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蟒紋身?”葛青點頭,“這可能會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劉曉明道:“云道扔出去的螺絲刀好像弄傷了他們一個人,而且應該受傷程度還不輕,不然照他們這般不死不休的追殺,不會這么輕易就放棄的。”
葛青視線轉向李云道,著這個仍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年輕男人。葛青打心眼里反感這個帶有混社會經歷的新同事,在她內心深處早就給李云道打了“混混渣滓”的標簽,這種第一印象根深蒂固,短時間內很難產生徹底的改觀。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不得不對這個xìng格古怪的刁民產生些許欣賞,但也只是點到即止。
從葛青辦公室出來,負責調查這起案子的刑jǐng張濤又將兩人請去配合各自做了一分筆錄。等李云道走出公安局大門的時候居然已經華燈初上,李云道一莫口袋,手機居然不見了,怪不得一直這么安靜。傳達室的老黃到李云道,又咧開一張缺了兩顆門牙的大嘴:“李,下班了?”
李云道正發愁手機丟了沒法聯系蔡桃夭,到老黃便立馬鉆進傳達室,扔給老黃一包花生米:“這幾天忙,等空下來再來找您老喝酒。”
“忙是好事兒,我不急,不急,嘿嘿。”老黃熟練地打開花生米的包裝袋,從柜子里摸出喝剩下半瓶的沙洲優黃,“江南特產的黃酒,你要不要也來點兒?”
李云道搖頭:“我打個電話。”手機似乎就在蔡桃夭手中,接通得很快,電話里李云道壓根兒就沒提今天的驚心動魄,只是告訴蔡桃夭今天忙了一天,要不就別在外面吃了。電話里蔡家大菩薩淡淡一笑,只你直接回來吧,我做好晚飯了。
放下電話的時候,李云道就到在局里功勛驚人的老黃張著缺了門牙的嘴,呆呆地著傳達室外。李云道順著他的目光過去,先是一愣,然后這位剛剛被四把砍刀兩把土銃攆了大半個鐘頭的李刁民卻突然覺得有些頭疼了。
一個如同牡丹一般妖艷的女子靠在奧迪q7的車門上,微笑向站在傳達室里發呆的李云道。吊帶加牛仔熱褲配沙灘鞋的火辣配置,一朵嬌嫩鮮艷的彩sè牡丹刺青纏繞在粉白的頸間,更增添了幾份妖氣。到李大刁民隔著玻璃發愣,靠在車門上的阮家娘們兒居然伸手勾動食指,模樣撩人至極。
好不容易合上嘴巴的老黃一臉幸災樂禍,向正發愁的某人:“呵呵,讓你子花心。”
李大刁民撓了撓腦袋:“普通男女朋友呀。”
“都男女朋友了,還普通?”老黃唯恐天下不亂,毫無同情心地唱起了《秦香蓮狀告陳世美》,氣得李云道直翻白眼,臨出門還不忘回頭道:“喂,沒良心的老家伙,天熱,黃酒少喝點。”
老黃無良大笑,這回不唱陳世美了,換了曲《西廂記》,紅娘唱腔,“我張生喲,放大膽忍氣吞聲休害怕,這件事倒叫我心亂如麻,這也算是一段風流佳話,聽號令且莫要驚動了她……”
李大刁民無可奈何,走向奧迪q7的時候終于能擠出一臉自認為還算熱情的微笑。
“李云道,你就這么不待見我?笑得這么勉強?別以為有了蔡家妖jīng你就想始亂終棄了。”某女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
李云道頓時苦著臉:“姑nǎinǎi,您這么打上門來是幾個意思?”
阮鈺笑得如同童話故事里將公主放逐進森林的巫婆,最后陡然收音,表情復雜:“上車,去你家。”
李云道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我家?”
阮瘋妞兒冷笑:“蔡桃夭去得我就去不得?李云道,你別忘了那天在你房間你做過什么。”著,瘋妞兒猛地嗓音提高八度,“你要負責,你要負責,你要對我負責……”
老黃隔著玻璃毫無良心地咧嘴大笑,露出缺了門牙的牙槽。李云道回頭豎了個中指,卻沒想到葛母老虎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在身后,正對著那根高高豎起的中指。
“無恥。”葛青鐵著臉點評了兩個字便憤然離去,剛剛對某人建立起的些許改觀傾刻間土崩瓦解。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期,不少人都認識這位剛剛進來沒多少的李同志。于是男同事個個兒一臉羨慕嫉妒恨,女同事個個兒一臉鄙視不屑外加恨不得將這負人心千刀萬剮的表情。
硬著頭皮坐上q7的副駕位置,李大刁民無奈道:“這下你滿意了?”
某瘋妞兒毫無同情心地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李云道氣得坐在副駕上不話,良久,阮鈺才心翼翼地轉頭道:“真生氣了?”
李大刁民將腦袋靠在副駕的頭枕上,q7配置很高端,連頭枕都比自己那輛běijīng吉普舒服,累了大半天的李云道哪還有心思跟她斗嘴,干脆閉目養神。
阮鈺微微撅嘴:“人家跟你開玩笑的嘛,別這么氣啦……”阮瘋妞兒居然主動服軟,這一幕如果讓外灘俱樂部的一眾金融紈绔見了,碎一地眼鏡那是起碼的。
李云道根沒聽到阮鈺什么,此刻神經放松了下來,腦中又開始分析下午那撥殺手的來歷。他也清楚,有三種可能xìng,最大的可能xìng便是京城蔣青天派來的人,其次便是程洪亮案的某位涉案敏感人物不得李云道和劉曉明的追查,最后只有極少的可能xìng才會跟秦家扯上關系。如果是蔣青天派來的人,李云道自認倒也不怕,喇嘛那邊他根不擔心,蔡家大菩薩蔣家不敢動也舍不得動,剩下他自己一個光桿司令也不是蔣家人動就能動得了的。唯一讓李云道有些頭疼的是程洪亮案,案子的情況他都跟秦孤鶴、林一一匯報分析過,矛頭已經直指某位市領導,以老爺子和林主任的視線來,案子只會捅大,指不定能從地方捅到省里某位甚至京城的某位大佬身上去。李云道知道他要做的就是把案情先弄清楚,剩下的就交給局里,至于能不能利用好這次機會,那就要老爺子和林一一怎么運作了。但如果對方想提前下手,自己也不會坐以待斃。
“喂,李云道,你真生氣了?”阮鈺將車停在路邊,心翼翼地湊近了觀察某人的表情。“喂,喂,姐跟你話呢,再不話姐就閹了……唔……”那對豐潤而嬌柔的唇突然被充滿了雄xìng氣息還夾雜些許煙草味的大嘴裹上了。
阮鈺瞪大了圓圓的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著近在眼前的男人,隨后眼神迷離,笨拙而生澀地回應著某人。
阮瘋妞的初吻。
這一年,阮家在瘋妞二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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