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槍聲響起。
劉明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踏上飛往香港的飛機時,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這一次自己竟然會離死神如此之近。此時此刻,世間的紛紛擾擾似乎都早已成過眼云煙。
如果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么我希望你找到一個比我還要愛你還要疼惜你的男人。劉明在心中默默道。
等待接受死亡宣判的劉曉明,緊閉著雙眼,但頭頂上突響起金屬撞擊的聲音,而且離自己來近。他不由自主的睜開眼睛,那把狙擊步槍正叮叮當當地從塔由頂上掉落下來,幸好他反應快,飛快側身,就這樣槍托還是重重地砸在他的肩膀上,這一砸立刻改變狙擊步槍的墜落軌跡,哐當一聲直接在塔吊下的水泥地上。劉曉明疑惑地看向塔吊的頂端,剛剛生龍活虎的狙擊手此刻只是一具尸體,半只身子露在平臺的外側,感覺隨時都會從塔吊頂上墜落下來。
狙擊手居然死了?
此時劉曉明才反應過來,似乎剛剛響起的槍聲并不在自己的頭頂上,而是在不遠處的另一座塔吊上方。
隔空望去,雖然夜色朦朧,他依舊能隱隱看到,塔吊上方有人在沖她揮手。不是李云道,還能有誰?
剛剛他與狙擊手以死相搏的時候,狙擊手誤開一槍,打向夜空。槍聲響起時,李云道便毫不猶豫地已經開始百米沖刺。
對于脫離了要藥缸開始在昆侖山滿大山奔跑的李大刁民來,一個百米沖刺自然不在話下,從他們藏身的地點,到塔吊頂上,李云道只花了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又恰好在狙擊手瞄準劉明正欲開出那一槍的時候,李云道扣動了大炮留在塔吊頂上的狙擊步槍。
李云道向來對槍械的使用異常地得盡應手,狙擊步槍雖然只在姑蘇市局的靶場試過,但今晚依舊發揮。
這注定是讓劉曉明終身難忘的一個夜晚——兩次死里逃生,對于絕大多數人來,是終其一生都難以觸碰到的經驗。
不知何時,周秀娜也忍不住從藏身的地點奔了出來,當看到吊在半空中的劉曉明時,周秀娜直接驚愣在當場,隨后淚水便忍不住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往下墜落。
“曉明!”周秀娜飛奔而來。
李云道呈半跪姿勢,注意力立刻轉移到剩余的幾座塔吊,警惕地排除著現場的所有威脅。排除幾座塔吊后,他又用狙擊步槍的瞄準鏡,掃視了整個廢棄碼頭。他不希望再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狙擊手,好不容易將阿b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如果這個時候再出現一個殺手,之前的努力都將會前功盡棄。
良久,他終于將整個廢棄碼頭掃視了兩圈,發現沒有任何隱藏的威脅后,才稍稍松了口氣,塔吊下的那對情侶已經相擁在一起,經此一役,相信劉曉明和周娜的感情,終于有了質的突破。
“安啦,你們可以出來了!”李云到對著阿b的方向喊了一聲。
“老大,我們是不是再等等看?萬一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啊,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啊!”喪狗還是有些心有余悸,剛剛那個狙擊子彈在地上擊出的火星,讓他到此時都心顫不已。
大牛摸了摸腦后勺,憨憨道:“老大,要不我先出去看看,反正我身子板結實,一兩顆子彈也要不了我的性命。”
阿b從地上一躍而起,罵罵咧咧道:“他媽的,姓傅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上來就玩趕盡殺絕。這回我就是死,也拉上姓傅的墊墊背。沒事兒啦,既然李sir安,那肯定是問題都已經解決了。”阿b看了一眼李云道的方向,又壓低了聲音對兩名手下道,“今天晚上應該是走不掉了,有李sir在,加上飛機的人馬,我估計就算姓傅的想破釜沉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手。”
雖然嘴上安慰著喪狗和大牛,但是阿b還是很警惕的,望著四周,生怕又冒出一個什么不知名的槍手來。
“飛機,我估計現在警局內部應該有傅家安插進來的內鬼,我暫時不放心將阿b他們交給內部人員來保護,這樣吧,你派兩個得力的兄弟,暫時保護他的安,我這邊有一處安地點,你派人將阿b和他兩個兄弟送到那邊去,再多加派幾個人手,務必請兄弟們擦亮眼睛,以防萬一。如果推進順利,這場局部戰役應該很快就會落幕。”
李若飛往阿b的方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沒問題,我這就安排人手。”
從剛剛到現在,周秀娜一直緊緊的摟著劉曉明的胳膊,似乎生怕一松手身邊的男人就飛離遠去。剛剛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她才終于讀懂了自己的內心,這時她才明白,那個叫劉曉明的男子對自己來有著多么重要的意義,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這個男子今晚犧牲在這個廢棄的碼頭,她的下半輩子應該如何度過?
