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回北京,這對老王家來是件大事情,就連最近辦大案的王抗日也聞風參加了一次家宴。老爺子走后,方如山和顧炎然兩位如今算得上是王家的梁柱,方如山去了墨爾參加城市高峰會,顧炎然則親赴廣州調研南方三省的海關工作,但知道王家長孫從莫斯科安然回國,不約而同地打來了問候電話,尤其是深知其中利害的顧炎然,更是褒獎頗多外還不忘囑咐李云道要注意安。方家兩位大姐方圓與方潤如今也算是認可了李云道這個大表哥,尤其是李大刁民身邊坐著那位腹微隆的京城奇女子,單單這一,就由不得這兩個向來眼高于的四九城千金任性放肆。有了李云道的刻意的插科打諢,加上顧西的鬼靈精怪,一頓家安宴從頭到尾倒也和和美美。倒是一直住在王家的十力和張蠻兩個孩子除了見到李云道那刻情緒高漲外,其余時間均一臉淡然。
飯后,李云道牽著蔡桃夭的手,兩人緩緩踱步到后院。夜空靜寂,臘梅覆雪,院中只聽到兩人輕悠的腳步聲。
李云道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微微嘆了口氣,如今書房的門緊閉,院中更是靜謐得可怕,就連伺候了老爺子大半輩子的白熊老將也搬出了這座寄托了太多回憶的四合院。
“爺爺大半輩子都在革命,雖然三落三起,但晚年安詳,又尋得你這個嫡孫回歸,就算是走也走得安心。”蔡桃夭也望向書房,那位鶴發慈祥的老人仿佛還坐在棋桌旁微笑頜首。
李云道頭,緩緩轉身,蹲下身子,將面頰貼在女子的腹上,喃喃道:“如果老爺子還在,這會兒就是搶也要把你這個孫媳婦搶到王家來。”
蔡家女子心疼地摟著這個第一次見面就在她面前用秦腔唱吭太祖詩詞的男子:“三兒,家伙在動呢,它知道你這個當父親的回來了。”
李云道昂頭看著安詳微笑的女子,她將碎發攏到耳后。
“對不起,這個時候,我該好好地陪在你的身邊,陪著家伙的每一天的成長……”
面容精致的蔡家女子■★■★■★■★,↘≈微笑搖頭道:“桃夭也是軍人出身,自然分得清輕重。莫斯科的事情,不簡單吧?”
李云道知道很多事情瞞不過眼前如此聰慧的女子,但也只是搖搖頭,故作輕松地笑道:“還行,二哥這回也去了。你知道的,我家那兩個武夫,有他們其中一個出馬,這世上鮮有辦不成的事情。”
蔡桃夭道:“善游者溺,善騎者墮。三兒,你讀的書肯定比我要多,這個道理我相信你不會不懂。”
李云道緩緩起身,下意識地望向黑暗的夜空,良久才道:“十力跟你的?”
蔡家女子輕輕靠著這個在自己接下來的生命中會扮演一個極重要角色的男人的肩頭:“還用師父嗎?你身上的血腥味,連我都聞得出來,還有你的眼神,吃飯的時候,圓圓不就提了一句齊褒姒唱歌挺好聽,你那眼神都要吃人了!”
李云道苦笑,轉身將女子擁入懷中,輕聲道:“下山時,大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少造殺孽,我當時琢磨著老家伙是不是拿我手無縛雞之力的現實來開涮,現在想想……唉,大師父也是用心良苦。”
“對了!”蔡桃夭提起一只臂,晃了晃手腕上的古舊的念珠,“大師父來過,送了我一串念珠,之后來家里把老末帶走了。”
“啊?”李云道有些吃驚,老喇嘛噶嘛拔希在如今的宗教界地位首屈一指,京城如今站在這個國家金字塔尖的不少家族都跟他或多或少有些交集,他這樣跑來北京,被有心人知曉了,指不定又是一樁通天的大事。
“別急!”蔡桃夭笑了笑,指著老爺子晚年大半時間居住的書房道,“黃裳的爺爺跟大師父是老交情,所以老人家只呆了兩天,其中一晚住在這間書房,另一晚在孔家。”
李云道松了口氣:“怪不得剛剛十力看到我的時候,欲言又止。”
蔡桃夭表情頗怪地道:“師父這回可被大師父罰得不輕,單手心就打了不下數百下,罰抄的經書估計沒有一兩年是抄不完的。不過起來也奇怪,大師父倒是對蠻那妮子喜歡得緊,連去孔家住的那晚,都帶著丫頭。”
李云道想了想,笑道:“這下江西那座天師山起碼要香火興盛二十載了。”
蔡桃夭嗔怪地拍了李云道一下道:“起來丫頭也是天師真傳,是不是真像傳聞里的那般道術強悍我不太清楚,但妮子對你的心思,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李云道苦笑:“這哪兒跟哪兒啊?你要是拿瘋妞兒跟我發難,我倒是無話可,可蠻那是完是個孩子,命理這東西是兩個家伙的強項,但我一直相信,人的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蔡桃夭給了某人一記白眼道:“瘋妞兒可是你自己提起的!”
李云道哭笑不得,繞了半天,還是繞進了蔡家大菩薩設計的圈套。
“瘋妞兒前些天給我來電話了,讓我去香港生孩子。”
“那就跟我一起去啊!”李云道故意裝作剛剛知道這個消息,其實在香港的時候,阮鈺早就跟李云道商量好了。
蔡桃夭在某人腰肋間的嫩肉上輕輕擰了一記,某刁民齜牙咧嘴。
“瘋妞兒的肚子有動靜了嗎?”蔡桃夭盯著李云道的雙眼,一刻都不放松。
李大刁民被看得有些發毛,嘻嘻笑著撓腦袋:“這……我臨離開的時候還沒有……”
蔡家女子伸出蔥白般的玉指,戳了戳了某人的腦袋,嘆氣道:“我和瘋妞兒,在京城里都是這般驕傲的女子,怎么就都不約而同地著了你的道呢?”
某刁民心翼翼地陪笑道:“那是因為我臉色太厚了,蔣青天,朱梓校,他倆臉皮加起來,也抵不上我一個厚!”
蔡家女子卻嫣然一笑:“昔日有胯下之辱,后有不忍則亂大謀。臉皮這樁事,厚一些也無可厚非,我和瘋妞兒從來都不指望自家的夫君是個動輒力拔山河的莽漢或者天立地的君子……”
著,她低頭輕輕望著再次蹲下身子,用面頰貼著她腹的一臉怡然自得的男子,輕聲道:“誰又知道,能懷著你的骨肉,對我來,又未嘗不是一種幸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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