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動,否則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那壯漢顯然也是見多識廣的,當下竟也不驚慌,鎮定了心神后才緩緩道:“三位什么來路?哪條道上的也要報上名來吧,就這么著想玩黑吃黑,真以為我們‘內蒙幫’好欺負了?”
薄車冷笑:“內蒙幫?你們老佛爺也不敢自己是內蒙幫,你們幾個跳梁丑跑到京城來就敢自己是內蒙幫了。滑稽!”
壯漢一聽到“老佛爺”三個字,眼神閃過一絲驚恐,但還是故作鎮定道:“朋友,你們如果跟老佛爺是交情,今兒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我們也不追究。”
李云道冷笑:“里面有幾個人?”
那壯漢冷哼一聲,竟一臉寧死不屈,顯然這些內蒙漢子雖然心術不正,但骨子里還是有股草原人的硬朗。
李云道沖鄭天狼使了個眼sè,那壯漢看在眼里,心中大駭,剛想“不要”,就被鄭天狼一掌砍在后頸,身子一歪,被薄車抄住,拖進旅社破舊前臺桌的后方。從前臺繞出來,薄車看著鄭天狼,豎了豎大拇指,后者笑笑,卻沒話。單剛剛一掌之力,薄車就已經看出這看似文弱的鄭家哥起碼有十五六年的內家功力。
三人剛想往里頭摸,就聽到里面有人在喊:“老炮,搞什么**玩意兒,拿個早飯要那么久,你他娘的別自個兒吃完了才想起弟兄們!”
老炮應該是那個已經被鄭天狼一掌放倒的壯漢,此時里面有人在喊,薄車正想粗著喉嚨應上一聲時,就聽到李云道沖里頭吼道:“來了來了,你他娘的餓死鬼投胎啊!”聲音、語調甚至那股子內蒙漢子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站在他一旁的薄車也不竟感慨,這李家三兄弟都是怎么長的?一個賽一個的暗藏絕技。
吼完,里頭只回了兩聲“快點快點”,三人才同時吁了口氣。李云道笑著聲解釋道:“時候老喇嘛那邊翻出過一關于口技的書,學過一點皮毛而己。”
另兩人同時搖頭,這還只是皮毛,真要學了豈不真能以假亂真了?
三人同時向旅館深處摸去,剛剛聲音傳來的地方應該離門口不遠。
果然,拐彎往里走過一兩個房間緊閉的房間,就看到一門房門敞開著,里頭不斷往外散出陣陣煙霧,看樣子里頭幾個人應該是在抽煙。
“鐵哥,這把你能撈多少錢?”
“別廢話,到到時候給你們一人十萬,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們的,別跟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鐵哥,你別置氣兒嘛,弟兄們也就打聽打聽,你這子是哪家的公子哥兒,能住那么好的酒店套房,剛剛他身邊那妞兒,看得我哥倆兒口水直噴,如果不是時間緊張,真想打上兩炮再走。”
“等拿了錢,你們想玩什么樣女人都行。他娘的老炮怎么拿個早飯也要那么久?”
“那子估計是想娘們了,找個地方自己打手槍去了。剛剛看他一路上都硬著**,估計一直在琢磨床上那妞兒呢。”
“媽的,整個一sè鬼。他媽的,餓著肚子也能打手槍?狗rì的!巴根你去看看,別讓這子把臟東西弄進豆汁里頭,想想都他媽惡心。”
“好咧。”
走廊里三人聞言,李云道沖鄭天狼做了個捂嘴的動作,便跟薄車一起往后退去。鄭天狼會意,隱在走廊其中一間房的門邊,待那個叫巴根的青年走過時猛地撲出來,一手捂嘴一手摁住耳后穴位,微微一用力,那叫巴根的青年只輕嗯了一聲就昏了過去。
“里頭應該還有六個人。”李云道看了一眼被扔進前臺的兩人,“就怕沖進去他們會有人對北不利。”
突然,身后傳來一個驚異的女聲:“咦,你們幾個是怎么進來的?”
李云道暗叫一聲不好:“沒辦法了,沖進去再。”
穿著服務員制服的女人想也沒想,就喊著“鐵哥有三人進來了”,女人先一步沖回那個煙霧繚繞的房間,李云道三人緊跟緊后,只是才露了個腦袋,李云道就大呼一聲:“危險!”
鄭天狼幾乎是突然止住身形,用力抓住李云道的后背往后猛拉,三人同時向后仰倒在地的同時,便聽到幾聲轟響,瞬間房門對面的墻上已經嵌著無數鐵砂。
“是改裝的鐵噴子,威力不。”薄車從腰身處解下一條甩棍,又掏出一把匕首扔給鄭天狼,“他們有武器,恐怕有些棘手了。”
“外面的三個人聽著,你們再敢往里闖一步,我就把這白嫩子打成沙漏!”
