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聽奇,心想:“原來苦朝派碰巧遇上6揚明夫婦,已逼問出那玉盤下落,此人幸虧已被我所殺,料來不至泄密。 而那玉盤竟成了此次盟會獎賞,這可真做夢也想不到。如此一來,這盟主之位絕不能落入旁人之手,非得設法奪得不可。”
東采奇見自己渾身尸骨碎肉,滿是鮮血,大感惡心,暗想:“我得找一池水洗洗身子。”手在地上摸索,卻不見寒星劍蹤跡,她霎時慌了神,問道:“師兄,我哥哥那寶劍呢?”
盤蜒指著東南處道:“那兒有一泉湖水,你可先去清潔一番。我稍后幫你找那長劍。”罷遞來衣衫長褲,乃是以幻靈真氣凝成,以他此時功夫,已可憑空變化衣衫,持續許久而不消。
東采奇微覺嬌羞,卻又暗贊:“他為人當真體貼,師妹這丫頭果然好福氣。”照盤蜒指示行了片刻,果然眼前一亮,只見湖光粼粼、水煙如夢,黑夜中出奇平寂靜謐,與不遠處那殘忍恐怖的廟,當真有天壤之別。
她步入水中,冷冽的湖水染上肌膚,舒適異常,似乎感覺比以往敏銳許多,身子也輕盈不少。她仍不知此時已習得上乘仙法,若巧加使動,足有玄微奧妙之能,只當是死里逃生之后,心里更易喜悅罷了。
她玉手搓洗身子,忽然想道:“當年我去雪山中找大哥,被師兄與師父所救,我也是這般在溫泉中洗·浴,他當年沒羞沒臊,性子張揚,吵著要偷瞧我洗澡,卻被師父遠遠拉走了。眼下他已脫胎換骨,好似脫的仙人一般我怎地又來這么一出?這可好生丟人了。”
她心下忐忑,不免暗罵自己胡思亂想。可仍忍不住憶起當年兩人初遇時比武招親的場景,那時她甚么都不懂,盤蜒也是個英俊又調皮的少年。她迷迷糊糊想了一會兒,一咬銀牙,抽自己一耳光,暗道:“千萬莫要朝三暮四,胡動心思,振英師妹待我親厚,我若有這等念頭,豈非豬狗不如?”
她梳理完畢,穿戴整齊,在水中一照,杏目桃腮,長濕滑,真如出水芙蓉、朦朧誘人。她又忍不住拍拍額頭,斥道:“妖魔未滅,何以為家?爾乃將門虎女,正要繼承二哥遺愿,豈能耽于兒女情長?”
她連打自己三、四個耳光,昂挺胸,返回原處,月光之下,盤蜒盤膝打坐,如墜睡夢之中,更襯得他容光煥,英氣勃勃,東采奇情難自已,連忙大喝一聲,在自己額頭一拍,制住萌動。
盤蜒道:“師妹收拾妥當了?”
東采奇笑道:“是啊,是啊。”一邊打自己額頭,免得亂了心境。
盤蜒道:“先前你中了苦朝派邪法,傷勢沉重,我用你那寒星劍救你性命,故而此劍不在此處,事出突然,我能耐不足,還望師妹見諒。”
東采奇大感惋惜,想起親人,難免悲傷,但無絲毫怨言,笑道:“那畢竟是身外之物,還是性命要緊。師兄救了我,我道謝還來不及呢,你這般客氣,可讓我好生為難。”
盤蜒忽然低聲道:“此事不許對任何人起。”罷手一揚,東采奇眼前白光揮蕩,她那寒星劍赫然就在身旁。
東采奇驚喜的大呼起來,捧住寒星劍,問道:“師兄,這是甚么功夫?”
盤蜒道:“此乃太乙幻物之法,口訣我可傳你,但旁人問起你來,你不許是我教你的。”于是了一段數百字的訣竅。東采奇與太乙神術天生投緣,又經受那死人缸吞噬之苦,心智開明,腦中蘊含強勁靈氣,當真一點就透,一學就會。
盤蜒將那寒星劍消去,讓東采奇自行試演,她試了十來回,終于將寒星劍招出,握在手中,招式頻出,驚覺一舉一動皆如乘風順水,氣力倍增,度奇快。似她這等習武之人,身子稍有異樣,立時便能察覺,此時知道自己武功大進,又是歡喜,又是迷茫。
盤蜒瞪著她瞧,連連點頭,甚是欣慰。東采奇臉上一紅,拍打腦袋,一松手,寒星劍便遁入無形。她凝立片刻,喝道:“寒星劍來!”張開手,長劍已在掌心。她少女心起,頑皮一笑,又道:“寒星劍去!”那劍便又無影無蹤。
盤蜒道:“師妹想必已知道自己武功精進了?”
東采奇點頭道:“是啊,師兄,我實在難以明白,為何莫名其妙間有了這般功夫?”
