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搜尋一圈,再未見到其余“梧桐樹妖”,天心嘆道:“這兒既然被萬鬼眾妖所知,怕是不能住了。”
盤蜒道:“只是公子這密道如此隱秘,萬鬼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天心一愣,支頤思索良久,道:“那密道入口完好無損,莫非我天家有萬鬼的奸細(xì)么?只是這山莊封授給我,知道此事的少之又少。”
張千峰道:“萬鬼倒也罷了,眼下大敵乃是黑蛆教。萬鬼縱然作惡,只要咱們不去招惹,應(yīng)當(dāng)無礙。”
天心啐道:“你便想著你那潔澤師妹。她縱然愛你,其余萬鬼的卻絕非善類。”
張千峰老臉一紅,道:“公子笑了。”
三人再度趕路,前方洞內(nèi)再無危險。不多時出了密道,三人已身處一茅屋地窖之中,但見屋外日頭高照,花草興茂,滿目青翠,白云萬里。天心指了指自己衣衫,道:“這衣衫已然臟了,我得換上一身,你倆莫要偷看。”
盤蜒冷笑道:“都是大老爺們兒,看看又能怎樣?我盤蜒今日倒要開開眼界,瞧瞧你到底是什么模樣。”
天心眨眨眼,容貌動人,道:“是么?盤蜒兄可要服侍我更衣沐浴,梳頭畫眉?”
盤蜒見她笑得歡暢,不禁頭皮麻,哪里還敢啰嗦?與張千峰兩人出了茅屋,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見天心梳洗完畢,穿戴整齊,走了出來。他穿一身紅綢大氅,內(nèi)有淡色底子,美目如星,面如牡丹,綁了長,肌膚水靈靈的,手持折扇,輕輕揮灑,任誰見了,都道是一女扮男裝的俏麗佳人。
天心見盤蜒、張千峰神色驚詫,頗為得意,道:“如此可還使得么?”
盤蜒嘿嘿幾聲,道:“公子這叫欲蓋彌彰,掩耳盜鈴,畫了眉毛,涂了嘴唇,誰瞧不出來公子乃是姑娘?”話剛出,便覺不對,他就是公子爺,還作來面貌,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這位仁兄姿色太艷,反而看不對頭。
天心嘆道:“我就是姑娘家,易服外出,怕仍有人識破來面貌,還請兩位多多照看了。”
盤蜒聽得遍體麻癢,真比走火入魔更為難耐,張千峰卻大大方方的道:“咱們已是患難之交,該同舟共濟(jì)。公子若準(zhǔn)備停當(dāng),咱們這便啟程如何?”
話音未落,只聽有人喝道:“在這里!”三人心頭一緊,只見許多黑衣人奔行如風(fēng),從山上沖了下來,其中一人身形矮,形態(tài)急劇變幻,瞬間便長成八臂,手持八根黑棍,陡然掠空而過。
張千峰驚聲道:“可是八臂鼠?”
盤蜒嚷道:“都是這婆娘慢吞吞的,否則咱們早跑遠(yuǎn)了。”
天心嗔道:“你這人毫不溫柔體貼,活該一輩子找不到姑娘。”
盤蜒怒道:“公子偏偏得佳人青睞,艷福無邊。”
天心道:“大言不慚,大吹法螺!”
八臂鼠身上黑焰升騰,竟又長成兩只爪子,如此化作十臂,功力已然大增。張千峰一招“天琴云弦”,封住八臂鼠去路,八臂鼠瞬間連連出手,攻勢如驚濤駭浪,轟地一聲,將張千峰掌力擊散。張千峰不料敵人武功如此高強,心下忌憚,朝后飄開,躲過輪猛攻。
盤蜒見八臂鼠身手竟遠(yuǎn)勝往昔,實不知此人是如何辦到的。他斬出數(shù)刀,夾雜掌法,與張千峰聯(lián)手斗人,這才逐漸占到上風(fēng)。只是這八臂鼠兵刃竟又生出許多變化,忽長忽短,忽隱忽現(xiàn),分分合合,神鬼莫測。盤蜒預(yù)計少也得兩百招之后方能拾掇下此人。
天心道:“我來助陣!”驀地一劍刺來,那八臂鼠手臂轉(zhuǎn)動,又使出一招“十層天階”,剎那間黑光縱橫,當(dāng)真如一長滿倒刺的大圓球。三人近身不得,只得暫且避讓。
彈指間,黑蛆教其余人物已然跟上,盤蜒道:“這兵刃極為難辦,滿是劇毒,東無人,咱們朝那兒逃去!”
另兩人答應(yīng)一聲,施展輕功,飛奔逃。天心內(nèi)力雖及不上盤蜒、張千峰,但運“虛度光陰”心法,短途沖跑,反而更比兩人迅捷。而黑蛆教中除了那八臂鼠之外,旁人倒也不見得如何了得,八臂鼠畏懼這三人聯(lián)手,也不敢貿(mào)然獨追。
三人一口氣奔出數(shù)十里地,盤蜒急道:“如今唯有分散了逃,引敵人分散了追。若追兵之中沒了八臂鼠,便反將敵人殺了。我朝東北,師兄朝東,天心朝東南,繞個圈子,在那兒匯合,聯(lián)手斗斗這強敵。”著指了指遠(yuǎn)方一座郁郁蔥蔥的高山。
張千峰道:“如此甚好,兩位保重。心那黑色鐵棍,寧愿無功,千萬不可觸及。”
兩人齊聲好,分頭躥出,朝不同方向而去。盤蜒留神身后情形,果然那八臂鼠舍了旁人,朝自己追來,身法快的不像話。他怒道:“你怎地不去追那婆娘?又不去追張千峰?我與你何仇何怨?”
