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花的發(fā)型一年到頭都是亂糟糟的,油膩得像一團鳥窩,表情永遠猥瑣得像爬墻頭看寡婦的懶漢:“頭兒,堵車,來晚了!”
這家伙的形象讓李云道在大姑面前有些掛不住面子,給了這猥瑣家伙一腳:“別告訴我晚上又去哪個賭窩瞎鬼混了!”
木蘭花立刻兩眼瞪得老圓,舉手作發(fā)誓狀:“頭兒,自從你了再賭就剁手后,我就一次沒碰過,撒謊天打雷劈,生兒子沒……”
見他不像話,李云道連忙打斷他:“得了得了,先休整一會兒,呆會兒人齊了再。rg”
突然,夏初從洗手間里沖了出來:“頭兒,有發(fā)現(xiàn)!”
眾人均眼前一亮。李云道做個噤聲的手勢,眾人一起走進開著水龍頭的洗手間。
夏初還是盡量壓低了聲音:“頭兒,對手很強大,雖然他用了球二十一個國家的IP作掩護,但是還是被我們解析出了他的真實IP地址。”夏初的表情很激動,發(fā)現(xiàn)這樣一個同重量級的對手,這個消息令她和背后的團隊都很激動,但等看了一眼手機后,馬上面色又凝重了起來,“頭兒,地址……地址就在這家酒店……”
李云道當機立斷:“木蘭,去核對這家酒店的所有住客,有嫌疑的一律排出來。風雨,準備抓人。”李云道從背后掏出手槍上膛,他的確很惱火——這些人太囂張了,巡視組一來居然就被竊聽了,這完是對西湖公安系統(tǒng)的藐視和挑釁。
王抗日見李云道拔槍,拉住他道:“要留活口。”
木蘭只下去了五分鐘便回復了消息,除了巡視組成員的房間外,整個酒店只有兩間房的預定是超過一周,其中一間是幾個玉石商人的長年包房,住了好幾年了,另一間44是前幾日剛剛住進來的,已經(jīng)預付了一個月的房費。44是雙床標間,入住的是兩名年紀男子,一個叫季瑞超,一個叫薛宏強,暫時還不清楚登記身份證的真假。
李云道立刻帶人直撲44房,敲門后無人應答,李云道跟戰(zhàn)風雨使了個眼色,戰(zhàn)風雨正準備一腳將門踹開,卻被木蘭花一把拉住:“等等!”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門禁卡,聲道,“剛剛從值班經(jīng)理口袋里順出來的,應該是一張通卡。”
“不早!”戰(zhàn)風雨給他一拳,兩人配合,一人刷卡,一人一腳將門踹開。
“不許動!”
“不許動!”
戰(zhàn)風雨和木蘭花面面相覷,槍口也不知道對著哪兒——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閃爍著各種紅、綠色顯示燈的信號轉(zhuǎn)駁儀器。
“跑了!”李云道嘆了口氣。對方不單單有黑客高手,還有相當?shù)姆磦刹炷芰Γ莾擅凶討撌侨胱≌{(diào)試好儀器就離開了,對這里的所有竊聽監(jiān)控都是通過互聯(lián)遠程實現(xiàn)的,“把夏初叫過來,看看能不能通過這些設備找到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木蘭,你去找酒店要監(jiān)控,看看這兩名男子倒底是何方神圣。”
在夏初把所有的人的行李設備都過濾了一遍后,眾人踏上了轉(zhuǎn)戰(zhàn)龍井山莊的路途。
剛進駐西湖,巡視組就被人竊聽了,這對王抗日所率領的這支團隊的士氣,宛如當頭一棒,但也讓巡視組的所有成員見識到了對手無孔不入的能力。
一路上大家都沒怎么話,也沒人問要去哪里,所有的通訊設備和行李此時都集中管理,下了高速,進入搖搖晃晃的鄉(xiāng)鎮(zhèn)道路時,木蘭花先反應了過來:“喂,瘋子,你看看這是不是往龍井山莊去的那條路?”
戰(zhàn)風雨現(xiàn)在被木蘭花起了個綽號叫“瘋子”,他倒也不是太在意,反正自己發(fā)起瘋來的確連自己都害怕,這個綽號倒也挺貼切,他將腦袋伸出車窗外看了看:“咦,好像真是啊!”
他們想問李云道,但卻被夏初攔住了:“你們倆省省吧,別大事事都去煩頭兒,你沒看到頭兒剛剛的臉色有多難看嗎?”