盤蜒心知時間緊迫,幾句話也不清楚,只道:“也是你運氣極好,那死人缸非但沒將你害死,反而因禍得福,收獲神功。等若一舉通過試煉,第四層境界。”
東采奇喜道:“真的?我真有這等事?”霎時難以置信,但驅使身子,輕盈靈活,卻又不由得她不信。
盤蜒恭維道:“師妹這些年陪著千峰師兄隱居江湖,受他指點,武藝自有成就,今夜得此福報,實乃天道酬勤罷了,不必大驚怪的。”
東采奇吐吐舌頭,搖頭道:“師兄別埋汰我啦,師父他嫌我蠢笨,兩年來已不教我伏羲八卦之法,只教我些劍法、掌法,唉,我這人庸庸碌碌,資質平常,想不到傻人有傻福,在這骨肉皮中滾了一圈,反而增長了功力。”
盤蜒道:“師妹太瞧不起自個兒了。你數年之內登入渡舟,古往今來,也不過寥寥數人罷了。你學了我太乙神術總綱,又習練伏羲八卦之法,兩者沖突,因而你難有成就。千峰師兄早先不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一股腦將所知武學傳給了你,反而引你停滯。他近年來教徒更有心得,所以不再教你內功玄學,而著重外門招式,倒不是對你失望。”
東采奇經他一言提點,當真如夢初醒,道:“真的?師兄可真會安慰人。這下我心里好過多啦。”
盤蜒道:“師妹,我救你性命,無意中成就你一門奇功,可有件事,非你幫我一把不可。”
東采奇精神一振,拍著胸脯道:“你盡管,我這條性命都賣給你了。”
盤蜒道:“我來到此地,不便露面,還需你替我打幾場擂臺,奪那武林盟主之位。”
東采奇登時愣住,呆了片刻,道:“師兄有命,我豈能不遵?但就算我長了些事,要當上盟主,只怕千難萬難。師兄你為何不能出場?”
盤蜒苦笑道:“你甭問這么多,答不答應吧。”
東采奇道:“好啦,好啦,難得師兄有求,我上去獻丑賣乖便是了。”
盤蜒皺眉道:“甚么獻丑賣乖?你非得取勝不可。”眼下苦朝派不知那玉盤已被當做比武賞賜,可盤蜒只要一出面,苦朝派當場便知有異,因而得借東采奇之手,名正言順將那玉盤奪得。
東采奇愁眉苦臉道:“那你可真是強人所難了。我東采奇有自知之名,可遠不如我二哥那般神勇,勝得一人、兩人,或許不難,但要勝過那歐冶子道長等一眾高手,我是萬萬不能。”
盤蜒手中變出仙殤劍來,道:“咱們便窮這一晚,我教你些運用內力的法門。伏羲八卦之術雖然神妙,與你無緣,你今后不許再用,連想都不許想。”
東采奇知他要傳授武功,心頭感激,跪倒在地,朝盤蜒磕了三個響頭。盤蜒坦然受之,道:“你我并非師徒,而是故友同門。然而你今后使這心訣迎敵之際,便算代我出手,勝敗事,顏面事大,我非將你教會不可。”
東采奇答應道:“是,還請師兄指點。”
盤蜒道:“你已知太乙總綱,但太乙神術有無數妙用,包羅萬象,攻守一體,雖初始用于逃命,然而到了最后,已近魔神之法。今晚我所傳授之道,連我自己都無法使動。”
東采奇大感困惑:“連師兄都使不出來?我又如何能用?”
盤蜒忽然一劍刺出,東采奇瞧出他招式有異,不敢硬拼,手臂回縮,靜觀其變,卻見盤蜒手臂虛晃,那長劍一變作二,二變作四,四變作八,連綿不斷,霎時多如牛毛。一半劍刃上火光熊熊,一半劍刃上寒氣逼人。東采奇心馳神搖,無法破解,想要避讓,卻已被盤蜒點中背心要害。
東采奇咋舌道:“你這一劍這般變化,我怎學得會?”
盤蜒道:“除非你內力再有蛻變,才能使出這一劍來。我教你的不是這太乙幻靈劍,而是如何破解的法門。”罷在她鼻子上一捏,耳朵上一擰,東采奇微覺好笑,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盤蜒道:“再來!”又同樣一招使出,東采奇不知其法,腦袋一片空白,正彷徨間,忽然鼻中聞到血腥氣味兒,耳中聽到血液聲響,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呼呼四聲,盤蜒劍氣擦著衣衫飛過,東采奇身子靈動飄忽,仿佛鬼魅精靈,動作匪夷所思。
盤蜒道:“出手反擊!”
東采奇耳鼻異樣,瞬間心中生出刺擊斬打之法,身子一晃,寒星劍上內力大漲,劈向盤蜒,盤蜒橫劍抵擋,但東采奇早就料到,朝前一沖,快如飛箭,已到盤蜒身后,再一劍斬向盤蜒后背。
盤蜒手腕一振,東采奇心中一驚,霎時已有所料,身子倒飛出去,倏忽間掠過十丈遠,仿佛靈貓一般。卻見盤蜒身前紫氣如墻,橫亙阻撓,若她稍慢片刻,只怕已被緊緊關住了。
盤蜒道:“你明白了么?”
東采奇心臟咚咚直跳,激動至極,驀然已汗流浹背,她道:“我似乎聽聞你身上血氣之聲,便知該如何抵擋你的招式。”
盤蜒點頭道:“血載魂氣,魂助血生。你在那死人缸中浸泡一番,已可感知他人身上血液,借此感官,結合太乙玄術,便可料敵機先,先制人。這能耐便是血肉縱控的精要之一,雖然方便,但卻也有些隱患。你得心在意才是。”(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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