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組來得悄無聲息,走得依舊不帶走一片云彩,但卻帶走了湯林陽等人。一場眾人預(yù)料的暴風驟雨并沒有來臨,這對于浙北某些如臨大敵的人來,如釋重負。傳中的滿浙北的湯氏門生并沒有人敢跳出來當出頭鳥,相反不少人暗自慶幸,來自京城的這把火終于還是沒有燒到自己的身上——大難臨頭,誰會愿意當那個木秀于林的被摧者?這場戰(zhàn)役收獲最多的便是曲費清,就連紀靈巖也驚異地發(fā)現(xiàn),曲書記從早上出門開始便哼著曲,進了辦公室還心情大好地親自接水給綠植澆灌,這是他許久都不曾做過的。
巡視組的來去對于紀靈巖來并不是什么秘密,因為回京的機票都是他親自訂的,去機場送機也是他代表曲書記落實的,他仍記得昨天下午在機場看到的那位湯姓老者,雖然用衣服遮擋著,但還是能看到腕上戴著的手拷,京城派來的押解人員孔武異常,四名彪形大漢將瘦的老人圍在中間,那一刻他竟有了種兔死狐悲的傷感。對于自己的老板來,湯林陽是一根豎在改革進取面前的尖刺,但不知為何,看到那夕陽當真被余暉也散盡的時候,他竟有些莫名其妙地難過。這種莫名的情緒,他自然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他非常信任的李云道。
年輕的局長昨晚終于見到了掛念許久的兒子,晚上帶著兒子美美地補了一覺,一早便又趕到市局坐鎮(zhèn),因為發(fā)生了一起命案。國慶將臨,之后又是五年一度的黨內(nèi)盛會,對于此時的西湖來,穩(wěn)定大于一切。
李云道走進會議室時,刑偵和緝毒上的幾位核心人物都已經(jīng)候了會議室里,見李云道進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起立,對于這位身先士卒地帶著大家一起出生入死的年輕局長,在場的公安包括資歷較老的華山和高焱也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重,更不用像戰(zhàn)風雨這種李云道親手提拔的親信了。
“各位許久不見了!”李云道笑著跟眾人打了招呼,會議室里的凝重氣氛一下子便輕松了起來,對于一個組織來,一把手的情緒會帶動所有部下,眾人見李云道如此淡定,雖然發(fā)生了大案,便也沒來由地松了口氣!袄先A、老高你們倆,誰來給我介紹一下情況?”
高焱笑道:“還是老華來講,我再補充些緝毒隊的發(fā)現(xiàn)!
華山清了清嗓子介紹道:“昨天夜里,11指揮中心接到報案電話,有群眾舉報,在我市白沙湖開發(fā)區(qū)一個叫中科花城的區(qū)聽到樓上有槍聲。報案人自己當過兵,能分辨得出槍聲和炮仗聲,而且現(xiàn)在西湖面禁放煙花,中科花城里住的大多是白領(lǐng),素質(zhì)都較高,極少會有人違法燃放煙花。當?shù)嘏沙鏊鼍,通過排查,在棟111室發(fā)現(xiàn)大門虛掩,進去后發(fā)現(xiàn)屋內(nèi)躺著三男兩女五具尸體,均頭部中槍。我們到場后,又做了進一步地取證。五名死者均是一槍斃命,眉心中槍,從現(xiàn)場找到的身份證來看,都是不足二十歲的西湖地青年。另外,在茶幾上找到了少量散落的冰#毒,初步懷疑,他們是聚集在一起‘溜冰’時,被人槍殺。但現(xiàn)場的大門沒有絲毫損壞,要么兇手有鑰匙,要么兇手是死者的熟人,我們傾向于熟人作案!
“我來補充一下。”林桃子坐在會議室的末端,她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所以話時,也只是盯著桌上自己的那攤開的筆記,“我們已經(jīng)連夜對死者進行了解剖,所有死者均只有一處致命傷,而且又都是眉心中槍,所以我們傾向于是職業(yè)殺手的行為。”
李云道不動聲色,看向靠近自己的高焱:“老高,你的看法!
高焱笑了笑道:“其實我覺得老華和林處長的,并不矛盾,誰熟人不能是職業(yè)殺手?我們緝毒隊之所以會跟進這個案子,主要是其中一名死者是我們跟了一段時間的毒頭!
“毒頭?”李云道看了華山一眼,“你剛剛五個人都不滿二十歲?”
華山點頭,高焱接著道:“李局,我們盯的這個家伙最近在散貨圈里很有些名氣,真名叫蔡相怡,綽號叫‘火鳳’,是原先戚洪波手下頭馬黑子的人。現(xiàn)在黑子自立門戶,脫離了老七頭,又收攏了不少膽大包天的‘娃娃兵’,這個‘火鳳’就是其中一個比較出挑的!
李云道接過華山遞過來的照片,照片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證照,照片上的姑娘雙眼無神地上翻著,眉心間一處明顯的槍傷仿佛綻放的火焰。華山又遞過來一張生活照,活著的姑娘看上去的確很年輕漂亮,黑色長發(fā),長相甜美,可是誰能猜得到,這樣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姑娘,會是毒梟手下負責散貨的毒頭呢?
“另外四人呢?”李云道看到華山手里還有一沓照片,問道,“都是販毒的?”
