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心知不可隱瞞,遂將在懸空橋遇上紫若,自己識破他詭計,他掌斷懸橋,隨后墜崖,被一高手所殺之事詳細了。他取出那絲絹,以示其上“墮崖劍法”,道:“紫若便是為這罪證而來。”又將此物來歷細細道來。
雨崖子含恨道:“想不到紫若竟與江湖匪類有所牽連,以他身份,為何要做這等走狗勾當?”又埋怨道:“此事如此要緊,你為何早不對咱們了?”
盤蜒辯解道:“我這叫陰差陽錯,不料竟釣出一條了不得的大魚來。”又暗想:“這紫若絕不是那八臂鼠,否則當夜以硬碰硬,我決計勝不了他。但那黑蛆教腦竟指使得動紫若,莫非竟是萬仙中極有來頭的人物?不,不,萬仙中藏龍臥虎,沒準有一潛藏之人暗中下令。又或者他一開始便是天劍一派的人。”
千靈子嚷道:“我自然信得過盤蜒兄弟,但畢竟空口無憑,而紫若這老頭兒身份不,定會鬧到那六老頭面前,單憑你一面之詞,他們怎會相信?”
宣途道:“千靈子師弟平素雖胡攪蠻纏,但這幾句話的不錯。仙使宗主或以為是盤蜒師侄偷襲所致。”
千靈子怒道:“你頭一句話罵我什么?”
盤蜒忙道:“我與紫若師伯無冤無仇,武功差的極遠,何必自討苦吃,非要與他拼個你死我活?此事涉及數位萬仙弟子性命,我呈上證物,宗主也并非糊涂之輩。”
便在這時,又見兩人飛趕來,身輕如燕,有如乘風一般。眾人一見,認得是張千峰與洗水道人。兩人問起事端,盤蜒又照實了一遍。洗水道人思索片刻,道:“盤蜒師弟的半點不錯,那天我遇上八臂鼠,被他重傷之后,假裝昏迷。那八臂鼠也被我狠狠刺中幾劍,傷的極重,也動彈不得。不久我隱約見一紫袍人將他帶走,眼下一琢磨,那人聲音心法,正是紫若師伯無疑。”
盤蜒喜道:“有師兄替我作證,此事萬萬冤枉不到我頭上。”
鯤鵬嘆道:“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紫若身份非常,這也也瞞不過去。那六個老頭固執的緊,唉,這又是一樁棘手官司。”
雨崖子將紫若尸身載了,眾人崖回山,見山上已皆是圍觀門人。有數個遁天好手眼力過人,瞧見尸身,大吃一驚,忙質問道:“為何紫若會死在山下?這橋可是被他萬紫千紅掌所斷?”更有人匆匆趕往宗,向菩提報信去了。
鯤鵬淡淡道:“咱們正要向宗主稟報,詳情暫無可奉告。”群仙便趕往宗神山,那山名曰昆侖,乃借名于古籍所載一仙山。這昆侖山上云氣縹緲,仙霧繚繞,上有數萬青松綠柳,數萬珍禽異獸,山勢平緩,宛如臥龍,偏偏有千丈之高,百里之遙,乃是宗主菩提與五大仙使閉關修煉,處理要務之地。若無要事,除了這六人與打理的許多童子、護衛之外,唯獨遁天層門人可隨意出入。
鯤鵬道:“洗水、盤蜒、千峰,你三人可隨我等入內。”托著尸體,與雨崖子、千靈子、宣途等人踩著古橋,走向青山。橋上有一紅木天門,約有二十丈高,古樸宏偉,鯤鵬運飛升隔世功遁天層功力,那門一聲巨響,由此敞開。
過橋之后,只見一條平整鋪石大道繞山而上,兩旁綠樹繁茂,有如高墻丘阜,途中有淡淡云霧游動。眾人腳程皆快,匆匆而行,約莫半時辰,來到一園林中,林內有許多高閣殿堂,紅墻白窗,高高聳立,唯有鳥獸之聲,鐘缽之響。有數個道童打扮的人迎了出來,他們早已得了消息,道:“宗主與仙使已在青丘殿內,還不快去明示經過!”
鯤鵬等人武功雖高,但對這些道童卻不敢無禮,齊聲謝過,走入那青丘殿中,這大殿高大廣闊,內飾倒也樸素,只見高臺之上,六個老仙端坐蒲團,正中一白白須的老仙,便是萬仙門宗主菩提,他道:“紫若為何而死?是何人下的手?又是何人當先見到?”
