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木大喊道:“凡人,還不束手就擒?”身軀如蠻牛般撞來,東采英硬抗一招,渾身肌肉發顫,極不好受,但反激發出他蠻勁兒,一把抓住龍木,施展“巡山擒拿手”,掐住龍木脖子,力往旁扳動。
龍木不曾想東采用忽然間氣力暴漲,揮拳狠打東采英身側,但東采英運內力將力道卸去,咬緊銀牙,死死不放。他這當口不覺疼痛,但回去之后,定痛的死去活來,此時卻顧不上了。
那鷹靈、虎靈見狀大驚,同時飛身來救,盤蜒一刀斬出,將那兩人纏住,道:“想要以多打少么?”他不敢動用仙殤內力,其實敵不過這兩人聯手,但兩人急于相救龍木,心意慌亂,而盤蜒拍出幻靈真氣,令敵人眼前幻境重疊,一時竟令兩人寸步難行。
只見那龍木氣喘吁吁,就要不敵,剎那間,東采英臉色發青,頭昏眼花,緩緩松開手臂,那龍木大笑起來,回肘將東采英打退,東采英腳下有氣無力,竟似已中了劇毒。
盤蜒大驚:“將軍體質健壯,獅心煉化更是了得,縱然龍木身上有火毒木毒,又怎奈何得了他?”這回輪到他想要救人,但虎靈、鷹靈各出拳腳,如如屏,盤蜒稍有遲疑,已受阻隔,片刻間脫身不得。
龍木五官扭曲,大叫道:“我也不抓你,眼下就宰了你!”一拳搗向東采英腦袋,中原群雄震驚萬分,想要施救,如何能來得及?
危急關頭,眾人只覺眼前一空,東采英已不在原處,龍木“啊呀”一聲,正納悶間,卻見一白發獅臉的魁梧老者將東采英提在手上,一手握住他手腕,眉頭緊鎖,沉吟不語。龍木屢屢在就要得手的關頭被人攪和,氣急敗壞的罵道:“你這老畜·生又是誰?”
群雄面面相覷,除了盤蜒之外,誰也不認得此人。但王云教主見此人獅鼻獅嘴,氣勢宛如高山大海一般,稍稍一想,驚喜異常,恭恭敬敬的鞠躬道:“這位是屠邪鐵手荼邪前輩么?晚輩五行教王云,今日蒙天之幸,竟能見到老前輩,當真歡喜難言了。”
這老者正是東采英的外公,凡間“邪魔外道”四大宗師之首,人稱“屠邪鐵手”的荼邪。他似沒聽到王云招呼,又查看東采英片刻,將他拋給盤蜒,道:“他性命無礙,但這毒素不可覷。你倆交情深,給我好好照看我孫兒。”
盤蜒喜道:“老前輩心疼外孫,果然趕來了,可是途中得了消息?”
荼邪自然是前來替東采英消災的,但他性子別扭,不愿承認,只悶聲道:“這群妖找我,我便來與他們會會。”一轉身,神色宛如兇神惡煞,瞪視群妖,那虎靈、鷹靈心生感應,嚇得瑟瑟發抖,滿頭大汗,心中打起退堂鼓來。其余雪嶺國眾人也各自害怕。
那龍木卻是蠢貨,不知輕重,仍大咧咧的道:“你這老畜生便是那屠邪鐵手?你孫子蠻力挺大,又比你年輕多了,仍是我手下敗將,你老兒若不投誠我萬鬼,也終究是我手下亡魂。”
荼邪笑道:“那咱們便來試試!”忽然打出一拳,真氣如鬼神震怒,驟然間現出一徑長十丈的透明大拳頭,那拳頭上內勁剛強,震蕩不休,龍木心頭大震,急忙力來擋,但荼邪卻是一拳虛晃,左手做刀,橫劈過來,那左掌也極為巨大,更是快如雷電。龍木哀嚎一聲,喀喀作響,瞬間身子破開大口,險些被攔腰斬斷。
盤蜒、天心、太和等修為深厚的高手只看得舌撟不下,盤蜒心想:“他右拳出手已有萬斤之力,但卻變招就變招,收力便收力,運用之妙,何等驚人?世人都稱頌‘舉重若輕’的功夫,但重到這般地步,仍輕得宛似羽毛,這便是出神入化之境了。這荼邪老爺爺身手之強,與我萬仙的蒙山老道在伯仲之間。”
龍木氣力雖大,但武功與荼邪天差地遠,即使有高手指點,也絕不是荼邪對手。雖如此,卻斷不會一招落敗。只因他先前連斗高手,即便精力無窮,此刻也感疲累,而荼邪憤恨之下,這一出手便是生平最剛猛巧妙的招式,龍木如何能想得到荼邪功夫高到這般地步?眨眼間便被重傷。
幽叢、泰關別、虎靈、鷹靈四人一齊上前,擋住龍木,這四人對龍木無好感,但得其余鬼首嚴令,非護住龍木性命不可。那龍木捂住傷處,叫的如同殺豬,但過了片刻,身軀已然長,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瞧來性命無礙,只萬萬無法爭斗了。
荼邪自也詫異,道:“這妖怪身子骨倒也古怪,似是殺不掉一般。如此也好,讓我多揍幾拳,多砍幾刀。”
泰關別道:“荼邪老妖,你別得寸進尺,咱們四人合力,你也討不了好處。”
荼邪先前見過這四人武功,雖也不放在眼里,可打發起來,倒也非得費些功夫不可。他掛念孫子傷勢,也不及斬草除根,心意已決,冷笑道:“帶上你們這膿包頭目滾吧。”
龍木又蠻又蠢,但此刻已嚇破了膽,喊道:“快走,快走!這老老獅子可不好惹。咱們不捉這東采英了。”呼喊幾聲,倏地身子圈轉,重重摔在地上,閉目暈去,身旁揚起一團煙霧,將他身軀擋住。
盤蜒與荼邪都想:“這煙霧是他樹皮中滲出的熱氣,他還有什么門道?”