華山起身,在會議室的白板上貼上一張照片,也是一個姑娘,只是長得比蔡相怡還要精致一些,死相卻一樣恐怖。
“這個叫朱靈靈,是浙北大學(xué)大一的新生,西湖地人,父母經(jīng)商,常年不在家,家境富裕!
“這個叫王鈺賢,也是浙北大學(xué)大一的新生,跟剛剛那個姑娘一樣,家里很有錢,父母常年不在身邊。嗯,初步調(diào)查,朱靈靈與王鈺賢是一對兒!
“還有這兩個,跟剛剛那兩個孩子一樣的情況,地人,一個叫趙冬冬,一個叫龔易,都是家境很富裕,但父母不在身邊的孩子。嗯,這兩個不是浙北大學(xué)的,是浙北工商大學(xué)大二的學(xué)生。”
“都是大學(xué)生?”李云道正在喝水,詫異地放下水杯,“剛剛那個火鳳,也是大學(xué)生嗎?”
高焱搖頭:“一個混社會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考得上大學(xué)?不過她雖然不是大學(xué)生,但卻在大學(xué)附近做生意,賣些飾品,就是女孩子們喜歡的雜貨店一樣的,平時都是雇傭勤工儉學(xué)的大學(xué)生,偶爾去露個面,看到帥氣點的男孩子就勾搭幾句,還真別,這姑娘有幾把刷子,被騙上手的男學(xué)生也不是一個兩個,就我們跟蹤她的這段時間,就已經(jīng)起碼跟四個學(xué)生開過房了!
華山接著道:“我們初步有幾種設(shè)想,一是尋仇,二是情殺,三是利益之爭。我跟老高那邊互通了手頭的情報后發(fā)現(xiàn),火鳳這個姑娘最近惹上了一些麻煩,她把黑子的一批很重要的貨給弄沒了!
高焱補充道:“黑子最近下了江湖懸賞令,找到火鳳,賞十萬。但黑子肯定還不至于對她痛下殺手,畢竟貨還沒有找到。”
李云道皺眉:“什么貨?”華山和高焱對視了一眼,高焱接著道:“黑道上有幾種話,有的是幾公斤冰,有的是四號,還有的是黑子用來買貨的鉆石!
“鉆石?”李云道沒想到短短幾個月時間,自立門戶的黑子已經(jīng)把“生意”鋪到這么大,他背后沒有人,打死也沒人信,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上次我讓你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高焱點頭:“黑子的確有個合作伙伴,這個人神出鬼沒,據(jù)是個男的,但有點兒娘娘腔,可以肯定的是,黑子手里的貨,應(yīng)該都是那具娘娘腔供應(yīng)的。”
“娘娘腔?”李云道點了點頭道:“我們安插到黑子身邊的人怎么?”
高焱尷尬地笑了笑:“這個……時間太短,還接觸不到核心,得有個機會,送他到黑子身邊才行。我們也在等這個機會!
“現(xiàn)在就是個大好的機會!崩钤频佬Φ,“黑子不是貨丟了嗎?我們幫他找!
“頭兒,案子……”華山欲言又止。
李云道笑道:“關(guān)鍵時期,還是得抓緊破案。這樣吧,案子還是老規(guī)矩,你和老高各抽調(diào)人手,專案專人,我要在一周內(nèi)見分曉。”
“一周?”華山和高焱都苦著臉。
“別哭喪著臉了,一周綽綽有余了。”李云道起身,“散會!
華山和高焱兩人面面相覷,這不像局長的風格啊,可是要求一周內(nèi)破案,對他們來,時間上的確是太緊迫了些,就算是一周不吃不喝不睡覺,也就只能把五個人的社會關(guān)系都摸透,用尋常辦案手法的話,肯定是無法完成任務(wù)了。
看華山和高焱兩人哭喪個臉,林桃子冷不丁地嘲諷道:“要一周破案,他倒是信心滿滿,你們讓他自己試試看呢?”
華山和高焱兩人相視一笑,看來的確是知己,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李云道的辦公室:“頭兒,您這會兒方便嗎?”
李云道正在看一份市里下發(fā)的保證國慶期間安生產(chǎn)的文件,見兩人冒頭,笑著招頭讓他們進來:“怎么,還要來壓榨我的腦力?”
華山嘿嘿笑著搓手道:“頭兒,我們都知道你斷案如神,給點兒提示唄?”
高焱道:“是啊,李局,一周破案,現(xiàn)在還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彼b作愁眉苦臉。
“你們倆不要在這兒跟我唱雙簧了,我問你們,對了解一個人的是什么人?”
華山仔細想了想,猛地一驚:“是他的對手?”
李云道笑了笑:“去吧,低調(diào)點,我這兒忙著呢!”
高焱到了門外拉住自信滿滿的華山:“老華,李局這是什么意思?”
華山笑著聲道:“頭兒讓我們找人幫忙。”
“找誰?破案的事情,除了我們還有誰能辦?分局那些草包,不提也罷!毕肫鸱志帜切┤,高焱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事兒,十有**,是黑子找人干的,但是誰我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找一個對黑子最了解的人。你是誰?”
高焱愣了愣,突然反應(yīng)過來:“戚……”
“噓!你別忘了,頭兒了,讓我們低調(diào)些!”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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