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心知必死,至此也再無畏懼,一招渾天鬧海,雙掌交替擊出,宛如巨浪一般。.更新最快盤蜒一拳將她真氣打散,阿道躍至近處,一足橫甩,盤蜒在她腳踝一切,阿道痛的眼冒金星,半身麻痹,只能單足支撐,站立不穩。
盤蜒手掌如蓋,罩在阿道頭上,阿道心中一疼,流下淚來,心想:“我追隨蒼鷹大哥而去,可這惡人難道便能逃過懲罰,無人可制么?”突然間,她只感頭劇痛,好似無數金針刺入天靈蓋,她想要大喊,但喉嚨嘶啞,只能發出喘氣之聲。
盤蜒道:“我也不殺你,而是將你制得動彈不得,凍死在雪地里。這可比讓你痛快死去有趣多了。”
阿道竭力抵擋,可那疼痛無堅不摧,無處不在,擊潰她心防,麻痹她經脈,她跪在地上,被痛苦摧殘心神,短短頃刻間,似有野獸在她血肉上大快朵頤一般。她不知盤蜒還在不在,只想快些求死,但她深受萬分殘酷之刑,卻未能真的喪命。
在某個剎那,她偶爾恢復神智的時候,她詛咒盤蜒,詛咒東采奇,她想要吃他們的肉,將他們活生生的凌遲處死。她仍覺不夠,更想千百年的折磨仇人,要他們也受盡她此時的苦。這剎那轉瞬即逝,她又淪陷入無盡的刑罰中,但那憎恨烙印在她心底,恰似一座溫暖的燈塔,讓她能一捱過此難。
不知多久,終于,一的,她感到那痛苦離她而去,她所祈求的,幾乎不寄希望的新生又注入她體內。她平靜的躺了一會兒,身軀慢慢能動,真氣流淌,驅散邪毒,她一節節的支起身子,靠在樹上。
她費了極大的氣力,這才凝聚神智,得以思考,她心想:“我為何為何脫困了?莫非這盤蜒也有失算的時候?為何我并未凍死?”
她查看身子外觀,并無凍僵的慘狀,更非幻想中那支離破碎的模樣。她明白過來,不禁暗呼僥幸:“盤蜒將這痛苦的毒咒加于我身,可我痛苦之余,渾身自行運真氣抗衡,反而得以御寒。而那寒氣以毒攻毒,又化解了他的邪法。”殊不知乃是盤蜒手下留情,故意饒她。
她留得性命,查看天色,空中星光明亮,綴在無邊黑幕之中。阿道心想:“已不知過了多少天,那盤蜒竟如此疏忽,并未來看我尸身?我要殺他,以眼下功夫,決計無望,但但我有法子要他心痛,要他比我更慘!”
她早該這么做了,那個多嘴的賤人!那個背叛的母狗!若阿道早悄悄殺了她,盤蜒寂寞難耐之下,豈能不受阿道所惑?她若不信錯了人,眼下局面,便有天壤之別。
東采奇武功比阿道更高,此刻料來也視阿道為敵。但她不知阿道仍活著,敵明我暗,阿道有把握殺了她。即便即便被東采奇發覺,阿道也再不會退縮。
她心中咒罵道:“這狗賤人,我殺不得你,便立即自刎,絕不再受盤蜒咒法所害。”她動動筋骨,驚覺功力仍在,流轉更為順暢,似乎經那一番煎熬,反而更有增長。
阿道默念:“蒼鷹大哥,是你在天之靈保佑我么?”手背一抹眼淚,穿上大衣,飄然而去。
東采奇練功已畢,精神抖擻,自覺內勁充沛,似乎慶仲之死,令她感悟頗多,功夫又深了一成。她心中驚恐,暗道:“莫非這邪門功夫練到最精深處,真需害死旁人,方能受益么?”
大眼梟嘆道:“此功得自天道,自來如此。但看重者在于‘妙手偶得’四字,不可強求。若真心懷邪念,反而不成。”
東采奇悲聲道:“若真得如此,我我寧愿散去這功夫。”
大眼梟咕嚕一聲,從東采奇手腕中吸了鮮血,飛回梁上,靜立不動了。
東采奇回到議事大殿上,桑曲兒向她稟報,皆是些城中雜事。東采奇一一聽來,不敢疏忽。她心想:“盤蜒哥哥不知去哪兒了?他若在這兒,我便可高枕無憂,悠閑舒適了。”
盤蜒曾:“你舍不下他們,追不上我。”東采奇不禁擔憂起來,深怕這位難以捉摸的情郎就此離她而去。
但他是何等人物?他不會騙我,他了愿與我廝守,定非虛言空話。
桑曲兒道:“侯爺,侯爺。”東采奇回過神來,問道:“你吧。”
桑曲兒道:“你練功期間,便只有這些事務了。可有件事好生古怪呢,那老婆婆梅華夫人這些日子,不曾上朝見你。她平素麻煩的緊,幾天不見,倒讓我有些想念了。”
東采奇答道:“莫非她身體抱恙,不便出門?”心中更添煩擾:這梅華夫人消息靈通,與蛇伯城鄰國皆互通聲息,若敵軍有風吹草動,梅華夫人可提前告知。如此城可準備充分,不懼偷襲。她若病重,怎地不告知一聲?
