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巡警約摸二十三、四的模樣,看樣子是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突然獨自面級別比自己高出許久的市局副局長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但好歹也沒有磕磕巴巴,只是漲紅著臉道:“這一帶屬風景區派出所管轄,按所里的要求,白天我們半個鐘頭由一名警員巡邏一次,晚上十二至次日六,每一個鐘頭由兩名巡警結伴巡邏一次。這里是富人區,治安很好,基不需要我們多操心。”
年輕巡警眼中年輕得不像話的副局長頭:“跟你們所長打個招呼,讓他e這段日子加大巡查力度,排班可以更密些。”
年輕巡警連連頭,離開的時候一直在警用摩托的后視鏡里偷偷觀察那位在玫瑰園區圍墻邊來回踱步的年輕局長,真的年輕得讓人嫉妒啊,再過五、六年,自己多就是個派出所的副所長,而那個時候,這位如今已經是正處級副局長的年輕人又不定到了哪個自己可望而不及的高度了。
放走了年輕巡警,李云道又在圍墻外來回走了兩圈,沒發現任何蹤跡后,仍舊不死心地到區監控室查了一遍監控,可惜區內的監控攝像頭只對著墻內,對圍墻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獲。
既然都已經到了家門口,李云道還是決定回去看看幾個孩子,潘瑾古靈精怪,自己都照顧不好,讓她再照顧三個孩子實在是勉為其難了。到家開了門,才發現家中空無一人,拿出手機準備給丫頭打電話才發現剛剛太神貫注而忽略了丫頭發來的短訊:大叔,我帶他們仨出門玩去了,放心,天黑前一定回家。
李云道有些無奈,潘瑾自幼算是嬌生慣養,想一出便是一出,加上家勢背景都能經得起折騰,所以做起事來天馬行空,否則也不會想去香港便直接申請了交流生名額就殺去了香港。
沒碰到潘瑾,倒是在電梯口碰到了浙北衛視的名嘴大美女文心。
“你……你有瀟瀟的消息嗎?”文心上來便問秦瀟瀟的下落。
李云道微微愣了一下,而后搖頭苦笑:“還沒有消息。”事實上李云道早就囑咐王北隨時留意聯參在秦瀟瀟內部審查上的動向,前兩天已經大致有了定論,大體上應該是沒事了,但卻不知為何一直聯系不上,也許目前她還不方便現身,也許秦孤鶴出于低調行事的考慮將秦瀟瀟禁足在家中,但這一切都是不能為外人所道的玄機。
“還沒有消息,你來找她?”李云道打量著面色比之前憔悴了許多的文心,哪怕精心上了妝容,卻仍舊掩飾不住眉眼間的孤虛凋零。一個在衛視銀幕上巧舌如簧的一線女主持,在國擁有千萬粉絲,光鮮背后又有多少人能看到她伏在天臺上失聲痛哭的模樣?李云道不是情圣,也不愿意在文心這樣的有夫之婦身上耗費太多的時間,應有的同情不缺,該出手時的幫助也不會吝嗇,但也僅此而已。
“正好來這里看一個朋友,就想上來看看。瀟瀟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幸好碰到你了。你在北京有關系,能不能打聽看看,瀟瀟現在在哪兒,我能不能去看看她?”她看著李云道,仿佛看著一根救命稻草,“瀟瀟不在,周博士也不知去向,現在除了一些普通的環保工程,其它的科研項目部暫停了。”她似乎有些遺憾,望著李云道的秀目僅微微眼圈發紅。
“看估計懸,但你放心,一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李云道勸慰著她,但他也清楚,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并不會給文心帶來太多的安感。
“好的好的,那就麻煩你了。”文心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連連頭,李云道目送她離開,這才微微嘆了口氣,失去了周博士這個主心骨,所謂的新能源項目的研發工作如今已經面停止,也不知道陸濤和高裘他們是否也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呢?
拋開這些雜念,李云道獨自一人駛車回到四季酒店的臨時指揮中心:“怎么樣?有什么動靜?”
“目標回酒店后就再也沒出過門,中間阿瑟穆來看望過他一次,其余時間都是一個人呆著看電視,也沒發短信或者打電話。”夏初匯報著麥提尼回酒店后的動態。
李云道沉吟了片刻后才道:“看樣子他是在等命令,盯牢他,我懷疑或許等不到參加e的各國首腦現身,他們就要提前動手了。”
話剛落音,阮六快步推門而入:“剛剛收到消息,機場丟箱子的人身份確認了。”
“是誰?”
