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護衛生了個心眼,想將水草撈起瞧瞧,撥分幾下,豁然碰上一軟綿綿的事物。他定睛去瞧,頓時嚇得放聲慘叫,只見一臉色泡的腫白的女人抬頭看他。那女人雙眼無光,眼珠微藍,僅有瞳孔黑色,兩人目光對上,那女子咧嘴一笑,嘴中一片慘綠,似有蟲在其中蠕動。
他這么一叫,眾人立時留神,阿熏喝道:“你大驚怪做什么?”
護衛拔刀在手,嚇得面無人色,喊道:“水中有女活尸!那水草是女人頭!
不少護衛早已喝下水去,聽得此言,皆惡心的大嘔大吐。忽聞水聲嘩嘩,一孕婦般腫大的長女子從水中浮起,立于水面,只見她皮膚腐爛,掉落不少,身子里咕嚕嚕作響,張嘴尖叫,宛如羌笛急吹。臨近處幾個護衛一聽,瞬間昏厥過去。
阿拉爾公主害怕至極,急忙躲在阿熏身后,阿熏道:“莫要害怕,萬事有我!”雙掌前推,一塊圓盾大的水盤驟然飛出。
那女水鬼頭一卷,散白光,嗡地一聲,打在那水盤上。但阿熏功力何等高?她那長登時碎裂大半,女水鬼極為痛苦,捂住腦袋,繞了一圈,撲通鉆入水下。
阿熏嗤笑道:“區區妖,焉能在我面前放肆?”他站在水邊,只要那水鬼再度露面,他一掌便結果她性命。
忽然間,那女鬼斷裂的碎根根挺直,飛上半空,“嗖嗖”聲中,朝阿熏刺來。阿熏“哎呦”一聲,一招“駿馬倒踢”,足尖劃過圓弧,將秀盡數擋下。正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那女水鬼驀地探出頭,一口水柱噴出,打向阿熏面門。
阿熏怒吼一聲,左手點出指力,指力化作水流,撲地一聲,刺破那女鬼腦袋,右手一張,水盾橫前,將那水柱化于無形。那女水鬼喉嚨嗚嗚作響,青的雙手抓在巖石上,在岸邊抖動兩下,就此消停。
阿拉爾公主兀自驚慌,嬌的身子不停抖。阿熏自詡風流,大笑一聲,摟住她香肩,在她耳邊柔聲道:“傻瓜,有我在,你害怕甚么?”
阿拉爾“嗯”了一聲,面泛紅暈,獻上香吻,阿熏享受這溫存滋味兒,大是歡喜,但忽地心頭一凜,往阿道望去,卻見她神色冷淡,表情并無變化。
眾護衛放松下來,紛紛走近,笑道:“神子武功非凡,若非是你,這水鬼還真對付不了。”
阿熏道:“好,但此地不可久停,咱們這就朝前”
浮爾修大聲道:“心!”驀然間,那女水鬼身子“轟隆”炸裂,無數草綠色的蟲四散撒落,阿熏大駭,往旁一讓,他自己盡數躲開,但阿拉爾公主便遭了秧,那蟲黏在她皮膚上,她放聲慘叫,被咬的滿身孔,那蟲立時便鉆了進去。
阿道、東采奇等駭然至極,匆匆上前,抱住阿拉爾公主,只見她雙目變白,瞳孔縮,身子里咕嚕咕嚕,一點點膨脹開來,一頭秀似活物一般顫動。
阿道朝阿熏怒視一眼,喊:“公主莫慌,我這就運功替你驅毒!”阿熏神色怏怏,眼珠急轉,想找借口開脫,但阿道不理他。
東采奇道:“咱倆合力,我握左手,你握右手,先護住她要穴再!”
阿道:“好!”兩人正欲動手,又聽人群中幾聲尖嘯,有數個護衛腦袋“嘭”地一聲,就此碎開,卻未流出半點鮮血,頭頸上又鉆出一個腦袋,滿頭秀,正是先前那女水鬼。
斯圖王子慘呼道:“怎地怎地這么多?”
盤蜒道:“他們先前喝了湖中水!這水中皆是女鬼冤魂,附身人尸上了!”
眾女水鬼一露頭便放聲尖叫,聲如尖錐,刺入旁人耳中,一眾護衛武功精強,皆是阿拉爾公主精挑細選的好手,但這許多女鬼一齊聲,那聲音直鉆心里,難以承受,眨眼間又躺倒數人。
盤蜒“哼”了一聲,驀地走上一步,已在眾女水鬼之中,拔出腰間金刀,左右斜斜劈出,剎那間刀風大振,足有斬龍斷象之力,那些女鬼無躲閃功夫,彈指間被斬成兩截,刀風破開水面,斬在石壁,錚錚幾聲,留下長長刀痕。
女鬼死后,身子炸裂,又彈出無數水蟲。盤蜒嘶啞著大笑,袖袍一拂,左面升起火墻,右面升起冰墻,將水蟲悉數擋下,不是燒死,便是凍僵。
眾護衛來聽這老婦叫自己“阿瓦庫奧”轉世,不停自吹自擂,往臉上貼金,心里對她皆老大不服,此刻見她顯露這等仙法神術,救下眾人性命,無不驚的背脊寒,雙膝軟,腦袋懵,恨不得當場向她跪拜。阿熏則心驚肉跳:“這老太功夫比我更強,這可好生難辦。難不成還得勾·引這老太婆么?”