她道:“我得去瞧瞧她。曲兒,你隨我同去吧。”
桑曲兒喜道:“好,我也好久沒出門啦。”
兩人走出宮外,東采奇一愣,見一根立柱上綁著紅絲巾,她臉上一紅,急忙解下,心想:“莫非是上回忘了收回?若盤蜒哥哥見了也好,我一有空閑,便去后花園等他。”
有護衛備齊馬車,送兩人駛向梅華夫人住處。自東采奇奪權之后,梅華夫人便光明正大的入住大宅,不似以往躲躲藏藏了。約莫行了半個時辰,來到梅府門前,院中死寂,更無人聲,東采奇臉上變色,道:“有血腥氣味兒!護住馬車!”
眾護衛警惕起來,但東采奇身形一晃,已跳上圍墻,又道:“你們守著桑曲兒,莫要懈怠!”罷落在地上。
她雙目變化,施展夜中辨物之能,只見府上各處皆是家丁與虎頭少年尸體,血腥氣濃烈,飽含恐懼憤怒之意。東采奇心想:“瞧此情景,似是虎頭少年與家丁互斗而死,這這是怎么回事?”
盤蜒曾言:“你救不了人,守不住城,只能絕望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兒自相殘殺,為敵所害,化為雪中亡魂。”
東采奇心中彷徨,腳下加快,直奔大屋,砰地一聲,震開緊鎖的大門,只見這滿屋血跡,景象慘酷,大廳正中,梅華夫人被高高吊起,四肢被斬,舌頭被割,雙目被挖,耳朵被人硬生生咬去,人雖活著,但命在頃刻之間。
東采奇悲慘的大叫起來,寒星劍晃動,斬斷鐵鏈,抱住她尸身,將神功內力注入她身軀,梅華夫人哼哼一笑,神色凄慘,傷處血液這才涌出,想來先前被人穴止血,要她死前多受痛苦,東采奇哭泣道:“夫人,是誰害了你?我我必將他碎尸萬段!”
梅華夫人這般模樣,如何能回答?
東采奇怕她死去,真相從此泯滅,急忙取她血液,送入口中品嘗,于是梅華夫人腦中思緒一顯現出來。
東采奇眼中幻影重重,逐漸清晰,她見到面前站著那虎人少年將領“陶燈兒”,梅華夫人冷冷道:“我了,那不聽話的奴才需得處死,此事不容商量。”
陶燈兒急道:“奶奶,大王頭犯了什么錯?為何非殺他不可?”
梅華夫人坐的閑散愜意,道:“我要他替我做些雜事,他撞了我,威脅欲取我性命,這等大逆不道之徒,留著何用?非殺了不可。”
陶燈兒身旁一虎頭少年喊道:“你要他倒便盆尿壺,要他打掃馬廄,他他好歹是個副將,你如此羞辱他,他怎能忍受得了?”
梅華夫人笑道:“眼下可非魏武哮做主的時候啦,大王頭這子還鬧不明白么?他以往軍階高,這會兒的罪便大。”
陶燈兒少年心性,情緒激動,跪倒在地,道:“大王頭武功最高,比咱們都厲害多了,奶奶,留著他,今后定有大作為。他跟著咱們,將功抵過。”
梅華夫人嗤笑道:“你們這些雜種畜生,動不動便下跪求饒,當真給魏武哮做奴才做慣了。”
陶燈兒身后一眾虎人少年怒吼起來,梅華夫人挺直身子,道:“怎么?你們也想造反?我將你們一個個都殺頭。”
陶燈兒咬牙道:“奶奶,城主姐姐要倚仗咱們,今后引咱們入萬仙門。咱們咱們不是雜種,更不是畜生,她咱們是堂堂正正,保家衛國的勇士。”
梅華夫人哈哈大笑,她有意挑釁,笑聲加倍尖銳,她道:“你瞧瞧你們這些個畜生臉,畜生手掌,畜生尾巴,徹頭徹尾的,算什么東西?加入萬仙門?就憑你們這些貨色,也配入得萬仙門?”
陶燈兒騰地一聲,跳了起來,他道:“你你什么?城主姐姐答應過的”
梅華夫人道:“怎么?你子也不要命了?你以為我殺了幾個畜生,城主那丫頭便會與我翻臉?若無我通風報信,她便如盲人瞎子一般不得軍情,陶燈兒,你再沖我板面孔,我可要好好炮制你那娘親了。”
陶燈兒顫聲道:“你你要怎樣?”
梅華夫人笑道:“也沒怎樣,這幾個傷風敗俗的婆娘被老虎話兒蜇了,生下一窩畜生,早算不得人,我明個兒便送她們去窯子接客,也算得便宜她們,重新能享男人的福”
剎那間,陶燈兒雙目血紅,如同燈籠一般,他搶上一步,喀嚓兩聲,將梅華夫人身旁侍衛殺死。梅華夫人從對這陶燈兒隨意打罵,從不遭反抗,又如何料到他此刻兇性大發,武功又如此高超?她尖叫起來,跌坐在椅子上,一時啞口無言。
其余虎人少年見了血,也一個個兒發了瘋,動如猛虎,手如鐮刃,在彈指間將梅華夫人護院家丁悉數殺死。屋中如殺豬宰羊,叫聲不斷,可過了一會兒,便陷入沉寂。
陶燈兒不多時冷靜下來,指揮得當,足見才干了得,他喊道:“妙紋,鐵斑,去守住前后門,愁齒兒,去救大王頭,將娘親接了帶走,其余一個不留,都殺了!這宅子清凈,咱們咱們躲往長樂廟。等風頭一過,再再從廟里出來。”
梅華夫人不吱聲,縮在椅子上,仿佛嚇暈過去。陶燈兒將她捉起,神色悲傷,卻又有一絲暢快,他道:“奶奶,從我懂事時起,我便一直想這么做了。”
他拔出梅華夫人腰間長劍,劍光一閃,登時紅光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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