“根據你的香港朋友弄來的視頻資料,對照我們的數據庫,對比出有百分之九十的準確率,那個人叫江雨,原是香港大學的法學教授,后來棄教從政,之前曾是特別行政區律政司司長……”阮六讀著傳真上的資料,介紹完江雨的身份后,他的面色也凝重了起來,“級別不低啊,在香港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啊,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帶d打印的槍支零件入境呢?”
“怎么會是他?”提起江雨,李云道便想起李若飛含冤入獄事件,江雨的女兒江秋韻是那次事件的直接受害人,而李若飛卻因為種種原因蒙受了不白之冤,根據江秋韻母親熊文嬌教授的描述,江雨應該是接受了某種條件,才能鯉魚躍龍門般地從白丁之身一躍而為萬人之上的律政司司長。“他在這里e峰會的邀請名單之列嗎?”李云道并不確定江雨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西湖。
“這個得派人去查一查了。”阮六躊躇道。
“不用了,我已經查到了。”夏初指著屏幕道,“峰會第三天下午在浙北大學有一場關于修憲之爭的學術研討會,江雨受邀在這次研討會上發言。”
李云道皺眉道:“還有不到一個禮拜e才正式開幕,他的發言還有八、九天,他來這么早干什么?”他微微思索了片刻,當機立斷道,“馬上嚴密監控江雨。”
“好,我馬上來安排!”阮六道。
“嗯,行事得低調些,最近香港也不太平,江雨的身份又比較特殊,別弄出太大的動靜,否則我們倆很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阮六撇了撇嘴:“如果他跟恐怖份子沒關系那倒還好,要真的跟北非那邊的基地扯上關系,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得把他揪下馬來!”
李云道笑著在阮六胸口錘了一拳:“你少給你們家老祖宗惹禍端,能低調就盡量低調些,就算他真有問題,需要顧忌香港那邊的特殊情況,這叫講政治。”
“怪不得我們家老祖宗我就是再廝混個十幾二十年也比不上你,我原先是不太服氣的,但聽你這么一,我就更不服氣了。”阮六笑著開玩笑道。實話,原他的確有些嫉妒能在自家老祖宗面前盤腿席地而坐的李云道,自己在老祖宗面前只有膝蓋發抖的份,可人家那等氣焰,由不得他不佩服。
“李局,目標在換衣服,好像又要出去了。”夏初突然驚呼一聲,她面前的屏幕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組和二組注意,目標準備出門,目標準備出門!”
麥提尼對著鏡子整了整微微散亂的發型,鏡子中的自己已經算不上年輕了,至少已經不是剛剛走出校門時的那般青春飛揚意氣風發了。他從柜子里取了箱子,又從箱子里取出一個方型的化妝包,經過簡單的修飾再粘上下腭的胡須后,他的目測年齡一下子就飛漲了近十歲。他很滿意地看著鏡子里容貌枯槁的維族男子,嗯,這應該就是中國正常的維族人的裝扮了吧。又檢查了一遍臉上的妝容,他才從衣柜里取出另一只淺灰色的背包背在身上,開門離去。
西湖泛海美高梅酒店內,江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開了銀灰色的行李箱,而后他便愣在了當場。剛剛用設定好的組合密碼沒能打開箱子,他便已經意識到可能出了問題,此時撬開箱子,面對散落一地的女性衣物他不由得眉頭緊鎖,早已斑白的雙鬢愈發顯得閱盡滄桑。箱子什么時候被人調了包?里面的東西普通人可能不知道用途,但只要稍微有一槍械知識的人就以分辨得出來。
能在萬千人選中脫穎而出成為律政司魁首,除了有心人暗中推波助瀾外,其自身的水準魄力也算得萬里挑一,能讓他像此時這般面如紙色如喪考妣的境況顯然是絕無僅有。他稍稍穩了穩心神,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而后便開始回想旅途的細節——如果要出問題,也只有在下飛機取行李的時候有人錯拿了自己的行李箱,而自己則把別人的行李箱當成了自己的。
他看了一眼航空公司貼的標簽,名牌上只能看到字母拼成的名字“panjin”。從一推行李中,他找到了散落出來的記者證和e會議的邀請函,照片上是鳳凰臺年輕實習女記者,名叫潘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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