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鳳的致命一擊被血色光盾彈開,紫霄云完全忽視手腕傷勢,一氣暴閃百槍,似若火雨流星傾射。
鐺鐺鐺!鏘鏘鏘!
剎那間,漫空槍影縱橫,劍氣如虹,槍,劍不斷碰撞,一聲聲無比刺耳的炸響令空氣如水般,蕩開無數(shù)波紋漣漪。
雙方皆是以快對快,毫無花哨的以力撼力。槍,劍的每一次撞擊,紫霄云都會感到一縷縷冰寒氣勁透過槍身傳自掌心,手臂,令血液的流速都在減緩,握槍的雙手都變有些僵硬,顫抖不已,直覺握不住的要脫手而出。
這一現(xiàn)象令紫霄云頓時落在了下風(fēng),此時除了竭力格擋,到最后甚至連一槍都遞不出來,照此下去必敗無疑。
心下一橫,雙腳在空中連連蹬踏,整個身軀就像一支脫弦之箭沖天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手中之槍泛起一層血色紅光,熾焰槍芒吞吐不定。
裂天一槍!一道血色驚電仿佛從天際深處,撕裂空氣,留下一抹殷紅如血的軌跡。
一種被殺機牢牢的鎖定的感覺,令人頭皮發(fā)麻,汗毛倒豎。青鳳的眼中閃過一抹凝重,全身氣息陡然一變,整個身軀猶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劍,冷冽的氣勢猶勝嚴冬飛雪。
面對著這裂天一槍的無盡威勢,青鳳當(dāng)空劃出一劍,仿佛扯動千斤重量般的凝重,無比遲緩地劃出一個圓弧光環(huán)。
血色槍鋒攜著裂天之勢,瞬間洞穿一切,正欲摧枯拉朽的撕裂破碎那道圓弧光環(huán),直搗鳳巢,卻陡然被一團如如綿氣勁包裹纏繞,沉重的阻礙使其再難寸進分毫。肆虐狂暴的血色槍芒在綿柔的圓弧光環(huán)中不停吞吐顫動,轟然爆裂開來,發(fā)出一道天崩地裂般炸響。
紫霄云傾力擊出的絕殺一槍崩潰,像是遭遇勁力旋流的沖擊,口中噴出一股鮮血,心神一泄,渾身靈力潰散,整個身軀失控的從空中突然急墜而下。
整個驚險搏殺的過程,說來話長,卻只在呼吸間便已結(jié)束。紫霄云口噴鮮血,頭下腳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無人急時救援,必將一頭觸地崩裂而亡。
只是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眾人駭然驚覺時,欲要救助皆是有心無力,只能睜眼望著慘劇發(fā)生。十米,五米……紫霄云如隕石般飛速急墜而下,三米……距離堅硬的地面只剩不足一米……
無數(shù)人驚愕地瞪著眼,駭然地大張著嘴,驟見一團紫云突然從虛無中生起,輕柔的托住那具急墜而下的身軀。
紫云柔若無物,如如綿,輕柔地包裹著紫霄云的身軀,緩緩地降落地面。
砰!紫霄云身形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來米,最終禁不住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呼!所有人都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紫霄云正欲竭力撐起狼狽不堪的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寒光浸染,隨之頓覺喉頭一涼。一柄劍,二指寬,薄如蟬翼,冰涼的劍尖顫顫巍巍地頂著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勢必會當(dāng)場血濺三尺。
"住手!"一道威嚴霸道的聲音響徹,紫云消散,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負手立于虛空,暗金色的龍紋在他的紫袍上若隱若現(xiàn)。一張方方正正的臉,三縷長須垂胸,眼眸中似有無數(shù)星辰閃爍明滅,深遂如淵……此人正是一直隱于十層包間中的紫云峰主,紫天星!
"父親,孩兒盡力了!"嗓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從紫霄云的喉頭勉力擠壓出來,抹去嘴角的血漬,用槍桿撐著地面立起身形,臉上顯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他從未想過會自己輸給一個小丫頭,但此刻臉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輸了,而且輸?shù)萌绱藦氐祝踔琳也坏揭稽c可以聊以寬慰的理由。
青鳳長劍回鞘,抬頭望了一眼立于虛空之中的紫云峰主,紅唇略微蠕動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留下一聲心有不甘的輕嘆,隨即裙衫飄飄的轉(zhuǎn)身離去。
立于虛空之中的紫云峰主視若未覺,一雙深遂如淵的目光,在七層之上的天外樓眾人的身上逐一掃過,只是一道眼神,便讓人生出一種刀削劍割般的感覺,足以說明這位紫薇峰主的修為,已達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境界,讓人生不起與之一戰(zhàn)的決心勇氣。
仿佛都能洞穿一切的目光,最終定格在陸隨風(fēng)身上,淡淡地道:"你們這些老家伙放心,老夫不會食言而肥,遺笑天下。只不過,殺子之仇耿耿在心,為人父豈能就此釋懷。老夫可以從此不追究天外樓的一眾人,但……"
"打住!"陸隨風(fēng)突然冷哼出聲;"那些營養(yǎng)的話就別說了,擺明了不就是想要與我一戰(zhàn)么!即然如此,那就直接劃下道來,否則還真難走出這逸天城。"
"不錯!與聰明人打交道果然簡單。"紫云峰主冷冷的道:"這本就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老夫若是輸了,再提復(fù)仇之事也屬枉然。不是嗎?"
