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海虹橋機場,掛白底黑紅字軍牌的悍馬車轟鳴著停在登機樓前的下客處。“首長,真不用我開進去?直接開到停車坪也就分分鐘的事情。”話的是一個入伍三年的一級士官。坐在車后座一身廉價地攤貨的李云道微微一笑:“咱還是不要這么輕易地就淪落成特權階層了,萬一哪天白熊不在,我連飛機都不會坐了。還是走走路,就當鍛煉身體。”
坐在副駕位置的白熊沖士官點了點頭,士官連忙下車幫兩位“首長”拿放在后面的行李。是行李,其實也就是一人一個裝換洗衣服的包,不過李云道另外又帶了一些江南的特產,所以才多了兩個大包。聽李云道要去běijīng拜會蔡家長輩,秦家老爺子連夜讓周樹人開著一輛貨車送來了整整一車廂的東西,光極品洞庭碧螺hūn就四大箱,一箱六盒,另外還有雙面繡、絲綢等看似普通但價值不菲的事物,蘇式jīng致糕點更是不計其數。李云道算了算,只挑了部分茶葉和禮品,打包成兩大箱,到時候直接飛機托運就成。
士官很盡職,一直幫忙把東西部辦完托運,將兩人送入安檢,這才原地敬禮,目送兩位“首長”離開。排隊過安檢的時候,李云道好奇道:“你從哪兒找來的司機?”白熊笑道:“江南地方軍區,施老大了算。”李云道立馬想起那天晚上帶兵包圍市公安局的施司令,笑道:“欠他一個老大的人情,慢慢還吧!”白熊笑了笑,沒話,但心里卻道,這點算什么,他老施家欠你老王家的幾輩子也還不清。
過了安檢,找到登機口,離登機時間還有半個鐘頭,白熊逛書店買書去了,李云道便坐著閉目養神。正琢磨著如何應對蔡家的種種刁難時,突然一陣香水味撲鼻而來,很潑辣的香水味。李云道睜眼,果然看到身邊一身紅衣的妖孽,于是李大刁民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烈焰紅唇”四個字。可是她的容貌跟阿荷師姐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以至于李云道生不起半點兒褻瀆的心思。
薛紅荷老遠就看到坐這兒閉目養神的家伙,上次也是在飛機上碰到他,她起了逗他的心思,寫了張字條讓空姐傳給他,可他卻不上當,不過實在的,他的字寫得真心漂亮。
“喂,你咱們這就叫有緣吧?我難得來趟上海,每次飛回去的時候都能碰到你。”薛妖孽朱唇輕啟,她的聲音在女人當中是很有磁xìng的那種,以至于不少認識她的男人一聽到她的聲音都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她在高há時會發出何種蝕骨**的呻吟。
李云道卻瞥了她一眼,緩緩道:“你妹妹比你端莊多了,你得多跟她學學。”
薛紅荷更來了興趣:“怎么?你認識我那個只知道做學問的傻妹妹?”
“阿荷師姐可不傻,傻的是這世間看不穿悟不透的眾生。”李云道跟薛妖孽打了個不大不的機鋒。
薛妖孽卻笑得前俯后仰:“聽你這口氣,就知道是讀書讀傻了。怎么,又跑去běijīng搶媳婦兒?”
李云道哭笑不得:“搶媳婦兒?我什么時候搶過別人的媳婦兒?”
薛紅荷舔了一下紅唇,表情魅惑。“還裝?搶了人家的媳婦兒不,還把人家蔣公子踩得半年在圈子里沒敢露面,你再裝?”
李云道失笑:“首先,那是我媳婦兒,其次,我真沒想踩他,可他自個兒愿意趴著當墊腳石,我也沒辦法。”
薛紅荷一臉欽佩地看著身邊的李大刁民道:“我還真是服了你,放眼國,敢蔣青天自個兒愿意趴著被人踩的,你是頭一個。”
李云道笑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何況,如果不吃螃蟹,別人又怎么知道螃蟹好吃呢?”
薛紅荷卻一臉奇怪笑意地盯著李云道問道:“怎么樣,蔡家那妞兒好吃不?”
李云道老臉一紅:“沒吃過。”
“什么?”薛紅荷看著李云道,一臉不可置信,隨后神秘一笑,壓低了聲音道,“兄弟,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兒?”
