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望江閣位處長江之畔,近幾年被江南省不少媒體譽為江南唯一可以與寶島臺北“11餐廳”相媲美的地方。望江閣租下了鄰江最高樓金融大廈的頂層,又花重金將大廈樓頂部用透明玻璃封上,雨天賞景夜間觀星,不可謂不大手筆。加上金融大廈又是江寧最高建筑,餐廳鄰窗位置近眺長江景,遠觀江寧城,東流江水與六朝古都一覽無余。如果不是望江閣嚴格的會員制,只招待內部會員,否則定又是一個當代文人墨客借景抒情的好去處。
不過到目前為止,就算是有幸運能拿到那張鑲水晶vip卡的客人,都鮮有人知這望江閣幕后的投資者是誰,只知道餐廳中那位溫文爾雅的經理曾是京城某985院校的知名的經濟學講師,卻不知被哪位能人挖到了這里,顯然能將心氣如此之高的大學講師吸引到這里來,已經不單單是金錢待遇能夠解釋得了的。
李云道跟著阮鈺踏出電梯的那一剎那就有種錢包被人挖空的蛋疼感覺,不過還是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對勾著他胳膊的阮瘋妞道:“這地方會不會太貴了?”剛剛在車上兩人已經商量好了,這頓由李云道請客,原因是阮大瘋妞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李云道銀行里還藏著三千萬的巨款。李云道當時就開玩笑,請客可以,而且一定要請她這點兒貴的。在李大刁民看來,像江寧世家那樣的酒店已經算得上是金碧輝煌格外高端了,狠狠花上個幾千也不是問題,來還可以去鳳凰臺,但是人家每次都不肯收錢,只記在王北的帳上,雖然是一家人,但李云道也沒臉皮厚到每頓都要去沾便宜的地步。
李云道剛想問問阮家大瘋妞這里吃一頓得花幾張**,就見到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一臉誠摯的微笑:“阮姐,都安排好了,這邊請!”估計是極難得看到阮鈺像女人一般依偎在一個男人懷里,中年男子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李云道,但也中是點到即止,熱情和微笑沒有絲毫的打折。
阮鈺終于放開李云道,介紹道:“云道,這位是施老師,原先是首都經貿大學金融系的一哥,跟我打賭打輸了,才答應來這兒免費干三年!”
翩翩君子般的施老師絲毫不覺得丟人,相反很坦誠地笑道:“輸在你這位華爾街巨擘的手里,我愿賭服輸。不過我來了也兩年了,還有一年時間,接班人我已經物色好了,就等你空了見上一面。”
阮鈺很大咧地揮揮手:“這種事,你決定就可以了,我相信你的眼光。先不談公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李云道,公安一個!”
李云道苦笑著跟施青云握了握手:“在她眼里,我就是個公安!
施青云卻是目光帶著崇敬地看著李大刁民:“李先生好膽色!”
李云道愕然,隨即反應過來——在外人的眼中,別真拿下阮家大瘋妞兒,就是沒事兒琢磨一下這個想法,都會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就算到了能隨隨便便出入望江閣的層次,誰敢討個動輒能調動上百億收購世界五百強的女人回家?
阮鈺像是沒聽出施青云的善意嘲諷,拖著李云道進了餐廳。餐廳的區隔做得很好,所有的座位都沿窗而設,諾大的中庭里只有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一位穿著霓裳羽衣般的年輕姑娘正在琴鍵上十指揮灑自如,曲子很陌生,但很悠揚動聽,與餐廳的氣氛很是契合。
施青云親自帶著兩人坐到一處可以直觀江景的座位,隨后便自趣地離開。
李云道看著腳邊的透明玻璃,夜晚的長江上飄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看不清江中的游輪,倒是隔著江的江北區,在一片霓虹燈中如同被黑夜籠上一層斑斕睡衣的巨獸。
阮鈺見李云道看著窗著的江北區皺眉,勸解道:“吃飯的時候就別再想那些煩心的事兒,煩人的都統統丟到八時的工作時間里去!
李云道轉過頭,看著對面這個號稱華爾街工作狂的女強人像賢妻良母般安慰自己,頓時覺得心中暖意盎然:“你得很對,煩心的事咱都別想了,還是想想今晚當下要做的事兒吧!
阮鈺頓時俏臉飛霞:“你在胡思亂想什么呢!”
李云道愕然:“我在想呆會吃什么呀……”
阮鈺知道是自己想岔了,頓時臉紅到脖子:“我才不信你這么單純呢!”
李大刁民委屈道:“我從來都是個很單很純的人!
