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鑒定出他真實的精神狀況?”李云道問錢院長。rg
錢院長搖頭道:“換成任何一位精神科醫生,以他目前的情況來分析,都會給出精神分裂的結論。”
“那您的建議是……”李云道笑著望向錢院長,錢培恩是公安醫院的院長,算是公安的自己人。
錢培恩院長笑了笑:“在公安醫院這么多年,這樣的犯罪份子也不是一個兩個,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留院觀察,反正他的槍傷要養一段日子。一個人裝瘋賣傻,總會露出一些蛛絲螞跡的。咱們也不是沒有碰到過這樣的頑固份子,時間就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李云道看到蜷縮在墻角的陶德慶,與之前的狡詐兇狠判若兩人。此時的陶德慶留著口水,時而傻笑不已,時而面露驚恐,時而喃喃自語,時而手舞足蹈,如果不是見過他在警犬支隊的頤指氣使,絕對不會有人相信這樣一個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家伙居然會是震驚國的41縱火案的幕后主使。
“這世上,果然是善惡自有報應。”戰風雨也很感慨,陶德慶在西湖公安體系里是出了名的獨斷專行,原以為只是挪用#公款,卻萬萬沒想到爆出41主謀這樣的猛料。
走廊上傳來高跟鞋的聲音,一位穿著湖青色連衣褲、頭發燙成大波浪的女子迎面走了過來,正西湖日報的戴紀菲。她正好來公安醫院看朋友,沒料到在走廊里看到李云道,愣了一下,立刻熱情地迎了過來:“李大局長,你也來看病人?”等看到錢培恩和戰風雨也在時,敏感的戴記者立刻意識到情況可能有些復雜,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頓時一驚:“陶德慶?抓到了?”戴紀菲的消息很靈通,陶德慶潛逃的事情她前兩天就已經聽了。她出跟陶德慶有過幾次交集,對這個眼神總是色瞇瞇的警犬支隊長印象不佳,所以陶德慶因挪用#公款潛逃,她也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隱隱聽潛逃的陶支隊長很可能還涉及某個大案。
“他怎么了?”戴紀菲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病房里的陶德慶,轉向李云道,“怎么這幅樣子?”
李云道似乎這位戴大記者很不感冒,搖頭笑了笑,很禮貌又很官方地解釋道:“不好意思,戴記者,案子還在調查中,細節不便透漏。”
戴紀菲白了李云道一眼,轉向戰風雨:“戰帥哥,你們局長太不近人情了!”
戴紀菲在局里采風的那幾日,跟刑警支隊的人關系都處得不錯,也包括戰風雨在內,不過今天頭兒在跟前,戰風雨也不敢放肆,摸著后腦勺笑道:“戴記者,這是大案子,所以你要理解我們局長!”
“喲,還真有大案子?”戴紀菲眼前一亮,記者的八卦之火雄雄燃起。
戰風雨意識到自己漏了嘴,連忙看李云道的臉色,幸好局長大人似乎并不在意,但還是閉上嘴巴,不敢再多什么,生怕一個不心,又被戴紀菲抓到什么把柄。
戴紀菲倒是一點兒都不買李云道的賬,想了想,又問:“李局長,這陶德慶是不是在裝瘋?”‘
李云道一臉微笑的表情不變:“戴大美女,您我應該怎么回答呢?”
戴紀菲嘻嘻笑道:“實話實唄!”
李云道搖了搖頭,戴紀菲又把目標轉向錢培恩院長:“錢院長,陶德慶現在什么狀況?”
錢院長看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連忙連連擺手:“這個……我那邊還有點事,李局長,戴記者,您二位慢慢聊!”
“氣!”戴紀菲沖錢院長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又不依不饒地拉住李云道,“李大局長,前陣子外面都謠傳你要調去住建局當一把手,好多人都是真事兒,我也信以為真了,正打算等你走馬上任了,給你組織一場接風洗塵宴呢!誰知道謠傳了半天,您是打定主意在公安局不挪窩了,還害我打賭輸了兩百塊錢。”
李云道淡然一笑,道:“那倒是讓戴美女操心了,咱們都是一顆紅心兩種準備,黨和人民的一塊磚,哪兒有需要往哪兒搬!”
戴紀菲撇撇嘴,很認真地仰頭看著李云道:“李局長,我怎么總覺得你跟我話這么官方呢?你不是對我有成見?”
李云道笑道:“戴大記者誤會了,你可是西湖日報的王牌時政記者,怎么可能會對你有成見啊!誤會誤會!”
戴紀菲蹙了蹙精致的鼻頭:“沒成見就好,否則我一定請曲書記給咱倆好好調解調解!”
目送戴紀菲離開,李云道這才松了口氣,一旁的戰風雨看得發笑:“頭兒,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一見戴記者就犯怵呢?好歹人家也是西湖新聞系統排名前三的大美女。”
李云道搖頭苦笑道:“沒聽過什么叫防火防盜防記者嗎?成也媒體,敗也媒體,咱們功力不夠的時候,還是盡量離傳媒遠一點。人怕出名豬怕壯,被他們盯上,總不是什么好事。”
戰風雨想了想,點頭道:“也對,無論正面報道還是負面#報道,都不是頭兒你想要的。但怕就怕戴記者對咱們市局有了成見,以后事事都擰著來!”
