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艷陽天,千里外的東北雪原早已經大雪紛飛,齊膝蓋的白絨般的雪色蓋住了這世上其它所有顏色,天地間銀裝素裹,原馳臘象。這如刀刻一般的呼嘯北風中,竟中數十個身著白色迷彩服的軍人破雪而行,每人負重都不下三十公斤,口鼻間的霧氣噴出來,瞬間就仿佛形成了一個個冰粒隨雪而下。
“快!還有二十公里就到目的地,所有人加速前進!”一聲嬌喝在這個瞬間掩蓋了呼嘯的西北風,發出聲音的女子也如身邊的軍人一般,雪地迷彩裹得嚴嚴實實,雪地偏光護目鏡后眼神銳利。
“指導員,今兒晚上能洗澡嗎?”
“是啊是啊,都在雪地里拉練了半月了,除了前天晚上用雪洗了洗身子,真的有半個月沒有洗澡了!”
開口話依舊是兩個女子,此時后面又有軍人跟了上來,也都聲嘀咕著晚上要洗澡。
被稱為指導員的女子輕笑一聲:“按時回到營地,給你們每人半時,熱水敞開供應。”
一群士兵皆歡呼起來,此時如果有人在場,一定能發現,這隊軍人中,竟沒有一個男子,清一色的娘子軍,而且還是特種部隊的娘子軍。雖是清一色的女兵,可是她們身上的負重,絲毫不比男兵輕,加上這些天雪地行軍,多多少少裝備沾了濕氣,顯然要超過規定的三十公斤。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熱水澡的誘惑,女兵們咬緊了牙關前行,最后二十公里的急行軍后,到達營地的時候竟然比預想的還要早二十分鐘。
進了營地,便有營地的后勤保障人員迎了上來,二對一地扶著這些天之驕女們緩慢走向宿舍,唯有那之前被稱為指導員的女子在雪中傲然直立。
“指導員,您也歇歇吧,跟著她們這幫妮子出去雪地生存,估計您也累壞了吧?”營地的軍醫郝香笑著迎了上來,裹著飛雪的北風吹進衣領,凍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接過郝香遞來的溫水,指導員才緩步拾階而上:“出發的時候,李薇的耳朵有輕微冰傷,一周前楊紅的腳崴了一下,張倩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她一口氣將那二十來個女兵的大致情況都梳理了一遍,最后才轉頭對軍醫郝香道,“待會兒等她們洗完熱水澡,你去幫她們看一眼,別留下什么后遺癥。”
“是!”郝香很嚴肅地立正敬禮,而后見指導員已經完,才又嘻嘻哈哈跟了上來,“指導員,我看這些姑娘還不錯嘛,能跟著你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生存半個月,還都能囫圇著回來,看來她們學到你兩成事了。估計就算再過幾個月,碰到南面兒訓練出的女兵,也鐵定能一舉拿下。”
進屋前,指導員將身上的殘雪拍凈,這才進了那溫暖如春的屋,卸下裝備,褪下軍裝,摘了護目鏡,便是連同樣是女人的郝香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指導員,啥時候讓你未婚夫來營地里看看呢?我真的太好奇了,什么樣的男子才能征服像指導員你這樣的女人!”郝香不無嫉妒地看著指導員。
緊身毛衣勾勒出的玲瓏身段一直是營地里女孩子們極為驚羨的對象,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頰更是讓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女兵羨慕得發狂。她喝了口熱水,聽郝香起自己的未婚夫,嘴角便微微勾起:“他啊,就是個呆子!”
“指導員指導員,不好了,孫文和趙麗打起來了。”虛掩的門被來人直接沖開,卻是剛剛才回到營地的一員女兵。
指導員微微皺眉,放下水杯,顧不上披上大衣,直接穿著那件薄毛衣便出門穿過風雪直達女兵駐地。
此時宿舍里一片鬧騰,有不要打的,也有打死她的,還有快住手指導員就要來了,那些嘈雜的聲音合在一起,根聽不出誰在什么。
宿舍中間的空地上,兩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扭打在一起,一方鎖住大腿,一方鎖住胳膊,實力相當。也許是由于注意力都放在對方身上,直到指導員出現,她們都沒有發現,剛剛還在一旁或勸架或叫好的女兵們此時已經早作鳥獸散狀。一直到她們突然發現眼前一暗,兩個原糾纏在一起的女兵竟被指導員一手一個甩了出去,力道掌握恰當,只是讓她們摔得灰頭土臉。
“哇操,阿拉要殺了……”被甩到門口的上海女兵孫文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就罵,但才了幾個字就嚇得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姑奶奶我今兒跟你拼……”北京女兵趙麗被甩到了宿舍的廁所門口,同樣罵了半句便吞下了下半句話。
那身材苗條面容俏麗的女子在她們中間負手而立,淡淡看了兩人一眼后,才緩緩道:“你們,精力很充沛?”
孫文和趙麗都不敢接話。
“有沒有人告訴我原因?”指導員皺眉環視了宿舍一圈,“你們是軍人,不是黑社會。”
趙麗吱唔了半天,指導員才大致聽明白,原來兩人為了途中的一次虛擬作戰方案而起的沖突,而非什么個人矛盾。
漂亮的指導員點了點頭:“既然回了營地,你們還有精力為了這些事起爭執,還動了手,那就去把這些多余的精力消耗了吧。”
趙麗和孫文二話不,回到房位邊就開始往身上套裝備。
其余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這兩位城門失火,最后她們卻被殃及了池魚。
突然指導員哼了一聲:“剛剛圍觀的,也明精力很充沛嘛。”
于是,宿舍里開始了熙熙的穿戴裝備的聲音,二十六人無一例外。
兩分鐘,剛剛才進入營地與久違的溫暖重逢的女兵們再次回到了冰天雪地的西北風中,兩人一組,扛那兩人合圍的巨木。
一個半時后,后勤團隊的人員再次二對一地將這些女兵們送回了宿舍,只是這回,別打架的力氣了,她們連爬上床的力氣都被榨得一干二凈。
不遠的處的屋里,指導員吩咐后勤人員道:“熱水多供應些日子吧,畢竟都是些姑娘。”
等后勤人員出門后,她才從床下拉出一個箱子,打開箱子,里面琳瑯滿目的餅干零食。
她拿出一包餅干,拆開來,卻沒吃,只是對著那餅干愣了好一會兒,良久,才起身笑著自言自語。
“那個呆子,不知道又在禍害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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