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評價為文章狗屁不通的戴大牌居然也不生氣,脾氣好得出奇地又將話題拉回到如何挽救市局的公眾形象上面,李云道卻笑著道:“只要破案,一切流言不攻自破。rg”
戴紀菲卻反問:“萬一破案的結果都不是大家所想看到的呢?”
李云道畢竟不是那種不顧大局只想找出真相的魯莽性格,戴紀菲所的結果也是他最擔心的。其實紀靈巖已經不止一次地暗示他,只需咬死康與之是因病去世,剩下的一切都可以交給時間來沖淡。時間才是這世間最無情的,或許用不了幾個月,鮮會有人再想起在某年某月的某個晚上,曾經有那么一位市公安局局長深夜暴斃于自己的家中。李云道并不是讀不懂紀靈巖的暗示,紀靈巖是誰,又代表著誰的意愿,他不用猜都知道。但在李云道看來,康與之首先是個警察,其次才是一名官員,作為警察,康與之是戰友,穿著這身制服,豈有讓戰友死得不明不白的道理——這才是李云道堅持著的最樸素的道理。
戴紀菲見李云道不話,以為他接受了自己的觀點,勸道:“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
李云道卻看著她沉默不語,良久,他才開口:“再給我幾天時間。”
戴紀菲打量著李云道,一臉不解:“據我所知,你和康與之的關系并不融洽,對嗎?否則社會上又怎么會流傳你*的流言蜚語?那么我問你,既然這樣,你在堅持什么?你們市公安局的微信平臺有上百萬粉絲,影響力比我們西湖日報都大,發篇稿子澄清自己,又有什么難的呢?”
李云道搖了搖頭,一臉堅毅:“你回復那位,再給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內還沒有任何其他的線索,我會讓微警務的編輯按你提供的稿子發布。”
戴紀菲不認為李云道三天就能破案,自己是帶著使命來的,名義上她是宣傳部委派來協助市局解決輿論危機的,但實際上她是誰的客,這一點李云道心知肚明。
談話的氛圍冷了下去,戴紀菲仍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興致勃勃地站起身:“走,邊上剛剛開了一家不錯的咖啡館,請我喝杯咖啡!”
李云道不解風情地撇嘴道:“咖啡?那洋玩意兒我這種土包子應付不來。”
戴紀菲卻道:“誰讓你喝咖啡了?是讓你請我喝咖啡!我這個書記特派員總不能白跑這一趟吧?”
既然戴紀菲將曲書記抬了出來,李云道便也沒有了再推卻的理由,換了便裝隨著步伐婀娜的日報社當家花旦出了市局大門,果然在大門旁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開了一家環境相當雅致的咖啡館。
咖啡館面積不大,除了柜臺外也就幾張桌椅,老板是個留著長發的文藝青年,胳膊上紋著一段梵文的經文。李云道隨戴紀菲走進去的時候,那青年居然揮手主動跟戴大美女打招呼:“戴姐,今兒喝什么?”青年持一口純正的東北話,無形間讓李云道對他多了幾份好感。
“帶杯拿鐵,給他來杯意式。”戴紀菲似乎天生就是做記者的料,每到一處都能迅速融入,顯然她對這里相當熟悉,坐定后,聲為李云道介紹道,“這家伙手藝很不錯,據在意大利拜過名師。”
李云道打量著店里的環境,麻雀雖,五臟俱,環境也別致優雅,但深藏在一堆街鋪里,對于習慣喝茶的李云道來,如果不是戴紀菲似乎注定了一輩子都不會跟這種咖啡館產生交集。
李云道對一切新鮮事物都保持著最原始的好奇心,對咖啡也不例外,只是對于戴紀菲來香醇怡人的咖啡,到李大刁民的嘴里就成了一種折磨。戴紀菲看到李云道微皺的眉頭便知道他應該極少會喝這種洋玩意兒,但又有些好奇,像李云道這般年紀的,就像不喝咖啡,也鮮有像他如此我反應的。
“怎么?不好喝?”戴紀菲有些幸災樂禍,把年輕的咖啡店老板喊過來給李云道換了杯紅茶拿鐵。
喝著奶甜味的紅茶,李云道不禁苦笑:“老外的茶文化倒也算別出心裁。”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震,是微信,只是發來微信的人讓他頗感意外。
戚家五姐戚涵。
“坐在你對面的姐姐挺漂亮的,是你老婆還是你的情人?嗯,我感覺像情人多一些。”戚五毫不掩飾作為青春美少女的八卦天賦。
李云道轉頭,果然看到店的角落里坐著那個戴著酒瓶底般厚度近視眼鏡的姑娘,見李云道的視線轉向自己,大方地沖他揮了揮手。
戴紀菲也看到了渾身上下散發著青春氣息的戚家姑娘,嘖嘖稱奇道:“你倒是挺受蘿莉的歡迎嘛!”