八臂鼠冷笑道:“你屢次阻我黑蛆教,仇怨已深,非殺你不可。”
盤蜒跳上一山石,道:“有種露出來面貌,公子不殺不要臉面之人。”
八臂鼠飛身追上,齊打了過來,盤蜒雙掌推開,一團(tuán)烈焰,一團(tuán)寒冰,如水火雙龍,吞向八臂鼠。但八臂鼠輕格硬擋,將盤蜒掌力化解,一招“明月當(dāng)空”,身子轉(zhuǎn)動,直沖過來。盤蜒腳底滑溜,巧妙避讓,鉆入樹林之中。
八臂鼠道:“你這是太乙游龍步,果然甚是難測,但我家主人早已想出破解之法!”驀地升上高空,投出兩根鐵棍,那鐵棍插·在地上,轟地一聲爆開,化作兩團(tuán)黑霧。八臂鼠再投再炸,頃刻間黑霧如漁一般,將盤蜒團(tuán)團(tuán)圍住。八臂鼠不懼霧中毒咒,身影一閃,已站在盤蜒面前。他心下得意,不禁哈哈大笑。
盤蜒也仰天大笑,雙手交錯胸前,笑容頗為歡暢,八臂鼠怒道:“你又笑什么?到此地步,你已走投無路。”
盤蜒道:“走投無路的人是你。”雙臂伸直,如轉(zhuǎn)磨盤般一推,霎時霧氣朦朧,身軀已罩在層層黑煙之中,那黑煙與黑霧重疊,剎那間霧內(nèi)人影重重,再看不清盤蜒方位。八臂鼠大驚失色,喊道:“你這是什么功夫?”
盤蜒道:“我那幻靈真氣,可借霧生霧,借云生云,你借我這茫茫煙霧,我當(dāng)好好感謝你。”
八臂鼠連連轉(zhuǎn)身,極目瞪視,想查知盤蜒身在何處,但委實不見此人蹤影。忽然間,他身后風(fēng)聲驟響,八臂鼠探出六臂,一齊抓了過去,但那聲響也不過是幌子。盤蜒垂直落下,一巴掌打中八臂鼠腦門兒,八臂鼠“啊”地一聲,饒是體格健壯無比,也不禁頭暈眼花,站立不住。盤蜒拔出刀來,抵住此人咽喉,喝道:“八臂鼠,你精通萬仙功夫,你到底是誰?”
八臂鼠咬牙道:“你這身功夫,絕非萬仙武學(xué),而是泰家幻靈內(nèi)力,你呢?你又到底是誰?”
盤蜒斥道:“眼下是我來問你,不是你來問我!”他抓住八臂鼠臉上面罩,用力一扯,誰知八臂鼠這面罩并非凡物,也是那黑蛆死尸提煉而成的邪物,突然燃燒起來,盤蜒只覺手臂劇痛,剎那間如被火燒,不由慘叫一聲,匆忙退開數(shù)丈。
忽然間,那黑霧散去,盤蜒見另有兩人站在自己兩側(cè),這兩人也身穿黑衣,體格壯碩,一人手持黑鐵雙錘,一人手持黑鐵巨錘,目光兇惡,瞪視盤蜒。
八臂鼠遮住臉道:“由你們你們處置此人。”回頭轉(zhuǎn)身,緩緩步入樹叢。盤蜒見手掌傷勢奇重,急忙運太乙“囚龍”心法,暫且困住毒素,但如此一來,這右手便無法用了。
盤蜒問道:“不知兩位尊姓大名?可也是黑蛆教的?”
其中一人冷笑道:“廢話少,盤蜒,你死期已至了。”
另一人更不多話,掄起巨錘,朝盤蜒猛力砸落,盤蜒觀其手法,心思急動:“這是苦朝派的招式。”斜身躲開,左臂一托,此人還了一掌。兩人掌心一碰,盤蜒身子一晃,只覺此人內(nèi)力極強,不易對付,若在平時,盤蜒定能以太乙奇術(shù)取勝。然而這時苦苦抑制右手毒素,心神皆不得空閑,便是單打獨斗,多半難保不敗,更何況身旁更有一人候著。
那雙錘漢子一招“雙龍戲珠”,鐵錘前后襲來,盤蜒掃出一腿,那人反手打向盤蜒腿骨,此時那巨錘漢子一招“香山菩薩”,宛如禮敬佛像,封住盤蜒后路。盤蜒一時慌亂,將內(nèi)力布在背上,朝上一躍,霎時眼前一黑,被打的直飛出去。
巨錘漢子歡呼一聲,道:“還不中?”兩人眼神猙獰,身形閃動,一齊撲了過來。
剎那間,有一人從旁躍出,抱住盤蜒,輕輕一晃,已避開兩人,同時空中兩股掌力打下,那兩人猝不及防,悶哼兩聲,霎時渾身破洞,鮮血如瀑,筋骨粉碎而死。
盤蜒又驚又喜,忙去看那兩位救星是誰,等看得清楚,卻又慘聲道:“怎么是你?”
頭頂那人臉色陰沉,宛如一滿是窟窿的蜂巢,正是昔日死敵,萬鬼的大高手幽叢。而身旁那人瘦瘦高高,則是“斬樹刀蜂”梁瓊。隨后一旁腳步聲響,走出一壯大女子,一禿頭漢子,乃是那柏歡與容八志。
幽叢飄然落地,看看盤蜒手臂,道:“死不了的。”
盤蜒心下愁,道:“來是死不了,但落到你老兄手中,那可就難的很了。”
幽叢搖頭道:“你放我一馬,我還你一條命,從此兩不相欠。你子福大命大,死不了的。”(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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