李云道拿著9式,原想給里頭一點教訓,但夜里用了五發,9式里還有十發子彈,里頭連女服務員加起來應該還有六個人,在無法保證一槍一個解決問題的前提下,貿然沖進去只是浪費子彈外加浪費生命。
“鐵哥,怎么辦?”三張簡易床鋪的房間里一片狼籍,被捆成粽子的王北被扔在角落里的昏迷不醒,守在他身邊的個子青年看到東窗事發,有些緊張地看向他們的核心人物“鐵哥”。
鐵哥是個長著絡腮胡子的內蒙漢子,叫鐵石頭,四十來歲,眼角處有一記馬刀砍下的傷口,三進宮后出來又繼續作惡。今天這件綁票的事件就是他牽的頭。
“你,去看看,他們有沒有退出去。”
“這……”
“媽的,去不去,不去老子噴了你!”鐵石頭舉了舉手里改裝過的霰彈槍。
那嚇得發抖的馬仔打著哆嗦,貼著墻面緩緩往外探著腦袋。
還沒看到人影,就只到“砰”一聲,一顆子彈擦著頭皮飛過去,嚇得他直接跌坐在地上,摸著腦袋哭喊:“鐵哥,我腦袋中槍了……腦袋中槍了……”
“玲子你給他瞅瞅。”
打扮得妖里妖氣的女服務員走過去,看了兩眼,便回頭不屑道:“擦破點頭皮而己,膽鬼!你鐵哥當年單槍匹馬,一把腰刀砍翻江西幫二十個人,一身刀傷不帶一聲吭的,就你這沒用的東西,一輩子就只能跟著當馬仔了。”
鐵石頭卻沒笑,皺著兩道斷命眉道:“他們有硬貨啊。”剛剛外面槍響,他就聽出來了,應該是真手槍。“怪不得蛇皮和老皮都沒回來……這回估計是被這兩子出賣了……”鐵石頭不笨,前因后果想一想就清楚了。“把門關上,看好肉票,等著客人來提人,娘的,早知道這么燙手,就不接這票生意了。等送走了肉票,看我怎么收拾外頭那三個王八羔子。”
前廳里,李云道三人退守在這里。
“怎么辦?打草驚蛇了,這會兒硬闖肯定不是辦法。”薄車將前臺里的兩人捆得結實后,跳坐在前臺的桌子上。
李云道皺眉道:“之前看他們是想同時綁走我跟北兩人,恐怕不是單純想綁票要贖金這么簡單。”
“北少在京城仇家多了去了,更不用提那些眼紅嫉妒的,但你來京城的時間很少,你仔細回想一下,這段rì子有沒有得罪過誰?”
李云道邊想邊道:“前天老爺子緩過來的那個晚上,我跟北一起去踩了朱梓校的場子……嗯,還燒了蔣青天一輛賓利……”
薄車立馬嘴張得成O型:“我擦,我這兩天怎么地府天堂這么安靜,原來是你們倆去鬧了場子……不過,照理朱家和蔣家沒這么大膽子,打破游戲規則他們自己也要付出不的代價。臺面上的事情用上不了臺面的手段來解決,就算成功了,他們兩家也絕對討不到大便宜,還要白受一頓指責。”
“單憑里頭那幾個混混,應該平時也接觸不到北的圈子,我估計真正的主謀還在隱藏在后面。嗯……”李云道腦中突然閃過一張面孔,但也只是一閃而逝。
薄車問:“你想到什么了?”
李云道搖頭:“應該不會是那個女人,沒理由為了那點事兒就大動干戈。”
薄車隨口道:“誰知道呢,這天下最惡毒的不就是女人心嗎?”
鄭天狼突然道:“三叔,那天晚上的混血女人,她身后的幾個男的都配了槍,我能聞得出味兒。”
李云道頓時大腿一拍:“我知道了,那兩人進我房間不是要來找我的,他們要綁的是你!”
薄車一臉狐疑道:“到底怎么回事兒?”
李云道將那晚的事情講了一遍,如果不是這會兒情況緊急,**二公子估計能笑得抽過去。
可是笑到一半,薄車嘎然而止:“你是一個混血女人?身后還有幾個南美的保鏢?”
李云道點頭:“北他們是應該是南美口音的西班牙語。”
薄北吸了口氣道:“那估計是沒錯了,我知道你們碰上誰了。”
“誰?”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應該碰上了哥倫比亞毒梟的女兒。她這回來中國是想開拓市場,搶金三角的生意,之前跟我哥接觸過,被我哥拒絕了。毒這種東西,我哥向來是明令禁止手下碰的。”
“如果真是她,那倒是好辦了。”李云道想了想道,“能不能查出她住哪兒?”
薄車道:“這太容易了,不光能查出她住哪兒,讓她親自跑來一趟也行啊,只要我哥一個電話。”
“別別,薄大哥不碰毒這種事情是底線,真跟那女毒梟扯上關系,就算是清白的也能被人抹黑。這樣,咱們先把北弄出來,然后我們去會會這位女悍匪。”
薄車奇道:“怎么救人?你有辦法?”
李云道微笑點頭,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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