煙霧散去,只見龍木身旁站著兩個黑袍人,一人頭如蜥蜴,但眼睛灰蒙蒙的,另一人則發須似火,個子不高,但身軀寬大。這二人站姿老邁,但隱然間便令人望而生畏,似乎極端危險可怖。
荼邪瞇起眼睛,道:“你二人又是什么來頭?”
那老蜥蜴道:“我乃萬鬼鬼首,名叫履伯,屠邪鐵手,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強敵。”
火法老者道:“我亦是鬼首,名叫孟火,荼邪,你身有北妖血統,為何百般維護這些凡人?你那孫子更與我北妖為敵,傷我族人無數,他應驗預言中人,我非帶走他不可。”
群雄聽他們報出“鬼首”二字,當真是驚得魂飛魄散,渾身上下如墜冰窟一般。那龍木雖也自稱鬼首,但群雄一直不知,且他言行魯莽,不知情者也萬萬猜不到。天心至此已汗流浹背,萬想不到此事竟招來了萬鬼的大人物。
荼邪高聲道:“放屁,放屁!你們想擄我孫兒,便得問我這雙鐵拳答不答應!”
老蜥蜴忽然張嘴吐出一顆毒球,霎時已在荼邪面前,盤蜒道:“前輩心!”
荼邪道:“我知道!”一邊話,一邊出掌一握,將那毒球裹在巨神掌中,那毒球轟隆炸開,毒氣氤氳,但被荼邪裹在掌力之中,無法擴散,不然這場中數百個好漢,只怕已大半中毒了。荼邪大喝一聲,內力巨震,將那毒氣粉碎,但臉上已有驚慌之色。
老蜥蜴道:“荼邪,你我二人功力難分上下,再算上火老兒,你便萬萬難敵了。”
荼邪怒道:“便是你先前偷襲我孫子,難怪那毒氣這般厲害。我不信你這兩個老頭這般不要臉,想要夾攻老子么?”
孟火道:“這東采英身份不凡,你把他交出來,咱們保管不虧待他。老頭我話算話,從不誑語。”
荼邪心想:“我以獅心煉化功夫奮力一搏,或能拖延個幾百招,豁出老命,也不能讓他們害我孫子。”擺開架勢,霎時渾身戰意凜冽,身子骨似大了一圈,扭頭對盤蜒道:“你只管帶我孫子跑了,跑回萬仙山,要那些老頭子出來干活!”
盤蜒卻想:“這二人是萬鬼的大頭目,為何能過那冰墻?莫非是走雪嶺國那條道么?這兩人不在此,不然我與荼邪絕不能半點不知。荼邪想舍命一搏,讓我逃走?我該使出仙殤事幫他么?”
荼邪見他沉思,怒道:“你發什么呆?還不快滾了?”
盤蜒心中計較已定,道:“老前輩還與以往一般,瞧我不順眼么?放心,放心,我卻有法子讓大伙兒脫困。”反而走上一步,拔出刀來,豎在身前。
泰關別驚呼道:“心,此人此人武功極為厲害,我也曾”想起自己曾答應盤蜒不泄露此事,這后半句話便不出口。
老蜥蜴履伯冷冷道:“這是月明星稀寶刀,你便是那萬仙山海門的盤蜒么?你屢次壞我萬鬼好事,嘿嘿,咱們可都認得出你來。你也在此?很好,很好。”
盤蜒道:“老前輩知道在下姓名,果然消息靈通,見識廣博。你識得這月明星稀寶刀,自然知道其中效用了?”
孟火老鬼道:“此刀可借月色,斬出刀風刀光,但在我二人面前又有何用?是了,你精通太乙幻靈真氣,可又想拖延時間,施展幻術逃生么?”
盤蜒心想:“萬鬼探子功夫好生了得,我萬仙可遠遠不及。”他搖頭道:“兩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賣弄所知,豈不可笑?這寶刀可吸收月色,令刀變銳變強,卻也不假。但天上月色分節氣不同,各有奇特之處,便非兩位能夠知悉了。”
履伯笑道:“月色分陰晴圓缺,各有靈氣,聽世上確有這么一門武學,莫非你練會了這門功夫?你想憑這功夫阻攔我等?”
盤蜒道:“除陰晴圓缺之外,另有一食,這月食數十年一遇,極為罕見。但巧合之下,晚輩倒也曾見過,這月明寶刀也已記下了。”
他那刀鋒蛻變,成了通體漆黑,晦暗不明的刀刃,將寶刀往前一揮,空地上現出一片陰影,那陰影擴散開來,似云遮月,似深谷陰,似花凋零,似地荒蕪,陰影形成蛇身。于是一條黑乎乎的人臉羽翼蛇幻化出來,一雙美麗晶瑩的眸子盯著眾人,一下下吐著蛇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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