“娜娜,娜娜,別哭了,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嗎?”劉曉明盡力安慰著懷中的女子,心里雖然有些后怕,但卻也非常開心,因為到這一刻,他才終于發現自己俘虜了懷中女子,一面開心地笑,一面因為身上的傷而齜牙咧嘴,表情復雜得如同馬戲團的丑。
“我你們兩口要不要這樣秀恩愛?”李云道笑著打趣道,走上來拍了拍劉曉明的肩膀,“讓我這個在香港一直單身著的男人如何是從啊?不過,今晚曉明算是立了大功了,你一個人救了在場所有人!”
劉曉明還沉寂在突如其來的幸福當中,笑嘻嘻道:“老大,我聽嫂子都已經懷孕了,你還不得抽空去北京看看?”
蔡桃夭懷孕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劉曉明如今作為李云道的嫡系人馬,自然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來香港之前,他們兩口還商量著是不是先去北京看看蔡桃夭,然后再來香港。
周秀娜有些害羞的,笑了笑,但還是單手緊緊的握著劉曉明的胳膊:“老大,您也真是的!只剩一個人來香港這么長時間也不給我們去個電話,嫂子一個人在北京呆著也不是個事兒,您看是不是抽空,把她接來香港?”
李云道笑了笑,搖了搖頭:“照目前的形勢看,應該距離我離開香港的時間不遠了。”
劉曉明微微一愣,隨后,便開心笑道:“老大,你是不是要回來了?”
周秀娜也笑了起來,也由衷地笑了起來:“老大,如果您能回來就太好了,現在局里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李云道笑了笑:“這次回去,也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安排,到現在這個階段,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自己能夠控制的了。這樣吧,你們倆跟我先回去休息吧,我估計今晚得鬧劇應該已經告一段落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蓄#精養銳,指不定明天還有什么事情等著呢。這邊的事情你們就別管了,我會安排警隊的同事來接手。”
此時b也帶著喪狗和大牛一起走了過來,一改往常如二流子一般的痞樣,相反,一場真誠而儒雅地笑著:“李sir,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但是,有句話不知道,我當不當?”
李云道笑了笑道:“b哥客氣了,但無妨。”
“我要的是,傅家,并不一定是我們看到的這般簡單。傅家的背后,一定有幾個神秘的大人物或者一個神秘的組織,我和大老超兩個人,打探了許久,但是還是沒能摸到這些人物或者組織的冰山一角。我覺得,要么就是傅家藏的太深了,要么就是他背后的人物或者組織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也許很有可能,跟北京就有莫大的關系。”
李云道諱莫如深地笑了笑,并沒有話,對于那個神秘的組織,他已經有所耳聞,而且這個神秘組織,已經引起了北京相當一部分人的重視。
“b哥,你看到這么晚了,在碼頭也不是久呆之地,要不我和兄弟們先送你們到安地點休息,你看如何?”
阿b笑了笑,聳了聳肩膀道:“我現在就是喪家之犬,不過幸好,有李sir這個朋友,不過飛機佬,我覺得你這個兄弟也很夠意思,剛剛了李sir這個兄弟我交定了,你這個朋友,自然也不在話下。還有內地來的這位兄弟,以后你在香港碰到什么問題?只要是我阿b能力范圍內的,一個電話,保準能夠解決問題。”
飛機對阿b的話不置可否,他并不需要他的認可,更何況阿比如今還是一只喪家之犬,他現在擔心的是烏鴉的傷勢,所以想趕緊把阿b三人送到安地點后,去看看烏鴉和幾個受傷的兄弟。
李云到將飛機拉到一旁,道,飛機,阿b的安就先交給你了,務必要保證他的人身安,這一點對于我們接下來的部署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這一點不用我,相信你自己也應該明白,至于有什么個人恩怨,或者在幫派組織上以前有什么沖突,這一點我們可以以后再論。目前這個緊要關頭,一定要保證b的安,有他做人證,傅家就必定面臨法律的裁決。
飛機點頭笑道:“南哥,你放心好了,這一點,是非和大局觀觀我還是有的?更何況,我以前那么拼命為了什么?不還是為了能報仇嗎?如果能有更快捷的方法,我何樂而不為呢!對了,你那位從內地來的警察兄弟好像受了傷,你看是不是先要幫他處理一下?
李云道這才發現,周秀娜捧著劉曉明的雙手,仔細端詳著,兩人不知道在些什么。
怎么樣?李云道走了過去,仔細看了看劉曉明的傷勢,那雙手掌此時已經遍布傷痕,尤其是剛剛與鋼絲磨他的地方,此時已經,血肉模糊。剛剛因為死亡的威脅,腎上腺激素的分泌使得他暫時忘記了疼痛,但是此時脫困了,冷靜下來以后,鉆心的疼痛愈發清晰。
”頭兒,看來我來香港第一個參觀的景點,就是香港的醫院了。”這個時候,劉曉明還不忘開玩笑。
周秀娜皺眉輕輕拍了他一下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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