槍聲一響,吳卓恩幾乎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一個飛身撲向沙發(fā)后方,落地后又迅速轉(zhuǎn)移方位,幸好他動作迅捷,才離開沙發(fā)后方的區(qū)域,又一發(fā)子彈打在他剛剛棲身的大理石地面上,濺起一串火花,又流彈射進(jìn)了一旁的護(hù)墻板。
另一名壯漢找到了客廳里的一架三架鋼琴當(dāng)掩護(hù),卻不料一聲轟響,眾音齊鳴,又一發(fā)子彈穿過琴身木板徑直擊穿了他的腦袋。
只轉(zhuǎn)眼的功夫,吳卓恩的兩個幫手皆死于非命,只剩下吳卓恩一人,短短幾息間,便已經(jīng)在客廳里換了數(shù)次位置。
“李云道,你難道真的不怕我殺了薛綠荷?”躺在一方混凝土沉重柱的后方,潛伏在甘南黨政系統(tǒng)良久的吳卓恩嘶吼道,“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念同窗之誼了。”他想去掏身上的手機(jī),卻掏了個空,這時才想起剛剛倉皇逃竄時應(yīng)該是把手機(jī)丟在了沙發(fā)旁。
李云道徑直走出去,微笑著撿起手機(jī),沖吳卓恩的方向晃了晃:“你在找這個吧?要不要我給你送過來?”
回答李云道的是兩顆子彈,吳卓恩終于決定要徹底干掉李云道,不管能不能拿得到東西,必須先把李云道這個阻礙解決掉,否則就算完成了這一次的任務(wù),怕是被他這么糾纏著,自己也很難遠(yuǎn)走高飛。
看著子彈打得木屑亂飛,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團(tuán)的虎哥此時腸子都幾乎要悔青了,他覺得自己是這場沖突里最無辜的那個人了——要是早知道纏上李云道的是一群恐怖份子,打死他也不會摻和到里頭來。現(xiàn)在弄得大強(qiáng)吐血躺在墻邊,祥子也一直昏迷不醒,兩人怕是都受了不輕的傷,就連自己大腿上現(xiàn)在也中了一槍,才片刻的功夫,鮮血便很快就在自己身下形成一個血泊,他還是有點常識的,知道大腿上的動脈恐怕被剛剛那一槍直接給打穿了。他也很清楚,此時再向恐怖份子求饒,能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此時唯一的救命稻草,居然是他原本想要來設(shè)計陷害的李云道。
“三哥,救救我!”生死關(guān)頭,虎頭也顧不得什么顏面,開口向李云道呼救。
李云道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身下的血泊上:“解下腰帶綁在傷口的上方,脫下的你的T恤摁住傷口,否則你這樣子下去,等不到救護(hù)車到,你就已經(jīng)失血過多了。”
虎哥連忙解下腰帶,正打算按照李云道說的系在傷口的上方,卻不料那吳卓恩那邊一顆子彈打了過來,虎哥再次慘叫一聲,那子彈不偏不巧,正穿過了他右手手掌,一時間再度血流如注。
對面別墅樓頂上的狙擊手見狀,朝著吳卓恩棲身的承重柱方向壓迫性地連開數(shù)槍,但只打得那柱子上的混凝土飛濺,卻沒有對吳卓恩造成任何實質(zhì)性地傷害。
“李云道,你別逼我!”藏在柱子后方的吳卓恩怒吼著,“大不了,同歸于盡!”
李云道聞言,心中一驚,這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犯罪份子,而是一群敢在白沙湖大堤下安放無數(shù)炸藥的恐怖份子,對他們來說,這個世上沒有仁慈,沒有同情,有的只是殺戮。
不好!李云道暗叫一聲不妙,轉(zhuǎn)身順手一把拉起地上的虎哥背在背上,也許是因為腎上腺激素的緣故,竟將近九十公斤體重的虎哥在眨眼間背到了門外。
轟!轟!
這一次有了上一回的經(jīng)驗,一出門李云道帶著虎哥一起一頭撲進(jìn)別墅小院的觀景池,身后傳來兩聲巨響,等著從水池里如落湯雞般地爬出來時,那別墅已經(jīng)身處一片火海之中,再回頭看身邊的虎哥,這倒霉的家伙居然池中的噴泉銅管刺穿了腹部,此刻趴在水面上一動不動。
李云道長吁了口氣,拿起手機(jī)一個電話打給了周樹人:“怎么樣,綠荷師姐有沒有受傷?”
電話里傳來周樹人的憨笑聲:“放心,所有的一切都跟你預(yù)料的一樣,剛剛干掉了兩個人,不過幸好我們的人眼疾手快,這幫家伙身上都帶著自爆炸彈!”
李云道終于松了口氣:“那就好!”
“你那邊呢?”
“我這邊又出了點狀況……這群狗日的,好像又引爆了炸彈……”
“應(yīng)該是他們身上自帶的炸彈。吳卓恩呢,死了嗎?”
“還不清楚,但我估計他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死。火勢太大了,得等消防滅了火才能確認(rèn),而且這邊還有點麻煩必須要請消防來解決了……”他看了一眼池中的虎哥。
“按原定計劃,你抓緊時間撤,我安排二部的人接手。老爺子的意思是將你師姐和老師先安置到家里,說是也好久沒跟老友下下棋了,等事情過去了再讓他們出來。”
“好的,有勞師兄!”
