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貼身警衛白熊跟在老爺子身邊操勞了大半輩子,早與王家人結下了比親人還要深厚的感情。老爺子百老歸天后,白熊原是想搬出去獨自養老,但王家眾人什么也不同意,幾番運作下,白熊的級別不降反升,加上孔家那位的一言九鼎,白熊甚至還兼任了警衛團的某個不可為外人道的職務。得知老爺子曾孫出世,昨晚還差兒著了外國殺手的道,老警衛員衣不解帶地帶著一隊人馬沖到了醫院,好歹下,才同意自己回去但一幫孔武有力的士兵得留下。王家姐妹原也擔心安問題,如今有了這段人馬,倒也解了近憂。
上午喂了奶后,蔡桃夭安然睡下,鳳駒也睡得不亦樂乎,李云道才有時間找醫生幫自己處理昨夜激戰后留下的傷勢。右臂夜間應該是脫臼了,自己臨時接上后似乎還有些酸痛。衛戍部隊醫院的設施還算完備,負責幫他檢查是個頗年輕的女軍醫,估計是把李云道當成了某個利用職權和關系來免費檢查的紅色后代,言語間也還算客氣。用光檢查了右臂后,拍著光成片,女軍醫沖里頭的病床呶了呶嘴:“看樣子處理得還算及時,進去把上衣脫掉,我再幫你看看。”
等女軍醫放下手中的的成片,洗了手轉身走進用門簾隔出的檢查室,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衛戍部隊算是訓練堅苦了,她參軍從醫也五、六年時間了,從眾來未曾在誰身上看到過如此之多的舊疤痕。槍傷,刀傷,背上還有很恐怖的猙獰疤痕,看樣子應該是某種動物造成的。她皺了皺眉,這家伙難道不是京里某個紅色家族的后代嗎?這遍體鱗傷的身休,讓她覺得眼前的青年仿佛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一般。
不過,她還是定了定心神,只是再度執起這青年右臂時,心中的感觸似乎又不太一樣了。試了幾個角度,除了有些隱隱作痛外,倒也沒有太極端的疼痛,大體上還是受了巨力后脫臼的后遺癥,休養個十天半個月應該就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這家伙的身上,怎么會有如此之多的舊傷?她又忍不住看了看那炸開般的舊槍疤,還有胸口一直到腹部的刀痕,她甚至可以想象出這道傷口當時是如何地皮開肉綻地慘狀。
“你是做什么職業的?”她原是不想跟他聊天的,因為她對這些白白占用國家資源的紅色后代并沒有太好的觀感,可是此時,她卻忍不住主動問道。
青年笑了笑:“警察。”
“啊?哦!”她有些恍然,剛剛其實她就應該已經想到了,“怪不得,身上的舊疤跟開了花似的。”
青年又笑了笑,卻沒有話。
她問道:“特警?”在她看來,應該只有特警這種跟軍人差不多的警種,才會有機會受這么多傷。
青年搖頭道:“刑警。”
她吐了吐舌頭:“查案子也不用這么拼命吧?你瞅瞅你這身上,這赤著上身進病房,以后還不得把你兒子嚇著?”她知道,這位的老婆和孩子似乎昨晚因為什么事情轉來了部隊醫院,而且那半個樓層幾乎在一夜之間就被戒嚴了,剛剛聽護士,連警衛團的人都出動了,看樣子應該是個背景不俗的人家。可是,京城里頭,哪個家世顯赫的人家會把自己的孩子扔去當刑警?看樣子又是一場可歌可泣的家族之爭,眼前這青年應該也是個家族斗爭的犧牲品吧,身在部隊醫院,她也不是一次兩次地聽聞那些大家族內部爭權奪利的故事。
青年笑著動了動肩膀:“醫生,我這肩膀沒大礙吧?”
