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抗rì和王援朝都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過好在兩人遺傳了老王的超高智商和情商,熱情之余倒也真沒讓李云道看出太多破綻。白熊父子話不多,但酒量甚好,拉著李云道干了不下十余杯。白熊頭發花白嘴角含笑,只有被他棍棒教育大的白熊看得出來,這是老頭子很滿意王家這位嫡孫的表現。洪文是老爺子的老jǐng衛員,現在早已肩扛金星,但仍舊盡心職守,與李云道碰了一杯后便唇不沾杯。
方家姐妹依舊同進同退,只顧埋頭吃飯,自斟自飲。王北和顧西這對活寶兄妹倒是跟他們母親一般,熱情之余不忘克制。所以一頓飯吃下來,倒也賓主皆歡。晚宴臨近尾聲時,蔡桃夭的短信終于來了:吃完飯出來陪我散散步?
李云道回道:人都來běijīng了,任卿折騰。
蔡桃夭道:那咱可就不客氣了,你可要做好做牛做馬的準備。
李云道回:媳婦兒想用啥姿勢“騎”都成!
蔡桃夭道:流氓。我派人去山上接你?
李云道回:上山太麻煩,你給個地址,我直接過來。
隨后,蔡桃夭發來一個地址,李云道看了會心一笑。王北看到李云道的表情,賊兮兮道:“怎么?蔡家那妮子催你了?”
李云道笑道:“就是為了她才硬著頭皮跑來běijīng的,不見見正主兒怎么行?”
白熊插道:“娶媳婦兒跟打仗一樣,得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消滅敵軍的有生力量,直至達成目的!”一桌子人被白熊這只會當兵打仗的泡妞思路逗得開懷大笑。
白熊苦笑不語,老頭子沒撒謊,當年他老人家就是這么著才將那朵軍中之花飛快拿下,這才有了熊娃子。
“北少,待會兒能不能把車借我用用?”李云道想自己開車去市里,反正剛剛他看到那輛卡宴里也有導航,加上他變態一般的記力,這樣也不怕不認識路。
王北苦著臉道:“剛剛薛紅荷不知道發什么神經,給我留了條短信就把車開走了。”
王抗rì道:“車家里倒是不缺,不過běijīng的路現在不好找,待會兒讓熊娃子送送你吧。”
白家父子早就被當成這個家的一份子看待,所以王抗rì直接安排了白熊,同時也出于對李云道安的考慮。
白熊聞言點了點頭:“云道,大姐得不錯,讓熊送你,這回來上山有他這個熟面孔也方便一些。”
李云道不想再麻煩王家,但盛情難卻,只好應了下來。
吃完飯,白熊便開了輛進口的沃爾沃S8出來。李云道也不再客道,直接上車。開到第一個武jǐng崗亭時白熊便問:“云道少爺,是去海淀區嗎?”
李云道一愣:“你怎么知道?”
白熊道:“北大就在那兒,加上夭夭姐跟蔡家關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所以她退伍讀書后,一直是一個人租住在外面的。”
李云道一直沒問蔡桃夭當兵時的那些事兒,今天白熊起來,他一時好奇道:“她當的什么兵?”
“先是陸軍女子偵查連,后來進了猛虎特種大隊,再后來聽她就要升副大隊長的時候,居然傳出她主動退役的消息。”
李云道皺了皺眉,他知道蔡桃夭身手很好,從她那套匕首術和那晚放倒許天笑的動作來看,她對人體結構的了解不下于一位優秀的外科醫生。
李云道沒問蔡桃夭為什么主動退役,白熊也沒。他倒是知道幾個傳中的版,但到底哪個是真的,他自己也無從證實。
海淀離王家住的山并不算太遠,只是běijīng城的交通太考驗人,原二十來分鐘的車程硬是開了一個時才來到海淀區一個優雅僻靜的區。從外面看,這個區應該已經有些光景,外立面的涂料已然斑駁,但勝地處市中心,卻是鬧中取靜的環境。
李云道下車,區門口就走出那個穿著慢跑背心短褲的女人。她站在那兒,在清涼的夜風中沖他淺淺微笑,如同一朵盛開的天山雪蓮。李云道今天才發現,她的腿很長,在路燈下看上去尤其白皙,她的凹凸身材雖不像阮家瘋妞般呼之ù出,但好在規模恰到好處,讓人生出一番多一份太累贅少一份太清瘦的感覺。
“怎么不話?傻了?”蔡家大菩薩看著他,笑著道。
“你太好看了,我是看傻了。”
蔡家女人俏紅微燙——女為悅己者容,又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的情郎夸獎自己?“真的?”
