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三環線內寸土寸金,“地府天堂”娛樂會所獨占鰲頭。會所的名字乍一聽似乎有些糟心,總讓人聯想到些黑暗負面的情緒,但是似乎1世紀的人類獵奇心理rì益加重,加上運作得當和背后老板深厚背景,“天上rénjiān”倒臺后,“地府天堂”便毫不猶豫地接過了京城夜總會行業的魁首大旗。
此刻剛到傍晚時份,晚夏的京城沐浴在落rì的余輝中,西邊漫天紅霞,殘陽如血。未到晚上客人紛至沓來的高峰期,那些一天換個花樣露出白晃晃大腿的美娘子們還沒有到崗,會所門口的保安們有氣無力地靠在門前的鎦金柱上,邊抽煙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突然,轟鳴引擎由遠及近,保安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輛保時捷卡宴深踩著油門撞爛停車場前的門閘,直沖向會所那兩扇大門。
幸好門邊負責開門的兩個保安眼疾手快,飛快拉開兩扇大門,卡宴竟直直地沖進會所大堂,吱……一聲刺耳無比的剎車,正好停在那大堂的正zhōngāng。十多個保安蜂涌而至,這是校爺的場子,出了事他們一個都跑不了,而且有人生生地招呼也不打就闖了進來,這完可以稱得上是打臉,打的會所背后那位朱老板的臉。
保安們將卡宴團團圍住,但保安的頭目算是結交甚廣,自然知道敢以如此放肆的方式沖進“地府天堂”的人自然不會是一個月拿了幾千塊jīng打細算著房租和伙食費的平頭百姓,加上這卡宴的前檔風窗下一沓花花綠綠的牌兒,他便心知肚明,應該是城里的哪家公子哥打上門了。但保安頭目也不怵,“地府天堂”接的是“天上rénjiān”的接力棒,能被朱梓校請來這里鎮場面的自然也不會是普通角sè,以他三進宮的背景,江湖朋友多多少少也要給些面子,就算不給他成子,場子背后站著的朱大少也不是魚蝦著想踩就踩的。
身邊的年輕保安想上去揪人,卻被保安頭目一個眼神制止了,不過卡宴的門倒是自己開了,下來一個穿著休閑西服但面帶戾氣的年輕人,一下車就毫不客氣道:“朱大頭人呢?讓他出來見我。”
朱大頭是朱梓校在圈子里的“綽號”,以前跟他一個大院的孩子每逢下雨,都要拿朱家大少的大頭調戲一番,這才有了“大頭大頭,下雨不愁”的法。一聽來人上來就喊朱梓校的“大頭”綽號,保安頭目慶幸地舒了口氣,看來真是哪家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哥了,幸好剛剛沒有動手,否則到時候就算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這位哥,朱少跟嫂子去巴黎購物了!北0差^目梁二軍陪著笑臉湊上去,卻換來對方一個冷笑。
“驢ā的東西,真以為在背后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老子就逮不著他?”青年冷冷環視了大堂一周,轉身打開車門,沒上車,卻從后座上拿出一根碳素鋼的棒球棍。
梁二軍一看見棒球棍就急眼了:“哥,您這是演哪出?”
對方冷笑:“要么讓朱梓校十分鐘以內出現,要么今兒少爺就砸了他這běijīng城最賺錢的場子,看著辦吧!”
梁二軍火氣噌地就冒了出來:“我哥,你一上來先是撞壞了我們的閘門,還差點兒撞了人,這會兒還要砸店,也不四四六六交待個清楚,似乎有點兒不厚道吧?”
青年瞥了他一眼,輕笑:“你讓朱梓校來,我自然跟他清楚。”
梁二軍終于忍不住了,臉sè鐵青:“兄弟,出來混也沒有你這么不講理的吧?你想砸店,可以,不過要先問問我這十來個兄弟答應不答應!
“嘖嘖嘖,你要比人多是吧?”青年歪著腦袋像看死人一樣看著梁二軍,“我再一遍,要么朱梓校自己出來清楚,要么今兒這什么天堂就別開了,以后直接外面掛個‘停業整頓’的牌兒得了!
“兄弟們,人家都打上門兒了,你咱們怎么辦?”
“揍死這王八羔子!”“媽的,橫什么橫,扔出去再。”“ā,給我打。”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這些由社會閑散人員組成的保安隊一涌而上,眼看著那棍棒砍刀就要向那青年身上招呼時,突然一聲巨響,梁二軍驚得腿上一個哆嗦,連忙喝住自己的兄弟,回頭一看,果然,門口又進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拿著黑黝黝的制作手槍,槍口還冒著青煙。
“轟!”一聲巨響,大堂頂上造價近千萬的豪華水晶巨燈轟然落地,幸好離眾人還有些距離,但這么一個龐然大物從半空落下來,少不得也有天崩地裂的感覺,驚得一眾保安都遠遠地退到一邊。
“怎么才來?”開保時捷卡宴進來的青年幽怨地看了后來的兩位一眼,“差點兒著了道了!
