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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道深吸了口氣,望了一眼那門匾上寫著的草體金字,“阮”姓在中國正就不是大姓,在四九城里頭更是鳳毛麟角。別人或許不知道那龍飛鳳舞的“阮”字意味著什么,但對中國金融體系做過深入探究的李云道便不可能不知道。任何一個在中國金融行業有成就的人都不會不知道“阮”字大姓在體系里意味著什么,動輒便能調用的上千億資金也只是冰山一角。
來京城后,李云道去了秦家,也去了蔡家,蔡家老爺子就對他印象頗好,婚事一定,那更是看喜歡,拉著李云道在書房里就后冷戰時代的世界格局談了足足五個鐘頭,如果不是保健醫生敲門提醒老爺子不能熬夜,不定當真要在蔡家上演秉燭長談的一幕。過了老爺子那一關,蔡修戟那關自然也不在話下,至于這幾日正在南美外事訪問的高秀英,蔡桃夭也早給李云道吃了定心丸。
阮家那位老祖宗被李云道視作最困難的一關,所以干脆放到了最后,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定下心來與那位心算速度至今無人能破的老祖宗周旋。
在車里稍稍走了神,李云道打開車門便看到一臉笑意的阮六候在一旁。平常吊兒郎當的阮六今天倒是穿得一正經,就是蹲在漢白玉白階上抽煙的姿勢實在不雅。
“知道你要來,特意回來為你搖旗吶喊助威!”阮六咧嘴笑著,吐出一大團煙霧。
李云道苦笑:“滾犢子,還沒進門就被你嚇得腿軟。”
阮六嘖嘖道:“你會腿軟?你中間那條腿會軟我還相信,其余的打死我也不信。恐怖份子的rpg和沖鋒槍都玩不死你,你還怕啥?”
李云道干脆靠著阮六,也在漢白玉臺階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從阮六懷里掏出一根熊貓給自己上:“早知道娶媳婦兒這么麻煩,我什么也不會答應的。”
阮六翻了大白眼:“追我姐的海了去了,能從長安街排到六環開外去。我姐夫,您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然我這個舅子第一個不答應。”
李云道苦笑不已:“哪兒還有精力賣乖,正琢磨著怎么應對你家那位呢!”李云道豎了豎大拇指。
阮六冷不丁地縮了縮腦袋,摸了摸后頸:“你一她老人家,我就頭皮發麻。”
“怎么?被揍怕了?”
阮六飛快搖頭:“老祖宗可從來不動手,她老人家單動動嘴皮子,我渾身上下也得蛻兩層皮下來。”見李云道疑惑地看著自己,阮六解釋道,“誰也架不住一天做六千道心算題啊,算錯了還得受罰,錯一題加一千道,家里頭除了我姐,剩下的估計到現在都有心理陰影。”
李云道哭笑不得:“就這樣?”
阮六驚恐地看著李云道:“這還不夠。”
不是每個人都能窩在昆侖山讀上二十來年的等身書,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對著一部《莊子》正過來讀自得其樂反過來讀也依舊津津有味的。
李云道淡笑著搖頭,無論是弓角、徽猷還是自己,打就在老喇嘛噶嗎拔希的教育下長大,弓角認為每天四起床拿鐵笤帚掃院子是天經地義,徽猷也沒覺得日日在廚房對著鍋碗瓢盆也什么份外之事,李云道更可能覺得那些發黃古籍就是自個兒生命的主旋律。
“走吧,抽完這根煙就進去吧!”阮六很心地將煙掐滅,又拿口腔噴霧對著口中噴了噴:“老祖宗不許我抽煙,被聞到的話,指不定又是一頓狠批。”
李云道也吐出最后一圈煙霧,掉頭看了看空蕩蕩的院子:“怎么就你一個人?”
阮六不解地看著他道:“還想有誰?我姐在美國,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云道聲道:“上次瘋妞兒進醫院,不是一大家子……”
阮六笑道:“那是在醫院,這是在家里,能一樣嗎?老祖宗好靜,沒事誰也不敢回來叨擾她老人家。我這不也是被一個電話召回來的嘛,否則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來自找苦吃啊。”
阮家的院子跟京城絕大多數的院子不太一樣,院子里雖然也種著花花草草,但是卻精心修剪得異常整齊,站在其中就如同身臨綠林中一般。
“老祖宗的祖上是鑲黃旗,老祖宗自己也是國內很早去國外留學的一批精英,年輕的時候曾在地中海一帶游學,對當年那段日子一直念念不忘,所以這個院子也附帶著多了異國情調。我三姨父剛進門那會兒,一心想拍馬屁哄老祖宗開心,自自話地就想把院子拆了給老太太重建個江南古韻的,幸好我三姨發現得早,不然我三姨父指不定是誰了!”
