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采奇恍恍惚惚,只感虛弱無助,但四周冰層相繼碎開,她撿起慶仲斷腿,足尖點(diǎn)地,飛上空中,朝蛇伯城行去,不一會兒入了軍營,眾將士跟上前來,呂昂問道:“侯爺,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何事?”
東采奇心想:“師弟慶仲已死,此事自也了結(jié)。更新最快雖對不住他,但他多行不義,終究難逃劫數(shù)。如此我也能給大伙兒一個(gè)交代。”忽然只覺輕松解脫。
她把心一橫,舉起那截?cái)嘀溃骸皯c仲酒后發(fā)瘋,殺了李戀、滔鼓二將,隨后逃亡在外,被我追上。我一掌將他大腿斬?cái)啵麎嬋氡又校?*已然伏誅。”
眾將早猜到情形,見她毫不隱瞞,大義滅親的舉動,更是打從心底里敬畏。東采奇回來時(shí)早想的清楚,提拔另三人攝死者職權(quán),一應(yīng)事宜,悉數(shù)照舊。眾人亂了一會兒,便一如往昔,不再為此煩擾。
東采奇回到宮殿中,按著額頭,坐著發(fā)愣。桑曲兒跑來問道:“侯爺,你心里為慶仲公子難過么?”
東采奇道:“不,慶仲罪有應(yīng)得,不值得可憐。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
桑曲兒忙道:“像我這樣的丫頭,才該膽怕事呢。侯爺這等武功,這等權(quán)勢,這等聰慧,又有盤蜒大仙這等靠山,世上還有甚么可怕?”
東采奇哈哈一笑,抱了抱她,道:“我怕我我自己,我殺了慶仲,就如殺了條豬,宰了頭羊一般,非但不悲,反而反而像拋去了負(fù)擔(dān)。”
桑曲兒想了想,道:“我瞧慶仲公子對侯爺有非分之想,眼神好生好生無禮,他就是一大隱患。侯爺心里早就忌他,將他除去,所以才大暢心懷罷了。”
東采奇“嗯”了一聲,道:“我需運(yùn)功調(diào)息,你替我看著政事,有人找我,你便暫且記下,我練功完畢,自會來找你。”
桑曲兒答應(yīng)下來,便婷婷裊裊的下去了。東采奇看著桑曲兒,想起她那遠(yuǎn)在儔國的妹妹,心潮涌動,不久之后,找到那大眼梟,聽它指點(diǎn),收攝心念,內(nèi)力流轉(zhuǎn),漸漸物我兩忘。
阿道見東采奇忙的不可開交,不見人影,問了問桑曲兒,得知她在練功,心知時(shí)機(jī)已到,便在宮殿外木柱上綁紅色絲帶。
她偷聽盤蜒與東采奇交談,知這是兩人碰面記號。來一見此物,盤蜒與東采奇便會去崔玉山下樹林私會,可如今到了蛇伯城,則碰面之處,變作后花園中那座雪梅林。阿道偷偷跟著東采奇多日,不曾被她發(fā)覺,打探到這至關(guān)重要的消息。
她在鏡前打扮許久,換上輕薄衣衫,扎起薄鬢,化了明妝,紅唇雪膚,宛如癡情少女;露出純白香肩,嬌嫩胸口,腰束金環(huán),收的細(xì)如柳條,淡笑嫣然,又狀似嫵媚妖女。
盤蜒曾對東采奇過:“我已多年不近女色,可今日與你如此,倒真有些忍耐不住。”可見此人憋了許久,幾乎失控。阿道探東采奇口風(fēng),卻知兩人仍未歡好。
阿道笑得愈發(fā)歡暢,她知道報(bào)仇的機(jī)會近在眼前了。
東采奇與阿道扮作妃子,刺殺那魏武哮時(shí),阿道便知此事可行,但也極為兇險(xiǎn)。她一掌未能殺得了魏武哮,自也未必能殺得了盤蜒。她又想了很長時(shí)間,摸索出一招致命的法門,到了特定情況下,有八成把握能成。
她舍了這處子之身,與盤蜒這虎狼親熱,以她身上最寶貴的事物,去換取為情郎報(bào)仇的希望。她翻閱古書,知道男女親熱之時(shí),男子神魂顛倒,身上有一處真氣渙散,乃是必死的破綻,哪怕他真已有登仙之能,若若進(jìn)了她的身子,意亂情迷之下,也必薄弱無防。
她心中并無悲傷,也無恐懼,因?yàn)樵谏n鷹死去的剎那,她這個(gè)人清不清白,已無關(guān)緊要,不值一提了。除了這法子之外,她又有何途徑,能殺了這厲害至極的仇敵?
她需得鎮(zhèn)定,狠得下心來,裝作為此人沉迷的模樣,讓他高興,讓他得意,讓他享受那轉(zhuǎn)瞬間的快樂。以微弱的代價(jià),刺出那無上光榮的一擊。
她想起盤蜒那惡心的笑臉,在眨眼間變得悲慘絕望,那可多么美好?
若此人在臨死之際,想要?dú)⑺衷撊绾翁用摚侩y道就彼此相擁著,以那般丑陋姿態(tài)而死嗎?
死就死吧,阿道早不在乎名譽(yù)。若能將這丑陋的惡魔拖下水,將他真實(shí)面貌公諸于眾,阿道豈能不歡欣雀躍?