手里拿著槍的青年將手槍插回后腰,緩緩退到后邊的男人身后,不多不少,正好半步。
那穿著一身地攤貨踏著一雙黑sè步鞋的青年便悠悠地朝著他走過去,一臉苦笑:“這是玩的哪出啊?踩人?”
有驚無險卻也被嚇出一身冷汗的王家紈绔無良地笑了笑:“有人在我們背后耍動作,我了要加倍奉還的嘛。”
李云道掃了那十來個保安一眼,又看了看一片狼籍的會所大堂,惋惜道:“這燈應該蠻貴的吧?”
白熊面帶微笑,悠悠道:“前段時間在報道上見過,是要千把萬吧!
“哎,要是再多兩個就好了,我也試試這一槍值一千萬的感覺。”李大刁民無良地笑了笑,“北少,主子不敢出來,你的身份用來對付一群奴總是有些不妥的,撤吧!
王北似乎有些不甘心,指了指那退到大堂一隅的梁二軍:“回去告訴朱大頭,大前兒晚上的帳我們慢慢算。對了,我叫王北。”
梁二軍皺了皺眉,然后恍然,再然后表情便有些沮喪了——王北,那不是與朱少并列“京城四少”的王大紈绔嗎?梁二軍的層次太低,自然不會理解同為“京城四少”的朱、王兩位之間為何還要弄出那么多齷齪,他自然也不清楚,王北向來是恥于與朱梓校這類人為伍的。
同樣是大少,也同樣是紈绔,但王北有紈绔的底線和原則。
卡宴轟然而來,又轟然而去,只留下了一地狼籍和一肚子驚愕的保安。料想朱梓校一時間不會露面,王北提議帶李云道去吃老běijīng最正宗的涮羊肉,又打了個電話給聚德的老板,讓人安排了送幾份特sè烤鴨過去。
半時后,銅鍋里的木炭燒得通紅,嫩紅的湯汁兒“噗噗噗”地翻騰著個兒,一片極嫩的羊肉下去抖三抖,撩上來沾了麻醬汁兒,吃進嘴里回味無窮。旁邊聚德的伙計特地從一公里外趕過來,到的時候金黃的鴨皮上還翻著極細嫩的油泡,吃進嘴里更是酥香鮮嫩,口齒留香。酒是老běijīng留有的二鍋頭,王北和白熊最近經常跟李云道泡在一起喝這種度數偏高的便宜白酒,以至于茅臺五糧液之類的一時間竟無法入口了。
“驢ā的朱大頭,按我的脾氣,今兒非把他的破地兒砸了不可!”王北仰頭飲盡杯中白酒,似乎剛剛那番并未能解氣。
白熊習慣xìng地翻了個白眼:“朱梓校太狡猾,下手又極黑,你不是他的對手!边@兩人從一起長大,話間自然沒有太多顧忌。
王北瞪大了眼睛不滿道:“他朱梓校除了一個大頭一身肥肉外,還有什么厲害的?”
白熊涮了片羊肉就了大蔥扔進嘴里,邊嚼邊道:“首先,朱大頭肥歸肥,但身手還是利索的。其次,朱大頭腦子很好用,不然天上rénjiān倒臺的時候,也不會被他將人馬盤接了下來。再者,朱大頭為人沒有底線,這樣的對手其實很可怕,因為他不按常規出牌,就像大前天,誰也料想不到那些東北人會跟他掛上關系,如果不是**兄弟在東北根基的確夠深,沒準兒我們到現在還蒙在鼓里!
王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嚇得旁邊持刀割著鴨肉的伙子手上一個哆嗦,李云道連忙讓那伙子出去,畢竟這里的話題傳出去可大可,被人道聽途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狗rì的朱大頭,他想讓我跟蔣青天斗,最好斗得王蔣兩家徹底翻臉,到時候他朱家居中調停,再施計好將蔣家拉攏過去,這廝用心太險惡。哼,媽的,想想就來氣!”王北一想到那柄貼著他腦門子堪堪劃過的大砍刀,到會兒都會冷汗淋淋。
那滑不溜秋的家伙躲了起來,自己又沒有真憑實據,這官司去哪兒打都不管用,王北只得拍桌子痛罵朱梓校那廝,反正祖宗輩兒和直系親屬都問候了,生兒子有沒有那玩意兒也詛咒過了。吃了一半,王北的火氣才慢慢消了,這才想起李云道今天是去蔡家辦正事兒的!霸频,今天蔡家那邊怎么樣?”
李云道輕笑:“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但是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有些事,急不來的。來,這是在běijīng最后一頓酒,咱們弟兄仨不醉不休!”
王北仰頭ù飲,卻聽得這話味道不對,奇道:“怎么?這就要回去了?”
李云道搖頭:“請了十來天假,趁有空,我想去趟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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