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和白曉生開車跟著莊祥瑞,開出市區(qū),一直開到城東的白沙灣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開發(fā)區(qū)距離市區(qū)并不遠,僅有十五公里,整個浙北最大的大學城坐落在白沙灣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
“華隊,他一個販茶葉的,大半夜跑大學城里頭來干嘛了?”白曉生看著路兩旁的大學校園,表情頗為不解。
“咱們先盯著,但頭兒的意思是不能打草驚蛇。”華山摸著下巴上的胡渣道,“頭兒應該是想放長線釣大魚,看清楚他的車去了哪兒,之后咱們收工,我請你吃火鍋去!”
果然,又開了一會兒,寶馬轎車拐進一處黑燈瞎火的工廠,白曉生和華山?jīng)]有任何遲疑,勻速從工廠大門前駛過。
“包裝盒生產(chǎn)廠?”華山皺眉思索著,莊祥瑞的主業(yè)跟茶葉相關,如今這世道,任何行業(yè)都講究包裝,茶葉包裝精美與否,對銷路也有很大的影響,所以不排除莊祥瑞從主業(yè)向配套產(chǎn)業(yè)延伸投資的可能性。華山其實很想進這家黑漆漆的廠區(qū)內(nèi)看個究竟,但李云道吩咐過只要用三組人馬對莊祥瑞實施二十四時的監(jiān)視行,不能讓嫌疑人有任何一丁點的察覺。
次日上午,李云道開車將顧西和兩個孩子送到蕭山機場,此時已經(jīng)是春節(jié)返城高峰,機場內(nèi)人頭攢動,熱鬧異常。
“以后一個人在外面可千萬不能喝這么多酒,另外,回學校后,離姓莫的那子遠一點,有家伙心懷鬼胎,我估計回頭還會去糾纏你。我會跟北打個招呼,如果這家伙再敢動歪腦筋,我頭一個廢了他。”李云道拍了拍顧西的腦袋,寵溺道,“姑你不想讀研究生,也不是不可以,讀書不是萬能,有科水平,不搞科研的話,在社會上是夠用了。不過既然你不想再繼續(xù)深造,那得好好琢磨琢磨出來后要干些啥,可不能浪費了大好的青青年華!”
顧西噘嘴道:“好了好了,哥,你的嘮叨都快趕上我媽了。”著,妮子撒嬌道,“昨晚我喝醉的事情,你可不能告訴王北。我知道莫斯對我有想法,不過我想他還沒大膽到敢趁人之危。你要是告訴王北,莫斯甭想在京城多呆一天了。我聽他爸是西湖市的市政府副秘書長,哥,你一個人在這兒多不容易啊,別再給你豎敵了。多個朋友,很多事情要容易得多!”
李云道卻認真道:“你是我妹妹,你的安對我來,是這世上一等一的大事!一個副秘書長,別是他兒子,算他人,敢動你一根汗毛,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廢了他!這一點,我跟王北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
顧西跳起來抱著李云道撒嬌道:“好哥哥好哥哥,我知道你和王北都是為我好!要真的不想莫斯還來騷擾我,你們倒是給我介紹個男朋友啊!”
李云道見丫頭眼珠子溜溜地轉(zhuǎn),知道顧西肯定有自個兒的想法了,無奈道:“你看上誰了?來聽聽,哥幫你參考參考。”
顧西湊到李云道耳邊了些什么,李云道頓時面色一沉,嚴肅道:“這怎么行?斐寶有洛珊珊了。”
顧西嘀嘀咕咕道:“他倆和平分手了……”
“啥?”
李云道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盯著顧西的目光讓丫頭渾身不自在:“他們分手跟我可沒有關系,他們倆在公司經(jīng)營的戰(zhàn)略方針上產(chǎn)生了很大的分歧,斐寶寶想堅持走國際化路線,往大了運作他們的情趣用品品牌,但洛珊珊想先站穩(wěn)中國市場……具體的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次他們公司來北京參加創(chuàng)意博覽會,我認識了他們的一個市場部總監(jiān),才聽那位高總監(jiān)的,她也不知道我認識斐寶寶。”
李云道嘆了口氣道:“這世上能同患難卻不能共富貴的例子,又何止一個兩個?這么他們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手了?”
顧西點頭道:“洛珊珊做得有些過份了,她聯(lián)合美國一家國際資公司,想收購斐寶寶手里的股權,被拒絕后又動用各種資手段企圖攤薄斐寶寶的股權比例,總之他們倆現(xiàn)在鬧得挺僵的。”
李云道想了想道:“行,只要你不是第三者行。西西,你記住一句話,一個男人,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爭取來的,現(xiàn)在他用什么樣的方式跟女友分手,將來同樣的待遇便極有可能付諸在你自己的身上。薄情寡義的人是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發(fā)生改變的!”
