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從茶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想偷個懶去陳博辦公室坐坐,剛發動引擎,就接到了范志宏的電話。手機最省流量,無廣告的站點。
陶德慶失聯了。
范志宏很著急:“云道,陶德慶這個蛀蟲一定不能讓他跑掉,新的調查結果顯示,陶德慶不僅僅是挪#用公款這么簡單,他還是‘41縱火案’的幕后操縱人!
李云道一愣,連忙將剛剛發動的車熄火:“‘41縱火案’?那樁黑社會討債不成縱火燒死一家六口的案子?”
“41縱火案”是前年發生的,當時震驚國,在國媒體的關注下,一名主犯和三名從犯很快落,半年后,主犯仇斌被判處死刑,其余三名從犯也分別被判處二十年監禁到無期徒刑。此時范志宏陶德慶是幕后主使,李云道也是大吃一驚。
“老范,41縱火案可不是事情,如果陶德慶真是幕后主使,無論是從法律層面還是從道德層面,都必須讓陶德慶付出代價!崩钤频赖男那槟爻林仄饋,被燒死的一家六口中,兩名不足五歲的幼#童,如果連孩子都不放過,足以可見陶德慶的喪心病狂已經到了何種病態的程度。
“云道,陶德慶周邊已經形成了一伙以他為首的黑惡勢力,放火的那四個都是角色,圍繞著陶德慶轉的主要有兩個人,一個叫朱大常,一個叫平四,都是幾進宮的角色。對了,辦案人員在陶德慶的家里發現了一些照片,其中一些跟蹤你的時候拍攝的,所以你要當心點,狗急了還會跳墻,陶德慶現在就是一條不叫的瘋狗!
“放心吧!”
掛了范志宏的電話,李云道便撥通了木蘭花的手機:“人在哪兒?”
木蘭花的聲音壓得很低:“還沒有出省,在秀州這邊的一處城鄉結合部,看樣子這里應該是平四的老家。朱大常和平四都在,還有幾名手下。我看陶德慶收拾了細軟,看樣子應該是準備跑路了。照理他們應該早就上路了,不曉得為什么還守在秀州沒走!
李云道冷笑一聲:“他這是不進棺材不掉淚,盯著他,讓兄弟們招子擦亮點,剛剛老范來過電話,陶德慶這狗日的居然是41縱火案的幕后主使,放跑了他,咱們就是罪人!”
木蘭花一愣,聲調陡然提高:“41縱火案?陶德慶是主謀?不是主犯被執行死刑了嗎?”
李云道恨恨道:“陶德慶應該是用了什么把柄來要挾那個替死鬼,我現在趕去看守所提審那三個人,你一定把陶德慶給我看死了!這回就算法律不審判他,老天爺都得判他一個死刑。”
平四老家的老宅在秀州的城郊,平四從是寡居祖母帶大的,祖母去世后這三間瓦房就一直空著,一伙人倉皇逃竄到秀州,也沒有心思仔細打掃屋子,就著一屋子的蛛和灰塵暫時落了腳。這里地處偏僻,連送外賣的都沒有,老宅里又只有土灶,平四只好帶著兩名兄弟去附近的超市里買些生活用品,另兩人前后門望風,屋子里只剩下陶德慶和朱大常兩人。
朱大常身高不過一米六五,體重卻超過了兩百斤,留著青皮光頭,肥碩的臉上長著一對倒三角眼,眉毛稀松,此時透著一臉陰狠:“老大,姓李的斷人財路,依我的,咱們溜回去找個機會把他給做了,就算不要他的命,也起碼弄他個終生殘疾,讓他生不如死!”朱大常主要替陶德慶負責斗狗場的生意,一處斗狗場何止日進斗金?這幾年朱大常開著寶馬X5、住著別墅豪宅,都是拜斗狗場所賜,現在一夜夢碎,朱大常心里對李云道恨得牙癢癢。
陶德慶瞪了他一眼:“做了他?你以為我不想?那他媽的是公安局長,隨身配槍的,想死你就去!”
朱大常反手便從后腰掏出兩把黑市手槍,啪一下拍在桌子上:“不就是槍嗎?咱們也有!”
陶德慶冷笑:“你知道魯南五煞怎么死的嗎?被姓李的一個人干掉的,就在云二路停車場,現在尸體還在市局法醫處解剖著呢。你還是想躺上那解剖臺,你去好了,我不攔你!”
