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紀菲的采訪整整花了兩天時間,在這兩天里,她對那位年輕公安副局長的了解來多,以往常的經驗,她已經可以著手出稿了,但是第二天下午,她從市公安局結束為期兩天的采訪后,那個原極為清晰的形象卻愈發模糊起來。rg
原先在她的印象里,李云道應該是一個少年得志的鷹派官員,從那天在醫院的初次接觸來看,這位年輕的“空降兵”局長并不擅長言辭,甚至可以是有些木訥,整個交流過程幾乎都是他的下屬夏初在替他講述。一般來,以她這么多年的經驗來判斷,這一類的官員要么就是有背景的草包,要么就是內秀型的學術派,可是這兩天的采訪,卻讓她看到了一個完不一樣的李云道,一個幾乎與她的判斷截然不同的警察。
在華山的眼里,這位年紀比他自己要上許多的局長幾乎可以用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來形容,在他在眼中,李云道既是領導,又是兄弟。
在刑警隊員們眼里,這位傳奇的局長總是身先士卒,而對危險永遠走在最前列,從不推脫責任,不官僚,不功爭,但會為了維護下屬的利益而積極爭取。
這些人當中,有三個人給她的印象特別深刻,就是包括她第一次接觸過的夏初以及戰風雨和木蘭花三人,對于這三個人,她也通過自己在公安內部的關系做了一些背景調查,也知道這三人是原先各自部門認定為“定時炸#彈”的邊緣員工,幾乎游走在被開除出警隊的邊緣。是李云道力排眾議,把他們收到麾下,并在之前的兩次反恐作戰中大放異彩。這家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居然起用三個被警隊高層視為隱患份子的問題警察——戰風雨有暴力傾向,夏初也差不多,差點兒把某位市領導的公子打成殘廢,那個叫木蘭花的猥瑣家伙更離譜,據原先是個法醫,卻天天跟一群不入流的社會盲流混在一起。
那個原明晰的形象卻在兩天的采訪后變得愈發撲朔迷離起來。她研究過李云道的簡歷,他是從江南省姑蘇市開始步入警界的,之后調去江寧,又在香港警隊進行過為期半年的訪問交流,從香港回來,便空降到了浙北省的省會西湖市擔任公安局副局長兼任市刑偵支隊長。戴紀菲有些不太甘心,她經常跟著市領導國跑,所以在國的新聞圈內都有不少朋友,回到辦公室她第一件事就撥通了姑蘇電視臺一位時政記者的電話。
“哎喲,我的戴大美女,今兒個怎么突然想起我這個孤家寡人了?你可別告訴我你招呼也不打就跑來我們姑蘇了,你要是出現在姑蘇地界上卻不賞臉讓我請你吃頓飯,我這個老朋友你就別想認了!”電話里傳來姑蘇臺時政要聞記者徐高亢的聲音。徐高亢也是浙大新聞系的高材生,比戴紀菲大幾屆,兩人是在京城報道兩會時無意中認識的,聊投機,所以經常在微博和微信上互動。
“大徐,別貧了,我跟你打聽個人。”戴紀菲沒心情跟徐高亢貧嘴,上來便直奪主題。
“哎喲,戴美女,咱倆會有工作交集嗎?不會吧?還是你看上我們姑蘇的哪位民營企業家了?”徐高亢繼續貧嘴。
“大徐,我認真的!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們姑蘇市公安局曾經有一個叫李云道的警察?”戴紀菲問道。
“警察?我戴大美女,你沒事問一個警察干嘛?我只認識他們現任的局長,嗯,還有幾個副局長也一起吃過幾次飯,但關系一般。怎么了,你吧,要哥們給你辦啥事兒,一個電話妥妥兒的搞定!”
“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這個人曾經在你們姑蘇市局當過刑警,后來調去了江寧市局,這件事很重要!”戴紀菲很難得地這么認真。
徐高亢一聽戴紀菲的語氣,就知道戴大美女不像是在開玩笑,也認真了起來:“這樣吧,給我一個鐘頭的時間,我幫你打聽一下,過一個時我回電話給你。”
“好的,麻煩了,務必要幫我了解得詳細些,好的壞的素材,我都要。”
這邊徐高亢掛了電話便去隔了幾張桌子的公安條線的老記者:“老張,你跑了這么多年的公安,記不記得咱們市局曾經有個叫李云道的刑警。”
“誰?”老張正在寫稿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李云道,我一個師妹打電話打聽這個人。”
“我大徐,你怎么滿天下都是師姐師妹?怎么就從來沒聽你提起來師兄師弟呢?”隔壁桌的同事打趣道。
“去去去,別搗亂,你們不都是新聞系畢業的嗎?咱們系男女比例是個啥情況,你們能不清楚?麗姐,你那會兒不是還跟班上的女生搶過男朋友嗎?”徐高亢嘴皮子很利索,很快便將麗姐的打趣給懟了回去。
“大徐,你的那個人是叫李云道嗎?”那邊的老張翻了翻單位的新聞稿件采寫系統,果然用“李云道”的關鍵詞搜到了好些篇稿子。
“對,就叫李云道。”
“奇怪,這人原先在公安宣教口子上,還跟咱們對接過,那陣子我們跟公安局合作過一檔欄目,類似于像新聞11一類的,他好像負責過一陣子,你看這幾篇稿子上的通訊員的名字就是他。”老張轉動著鼠標的滑輪,突然眼睛瞪得渾圓,“哎喲,我這名子怎么這么熟悉,這哥們兒就是當初一人斗悍匪的那位呀!”