顧西吱唔道:“斐寶寶他想把手里的股權無償?shù)囟嫁D(zhuǎn)讓給洛珊珊……”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李云道莫名地松了口氣,腦中再次浮現(xiàn)那個趿著人字拖、穿著花綠大褲衩,一件緊身背心的大男孩開著一輛銀白色的寶馬8敞篷跑車,從車里跳出來老遠不笑嘻嘻沖自己揮手。
青春,對于斐寶寶來,應該已經(jīng)遠去了。
對于一個男人來,成熟往往都是要付出相當?shù)拇鷥r的。
盡管十力和曉蠻兩個孩子也依依不舍,但還是很聽話地跟著顧西踏上了飛回京城的飛機。
從機場出來,李云道便給斐寶寶發(fā)了微信。
要不要來跳西湖?雷峰塔七十一米,跳下來基沒救。
不一會兒,斐寶寶回了張哭泣的表情,緊跟著又發(fā)了一條,哥,這回我算不算是栽了?
李云道,沒失過戀,沒打過逆風局,也能叫男人?
斐寶寶又回了張哭泣的表情,哥,你兩個人明明可以好好在一起,怎么能為了公司的一點破事兒,翻臉不認人呢?
李云道,價值取向是檢驗情的唯一標準。
斐寶寶,哥,我以前以為我和她是一類人。
李云道,那會兒是,現(xiàn)在不是。
斐寶寶,哥,人怎么會變得這么快呢?
李云道,你他娘的唯物辯證法還給哲學老師了?除了變化,這世上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嗎?
斐寶寶,我曾經(jīng)以為我跟珊珊之間的感情是不會變的。
李云道,那會兒你還是少年,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青年了,再過幾年是中年了。
斐寶寶,我已經(jīng)體會到中年危機了。
李云道,滾你個蛋,你體會的是失戀,連失敗都算不上。
斐寶寶,哥,我想靜靜。
李云道,那滾來西湖吧,我到機場接你。
斐寶寶,飛機剛降落。
李云道,你奶奶個熊,老子剛從機場出來,你他娘的給老子乖乖等著,到了機場見不到人,別怪我讓十力晚上給你扎人。
完,李云道立刻下了機場高速,調(diào)轉(zhuǎn)車頭,又重新殺回蕭山機場。
等見到斐寶寶的時候,果然一副被世界拋棄的頹廢氣質(zhì),之前見面時的商務精英范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一條破仔褲,一件破夾克,外加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用過的牛仔雙肩包。
見面給了斐大少一個熱情的大熊抱后,李云道便在這搖滾氣質(zhì)的家伙胸上錘了一拳,失戀嘛,又不是世界末日。這年頭,兩只腿的母豬很稀罕,但兩條腿的美女到處都是。
斐大少還以一個苦笑道,哥你別取笑我了,我已經(jīng)傷心欲絕了。
李云道勾著斐大少的脖子道,跳雷峰塔你甭想了,雷峰塔最近在整修,你也上不去,西湖倒是可以試一試。不是個女人嘛,要死要活的,看,那不是個美女!
斐大少連抬眼皮看一眼美女的興趣都欠乏,怏怏無力,哥,我想找個地方靜一靜,香港太吵了,上海也不想回,思來想去,也只好來找你了。
李云道跟斐大少勾肩搭背,嘿嘿笑著,這對了,兄弟用來干嘛嗎?不是為了危難之際用來兩肋插刀的嘛,走,哥帶你一醉方休去。
接下來,斐大少便被李云道塞進車里,開著車窗,迎著寒冽冷風,一路狂飆至市中心的一處ktv,要了個包間點了兩箱啤酒數(shù)個菜,也不唱歌,只讓dj專放那些磨人眼淚的失戀歌,聽得斐大少喝著啤酒吃著麻辣鴨脖淚眼婆娑,等八瓶啤酒入去,斐大少便拿著話筒一路《死了都要》地一邊虐心一邊虐自己的嗓子,直到唱到精疲力盡才算偃旗息鼓。
而后李云道又讓服務員往后備廂里扛了兩箱聽裝的啤酒,找代駕將兩人送到西湖邊,迎著湖畔寒風,一邊喝酒一邊咿咿呀呀唱著不著調(diào)的歌,唱得湖風也愈發(fā)呼嘯。
怎么樣,好點了沒?李云道雙手撐在臺階上問斐大少。
斐大少站在湖邊玩踩邊邊的把戲,道,還是生無可戀啊。
李大刁民二話不,上前一腳將斐老司令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著的斐大少爺踹進了西子湖。
斐大少一個不備,嗆了好幾口水,幸好他是游泳健將,接過李云道從岸上甩來的救生圈,破口大罵道,李云道,你他媽的混蛋!
李云道蹲在岸邊笑嘻嘻地看著在零下三度的天氣里不斷踩水的斐大少,笑著,你等著,我去車里拿魚桿拉你上來。
著,李大刁民真的不慌不忙地回車里取了魚桿和毛毯,將凍得瑟瑟發(fā)抖的斐寶寶從水里撈了上來,把毛毯扔了過去,微笑道,好了,現(xiàn)在為了她你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別再要死要活了,真的沒啥意思!真死了的話,一了百了?你還是想想,接下來,眼下的問題該怎么解決吧!(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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