朱大常噌一下站了起來,怒力沖沖地在滿是灰塵的屋子的打轉。
“大常,你給坐下,晃得我眼花!你以為我不想給姓李的一點苦頭嘗嘗?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這條命。我估計他們很快就會查到41縱火案的事情,到時候你、我還有皮四都脫不了關系。跟挪#用公款這些罪比起來,縱火殺人這種事情,夠我們仨死上幾回了!”陶德慶面色陰沉,微胖的臉上不斷滾落著汗珠,突然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如果真要干掉李云道,那也要做好萬的計劃,怎么回去,怎么動手,再怎么出來,免得那邊得了手,咱們自己卻栽進去了,劃不來!”
朱大常一聽,立刻興奮了起來:“老大,我聽你的,你怎么干,我們就怎么干!等做掉姓李的,咱們兄弟一起去國外吃香的喝辣的!”
帶著兩人拎著大包包走進來的皮四翻著白眼:“什么吃香的喝辣的,咱們現在有口泡面吃就不錯了!”
朱大常和皮四兩人原就不太對付,朱大常負責斗狗場,皮四負責放高利貸的財務公司,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此時聽得皮四出言挑釁,朱大常也知道關鍵時期要團結,忍著怒氣道:“平猴子,我的是以后,跟著老大去國外!
皮四又翻了個白眼,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湊到陶德慶耳邊道:“老大,我剛剛去鎮上自助取款機上試了,三個帳戶都被凍結了。”
陶德慶不動聲色:“我早就知道有這一天,所以平日里盡量讓你們多兌換現金,不怕,翻身的錢我們帶夠了!”
朱大常和皮四兩人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三人和四個手下各吃了一碗泡面,也顧不上環境,安排好值夜的人手后倒頭就睡。
距離三間瓦房不足百米的地方,木蘭花帶著一大隊的兩名偵察員蹲守在灌木叢后方。
“隊長,現在咋辦?”偵察員劉警惕的看著那三間瓦房,低聲問道。
木蘭花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就地扎營,你們倆先睡會,下半夜你們再輪流換我。”
偵察員陳搖頭道:“隊長,你先休息,你都兩天沒合眼了,剛剛我倆都瞇了會!
木蘭花也不多跟他們倆客氣:“那行,現在是九點多,到十二點換我!
連日的勞累讓木蘭疲憊不堪,不到一分鐘就進入了夢鄉,正夢見清一色翻三番外面放鞭炮的時候,被人推醒了。
“隊長,有動靜!”劉和陳兩人緊張地盯著那三間瓦房,隔著百米,亦能清晰聽到里面打斗和爭吵的聲音。
瓦房內,又傳來一聲槍響,木蘭花這才知道,剛剛夢中的鞭炮聲竟是百米外的槍聲。
“出什么事了?”木蘭花問道。
劉搖了搖頭:“突然就傳來了打斗聲和槍聲。”
“剛剛我睡著的時候有人進出嗎?”
劉和陳同時搖頭,陳道:“我一直盯著,保守沒人進出!
木蘭花想了想,突然眉開眼笑:“看來是窩里反了!”
“?”兩個年輕人不解。
“有句話叫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就是他們現在這種狀況。我估計陶德慶沒少攢現金,你沒看他們拎進屋子里的那些箱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都是現金。財帛動人心,也最為分辨人心,估計這里頭是有人見財起了貪意了!”木蘭花人生失意,長期混跡于社會底層,見慣了炎涼世態里的人情冷暖。
劉急道:“開槍都是大案啊,咱們要不要制止他們?”
陳也看著木蘭花,木蘭隊長卻笑道:“這里是秀州,你們呢?先等等看,我給頭兒打個電話!
李云道此時還在省看守所提審41縱火案的三名從犯,一開始三名從犯一言不發,直到李云道告訴他們陶德慶事發已經跑路,才終于有人開口,這一開口不要緊,卻倒豆子般地將陶德慶的斑斑劣跡給挖了出來。
手機一響,看到是木蘭花,李云道就知道應該是秀州那邊出事了,聽木蘭匯報完情況,李云道一聲冷笑:“窩里斗?挺好,你們先不要進去,他們河蚌相爭,我們安安心心地當最后收的漁翁就行!
得了“圣旨”木蘭花一臉輕松地掛了電話,對劉和陳道:“聽槍聲火力很猛,我們還是等待支援吧!”
劉和陳會意,相視一笑:“隊長,是向西湖叫支援還是聯系秀州地的警察?”
木蘭花笑道:“我們一大隊的兄弟已經在路上,頭兒也讓戰風雨帶二大隊的人來支援了,咱們就定定心心地守著這里,別讓這伙人‘跑’了就成!
打斗聲和偶爾響起的槍聲持續了足足十分鐘,很快屋里就沒了動靜。
突然,瓦房的門開了,從里面探出一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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