盤蜒喝道:“佛曰:‘缽水之中,四萬八千蟲’,爾等不信,今天可吃到苦頭了么?”手掌一捏,那些女水鬼尸體燃燒起來,頃刻間如水般蒸。不少護衛大感慶幸:“得虧沒聽公主的話,將水喝入肚子,咱們不過是些卒,神女可不會花大力氣替咱們驅蟲。”
那邊阿道與東采奇見危機已除,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便心意替阿拉爾公主驅邪。只是這水中毒蟲極為難纏,一入體內,便將自己裹在厚厚的外殼中,兩人盡管內力,氣力足以勝過千百人,但對這毒蟲卻一籌莫展。
阿拉爾公主身子巨震,遽然頭揮舞,如尖針般刺向雙姝,阿道手中升出碧藍清湖劍,東采奇則喚出雪白寒星劍,兩人一邊運劍抵敵,一邊運功相救,局面大是不利。
盤蜒嘆道:“除非剖開她身子,將這蟲一個個兒取出來殺死,但這千百蟲子,悉數除去,她早已死了。”罷朝浮爾修看了一眼。
浮爾修稍稍遲疑,上前幾步,在雙姝肩上一拍,兩人無防備,功力一窒,不由自主的朝后退開。
東采奇問:“你做什么?”
浮爾修道:“你幫我照看斯圖殿下,我替這這兇婆娘療傷!
阿道不相信,道:“咱倆都不成,你內力不足,更是無望!
浮爾修笑道:“神女妹,咱倆還算有些交情不是?”
阿道坦然道:“是,昔日在我國皇宮之中,也唯有你還算得是個人物!卑⒀勓园岛蓿⒌啦⑽粗该佬,他也作不得。
浮爾修道:“你信不過我,怕我害這兇婆娘么?”
阿道微微一笑,與東采奇并肩退開,任由浮爾修處置。浮爾修挽起袖管,任由阿拉爾公主長刺入手臂,嗤嗤聲中,他手臂千瘡百孔,鮮血橫流。眾人一見,皆嚇得咬牙切齒,心底毛,五官擰在一塊兒。
浮爾修笑道:“一根頭,一根毛蟲,哈哈,一個都少不了!蓖蝗婚g,他輕哼一聲,掌中似有光芒,隱有聲響,但除了盤蜒之外,旁人皆察覺不到。盤蜒又感嘆為觀止,心臟狂跳,不禁身子搖晃,
只在須臾之間,阿拉爾公主身上原先破洞再度擴大,那些毛蟲一個個兒如膿液般被擠了出來,落在地上,化作灘灘綠色汁水。眾人頭皮麻,但任誰一看,都知公主身上毒·蟲已去,性命算是保住了。
浮爾修退后幾步,眾人看他左手,多半就此殘廢,此時阿道、東采奇與眾護衛對他皆敬佩無比,見此情形,無不焦急,但浮爾修卻和沒事人一般,臉上猶有笑容。
盤蜒嬌滴滴的道:“老相好”
浮爾修臉色一變,嚇得一蹦老高,怒道:“你罵誰老相好?”
盤蜒笑道:“我也叫雪冰寒,你不是你老相好么?老相好,你別動,我這就替你醫治手臂”
浮爾修立時改口道:“我記錯了,老子今年活了二十輩子胡·嫖爛·賭,不認得什么雪冰寒!你離我遠些,別靠近我!”
盤蜒陡然一閃,已捏住浮爾修左臂,內力流轉,醫治他傷勢。浮爾修知這“老婦”實是好意,無奈之下,唯有領情,果然心跳之間,他傷口飛愈合,手臂復原如初,這正是盤蜒從東采奇那兒所習血肉縱控念的功夫,佐以他渾厚仙氣,但叫人有一口氣在,便能起死回生。
盤蜒又朝浮爾修眨了眨眼,吐吐舌頭,果然是眼冒欲火,舌吐念想,浮爾修一身冷汗,慘聲道謝,忙不迭抽開身子。
東采奇忍住笑,與阿道一齊攙扶阿拉爾公主,她那癥狀來得快,去的也快,此時身子雖仍有些白,但囊腫已消,清麗如昔。阿拉爾公主睜開眼,低聲道:“謝謝謝”原來她先前雖中了邪毒,但卻仍有知覺,期間加倍痛苦,卻知道是浮爾修救了她。
阿道見東采奇扶著阿拉爾公主纖手細腰,暗覺不快,道:“采奇公子,我一人足矣。”
東采奇做個鬼臉,笑道:“你這丫頭,可是喝醋了?”
阿道臉上一紅,心里甜蜜,道:“你再胡,我不理你了!
東采奇哈哈一笑,退至一旁,問浮爾修道:“大哥,你用了甚么法子,怎能治得了這怪病?”
浮爾修拍拍胸膛,道:“我這‘破魔劍訣’斬妖除魔,乃是家常便飯。這兇婆娘體內有毒·蟲,毒·蟲指使她頭傷我,便被我一個個找了出來,我一劍下去,這些毒·蟲便一只只嗚呼哀哉,焉能不死?”(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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