"說得也是!"陸隨風(fēng)深以為然地道:"只不知此戰(zhàn)是想要分個輸贏來,還是以死相搏?"
"此戰(zhàn)和任何人無關(guān)!你若勝,可以安然離去,敗,則死!"紫云峰主冷酷的說道,深遂的眼眸中有怨毒的殺機一閃而過。雖不能一舉滅殺天外樓的人,如能斬殺這位天外樓主,也算是勉強可以平息心中的復(fù)仇怒焰。
陸隨風(fēng)自然知道對方心中所想,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道:"即然生死相搏,為了自保,自當(dāng)全力以赴。倘若一不小心,失手將你送下黃泉,又當(dāng)如何?當(dāng)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凡事都有個萬一。要知道一個仙王境的隕落,卻不是我一個小小天外樓可以承受的。"
"這個,你大可放心!有那些老家伙在場見證,絕不會有紫云峰的人找你天外樓的麻煩。"紫云峰主的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嘲諷的弧度,冰冷的眼神看向陸隨風(fēng),就如同在看一堆砧上的肉,準確的說更像是看一個死人。
塔樓內(nèi)一片沉默,如果真有人要隕落的話,一定會是這個不知天地厚的小子,而絕不可能會是一位仙王境大能,幾乎有任何懸念可言。
良久,陸隨風(fēng)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拖著沉重的步履一臉悲壯的走上戰(zhàn)臺,只是雙腿有些微微打顫,看上去就像是步入刑場一般,這模樣不去做演員太浪費了,如此生動鮮活的演技,硬是忽悠了一大片目光如炬的老家伙。
紫云峰主緩緩地睜開垂閉的雙目,舐了有些干燥的嘴唇,身體微動間,仿佛像一條在草叢上潛行游走的毒蛇,一眨眼的功夫,便從百十米之外出現(xiàn)在戰(zhàn)臺之上。
"絕代天驕都有越階戰(zhàn)斗的能力,卻不知能否跨越大境界戰(zhàn)斗?很期待你的表現(xiàn)!"紫云峰主冷眸如電的望向陸隨風(fēng),嘴角泛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有選擇的話,應(yīng)該誰愿意以身試險的去驗證這個問題。"陸隨風(fēng)仍是一臉平靜的道,神情間有毫的畏懼,只是多了幾分冷冽的凝重;"即然有選擇,也唯有舍命一搏了。當(dāng)然,如果你動用仙王境的神通大手段,這搏命一說就成了一個笑話。不過,有這座塔樓陪葬也值了。"
"你很聰明,如果不是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本尊還真很欣賞你。"紫云峰主玩味的道:"不過,你賭對了,就算有那些老家伙在,這種場合本尊也不會動用神通大手段。如果你認為因此而逃過一劫,未免也想得太過天真了。"
"有希望總好過絕望,不是嗎?"陸隨風(fēng)聳了聳肩道:"能見識一下紫云峰的仙武絕學(xué),也不枉此生了。"
雙方言來語往間,彼此的視線凝練如劍,有若實質(zhì)般的在空中相撞,發(fā)出"波"的一聲輕微震響,仿佛濺射出無數(shù)火花。
下一刻,紫云峰主雙手間多了兩把寒芒刺目的短匕,竟是不顧身份,毫無風(fēng)度的搶先出手了。身形像風(fēng)一樣快捷,云一般的飄浮多變,天下武學(xué)唯快不敗。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通常敢使用短兵刃的人都十分自信,都擁有最強的近身搏殺技巧,能夠有效的制約所有長兵刃的施展和發(fā)揮。
紫云峰主亮出了一對短匕,無疑在告訴對手,他的仙武道是可怕的貼身纏殺術(shù),在對方心中留下一道陰影和無形威懾,令其不能放手施為,戰(zhàn)力勢必會大打折扣。
身形一幌一,巳似風(fēng)一般的出現(xiàn)在陸隨風(fēng)的左側(cè),一左一右,雙匕齊出,一匕肋下橫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角度刁鉆,詭異。
陸隨風(fēng)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殺給嚇了一跳,渾身一個哆嗦,腳下驚惶失措的一歪,斜斜地一個踉蹌跌向一邊,卻是無巧不巧地避過了對方的雙匕襲殺,堪堪躲過濺血的一劫。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沒人知道。
一擊無功,飄身而退,比風(fēng)還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像是一直就站在原地,從未挪動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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