李云道見過阮六口中的三姨父,那個笑容憨厚的中年官員如今就職于國內規模數一數二的國有銀行,入贅到阮家倒也算得是魚躍龍門。
穿過一大片綠植后,竟是一個類似草坪的一處空地,空地上一位佝僂著身子的瘦老嫗正斜靠在木椅上一邊曬太陽一邊悠閑地哼著不知名的曲。
“奶奶,人來了!”走近后,阮六才扯著嗓門呼道,而后回答悄悄對李云道嘀咕道:“老太太當年跟著我奶奶上戰場,被炮彈炸出的毛病,耳朵不太好!”
讀書算得破萬卷的李云道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但是誰也想不到眼前瘦得如同孩童般的老太太居然是那位傳中數次指揮與歐美金融巨鱷作戰的阮家老祖宗。
瞇眼曬著太陽的老太太沖阮六擺了擺手,阮六會意,便李云道使了個眼色,便獨自一人離去。
“奶奶!我是李云道!”李云道道,但老太太仿佛沒有任何反應。
“奶奶,我是李云道!”李云道又學著阮六的模樣,扯著嗓子喚道。
老人的眼皮子微微動了動,許久后才緩緩抬起頭,看著李云道的眼神似乎有些疑惑。
李云道見老人家吃力地抬頭,便蹲了下來,再次道:“奶奶,我是李云道。”
老太太這才“哦”了一聲,一臉恍然的表情:“好好好,坐!”
整個綠地草坪上也就老太太座下的一副輪椅,李云道環視了一圈,沒有椅子,干脆盤腿坐在輪椅的一側。
一抹欣賞從老太太眼中一閃即逝:“王家的娃兒啊,剛從香港回來?”
李云道應道:“是的,奶奶,之前我的確是調去香港警隊交流了半年。”
老太太頭:“聽最近香港很亂?”
李云道卻搖頭:“這只是表象而已,實際上據我觀察,香港的治安比國內大多數地方都好,尤其是跟中西部地區相比,香港的確是個法治社會。”
一頭銀白的老太太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掉光牙齒的牙床,卻依稀能從眼前風燭殘年的身形上看到當年那位意氣風發的金融巾幗。
“當年太宗跟英國談判的過程,我也是程參與的,太宗提出一國兩制的設想,的的確確把所有的中方與會人員都嚇了一大跳。現在實際證明,這個設想還是可行的。”老太太顫顫巍巍地道。
李云道頗以為然地了頭:“有些人認為香港的問題出在體制上,其實對于這個觀,我一直持保留態度。”
“怎么?”老太太頗有興趣地望著盤腿坐在自己跟前的年輕,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朝氣的青年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年帶隊抗美援朝的老阮。
“當年香港的崛起,有它特定的歷史條件。如今這個城市的衰落,也是特定歷史進程的產物。打個比方,就赴港游,占中這類的事件的確會對旅游產生較大的影響,但更多的是因為如今的世界,國家與國家的之間的聯系更緊密,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方式也來多,人們出行的選擇也來多樣化。香港當年特殊的中轉站的地位早已不復存在。”
“那你的意思是就放任其自生自滅嘍?”老太太居然一臉慫恿之意地看著李云道。
李云道卻微笑搖頭:“從港口等意義上來,香港的優勢還是得天獨厚的,但我認為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什么?”老太太的興趣被李云道調動了起來。
李云道稍稍清了清嗓子,聲道:“香港之局的破解關鍵只有一個詞。”
“什么詞?”
“金融。”
老太太淡然地看了李云道一眼:“太曬了,推我回去吧。”
遠處的保健醫生想來幫忙,卻被老太太一口回絕:“忙你們的去,這里有我孫女婿就可以了。”
李云道推著輪騎,將老太太送到書房。
進了書房,李大刁民差兒口水流出來……阮家的私人館藏一定會超過一般的博物館。
老太太打量著李云道,似乎對李云道見書便如饑似喝的情緒相當滿意。
“孩子,看你在香港的經歷。”
李云道便從江寧長江大橋起,一段刀光劍影生死交替,老太太居然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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