眾人跪倒在地,鯤鵬恭恭敬敬的答道:“宗主,此事非同可,我山海門中有一干將,乃是海納派雨崖子師姐坐下弟子。他親歷此事,正要陳述案情。”
盤蜒于是將自己在危途山懸空橋遇刺之事一五一十的了。那六個老仙并不打斷,臉上無表情,直至盤蜒完。海平道:“盤蜒,你乃初涉渡舟的弟子,即便武功可與飛空層門人比肩,那紫若要殺你,你若事先不知情,絕不是他的對手。”
盤蜒道:“弟子在外遇上一樁奇事,涉及數位萬仙同門慘死,手中握有要緊證據,故而心戒備。而紫若師伯出言試探,所之事極為詳盡,我不曾對旁人起,心下起疑,便故意賣個破綻,誘他偷襲,用‘雨散’雙環打傷他雙眼,驚險逃過一劫。”
蟬鳴問道:“你將你二人所使招式復述一遍。”
盤蜒忙將兩人過招情形詳述出來,蟬鳴反復提問,盤蜒手腳比劃,一一解答。
苦朝派一黑臉高大的老者道:“你你追下山崖,見紫若被人刺而死,那人旋即翻山而去。依你之見,此乃殺人滅口,咱們萬仙之中仍有行兇叛徒了?”
盤蜒聽這苦朝派老者名叫暗谷,于是答道:“回稟暗谷祖師,弟子確有此疑。弟子在外間偶遇一兇案,數位萬仙弟子遭惡人所殺,但那惡人留下一絲絹”
蟬鳴老道脾氣不道:“你的那幾人,正是我圣陽派弟子。我派召開元、于步甲二人同去追查他們下落,這二人仍未向我回復實情。”
盤蜒“咦”了一聲,道:“但那二人想必已然回山了?”
蟬鳴瞪目道:“我聽得消息,他們就在門中,我等候已有數日,卻不見他們來述此事。”他已等的極不耐煩,當即運千里傳音功夫,喝道:“何茂,何茂!快讓你那兩個徒兒來見我,稟報仇殺之事!”那何茂乃是跟隨他最久的弟子,蟬鳴曾傳他一套傳音之法,可隔數百里,傳聲入何茂耳中,而那何茂亦可簡單答話。
等了許久,蟬鳴陡然站起,拔劍在手,一道紅光如火龍般直飛出去,刺向屋頂,海平老仙雙手一轉,施展“混元玄功”,空中陡現一漩渦,將那火龍吞沒,他道:“蟬鳴,你養性多年,怎地毫無長進?眼下為何火?”
蟬鳴怒道:“何茂找到召開元、于步甲,他二人也已死去多時!被那惡賊折磨的不成人形!”
眾人聞言皆大吃一驚,盤蜒立時想道:“那那人殺我不成,當即去找召開元、于步甲,以此斷我人證?”忙道:“那二人定將此事告知過旁人,可否問問有無其余人知曉?”
蟬鳴灰撲撲的臉上布滿殺氣,又問了何茂幾句,叱罵道:“他二人龜縮家中,拖延多時,為了居功,連何茂都不曾知聞其情。好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之徒!”
盤蜒腦子急轉,暗想:“不,那兩人絕不至于如此。定是他們受人威脅,不敢輕易出門。那人為何不早將他二人殺了?對,他欲先對我動手,故而對那二人恫嚇威脅,暫且穩住,要殺我之后,再去找那二人。”當即將這念頭了出來。
蟬鳴稍稍冷靜,沉吟道:“如照你所,那滅口之人非但武功極高,心計極深,地位也更勝過我弟子何茂。不然那兩人豈會嚇成這幅模樣?”
盤蜒急掏出那絲絹來,道:“這絲絹乃是一重要線索,上書天外劍”
海平打斷他道:“盤蜒,至今之事,皆是你一面之詞。你紫若乃是兇徒,紫若已死。你又召開元、于步甲可替你作證,但他倆也已死去。其中蹊蹺,豈不可疑之至?”
菩提奇道:“海平,你又有何見解?”
海平靜默半晌,道:“根沒有什么八臂鼠,又或者盤蜒便是那八臂鼠。”
山海門眾人大吃一驚,鯤鵬、張千峰齊聲喊道:“師父,師祖,此事絕無可能。”
海平道:“便是盤蜒殺了咱們萬仙門人,又是盤蜒殺了于步甲、召開元。紫若察覺異樣,故而他殺了紫若。他見此事鬧得太大,因而編造長串故事來。那絲絹上有何異狀,皆無關緊要。”
盤蜒驀然抬頭,凝視海平,見海平雙目低垂,依舊不露心跡,他似是推斷案情,無偏見,但幾句話將盤蜒逼上絕境。
雨崖子怒道:“我徒兒是什么樣的人,我自個兒心里清楚!他怎會做出這等事情?”
洗水也道:“祖師,紫若確與那八臂鼠狼狽為奸。此乃我親眼所見。那八臂鼠身形矮,也絕不是盤蜒。”
海平點頭道:“那乃是縮骨之術,并不稀奇。你所如果不假,那盤蜒定是與紫若鬧翻,非殺他滅口不可。我親眼所見,這盤蜒武功高強,絕非凡俗,一舉擊敗會試眾敵手,可謂深藏不露,如今連紫若也敗在他手上,或有許多奇異事。”
盤蜒默然不語,張千峰大聲道:“祖師爺所言并無實據,皆乃推測罷了。”
菩提忽然道:“然則紫若確死在盤蜒身邊。五位仙使,不知大伙兒意下如何?”(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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