徐高亢連忙將老張把視頻素材調了出來,現在電視臺的素材都數字化管理了,記者想查找和調取以往的視頻資料相當容易,很快,他就看到了屏幕上那張長著一對單鳳眼的年輕面孔。
“這子一個人干翻了四名悍匪?真的假的?”徐高亢看著社頻上更像是大學講師而不是刑警的年輕人,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
“當年這事兒也算是轟動省的公安體系,這個叫李云道的刑警好像還因此得了個二等功還是三等功的,記不太清楚了。”事隔好幾年,老張對這件事還依稀有點兒印象,“那四個悍匪可不得了,據在西北省,曾經出動上百名武裝警察,也沒能留住,沒想到在我們姑蘇載了。”“聊什么呢,這么起勁?”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胖子湊了過來。
“老王,對了,你當時不是還采訪過這個李云道嗎?那天我老婆進了產房,是你代替我去公安局采訪的。”老張對社會新聞部的胖子老王道。
“誰?”老王一臉迷茫,作為新聞“民工”,有時候一天出三四條新聞,都是快餐式生產,誰還記得曾經采訪過誰,尤其是他們社會新聞部,成天張家長李家短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
“李云道,那個一個人就干趴下四個悍匪的刑警,后來調去省城的。”老張提醒道。
老王一拍腦袋:“哦,你三哥啊!”
“三哥?”徐高亢和老張不解,怎么聽這口氣,老王好像跟對方很熟似的。
“你跟他很熟?”徐高亢問道。
“哎,我倒是希望跟他很熟呢!你們不知道嗎?這哥們在咱們姑蘇的時候,道上的兄弟都叫他三哥,而且據這哥們的江湖地位很高,在咱們江南一帶都算是排得上名號的。”
“黑警?”徐高亢微微皺眉。
“別胡八道。”胖子老王不樂意地撇了撇嘴,“人家可是咱們姑蘇秦爺的關門弟子,而且,嗯,據根正苗紅,我聽道消息,他爺爺是王鵬震。”
“真的假的?”徐高亢是時政記者,當然知道王鵬震是誰,那可是曾經的黨和國家領導人,可是如果李云道真是王家的后代,怎么可能被發配到姑蘇來干刑警這種要時時刻刻防備著掉腦袋的活兒?
“是真還是假我可不知道,你們去上搜搜看呢,人家現在可是西湖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兼刑偵支隊長,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實權實職的正處級,趕明兒再升一級,沒準兒還真能回咱們這兒來當個市局一把手也不一定!”
“老王,你這么一還真有可能,他是八零后吧?沒點根正苗紅的背景,或者上面沒有政治資源,這個年紀可坐不上那個位置。”徐高亢若有所思地道。
一個鐘頭后,戴紀菲如約接到了徐高亢的電話,得到的信息差點兒驚得戴紀菲把剛剛喝進嘴里的蘇打水一口氣噴出來,嗆了半天,才緩過神道:“老徐,你沒跟我開玩笑吧?他是王鵬震的孫子?秦老的弟子?”
放下電話,江寧的朋友也發了一封電郵過來,上面有關于李云道的很多內參資料,江寧晚飯的老朋友還是不放心,又打了個電話過來:“紀菲,那可是內參,我冒著摘帽子的風險發你的,可千萬不能泄露出去。”
戴紀菲自然一百個答應,等打開電郵看了一遍資料,戴紀菲是看心驚:這家伙居然曾經破獲得震驚球的國際販毒案,以至于后來南美人居然派出雇傭軍來尋仇,在RPG火箭彈的威脅下,他居然從長江大橋上跳了下去。
這……這完可以寫書了!兩天采訪后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的形角再次變得清晰起來,戴紀菲著魔了一般,又拐彎抹角地找到了香港新聞圈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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