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瘋”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鮮血的味道從深城一直蔓延到京城。
“他瘋了嗎?”京城某處別墅內,一個身材瘦削長著一副鷹鉤鼻的男子緩緩翻閱著打印成冊的情報,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后才道,“不要跟他硬碰硬,把該撤回來的都撤回來吧!”
站在桌子對面的部下面露難色:“可能有點晚了,飛鷹突擊隊全員失聯,我們放在外圍的幾次暗樁也全部都聯系不上了!
“什么?”鷹鉤鼻的男子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表情復雜,在書房里踱步幾個來回后才接著問道,“有沒有證據表明,是陳真武在幫他?”
部下搖頭如實稟報:“局座,陳真武現在自身難保,根本不可能分出一部分精力來顧及南邊兒。從目前我們探查到的情報來看,李云道的身邊的確圍繞著不少能人異士,尤其是一個叫‘龍五’的年輕人,實力深不可測!
被稱為局座的男子皺了皺眉,奇道:“龍五?有沒有查過底細?”
部下點頭道:“查了,據說年輕人之前在魔都開拉面店,跟一個老頭子相依為命。李云道詐死從緬國回來的那段時間,就曾寄居在那間拉面館!
“賣拉面的年輕人是個實力深不可測的高手?”局座冷笑一聲,“你們以為這是在拍武俠片嗎?”
部下一臉苦笑道:“局座,我們之前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飛鷹好像就是被他一個人給拿下的。那幫殺才的戰斗力您是最清楚的,能以一己之力拿下飛鷹的所有人,這個叫龍五的,怕是就算放在二部里,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局座皺眉思忖片刻,才道:“你安排人去那家拉面店附近查一查,嗯,尤其是跟龍五相依為命的老頭子,最好能讓人描幅圖回來看看,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華夏啊,地大物博,老怪物也多,不得不防!”
部下微微一愣,問道:“局座,您認為有老家伙在幫李云道?”
局座點了點頭:“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花了不少功夫研究他的履歷,不得不承認,他的運氣的確很好,所以不管是一開始跟蔣青天叫板,還是后來跟趙家硬碰硬,他都有貴人相助。我猜,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
部下壓低了聲音道:“不過局座,有一點應該可以確認了,李徽猷應該是真的死了,否則李云道不會發狂到這般地步!
局座終于露出一絲笑意,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件事辦得還算漂亮,雖然折損了些人手,但總算目的達到了!
部下湊上前,微彎著身子,一臉討好道:“局座,如此這來,陳真武失去了一條臂膀,眼下也就剩下一個袁紫衣了。”
局座搖了搖頭道:“錯了,李徽猷不是臂膀,而是陳真武的一條腿,這幾年從東歐到東南亞,只要出了問題,基本上都是李徽猷去幫姓陳的滅火,沒了李徽猷,袁紫衣
只是一介女流,不堪大用,所以干掉李徽猷的效果,要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部下連忙躬身拍馬道:“還是局座您英明!”
局座笑罵道:“馬屁精!”嘴上說著,但的的確確很享受這樣的溜須拍馬,誰也不想自己身邊成天跟著一個唱反調的人,更何況這名部下還是做些事情的,比如說干掉了李徽猷。
趁著主子開心,部下忙問道:“局座,下一步,您是不是就要入主二部了?”
局座搖了搖頭:“不,我就永遠都不會入主二部。”
“啊?”部下覺得有些無法理解,做了這么多事情,不就是為了那個至關重要的情報網絡嗎,此時又說永遠不會入主二部,這是何解?
“我不入,不代表你不入!”局座輕輕拍了拍部下的肩膀,“你也跟著我有些年頭了,是時候該挪一挪位置了!”
部下先是一愣,而后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局座,我……我符兆愿為局座您肝腦涂地!”
局座笑著擺了擺手道:“跟著我朱其風的兄弟,最后總是要榮歸故里的!
