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興文辦公室出來,李云道徑直取車奔赴緝毒大隊——剛剛收到王發來的消息,國際刑警發來了新傳真,但具體情況沒在電話里,只是通知支隊所有人一時后集合開會。⊥頂點說,
等進了會議室,李云道才微微一驚——韓國濤和邱文杰居然也列席了會議。看到李云道,韓國濤沖他頭,李云道也笑了笑,卻發現韓國濤的表情頗為凝重,倒是坐在韓國濤一旁邱文杰樂呵呵地看著李云道,眼神中略帶些戲謔的成份。
會議由市局副局長兼緝毒支隊隊長蘇平主持,韓國濤簡述了當前江寧緝毒形勢的嚴峻性后,便由上次跟南美方面有過交集的三大隊隊長王來介紹具體情況。
會前李云道就已經跟王碰了頭,國際刑警方面發來的傳真是接到線報,南美又往中國發了一批貨,毒販極為狡猾,目前只知道這批價值過億的毒品可能從大連港、廈門港和江寧港三大港口的其中之一卸貨,目前大連和廈門的公安#部門都已經介入調查。
王將國際刑警發來的資料通報過后,便開始介紹江寧方面搜集到的消息:“之前我們江寧最大的販毒團伙是以龍正清為首的一系人馬,現在龍正清下落不明,據我們這段時間的摸底調查,原龍正清手下頭馬級人物之一的白稼先,綽號白頭的一名涉黑人員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將龍正清的大部分人馬整合起來重振旗鼓。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南美那邊發來的毒品如果路經江寧港,很大的可能會由白稼先一伙人經手。但根據線報,白稼先也只是中間人,這批貨的下家到底是誰,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王將情況作了簡要介紹后,便由禁毒支隊支隊長蘇平發言進行工作布署:“根據目前的形勢,在省廳相關領導指示下又經過局黨委開會研究后,我們將作出如下部署……”
會議很快結束,韓國濤宣布散會后,李云道卻被單獨留了下來,正納悶的時候,又看到邱文杰臨出門前回頭沖自己笑了笑,看得李大刁民一肚子莫名其妙。
“老領導,啥事兒要弄得我正襟危坐的?”李云道覺得會議室里的氣氛有些怪異,想緩和緩和緊張的氛圍。
韓國濤嘆了口氣道:“云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做過努力,但命令是直接從公安#部發出的,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李云道心中一個咯噔:“啥命令?”
韓國濤似乎很為難,扔給李云道一根煙后,自己也上一枝,連抽了數口才緩緩道:“這次行動是由公安#部統一部署的,現在國際刑警對毒品上游滲透很徹底,消息相對比較對稱,但我們這邊對下游的了解卻知之甚少。所以,上面決定派出系統內的得力人手,滲透進犯罪組織,期望這次的緝毒行動能畢其功于一役。”
話到這個份上,李云道哪還猜不出韓國濤的意思:“臥底?”
韓國濤頭,面露無奈道:“據公安#部新上任的副部長名要你加入。”
李云道苦笑,姑父顧炎然從公安#部升遷至海關總署后,空出來的位置由原山城市政法委書記汪永誠替,汪永誠原是某炮兵部隊副團長,該部隊曾是朱家那位老爺子麾下的一支尖兵部隊。離開北京的時候,顧西就提醒過李云道,要心被朱家走狗穿鞋,想來這位跟朱梓校關系不錯的新部長應該早就惦記上自己了。
韓國濤吐出一團煙霧,皺眉道:“我怎么一開始邱文杰死活不同意,后來居然主動提出讓你身兼兩職。來琢磨著就算他挖坑給你跳,以你的聰明機智應該不成問題,但沒想到坑是挖在這兒。云道,其實就算是上頭了名,你也可以拒絕。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照理,我是你的頭上司,不該跟你這些話,但作為忘年交,我還是希望你主動退出這次任務。”韓國濤干了大半輩子的刑警,自然清楚臥底行動的危險性,也不是沒目睹過身邊的至交好友因為一次次的臥底行動而陰陽相隔。出于公心,韓國濤并不想他竭力培養的這棵好苗子浪費在臥底行動中,出于私心,哪怕王家那位老爺子如今已經撒手人寰他也不愿去觸碰王家眾人的逆鱗。
李云道聽出了韓國濤的意思,想了想,才搖頭笑道:“不是有個法,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嘛,還有個法,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云道故作輕松地笑著,但空蕩蕩的會議室里的氣氛卻半未曾緩和。
韓國濤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有些惱火:“這不是孩子過家家,你要孤身一人潛入毒販的組織,你可能會隨時被人發現。而且,你就不擔心有人故意將這個消息放出去?”