李云道聳聳肩:“戴記者,咱們還是開誠布公吧,你把我拉到這里來,不會真的只想跟我喝杯咖啡吧?”
戴紀菲似乎仍舊對戚涵挺感興趣,目光一直在姑娘的身上打轉:“奇怪,我怎么看著這孩子挺眼熟……”
李云道沒好氣道:“當年的西湖神童,十五六歲就考進浙北大學那個。”
戴紀菲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嗡嗡的聲音只有李云道能分辨得出:“老七頭的女兒戚涵!”
李云道一臉見怪不怪的無奈:“看來老七頭在西湖的名號還真不是吹的。”
戴紀菲聲道:“開什么玩笑?老百姓可以不知道曲費清是誰,誰在西湖估計連孩子都知道老七頭,響當當的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她突然壓低了聲音道,“老七頭跟我們報社高層關系不錯,我還被叫著一起吃過飯。不過老七頭這個人給我印象倒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差,看著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就是看上去精力太旺盛了。”
李云道腹誹道:“精力不旺盛怎么一把年紀還能生出個女兒?精力如果不旺盛,怎么還能納那么多房夫人?”
戴紀菲一臉感慨:“妮子長得跟老七頭也不像啊,不過也許這姑娘長得更像媽媽些。”
李云道有些無奈,似乎除了自家那位一身仙氣的蔡桃夭,其余的女人好像都是一個天生的八卦機器,就連阮鈺和齊褒姒好像也都不能免俗。
見李云道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戴大美女這才遺憾地收回目光:“言歸正傳吧!”她從身邊的LV包包里拿出一個信封,緩緩推到李云道的面前。
李云道并沒有立刻伸手去接,到目前為止,這位西湖日報的當家花旦并沒有完取得自己的信任,一個信封就足以讓有心人做出天大的文章,李云道還沒有傻到莫名其妙地就在陰溝里翻船。
戴紀菲看出了李云道對自己的戒備,微微嘆了口氣:“我又不會害你,一封別人寄給我的信而已。”
李云道笑了笑,沒有話。
戴紀菲無奈,只好自己打開信封,展開里面的A4紙遞了過去。
紙上的內容是打印的,整張A4大的白紙上只有一行字,或者連標點符號在內,只有十個字,但這卻是讓李云道心驚肉跳的十個字。
“康與之是被人謀殺的。”
康與之是被人謀殺的!這個結論現在市局還不敢下,至少在法醫處那邊提供足夠的證據前,李云道不能輕易地下這個結論。但是戴紀菲卻接到了一份寄給她的信,戴紀菲是時政條線記者,跟社會新聞根不搭邊,寄信人把信寄給她,很明顯就是想假借她的手把信送給其他人。這種事情,戴紀菲會把信交給誰?肯定不會是報社的高層領導,如今市公安局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輿論危機,自顧不暇,哪里還分得出精力來管一封來歷不明的信。這年頭閑得無聊的人多的是,公安局接到假報警電話的案例每天都在發生。顯然,有人知道市委書記曲費清很看中這位戴紀菲記者,而且在市公安局局長被人謀殺的前提下,以戴紀菲的政治覺悟,就算不把這封信交給曲費清人,也要會將它交給市委大秘紀靈巖。只是,寄信的人萬萬都沒有想到,戴紀菲會把這封信交給李云道。
見李云道皺著眉不話,戴紀菲無奈道:“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封信放在我的桌上,問同事是快遞寄來的。原我倒是想直接向曲書記匯報的,但碰到你,我就改主意了。”
“為什么?你不怕是我*?”李云道自嘲地笑著,仿佛是對社會上那些流言蜚語的嘲諷。
戴紀菲懶洋洋地靠向身后的椅背,調整了一個讓自己更舒服的姿勢:“一個能為了救幾十萬百姓性命而不惜犧牲自己的人,就算你買兇殺了康與之,我覺得那他肯定有該死的理由。”
李云道被她的強盜邏輯逗得笑了起來,但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張幾乎部空白的A4紙上:“查得到是誰寄的快遞嗎?”
戴紀菲搖頭:“根就沒有什么快遞,我同事以為是快遞公司送的件,但是信封上連個地址也沒有,只有我的名字戴紀菲三個字。什么樣的快遞公司寫個名字就能送達快遞?要真這樣,那比神仙還牛了,還開什么快遞公司?”
李云道不由得陷入深思,他也早就料想到康與之是被謀殺,但是兇手到底是誰?是用什么方式殺了他的?他的動機又是什么?所有的這一切都還是一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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