掛了電話,李云道便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想往火海里沖,連忙快步?jīng)_上前一把抱住那瘋女人:“你干什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那女人原本掙扎著還要往里沖,一聽到李云道的聲音,立刻停下來回頭詫異地看著他:“你……你……你沒事啊……”
李云道皺眉道:“我命大!薛紅荷,咱倆有事沒事還是不要見面的好,你看看,每次咱們碰面,都會出事兒!不好……”李云道突然想起,里面應(yīng)該還有虎哥帶來的兩名手下,當(dāng)下苦笑搖頭,“怎么就這么倒霉呢?還是得進(jìn)去一趟!對了,水池里的那個家伙有點麻煩,你打給急救中心,讓派個救護(hù)車來,對了,讓他們帶血袋,別死在路上了!還有,跟消防打個招呼,這噴水管,普通醫(yī)生估計還真應(yīng)付不了……”
到水池里給咽咽一息的虎哥下巴下墊了塊石頭,而后才轉(zhuǎn)頭對薛紅荷道:“把你的內(nèi)衣脫下來給我!”
“你……”薛紅荷又羞又怒,抱胸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李云道指著不斷冒著黑煙的別墅窗戶道:“我需要有東西浸濕了捂著鼻子擋住毒煙,難道我想讓我脫了上衣光著膀子進(jìn)去救人?”
薛紅荷咬了咬牙,卻再也沒有任何猶豫,背過身極熟練地解下內(nèi)衣,而后單臂護(hù)住胸口,另一只手將衣物遞了過來:“給!”
李云道此時也無暇顧及她的羞澀,飛快將薛紅荷的內(nèi)衣浸在池水里徹底浸濕,而后便飛奔向那火光沖天的別墅。
李云道剛剛沖進(jìn)別墅,薛紅荷便看到另一個用濕布捂著口鼻的人也沖了進(jìn)去,卻也來不及去阻止,只能按李云道的吩咐打電話叫救護(hù)車和消防。
電話還沒打完,便見兩個身上帶著火苗的人各背著一人從別墅里狂奔而出,正是李云道和那剛剛尾隨他疾奔而入的人。
薛紅荷連忙上前幫兩人撲滅身上的火苗,這才看清這是一個穿著打扮都很潮的中年男子。
李云道試了試地上兩人的呼吸,長長吁了口氣:“幸好,都還活著!”說完,便一屁股坐在別墅前的地上,對胡柯道,“不錯,那幾槍開得很有水準(zhǔn)!”
胡珂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盒,一根遞給李云道,一根給自己點上:“我剛剛看過了,除了被我打死的那兩個人肉炸彈外,里面并沒有其余的尸體,那家伙應(yīng)該有別的逃跑方式。”
李云道環(huán)視四周,點點頭:“倒是算漏了這一點,去查查這棟別墅究竟是誰的!我估計別墅應(yīng)該做過一些改造,很可能跟附近的另外一棟別墅打通了地下室,只要多加派些人手,應(yīng)該能找得到。”
遠(yuǎn)處的火警聲和救護(hù)車聲由遠(yuǎn)及近,李云道起身拍拍了身上的塵土:“你們倆都沒受傷吧?”
胡珂看向薛紅荷,薛大妖孽也點了點頭。
看著那熊熊烈火,李云道面色沉重:“剩下的交給二部吧!這兩天京城的公安要頭疼了,這都好幾樁命案了!”
胡珂笑了笑道:“讓警察們頭疼去吧!咱們還是分頭行動吧,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聯(lián)絡(luò)!”
上了李云道的北京吉普,一直咬著唇不語的薛紅荷伸手道:“拿來!”
李云道詫異地看著她:“什么?”
薛紅荷扭過頭去,羞惱地咒罵道:“無恥!”
李大刁民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從褲兜里掏出剛剛隨手塞進(jìn)口袋里的事物,干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忘了還你!”
薛紅荷卻沒有伸手去接,瞪了他一眼,過了片刻才道:“謝謝!”
正開著北京吉普跟消防車和救護(hù)車擦肩而過的李云道差點兒手中一抖便撞上去——這太陽真是打西邊兒出來了,薛大妖孽居然對自己說謝謝?
李云道有些狐疑地看著她:“你不是有什么陰謀吧?”
薛紅荷一把將他手中的內(nèi)衣?lián)屃诉^來,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車窗沉默不語。從小到大,危險的事情也經(jīng)歷過不少,但像這兩天這般在恐怖份子手中九死一生的境況,還是生平頭一遭。雖然之前早就知道幫二部做事遲早會遇到危險,但是那槍口不對著自己腦袋的時候,尋常人根本就沒有那種一腳踏進(jìn)鬼門關(guān)的真實感受。
她突然有些理解為什么綠荷一直說她這個師弟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家伙,如今看來,這家伙除了嘴巴陰損了些外,似乎也的的確確如同綠荷說的那樣。
“那個叫吳卓恩的一直就潛伏在你們身邊?”過了許久,她才轉(zhuǎn)過頭,邊問邊打量著身邊的李云道。說實話,這會兒的李云道看上去很狼狽,臉上
幾處黑灰,頭發(fā)上滴著水,身上還有幾處衣服被燒焦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卻覺得這樣子的李云道,看上去似乎比平日里任何時候都要順眼。
番外《徽猷傳》《弓角傳》已經(jīng)在作者微信公眾平臺上恢復(fù)更新,想看的用微信搜索“仲星羽”或“zjzxy6”關(guān)注后即可閱讀!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