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失敗后,張凱鐘蜷縮在角落里,時而面目猙獰,時而得意洋洋,時而沮喪懊惱,面部表情的變化仿佛電影演員一般精彩。
“知道為什么我會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張凱鐘突然又笑了起來。
“為什么?”李云道反復琢磨著剛剛張凱鐘透露的每一句信息,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你想跟我同歸于盡?”
張凱鐘大笑起來:“看來你也不笨,不過今晚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死了我活著走出去,還有一種是你我二人同歸于盡。”
李云道也不生氣,微笑看著他,問道:“橫豎我都要死在這兒?”
張凱鐘點點頭:“整個西湖市想你死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你一定以為把我抓到這大壩上來做了孤膽英雄,很多人都應該感激你,對不對?”
李云道卻搖頭道:“我只是想救大壩后的三十萬師生,其它人的想法對我來并不重要。”
張凱鐘卻微微有些錯愕,愣了片刻,才悵然道:“你倒是跟那些沽名釣譽之徒有些許差別。”
頓了頓,他馬上又抬起頭,狠狠瞪著李云道:“不過你還是得去死。”
死字剛剛落音,李云道便隱隱聽到屋外踏著積水而來的腳步聲。這個時候肯定不是壩站的工作人員,也不可能是警察,剩下一種可能性是甄平帶人來救兒子了。聽腳步聲,應該有五個人,李云道還想聽得更仔細一點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甄平。
“李云道,你立刻放了我兒子,否則我的人馬上把你藏身之處炸成平地!”甄平叫囂著,情緒極為激動。
“甄平,如果你想連兒子一起炸死,我倒也樂意奉陪,臨死還能拉個墊背的。”李云道平靜道。
“李云道,你不得好死!”甄平幾乎是吼道。
“甄平,我會怎么死,現在還不知道,但是販賣毒品,勾結境外勢力出賣國家利益,這兩項罪名夠你們母子被槍斃好幾個回合了。”李云道依舊很平靜。
“我給你三千萬,你立刻放了我兒子。”甄平壓低了聲音。
“甄總果然財大氣粗,不過實話,三千萬放在面前,誰都會動心,但有命拿錢還得有命,你對不對?”李云道笑著道。
“五千萬!”
李云道沒有應答。
“一個億!”甄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
李云道笑了起來:“你兒子的命倒是挺值錢,一個億?你得禍害多少人才能掙到這一個億?”
甄平怒吼道:“李云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李云道依舊平靜道:“我想怎么樣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律想怎么樣。”
“你找死!”甄平怒吼。
吼聲還未結束,轟的一聲,鐵門轟然倒地,嗆人的哨煙伴著塵土一起騰起數丈高。
一個手持沖鋒槍的人影徒然閃進屋內,對著李云道方向是一梭子子彈,李云道看也沒看,任由子彈擦著身子,一個地滾翻當中順手便是一槍,那人悶哼一聲倒地。
爆頭!
張凱鐘看準時機,猛地起身,想趁亂逃出去,卻不料才邁出兩步,只聽兩聲槍響,兩腿均是一麻,徑直撲倒在地上,回頭看自己的雙腿上,兩個深紅的子彈眼,褲子已經染紅了一片。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媽,讓他們先退開,我中槍了!”張凱鐘大聲哀嚎著。
第一輪交鋒,鐵門被炸開,但李云道毫發無損,己方損失一員干將,“人質”還雙腿中槍,甄平似乎也沒料到李云道會如此兇狠,電話的聲音也慌亂起來:“李云道,我讓我的人退走,你別傷害凱鐘!”
李云道冷笑:“甄平,我的脾氣不太好,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情,接下來的兩粒子彈一定是**張凱鐘的腦袋,而不是大腿!”
甄平聽聞張凱鐘只是大腿中槍,似乎松了口氣:“你別激動,他們會立刻撤下大壩!”甄平似乎隔空對外面的人下了什么命令,李云道只到那些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打量了一眼被自己一槍爆頭的歹徒,竟是南亞裔面孔,看來甄平跟神秘組織的勾結的確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云道,你到底怎樣才肯放了凱鐘?”甄平果然被抓到軟肋,語氣中竟帶著一絲哀求。
“告訴我**的具體位置,我派人拆除了所有**后,我會把人交給你。”李云道想了想,終于提出要求。
“你休想!”甄平咬牙切齒。
“砰!”又一聲槍響,張凱鐘嚇得尖叫起來。
電話里的甄平也緊張了:“不要開槍!”