符兆一臉激動,這樣的許諾讓他渾身的血液幾乎要沸騰起來,但稍稍冷靜下來,便又覺得有些地方似乎還是有些不太妥當:“局座,進二部的話,我的資歷可能還要淺了些……”
朱其風笑了笑道:“放心,我會安排好的,你到時候就以某人的特別助理身份進去,但你的直接匯報對象是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符兆立刻便反應了過來,看來朱其風是要在二部里扶植起一個傀儡,而自己應該則眼睛。
朱其風又回到桌旁坐了下來:“放心吧,跟李云道,朱家遲早是要把這些年他欠下的都找到回來的,你也不用擔心,就算他現在殺紅了眼,也總是要冷靜下來的,京城里的老頭子們是不會放任他這樣下去的,哪怕他現在沒有任何官身,但他代表是的王家,那些總是希望搞平衡的老頭子們是不會讓他破壞眼下的大好局面的。如果他一意孤行,那也不是什么壞事,老頭子們的雷霆手段,放眼整個華夏,能接得住的也鮮有人在啊!不過說實話,我倒希望他不要栽在這件事上,否則接下來的事情,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符兆想了想,才小聲地說道:“局座,你說如果我們再幫他扇扇風點點火,這件事情會不會越來越有意思?”
朱其風贊賞地看著了符兆一眼:“小符啊,我發現你越來越有培養前途了,這件事還是交給你來辦,尺度要把握好了,否則會被人看出破綻!
符兆連忙道:“局座您放心,一定不辱使命!不早了,您先歇息著,我這就去操辦那件事,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朱其風欣慰點頭,目送符兆的背影在書房門口消失,而后目光緩緩落在書桌上的一張合照上,照片上朱其風在中間,兩側分別是一個年輕的胖子和一個笑容燦爛的姑娘。
“梓校,奴嬌,放心吧,我會幫你們討回公道,而且會讓他們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價。現在李云道二哥李徽猷已經死在了我們手里,聽說他還有一個大哥叫李弓角,不久后,你們應該就能接到另一則好消息了!”他的聲音很小,深夜時分在寂靜的書房里,卻顯得如此清晰。
他的目光飄向窗外的那輪圓月,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他覺得也是時候該把悲離送給那些人了。
西南的邊陲小城,烏云卻遮蔽了圓月,夜色的掩護下,一群黑衣人潛入了陽臺上掛著絳紫色花籃的民宿。
幾聲悶哼聲隱約從民宿的幾間房里傳來,而后便見黑衣人迅速撤離了民宿。
烏云散盡,小城迎來了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騎著三輪車送菜的菜農熟練地推開民宿的后門:“姚娘子,今天都是從地里剛剛拔上來的新鮮蔬菜,童叟無欺!”
后門推開是小方小院,小院連接著民宿的廚房,以往這個時候,后院里應該都在忙碌著,民宿老板姚娘子應該正帶著員工們忙得熱火朝天,可是今天后院里卻冷清得很,就連一絲煙火氣都嗅不到。
“咦,人呢?這旅游旺季的,不做生意了是咋的?”菜農老漢從三輪車上下來,呼了一聲“姚娘子”,見無人應答便想著把菜留下就離開,卻冷不丁瞥見院角躺著的大黃狗紋絲不動,心中暗道奇怪,往日里進小院,大黃總是第一個迎上來的,今兒難道是病了?
菜農老漢有些不放心,上前查看護院狗大黃,一摸狗的身子,卻心中一個咯噔,大黃狗渾身冰冷,儼然已經死去多時。
“姚娘子,大黃這是怎么了?”老漢著急了,拉開廚房的后門就進了后廚,穿過甬道,開了前門,就往前廳走去,哪知道才走到前廳,就差點兒滑倒,好不容易單手撐在鋁合金的推拉門上,才穩住了身形,低頭一看,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一地的鮮血從服務臺的后方流到了自己的腳下,剛剛打滑正是因為自己一腳踩在血泊里。
老漢也算是膽大,硬著頭皮湊上前,而后猛地抽倒一口涼氣,只見民宿的員工小常瞪著雙眼躺在服務臺內,脖子上被人割出一道皮肉翻飛的傷口,血已經凝固了。
“救命啊……”菜農老漢這回終于反應過來,慘呼一聲就闖出民宿的大門,對著此時已經有行人來往的小街大呼著,“殺人了,救命啊!”
老漢的聲音引來了鄰居,有人報了警,恰好小鎮派出所的副所長王益就在附近的餛飩攤上吃早飯,聽到呼聲立刻就趕了過來,讓人把守好前后院門,便獨自一人進了民宿。
王副所長剛踏進民宿,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鐵塔一般的漢子背著一只軍用旅行包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頓時一驚,大喝一聲:“站住,不許動!”
那鐵塔似的漢子當真沒有再動,只是悲天憫人地看了一眼服務臺里的尸體,微微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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