“單純會偷看別人洗澡?”阮鈺聲嘀咕了句,估計又想起了之前在秦家別墅里的那一幕,頓時有些渾身不自在,連忙扯開話題,“這兒的大廚是我從臺灣請的,正兒八經是現在臺灣食神的師父,保證你呆會兒大快朵頤!
李云道微微咋舌:“食神?乖乖,那得多貴?”
阮鈺終于露出彪悍瘋妞色,作女王狀般笑道:“放心好了,到了姐的地盤,哪會真要你付錢?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真心誠意想請我吃飯的!
李云道頓時一頭冷汗:女人的心思也太難猜了吧,請客吃飯這種事情也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心誠意?
不一會兒,一位年約五旬的廚師裝男子推著餐車走了過來:“阮姐,食材都是今天一早空運過來的,現在就開始?”
阮鈺點頭:“辛苦你了,劉師傅。”
劉師傅卻搖頭微笑:“能為阮姐做頓晚餐,是我的榮幸,兩年前如果不是阮姐出手,老兒現在可能都已經被竹聯幫做掉了……”
阮鈺笑道:“都過去這么久了,劉師傅你不也幫我很多嗎?今天一天都在談判,實在餓得不行了,劉師傅你看……”
“好好好,馬上就好……”
等他揭開蓋在餐車上的白布,李云道才發現這餐車居然是個移動版的微縮廚房。
李云道并不知道這位看上去兩鬢發白的劉師傅到底廚藝如何,但從刀功上來看,就已經比一般的廚師強出太多,一大塊雪花牛肉能在他手中片得如同紙張一般輕薄得呈半透明狀,其刀功可想而知。
“牛肉是阮姐在新西蘭生態農場養殖的,絕對綠色,先生您可以放心食用!币苍S是看出李云道和阮鈺之間不一般的關系,劉師傅對李云道格外客氣,要知道就前段時間萬達掌門人老王親赴江寧也沒能請得動這位眼高于天的食神師傅。
牛肉鋪在盆中,用燒透的熟油輕澆一遍,再配上劉師傅自己調制的醬汁佐料,李云道果然食指大動。最近因為江寧的各種事情纏身,李云道的胃口也一般,今天倒是極例外地開懷大吃。對廚師來最開心地莫過于食客將自己精心烹飪的食物吃得精光,阮鈺倒是一反常態地吃得很文雅,倒是李云道的狼吞虎咽很對劉師傅的脾氣,最后如果不是李云道摸著鼓起一肚皮真吃不下了,這位看李云道看順眼的食神師父沒準兒真敢回去再整一大塊雪花牛肉和澳洲大龍蝦來。
“難得看劉師傅這么開心,也就是碰上你了,換成別人這般吃相,不用我發話,施青云都會把你趕出去,太嚇人了!”阮鈺自己也吃得不少,此刻喝著檸檬水笑著感嘆道,“不過倒是從來沒有客人好意思在這兒把劉師傅調制的醬料都刮得干干凈凈的,也難怪你會對他的脾氣。”
李大刁民摸著撐起的肚子,老臉一紅:“醬料是真好吃。”
阮鈺笑道:“算你識貨,之前有人出價五百萬跟劉師傅買這個醬料的配方,他什么也不肯賣,我聽他調制一次這份醬料,前前后后要花一個月的時間,你就差沒把盛醬料的碟子給舔干凈了!
李云道倒也不覺得丟人了:“農民種點兒糧食不容易,浪費了太可惜!
阮鈺看著眼前這個算不上帥氣卻活得很真實的男人,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刻開始喜歡上眼前這個刁民,是一開始他在那評彈臺上唱著高亢秦腔的時候,還是他單槍匹馬沖進匪窩救兩胞胎的時候?她自己也記不太清了,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就算他已經踏進了京城蔡家的大門,她還是不愿意這么輕易地就放棄他,哪怕對手是那位道行高深的蔡家大菩薩。
李大刁民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肚皮,下意識問:“接下來干嘛?”
阮家大瘋妞居然極配合地做了一個舌尖舔唇的誘惑動作,柔柔道:“你,想干嘛呢?”站在遠處正好余光撇過來的施青云頓時掉過頭去,眼觀鼻鼻觀心,心道阿彌陀佛無量天尊。
李大刁民突然站起身,撐著桌子,極霸道地彎下身子,那對狹長的桃花眼離阮鈺的秀目僅數寸的距離。
“妞兒,跟爺開房去!”
“大爺,人家是良家,不好意思……”
李大刁民二話不,拉開椅子,兩步走過去,直接將女人從椅子上橫抱了起來:“嘎嘎,今晚你是我的!
被京城大院里一眾紈绔視為神般的女子竟毫不掙扎,癡癡看著他。
良久,她羞澀地將腦袋躲進男人里懷里,聲嘀咕道:“不巧哎,姨媽造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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