“不好意思,走火!”李云道沖張凱鐘笑了笑。此時張凱鐘才發現,這個年紀輕輕的副局長果然比傳中的還要難對付,似乎這家伙比殺人如麻的匪徒還要心狠手辣。
張凱鐘終于下定決心,沖著李云道手里的手機吼道:“媽,這家伙是個瘋子,他真敢殺人!”他剛剛眼睜睜地看著李云道一槍擊斃了來迎救自己的同伴,而且面對尸體微笑如常,他也殺過人,所以他知道,李云道肯定不是頭一回開槍殺人,而且他隱隱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副局長似乎比自己更享受這種殺人的感覺。
“甄平,你是生意人,所以咱們得公平交易,你把安放**的位置一個不拉的告訴我,等排完**,我把你兒子還給你。”李云道循循善誘道。
或許剛剛那一槍和張凱鐘的吼聲起了作用,甄平終于嘆了口氣道:“**的確是我派人安放的,但具體在哪個點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當時我們選擇的是整個地下通道的剪力結構點安放的**,**用水泥封在承重柱的正下方,你想要拆除那些**,除非切開那些柱子,否則……”
李云道聞言不由得微微皺眉:“承重柱的正下方?”他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如果整個地下通道部炸毀,那么一整個四十七平方公里的白沙湖經濟開發區都將變成一片廢墟,到時候影響的不光光是大學城的三十萬師生,整個區域內的六十萬人都會受到波及。想到這里,他終于忍不住怒意,“甄平,如果這幾千公斤的**真的炸了,我窮極這一輩子,也要讓你們張、甄兩家付出斷子絕孫的代價!”
電話那頭的甄平似乎并沒有被李云道嚇住,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接開口道:“當時命令是他們下的,但安放**的是我的人,我……我留了一手。”
李云道頓時精神一震:“什么意思?”
甄平知道自己戳到了李云道的癢處:“我等會兒讓人把施工圖發你,承重的位置都標注得很清楚,是我的誠意。至于后招,你必須先放了我兒子!李云道,到底,我是吃西湖水長大的,我也不想后人讓我生生世世跪立在西湖畔。”
李云道知道甄平的意思,西湖畔已經有了世人唾罵千年的秦檜,如果真發生波及幾十萬人的恐怖事件,甄平母子的名字注定要載入史冊遺臭萬年。
“我要跟上頭匯報,等我消息!”李云道掛了電話,立刻聯系在市局坐鎮的,卻不料接電話的居然是市委書記曲費清,不過想想也理解了,恐怖分子都已經欺負到家門口了,曲書記作為家長肯定是坐不住的。
此時市局指揮大廳里亂轟轟的,市里幾套班子的人來齊了,這種情況下還能陪在市委書記的身邊,康與之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重要過。
雖下了封口令,誰也不能把**的事情泄露出去,但是在場的官員大多數是西湖地人,這兩年白沙湖經濟開發發展勢頭一片大好,有的人甚至把家都安在了開發區內,聽到**的消息一個個都炸了毛,被收了一部手機,幸好很多部門的一把手都有另一部私人電話,偷偷借著上廁所的機會發短信讓家人緊急轉移。一個兩個還好,哪怕他們吩付了家人不能走漏了風聲,但在西湖地,誰還沒點親戚朋友,一時間白沙湖開發區的居民炸了鍋,這種事情是家里當家的傳出來的,晚上都是被市委書記緊急召走的,又豈會有假?
部分居民陷入恐慌,微博和微信朋友圈內很快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謠言,甚至有人地下有人安放了核彈。警第一時間發現苗頭不對,向康與之匯報,康與之又轉呈給在現場的曲費清,曲書記一看頓時怒了,拍案而起:“搞什么東西!這種關鍵時刻,正是體現我們**人身先士卒的精神的時刻,絕不允許某些人混水摸魚!”
下面有人想著:你曲費清是空降干部,家人親戚朋友都不在西湖,開發區炸與不炸只跟你的烏紗帽有關系,我老爹老娘老婆孩子都在開發區的房子里住著呢,萬一真炸了,我這烏紗帽戴得還有什么意義?這輩子奮斗的又圖個啥?
正在這個時候,李云道的電話打了進來,康與之一看是李云道,知道一定有重要案情要溝通,馬上將電話遞給曲書記:“書記,云道局長的電話。”
曲費清剛剛拍了桌子發了火,正愁沒臺階下,正好李云道電話進來,精神一振,拿起電話:“云道同志,我是曲費清!”(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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