實話,李云道最擔心的一個因素。不過仔細一思量,朱家好歹也是北京紅色背#景的幾大支柱之一,他們可以用這種方式將自己送入虎口,卻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地故意泄露消息,這一,只要朱家那位老爺子尚還健在,朱家人就不會邁出不得己的那一步。想到這里,李云道:“這種事情朱家不會做,邱文杰更不敢,他背后是老陳家,起來他只是個異姓外戚,老陳家幾個接班的梁柱跟我和王北關系都不錯,邱文杰現在也只敢在背后使陰招,這事兒他想得鐵定比誰都清楚,真要出了事情,為了給我姑姑一個法,老陳家第一個就會拿他開刀。”
韓國濤苦笑搖頭:“句你不愛聽的,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一跟在黃梅花屁股后頭的癟三,那會兒我估摸著你會成為黃梅花之后的又一個讓警察系統頭疼的灰色人物。后來你剛進蘇州市局那陣子跟青斗法,我才發現你子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材。只是沒想到我老韓一把年紀,居然還能被我撿到塊寶貝。”
李云道笑道:“那會兒我自個兒都不知道這輩子還能跟老王家扯上關系,血緣這東西,起來的確是夠奇妙的。”
韓國濤見李云道似乎對臥底任務沒有抗性,心中也安定了不少,但還是忍不住勸道:“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畢竟是跟窮兇極惡的毒販打交道,一個不留神沒準兒連尸體都找不著……”
李云道搖頭笑道:“領導,哪有您這么當領導的?這么下去,誰還敢沖在前面兒給您沖鋒陷陣?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更何況,沒準兒咱還真能順利完成任務載譽歸來嘛!”
韓國濤笑罵道:“兔崽子,我倒是白當好人了!”出了心里話,韓國濤解了心結,也就不再這上面多糾纏,“那接下來就要好好準備一下了,有備才無患,既然做了,我們就要把事情做好,而且還要保證你能安無患地回來。”
李云道頭:“是得好好準備準備了。”
出了會議室,回到跟王共用一間的辦公室,王見李云道回來,憂心忡忡地湊上來道:“怎么樣?被韓局批了?”王見李云道面色凝重,故而才有此一問。
李云道勉強地笑了笑:“因為江北分局的事情被臭罵了一通,嘿嘿嘿,沒事兒,回頭等他氣消了再。”
王拍了拍李云道的肩膀,表示同情,但眼神頗是復雜,畢竟不是誰都能被局一把手單獨留下來指著鼻子批評的,如何能成為領導重培養的心腹手下,時不時被揪過去罵上兩句又如何呢?王不是官迷,但在緝毒干了這么多年,對系統里的事情也算是了如指掌,當下開玩笑道:“不是了嘛,能被領導指著鼻子罵的,要么明天卷鋪蓋走人,要么能領導卷鋪蓋走人了這人就成了領導了。”
李云道笑了笑,不置可否,腦中還在思考著臥底的事情。
王見他心不在焉,只以為他被韓國濤罵懵了,也不介意,回到辦公桌前又開始埋頭研究國際刑警發來的資料。
李云道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對方的頭像是朵天山雪蓮。
“媳婦兒,在忙呢?”
以為那頭會要很久才有回復,沒想到手機很快就響了。
“還行,碰到困難了?”
“沒,就是惦記你了。”
“過幾天要跟導師到上海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到時候見。”
李云道想了想,又發了一條過去:“過幾天我要出趟差,可能需要蠻長一段時間,也許中間聯系不上。媳婦兒,你只要記得我一直惦記著你就行!”
那邊頭似乎沉默了許久,才發來一段話。
“等你回來當孩兒他爹呢!”
李云道拿著手機會心一笑,聰慧如蔡家大菩薩又豈會聽不出話里有話的含義,發來的這句話自然也“別有用心”,話外之音無非“活著”二字。
李云道忍不住,又發了一條過去。
“媳婦兒,要不,我今晚飛過去找你吧?”
又許久沒有回音,李云道微微有些失落,但這個昆侖大雪山讀書采玉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出頭的刁民隨即又釋然,自嘲地笑了笑。
哪能真孩子氣地飛過去就飛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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