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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流水村的稀客

作者/仲星羽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四月的昆侖山好不容易迎來了春天的氣息,卻在這一次的寒潮后罕見地在入春后又飄起了鵝毛大雪。rg之前被春雷驚醒的山跳、狍子躲在山林間瑟瑟發抖,入春后就開始進山采玉的漢子們又重新縮回了被窩,興許到了年尾又是一輪生娃崽子的新**。村口的平洼空地上,不怕冷的娃娃拖著鼻涕追逐打鬧,這四月天里飄起的詭異大雪似乎只是給孩子們增添了嬉戲的道具。一個穿著單薄的光頭突然停下正在奔跑的步伐,后面追他的伙伴冷不丁沒能剎住,兩人齊齊撲進了齊踝的雪地里。山里的娃娃普通皮糙肉厚,沒有人哭鬧,也沒有人翻臉,被殃及的娃娃只是抓了把雪塞進光頭的衣領里:“看什么呢?”

    光頭從雪地里爬起來,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村子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上,遠遠地,他好像看到山麓的山道上有個綠花花的事物在飛奔——這幾年玉器市場很紅火,來這里收玉的商人也來多了,孩子們除了沒怎么走出過山坳外,對汽車這種事物還是不算陌生的。那是一輛噴成迷彩色的jeep牧馬人野,換上寬大的雪地胎后,這輛原肌肉線條就很結實的車顯得格外兇猛。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孩子們很興奮,這些年成長的經驗告訴他們,只要有外面的人進山,村里的大人們都會很開心,丑陋的玉石換成一沓沓紅色的鈔票后,大人們會進城搬回來他們聞所未聞的事物:冰箱,洗衣機,彩電,去年還有一家人買了一臺電腦,羨煞了周邊的鄰居。

    原躲在被窩里拱媳婦的牲口們聽到孩子們的呼聲大為不解,入春后已經先后來過幾波收玉的商人了,好的坯子早就被人挑沒了,哪里還等得到現在?外頭大雪封山,進山只有一條山道,山道旁就是千仞懸崖,這種惡劣的天氣里,連村里人都不輕易上山道,那些外鄉人莫不是要錢不要命了?不過隨著這幾年收玉的商人來多,為了搶同一塊玉坯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每到這個時候,流水村的男女老少一句話都不會插,只會拿著板凳悠閑地坐看外鄉人扯皮,最后哪方出的價格高就會把石頭賣給哪方。那些外鄉人真心下手狠辣,要么不動手,動手都是直接往死里干,去年一個成都的玉商就差點兒用車上的大鈑手錘死一個從重慶來的玉商。村民們見怪不怪后,對那些把命不當回事的外鄉人也習經為常。只是冒著這么大的風雪進山,真的只是來收玉的嗎?

    流水村的牲口們紛紛從被窩里爬了起來,扔下光溜溜的媳婦,一窩蜂地跑到村口來探個究竟——萬一碰上一個錢多人傻的二百五,這錢也總不讓某一家都掙了去吧?早幾年村口的籬笆已經被一堵兩米高的石墻代替了,石墻的外面還涂抹了水泥,看上去異常牢固。漢子們再也沒發趴在籬笆墻上露出半個腦袋看熱鬧了,好在這幾年隨后腰包來鼓,大伙兒的膽子也來大,不再像以前那般見了個生人連句囫圇的話都不。

    “布爾漢,那是什么車?”一個戴著回回帽的男子問身邊的人,“這車速也太快吧?就算不下雪,我也從來沒看誰敢在這山道上開這么快!我的真神,旁邊可是懸崖,牦牛摔下去都粉身碎骨的。”一口流水村的鄉音,夾雜著維語口音和別扭的漢音,聽上去有些怪怪的。

    被他稱為布爾漢的男子是個高大壯實的維族漢子,留著長長的曲卷的絡腮胡,唇上兩撇胡子仿佛修剪過一般,胡尾微微上翹。此時他正撫摸著那兩撇漂亮的胡須:“這是野車,四驅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輪胎弄得像拖拉機一樣,我在城里也見過這種車,但沒有這么難看的輪胎。”

    戴回回帽的男子聲道:“布爾漢,你他們是來收玉的嗎?”

    布爾漢剛想些什么,卻突然發現野車的后方其實還有另外一輛車,因為是白色車身,所以隔著很遠幾乎與山里的雪融為了一體。

    倒春寒,雪封山,兩輛改裝過的車飛馳在坑洼不平的山道上。白色車身的是一輛豐田酷路澤,粗狂的車身與那坐在駕駛位上身高超過兩米的健碩青年相得益彰。透過車窗玻璃,風雪里那青年一臉憨笑,身邊的副駕上會著一個短發、面容精致的姑娘。短發姑娘似乎是第一次進昆侖山,對窗外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鮮好奇,有一段路甚至輕輕啟車窗,任由幾朵調皮的雪花飄進車內。姑娘用手掌心接住雪花,神情充滿驚喜:“這么大的雪花,快看!”