采奇姐姐,非我對不起你,我不能將你交在在惡魔手上,我我實(shí)則是為了你好。
她在鏡子前轉(zhuǎn)了個(gè)圈,知道自己此生從未如此美麗。即便盤蜒是石頭人,見了自己,也得動心。甚至女人、太監(jiān),也會拜倒在她此刻的美色之下。
如此美貌,卻早早逝去,豈不可惜?
但若活在世上,唯有因思念痛苦,有這美貌,又有何用?
她披上件大衣,走入宮中,快步奔向那遠(yuǎn)遠(yuǎn)的后花園。一眾侍衛(wèi)見了她,無不瞠目結(jié)舌,額頭冒汗,口干舌燥。阿道尚未敞開衣衫,顯露雪膚,他們便已如此,如真瞧見自己身軀,他們會當(dāng)場下跪膜拜嗎?
她是東采奇的摯友,途中毫無阻攔,她走向偏僻寂靜的后花園。在一棵雪杏樹下,她楚楚可憐的站著,一邊等,一邊搓著手。她知道男人見不得柔弱女子受苦,尤其是盤蜒這情場老手。她為了這一刻,請教了無數(shù)宮女、公主,通曉許多男人的弱點(diǎn)。
等了半個(gè)時(shí)辰,夜幕悄臨,不見盤蜒,她惶急起來,種種念頭在心中如毒蛇般蠕動。她心想:“莫非盤蜒碰上東采奇了?是了,他們早開誠布公,何必再遮遮掩掩?”
她恨得險(xiǎn)些痛哭,便在這時(shí),對面腳步聲響,她急忙回頭一看,大喜過望,當(dāng)真落淚,因?yàn)閬碚哒潜P蜒。
盤蜒問道:“阿道姑娘,怎么怎么是你?”
阿道雙目水汪汪的凝視過去,她:“我與姐姐一體同心,她今夜有事不能來,便便讓我前來代勞。”罷垂下腦袋,目光瀲滟,羞澀以待。
盤蜒笑道:“這頑皮丫頭,鬧什么把戲?這事豈能互相替代?荒唐,荒唐。”
阿道急忙:“盤蜒哥哥,你你別走,你過來瞧瞧我,我特意特意為你”
她身子一顫,大衣滑落,露出若有若無的薄衫,纖細(xì)的胳膊、挺立的胸口、窈窕的細(xì)腰、柔媚的雙腿,她是湖中女神的造物,她身子宛如水聚成的一般。
盤蜒愣了半晌,道:“你這般不冷么?”
阿道跑幾步,投入盤蜒懷中,道:“我我要你幫我取暖。只有你的仙氣,你的香味兒,才能才能抵住此刻寒冷。”
盤蜒道:“我哪兒有什么香味兒?與你相比,我臭的要命。”
阿道豁出去了,在他唇上一吻,自己嘴唇顫抖,呼吸急促,她道:“我喜歡你身上味道,每一處都都讓我歡喜。”
盤蜒奇道:“每一處?”
阿道堅(jiān)定的:“每一處,你要了我,我我每一處也都給你,我這身子,再無別的男人碰過。”
她伸出手,想碰盤蜒那處,卻被盤蜒輕輕格開,她身子一暖,忽然間那大衣已回到自己身上。她“啊”地一聲,聲音凄涼,仿佛受了急劇的侮辱,一顆心沉了下去。她心想:“他不要我?我不夠美么?不夠騷么?他怎會不要我?這這狗賊裝什么正人君子?”
她急思計(jì)策,忽然想道:“他定忘不了東采奇,這這人對采奇姐姐鐘情難忘,不愿背叛么?”
她別無他法,不及細(xì)思,大聲道:“盤蜒哥哥,采奇姐姐她對不起你。她她水性楊花,與那高陽道長私通多天,我實(shí)在看不過去!我實(shí)愛你已有多時(shí),我才真正真正堅(jiān)定不移的愛著你。你莫要再掛念那賤人,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啦,抱抱我,就這一次,就一次。”
她從未想到自己會如此卑微的向男人索歡,甚至不惜誣陷最好的朋友,仇恨攪亂了她的腦子,她不能失手,否則她還有何臉面活下去?
盤蜒站在樹影地下,一雙眼閃著微光,阿道似能從這雙眼中,看清些許嘲笑。
盤蜒道:“姑娘可曾聽過一件有趣的事?”
阿道忙答:“你,你,我聽著。”
盤蜒指了指后腰,道:“男女親熱之時(shí),此處真氣薄弱,幾不設(shè)防,你若使出湖中女神掌的‘三星聚’,一招便可要了我的性命。”
阿道不禁大聲尖叫起來,頃刻間,她恨自己怎會如此不鎮(zhèn)定?被他一試探便露了餡?但她已喊出了聲,暴露了意圖,她失敗了,她根無機(jī)會。
阿道恨聲:“你怎么知道?你早就知道了?”
盤蜒微笑道:“你因?yàn)槲覛⒘松n鷹,所以要?dú)⑽覉?bào)仇,是么?”
剎那間,阿道五官扭曲,仿佛瀕死的母狼,她明白了,一切都再清楚不過,東采奇背叛了她,將她這心事告訴了盤蜒。
她厲聲道:“東采奇的,是不是?她告訴你的,對不對!”
盤蜒道:“你有何資格向我問話?你這無能蠢笨的婆娘,就憑你也想復(fù)仇?你在我手上,焉能撐過一招?臨死之人,知道這些,又有何用?”r
</br>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