“奇怪,倒真沒事,你算是脫臼的人里頭消腫消得很快的了。我給你開疏筋活血的藥,你吃一個禮拜,再休養上一陣子就沒事了,應該不會有后遺癥。不過你要記住,最近最好不要用右臂拎重物,防止形成習慣性地脫臼。”
“好咧!謝謝醫生!”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問題不大,李云道自己也發現,似乎最近幾次受傷恢復得比常人速度要快得多,不知道是不是跟時候天天被老喇嘛按在藥桶里泡藥澡有些關系。
李云道此時心情還算不錯,昨晚有驚倒也算無險,總算是兒子平安出生,媳婦兒要不了多久也就能再度活蹦亂跳,現在就看弓角和阮鈺那邊了。
弓角還沒能聯系上,打電話到部隊只是出去執行任務了,回來后會轉達,不過,以弓角的身手,就算對方想使什么陰謀,應該得逞的概率不會太高。
阮鈺那邊上飛機前通過電話,大體上上了飛機應該就能安了,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還是讓她暫時不要回美國了。
接近中午時分,蔡桃夭和鳳駒還沒醒,王北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醫院那邊有我媽和大姨,再加上白老爺子的警衛連,應該沒有問題。你抽空出來吃個便飯,正好有幾個老朋友想聚一聚。”
李云道問清了地址,這次卻不是在薄家兄弟的天下閣,換了王北自己的紫玉閣,李云道在醫院做了一些安排后,趕到緊玉閣時,包廂里就差他一人了。
依舊和王北一起從玩到大的那幫發,陳博,陳關關,陸濤,高裘,見李云道進來,陳家兄妹首先迎了上來。
“云道,哥哥好久沒能跟喝上一杯了,來來來,再過半個月,哥哥就要去西湖跟你相會了!”陳博對李云道印象一直很好,上來便熱情地拉著李云道在自己身邊坐下。
“云道哥,我和我哥現在跟你可算是一個陣營了,在西湖你要是掃黃之類的,碰到我哥,也還是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陳博的妹妹陳關關如今也調到了浙北省團委,而陳博半個月后也將調任浙北省發改委,都算是平調,但在外人眼中,從北京平調至地方,又多了些耐人尋味的地方。
李云道笑著道:“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入得了陳主任的法眼?不過掃黃這種事情,嗯,不利于地方經濟發展,能少一還是盡量少一吧!”
陸濤和高襲都是色中妙人,連連拍案叫好,王北更是添油加醋道:“云道,原你在姑蘇時,那木瀆可是聞名國的買春圣地,不過自東莞一蹶不振后,似乎木瀆那邊也開始走了下坡路了。”
不等李云道道,陸濤便搶著道:“之前地方分公司有位一把手來北京跑關系,請客吃飯時便人手奉上一份手繪版的‘華夏買春圖’,華南有東莞,華東有木瀆,號稱華東的東莞!”
李云道坐定喝了口水,笑道:“其實這幾年無論是東莞還是木瀆,都算是一落千丈。東莞當然有官方因素在里頭,但華東這邊,大體上還是由于實體經濟的滑坡,加上外資流入的減少。”
“怎么?”高襲是部隊出生,對經濟不是很了解,不過這位高家后人,上次碰頭還是衛戍部隊的實權營長,這才幾年就已經搖身成為實權團級干部,升職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李云道笑道:“姑蘇經濟發展,一方面依托了上海后花園的優勢,另一方面實實在在是借了之前外向型經濟的東風。這幾天歐洲經濟一蹶不振,美國一直徘徊在加息與不加息之間,日韓和臺灣的資金流入增速也來低。原來去木瀆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華東片區的外商,港商,臺商,如今這些人錢沒賺著,回國的回國,勒緊褲腰帶地便要勒緊褲腰帶,哪還有那份心思和經濟實力去歌舞升平?”
陸濤給李云道斟了杯茶,笑著道:“云道果然一語中的啊!”
王北笑著:“來來來,先吃飯,賺錢的事兒待會兒再!今天把大家都聚一塊兒,一來是咱們兄弟們許久沒聚了,也是時候碰個頭聊個天喝個酒了,二來,是要慶禍我和云道兩人都當爹了!”
話落音,一時間,觥籌交錯,笑語連連。
興許是一夜未睡,又或者是初為人父太過于興奮,李云道連喝了數杯后,竟有些了微醺的感覺。
陳關關卻不依不饒,拉著李云道:“云道哥,現在我喊你一聲哥哥,那真是名副其實了!我和陳博是萬萬沒想到,你家那位殺神一般的大哥李弓角,居然就是我家當年走丟的那位。對了,我一直懷疑,撫養你們長大的那個老喇嘛,是不是故意將你們三兄弟拐走的?”
李云道搖頭笑道:“你們是沒見過大師父,雖然一直生活了二十多年,但對大師父我仍舊是不甚了解。弓角擅長大開大合的陽剛體術,是他教的,徽猷陰柔內斂的內家功也是他教的,至于我這種不學無術的讀書人,也是他培養出來的。對了,還有十力,你們應該都見過,那神童也是大師父調教出來的。大體上,也就只出了我這么一個沒出息的,其余的,多多少少都學到了大師父的真事。”
王北倒是若有所思地道:“按爺爺生前的法,民國初期大喇嘛就很活躍了,活在現在的話,那也起碼得一百二十歲了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大師父多大年紀,如果硬要算起來,估計應該超過一百四十歲了。”
一言出,滿座人頓時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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