李云道笑道:“放心吧,咱們這位戴記者很聰明,她不會胡亂站隊的。”
戰風雨的目光又落到病房里的陶德慶身上:“頭兒,這家伙怎么辦?”
李云道輕笑一聲:“先讓他在醫院住著,加派人手看牢了他,只要他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總會露出馬腳,但注意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陶德慶做人做事都毫無底線,真被他跑了的話,會成為危害百姓的大毒瘤。”
“頭兒,你這會兒去哪兒?你的車送修理廠了,要不我開車送你?”戰風雨見李云道要走,想送送他。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我走兩步,就當散散步。”李云道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大步流星地走出醫院。
從醫院出來,街上已經燈火輝煌。西湖是省會城市,人口超過千萬,此時街上車水馬頭。出了醫院,李云道便放慢了速度,一邊走著一邊放空自己,但身邊突然響起汽車喇叭聲打斷了他難得的寧靜,轉頭卻看到一輛紅色的克萊斯勒漫步者,車身巧,跟主人戴紀菲的氣質很相配。
“李大局長,怎么沒有司機?去哪兒,我送你?”戴紀菲摁下車窗,熱情地跟李云道打著招呼。
“謝謝,我散散步,正好鍛煉鍛煉,你有事的話先走吧!”李云道委婉地拒絕了戴大美女的邀請。
“別客氣呢,上車!”戴紀菲仿佛鐵了心要送李云道,以怠速狀態跟著李云道,任狙擊后面車子的將喇叭摁得震天響。
李云道看了一眼后方排成長龍的車隊,苦笑一聲,只好開車坐上了戴紀菲的副駕:“那就麻煩戴美女送我到最近的地鐵站。”
戴紀菲卻白了他一眼道:“你家不是住玫瑰園嗎?我直接送你回去,我順路!”
李云道笑了笑:“行,那就有勞戴記者了。”
戴紀菲笑道:“別一口一個戴記者,我叫戴紀菲,你要么就叫我的名字,反正就跟你那個什么戴記者一字之差,要么你就跟我的朋友們一樣,叫我菲菲。你叫我戴記者,我總覺陌生得厲害!”
李云道點頭:“行。”
戴紀菲很健談,主動打開話匣子:“聽你家在北京?”
“嗯,媳婦兒和兒子都在北京。”李云道點頭,望著車窗外的夜景,一時間有些發怔。許久沒有回去看看夭夭和兒子了,不掛念那是假的,只是如今一樁事情接著一樁事情,自己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分身乏術。還有遠在紐約養胎的阮鈺,自己這幾天忙得沒時間跟她視頻,指不定又在生悶氣了。想到千里之外的家人,因為各種犯罪份子而變成堅硬的內心又慢慢溫暖起來,臉上的線條也多了幾份柔和。
戴紀菲聽到李云道提起“媳婦兒和兒子”,不知為何心中騰起一股濃濃的醋意,也許是因為除了身邊的這個年輕局長,其他男人們總是圍著自己轉,強烈的好勝心讓她有種企圖征服身邊這個男人的**。她情商很高,自然不會將內心的真實情緒表露出來,很自然地笑了笑:“李局長,你夫人是做什么的?”
到蔡桃夭,李云道的笑容愈發迷人:“她啊,原先是軍人,如今是北大的老師。”
“北大的老師?這么厲害?”戴紀菲故意奉承道,“你夫人一定是個大美女。”
她原以為李云道也會順便奉承她兩句,卻不料李云道只是點了點頭:“嗯。”
女人,原就是一種善妒的動物,這一個“嗯”,讓戴紀菲頓時生出無名之火,她內心深處很不服氣,但表面上仍笑瞇瞇的:“李局長手機里一定有你夫人的照片,我倒想看看,什么樣的大美女才能拿下咱們西湖最年輕有為的干部!”
李云道也思妻心切,拿出手機,翻開相冊,這是年初休假時李云道用手機幫蔡桃夭拍的,照片的女子蹲在一條清澈的溪旁,不施粉黛,卻顧盼生輝,一顰一笑都能扣人心弦。
見李云道看得發怔,正在等紅綠燈的戴紀菲將腦袋湊了過去,看到手機上的女子,竟也忍不住輕呼一聲:“好美!”
“謝謝!”李云道笑著道,“能娶到我媳婦兒,應該是我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
無論什么樣的女人,對于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都是充滿敵意的,可是戴紀菲也不出為什么,對于照片上那容顏傾國傾城的女子,她連妒忌的情緒都沒有。此時,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別的男人會圍著自己打轉,而李云道面對自己從來都是彬彬有禮,目光中沒有任何一絲**的成份,相反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答案就在照片上的女子身上,她很好奇,一個女子,之前是軍人,如今是大學老師,還嫁了李云道這樣的男人,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奇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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