戰(zhàn)風雨拿起的手機又放下了:“起來也真氣人,那些竊聽的家伙,完沒把我們放在眼里,下回等我逮住他們,一定要讓他們嘗嘗我的鐵拳的厲害。”
木蘭花嘴角扯了扯,沒話,他怕自己開口了以后,戰(zhàn)風雨又把他當沙袋練,但夏初就沒有這個擔心:“頭兒你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你還真是啊!他們跑都跑了,姐都沒能立刻找到他們最新的IP地址,你上哪兒逮他們?nèi)ィ俊?br />
“我就,夏初你別有事沒事就懟我,我怎么發(fā)現(xiàn)最近你懟木蘭的次數(shù)少了很多,倒是逮著機會就懟我呢?難道我最近頭發(fā)長了,看上去比木蘭還猥瑣?”戰(zhàn)風雨笑著道。
“唉唉唉,你們兩口懟你們,我可不參與啊,回頭你們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倒是枉作人了。”木蘭花翻了個白眼后便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夏初鬧了個大紅臉,戰(zhàn)風雨一個彪形大漢,居然也有些臉紅:“你丫胡什么呢!”但那聲音卻比蚊子還。
另一輛車上,氣氛卻比這里要沉重許多,因為剛剛出發(fā)的時候,王抗日接到一條短信:胡文玉上吊自殺了。
胡文玉是誰,李云道一開始并不清楚,他并不是土生土長的浙北官員,但在浙北政治生態(tài)圈里,胡文玉此人卻是赫赫有名的,因為他是湯林陽的秘書,同時在浙北被稱為湯系的“紅手套”。
“湯林陽有兩只手套,白手套對外,用以斂財,紅手套對內(nèi),用以整合政治資源,據(jù)湯林陽在處州當一把手的時候,胡文玉就被稱為處州真正意義上的‘二把手’,當時的市長見了胡文玉都要給三分面子。”王抗日將腦袋擱在頭枕上,神情陰霾,“這些年京城收到過關于湯林陽的舉報,數(shù)不勝數(shù),大多數(shù)都在于賣#官鬻爵,而操作這些事情的,就是如今在省委組織部任職的胡文玉。原在我們出發(fā)前,想安排人來浙北,先行控制胡文玉,但趙平安反彈很大,所以我們采取了折中的方法,先由趙平安安排省紀委的人找胡文玉聊一聊。”
“打草驚蛇了!”李云道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大姑,我覺得你們就買雷厲風行一點,直接給我來電話,哪怕用嫖#娼啥的理由,把胡文玉被拘了,也好過現(xiàn)在。”
王抗日瞪了他一眼:“馬后炮!”
坐一下旁的巡視組的老馬和老寧都笑了:“主任,你這個侄子有前途啊,他法子,損是損了點,但好用啊!要不辦完這個案子,調(diào)來我們監(jiān)察室得了,你現(xiàn)在正處吧?在中央部委工作個幾年,再放下去,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實權副廳了。”
王抗日好沒氣道:“你們沒看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代理一把手了嗎?雖然是個代理,但我看他這土皇帝當?shù)猛ψ栽凇U娴沟挠袡C會的話,調(diào)來我們紀檢系統(tǒng)深造深造,去去你身上的那些臭毛病。”
李云道立馬沒了脾氣:“得,姑姑,馬叔寧叔,您三位都是長輩,跟我一個字輩兒的,計較個啥,你們就把我忘了吧!”
眾人哈哈大笑,車里氣氛被他這么一調(diào)劑,終于打破了剛剛的凝重。
崔劍平遺傳了他老頭子的眼力價兒,李云道傍晚到的時候,他不光已經(jīng)派人打掃好了龍井山莊,還從附近的度假村調(diào)了十來個服務員和兩名廚師進山莊,來李云道還在擔心食宿的問題,這樣一來,很多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時隔半載,重回龍井山莊,李云道頗為感慨,門口的門頭還沒來得及修,有些破落,絲毫沒了頭一回的時候看到的那般規(guī)整豪華。
莊祥瑞事發(fā)后,龍井山莊因為涉案,很快就被查封了,原先的員工聽莊子里死了那么多人,都嚇得鳥獸散,就連一度對山莊充滿熱情的莊有富,也不愿回到這處莊子里了。
畢竟時間倉促,一個下午只打掃出來夠眾人住的別墅,但綠化景觀之類的,都被叢生的雜草破壞耽盡。
王抗日倒是覺得將這里作為臨時駐扎地頗為合適:“這地方不錯,先落腳一段日子,我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新的落腳點了。”
一路舟車勞頓,但眾人沒有歇息片刻,安排好房間后,便聚到一起。從市局抽調(diào)的刑偵六人和經(jīng)偵六人都已經(jīng)部到位,按紀律統(tǒng)一收了通訊設備,都是刑偵線和經(jīng)偵線上老偵察員,之前已經(jīng)給了時間回家拿行李,現(xiàn)在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鐵定有大案子了,沒有一句廢話,都上繳了手機。
在莊祥瑞請眾人吃飯的別墅客廳里,李云道清了清嗓子道:“諸位都是我們西湖市公安局的精干力量,現(xiàn)在時間緊迫,我簡單把情況跟大家介紹一下后,再由中央巡視組的王主任作指示。同志們,你們都是我局刑偵和經(jīng)偵的骨干,相信剛剛進房間的時候你們就發(fā)現(xiàn)了,在座的都是在刑偵和經(jīng)偵口子上立下過赫赫戰(zhàn)功的老偵察員。為什么要抽調(diào)你們這些精兵強將來這里,一是明中央、省委以及市委領導的重視,二是明我們即將面臨的案子的確很棘手。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振奮精神,拿出我們西湖市局敢打敢拼、不怕任何艱難險阻的刻苦精神,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里偵破案件,將違法亂紀份子繩之以法。好,接下來歡迎中央特派浙北巡視組組長王抗日王主任給大家做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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