李大刁民皺眉不語。
薛紅荷笑得肆無忌憚:“這敢情好,我剛剛還幫瘋妞兒扭把汗,萬一被蔡家妖jīng景捷足先登了,那我家瘋妞兒豈不要跳腳?哈哈哈……”
李云道表示聽不懂這妖孽的瘋言瘋語,但聽到她提到“瘋妞兒”,李云道也不禁感慨這世界真,坐趟飛機也能碰到阿荷師姐的孿生姐姐,而且這妖孽看上去還跟阮家大瘋妞是挺鐵的閨蜜。
薛紅荷從手里的愛瑪仕包里掏出一部IPHONE5,直接撥了阮瘋妞在紐約的號,很快,電話那邊就傳來阮家大瘋妞迷迷糊糊的聲音:“妖孽,你要不給我個解釋,心我從美國殺回來剝你的皮抽你的筋。”
薛妖孽笑得花枝亂顫:“哎喲,人家好怕怕哦……瘋妞兒,你知道這會兒我身邊坐著誰嗎?”
阮瘋妞兒迷糊道:“擾了姐的清夢,就是天王老子也不給面子!”
薛妖孽用手肘捅了捅李云道:“帥哥,來,跟你家親愛的鈺鈺同學兩句。”
李云道哭笑不得地接過手機:“喂,瘋妞兒,是我。”
大洋彼岸的阮鈺先是一愣,隨后突然從柔軟的大床上蹦起來,一臉jǐng惕道:“大半夜的,你怎么跟薛紅荷膩在一起了?”
李云道笑道:“你那邊是大半夜,我這兒大中午呢!等飛機呢,飛京城。”
阮鈺先是釋然,隨后又神經緊繃:“好好兒的,你跑去京城干嘛?”
“夭夭她們家里的長輩們想見見我。”
“什么?”阮鈺的聲音陡然提高,站在軟床輕輕跺腳,“你也真是的,你答應了?”
“不是丑媳婦兒可是要見公婆的嘛,我這個丑女婿也總要見見天rì的。你放心,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你……”阮鈺氣得不出話。
“沒事兒,你放心好了。”
阮鈺突然平靜下來,坐在床邊,柔聲道:“到běijīng后住哪兒?不會直接住蔡家去吧?”
“沒,先上船后買票這事兒我可干不來。王北都安排好了,我會住他那邊去。”
阮鈺輕輕一笑,莫名其妙地了句:“云道,有些事情,急不來的,給自己一點時間,也給別人一點時間。”
李云道很少見到大瘋妞兒這么一正經,反倒有些不太習慣:“你怎么樣了?美國那邊的事情棘手嗎?”
阮鈺笑道:“有我出馬,還有什么辦不成的事情?放心吧,差不多這兩天辦完,我也可以回國了,咱們京城見。”
李云道露出個蛋疼的表情,他就頭疼怎么應付蔡家眾人呢,再多出來阮瘋妞兒,這rì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喂喂喂,我,你們倆你儂我儂的,完把姐把空氣了,來,李把電話給姐,讓姐跟這丫頭好好嘮嘮。”薛紅荷將電話搶了回去,開口就道,“怎么?鈺鈺心疼了情郎了?心疼就對了,趕緊麻溜兒地給姐從美國飛回來,再不回來,就被蔡家那丫頭景捷足先登了。我可丑話在前頭,萬一你真趕不回來,姐就先幫你把這‘雛鳥兒’吃了……”完,薛妖孽看著李云道笑得異常妖jīng,臨還不忘對著李大刁民做出個輕咬下唇的嫵媚動作。
“咦,紅荷姐?”
李云道終于舒出一口氣,還好白熊回來得及時,不然怎么被這女人吃了自己都不知道。
“哎喲,這不是熊娃子嗎?你怎么沒跟著你們家那個紈绔北少,跑來上海干嘛了?”薛妖孽看著白熊在李云道另一邊的空位置上坐下,不解道,“你們倆怎么湊一塊兒去了?”
白熊苦笑,他可不敢得罪這位紅荷姐,雖然她只是大院里頭某個家族的養女,但人家那是實打實打跟老王家平起平坐的大家族,而且人家家族里頭人丁興旺,現在也不乏坐鎮一方的大諸侯,不像老王家如此人丁稀薄。一想這兒,白熊就發覺得李云道對于老王家的作用完可以用“巨大”來形容,他這會兒很好奇,那位一不二的王家老爺子見了這位嫡孫后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喂,熊娃子,你皮硬了不成?姐問你話呢?”薛紅荷見白熊愣著不話,不滿道,“是不是太久沒被人收拾了?”
白熊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姐,紅荷姐,我的親姐姐,我剛剛那不是走神兒了嘛,您有什么吩咐,俺鐵定照辦,不能辦的,俺也照法子讓您老人家滿意。”
李云道有些好奇白熊的態度。
薛紅荷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完,薛妖孽橫了李大刁民一眼,輕啟紅唇,“還是熊娃子靠譜,不像有的人,不解風情!”完,又對白熊道,“放心,你跟良玉的事兒,包在我身上。”
李云道這才恍然,原來白子的終生把柄落在人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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