    開車的青年身材寬厚,大冷天里面有穿著一件貼身的軍綠色背心,外面罩著一件寬松的飛行員夾克,此時聽到姑娘歡欣地呼聲,他也憨憨一笑:“昆侖山四月也不常下雪,這個時候下雪也的確很少見。”

    姑娘的眼睛不大,卻在笑的時候會瞇成一道好看的月芽,看上去特別暖心:“弓角,你的那個廟在哪兒?”

    李弓角想了想,道:“到了村子,我們翻過一座山就到了。不過到了村子,就開不了車了,得步行。”

    姑娘笑道:“咱們步行得還少嗎?你忘了給我們特戰隊訓練的時候,你和教導員可沒少讓我們負重野,這點兒山路算什么!”

    李弓角嘿嘿笑了笑:“這里的山路比集訓的那種要好走多了,不過今天下大雪,會有些滑。以前陪云道跑山的時候,凡是碰到下大雪的時候,我們就在鞋上捆草根,防滑。”

    姑娘奇道:“云道從也跟你們一起練嗎?”

    弓角搖頭:“大師父不許云道學武,他學的都是我和徽猷偷偷教他的。不過云道從做事情就特別有毅力,就拿跑山來吧,他從體質就偏弱,剛開始跑山的時候不到兩里路就不行了。徽猷開玩笑他還不如山里的山跳,三兒就急了,一定要跑得比徽猷快才行。”“后來呢?他贏徽猷了嗎?”

    弓角笑著搖了搖頭:“要贏徽猷哪有什么容易,徽猷天生根骨奇特,適合練道家功法,所以大師父從便教他打座調息的法門,后來又將這種調息的法門用到了習武里,云道那時候剛剛從藥澡桶里出來,打個比方吧,就像你讓一個剛剛入伍的新兵連的菜鳥,去跟你們特戰隊的隊長單練,你結果會怎樣?”

    姑娘聞言,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云道倒真是你們三兄弟里面體質最差、事最弱的一個了。”

    弓角卻笑著搖頭:“那是你還不了解他。”

    “不了解他?”這個叫陳苦草的姑娘好奇地看著前方那輛一個急轉后就見身影的迷彩色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剛剛不是跑山嗎?他第一天只能跑不到兩里路,第二天硬是咬牙堅持到了兩里,第三天是三里,第四天是十里,我們一邊跑山一趟是五十里路,你猜他花了多久才能開始每天跑完程?”

    “兩個月?”陳苦草豎起兩根蔥玉般的手指,在李弓角面前晃了晃。

    弓解卻搖頭:“他只用了兩個禮拜。”

    “兩個禮拜?”陳苦草的兩只眼睛瞪得渾圓,“他不是第一天連兩里路都堅持不下來嗎?”

    弓角苦笑道:“我和徽猷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那天的五十里路,真的是我陪著他完成的,我親眼看著他爬完最后一里路。”

    “爬完最后一里?”苦草覺得像是天方夜譚,“真的是四腳著地的這種爬?”

    弓角笑了笑,并沒有真的去描述那日的場景,只是略顯自豪地道:“進了廟,也還不讓我背,自己爬進大殿見大師父。我知道,他那天就是在跟大師父賭氣。”

    “賭氣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五十里路,還是山路,他一個體質孱弱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苦草還是不敢相信。

    “后來我把他送上床,我也問過他,你猜他什么?”

    “他,‘哥,自己選的路,就是跪著爬也要爬到終點’。”弓角完,不由得嘴角上揚,他似乎很為有這樣一個弟弟而感到很自豪,“我以前不懂,現在懂了,大師父,我們三兄弟里,真正有大智慧的,只有云道一個。現在看來,也的確如此。”

    陳苦草見他神情落寞,勸慰道:“不要再想部隊的那些事情了,有些事情,并不能怪你。”

    弓角笑了笑,沒有話,輕踩油門,穩穩地邁過了前方的土坡。

    過了一會兒,他才嘆氣道:“我現在終于明白,大師父的大智慧,其實就是毅力,用佛家的話來,就是一個忍字。這一點上,我和徽猷遠不如云道。”話鋒一轉,他笑著望向已經目力可及的村落,“離開許久了,也不知道大師父和老末有沒有回來……”看深夜福利電影,請關注微信公眾號:k電影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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