李云道舉手就想發誓,卻被蔡桃夭拉住他的手:“走吧,陪我散散步。”
夜晚的京城少了幾份喧囂,多了一份沉淀,李云道牽著蔡桃夭的手,五指交叉地牽著,緩緩走在海淀的馬路邊。
“媳婦兒,你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蔡家女人微微一笑,沒掐,但粉唇卻輕輕靠了上去。
一吻千年。
李云道依依不舍地放開她時,她才嗔笑道:“壞家伙,人家都快喘不過氣了。”
某人壞笑道:“那我再幫你做一次人口呼吸吧!”
蔡家女人輕吟一聲,粉唇又被某刁民肆無忌憚地占領了。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繼續牽著手,běijīng城難得一見的漫天星光下,緩緩往前走著。
“后天有空嗎?”蔡桃夭笑了笑,咬了下唇問李云道。
“來běijīng我就是沖著娶媳婦兒來的,不光是后天,我請了十來天假,二十四時天候聽從媳婦兒的召喚。”
蔡桃夭笑了笑:“你啊,還是貧嘴。后天跟我回趟家,那天爺爺和我爸媽都在,可能還有一些其他不相干的人。”
李云道點頭,深吸了口氣:“后天是吧,中!終于知道上斷頭臺的時間了。”
蔡桃夭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嚴重?斷頭臺?去吃頓飯而己。”
李大刁民大手一揮,咧嘴笑道:“幾百斤的熊瞎子和野豬王都掀不死我,這加一塊兒百來十斤的人還得吃了我不成?”
蔡桃夭笑道:“放心,有我在,誰在不敢把你怎樣。”蔡家大菩薩斬釘截鐵道,神情堅定。
某人意氣風發道:“媳婦兒,我怎么有種被富婆包養的感覺?”
蔡家大菩薩笑道:“被包養還這么開心?”
“切,你不知道,吃軟飯也是一技術活兒。”
蔡桃夭笑道:“我現在每個月補貼才一千塊錢,房租都是我寫文章和幫導師做項目掙出來的,真沒閑錢養著你這張大白臉。”
某刁民毫不在意道:“沒事兒,俺看好你,等你畢業了,找個什么世界五百強之類的,當個高管,一年掙個千兒八百萬的,我就天天在家煮飯帶孩子。”
蔡家女人被他逗得前俯后仰,笑得傾倒眾生。
李刁民凝視著身邊的女人,認真道:“媳婦兒,我不開玩笑,為了你,讓我干啥都成!”
蔡桃夭輕輕依偎到身邊男人的懷里:“三兒,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就算世界都反對,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李云道心中一暖,輕輕在女人額上親了一下,隨后將女人擁入懷中。她是蔡桃夭,她是京城一線大少眼中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可這一刻,她只是李云道的女人。
相偎一起的兩人似乎都沒有注意,百米外的街角處,一個手拿長焦單反的男人正將鏡頭對準兩人,咔嚓咔嚓聲不斷,所有的動作都記錄在了相機里。男人的神情很猥瑣,猥瑣中又有一絲狠厲。拍完這組鏡頭后,他低頭看著相機的顯示屏,基每個動作他都抓到了。他很滿意,他相信那位身份顯赫的雇主也會很滿意。
不知何時起,夜風竟涼了起來,男人縮了縮脖子,暗罵這鬼天氣白天還三十度開外,晚上怎么就突然降溫了呢?可是,他突然感覺脖子一涼,他很清楚,那代表著什么。
能消無聲息地靠近他,又無聲無息地將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來人的身手絕對在他之上。“朋友,有話好,我就拍兩張照片回去交差,至于要命嗎?”
身后的人冷冷道:“將一切危機掐滅在源頭狀態,這是我的工作守則。”
“你想要我的命?”匕首冰涼,但他卻不害怕,這種情形他經歷過不少,但最后他活著,拿匕首的人都去見馬克思了。
“把相機給我。”身后的人不容質疑地命令道。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轉身,但拿匕首的人卻道:“別轉身,慢慢把相機拿過來。”
他緩緩將相機從肩頭往后送,就在身后的人要接過相機的那一霎那,他一手猛然抓住那只拿著匕首的手,手肘腰部和腿部同時發力。
依照往常的經驗,身后的人應該會被他一記過肩膀摔狠狠地摔前面,可是今天似乎這百試不爽的一招失效了。就在他發力的時候,身后的人一掌橫砍在他的左腰上,疼得他立馬往左弓起了身子,所謂的過肩摔沒了,他自己卻被一記橫掌打出了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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