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酒見勸阻不得,搔搔腦袋,頹然嘆息。??猛然間,慶美、慶虹、徐寅等人各自呼喊一聲,手中紫劍劃過,已將俘虜盡數殺死。眾人臉色慘淡,都許久不出話來。
蘇修陽急忙道:“這幾人皆是惡徒,殺了也不打緊,咱們無需自責!
慶美顫聲道:“可這紫劍難以掌控,自行殺人,只怕稍不留神傷及無辜!
蘇修陽道:“那是咱們用的還不到家,若功力深了,定力強了,自然能將這寶劍運用自如。到時武功增長十倍,便顯出不盡的好處來了。”
慶美微笑道:“你這話倒也有些道理!
蘇修陽靈機一動,忽然又道:“咱們今日得此十劍,也算有緣,不如借此時機,彼此結盟,成立一幫派,就像鯤鵬師叔的山海門一般,今后共同闖蕩江湖,生死不棄,諸位意向如何?”
眾人并肩作戰,又是少年心性,彼此早無嫌隙,都連聲稱是。慶美更是身負深仇,志向遠大,不干平庸,于是笑道:“我贊成,但這門派需得起個好名字才是。”
蘇修陽樂滋滋的道:“這主意是我提起,不如便叫修陽派好了!
慶美怒道:“什么修陽派,縮·陽派,還不如叫慶美派好聽些!
蘇修陽罵道:“什么縮·陽派?你敢罵我?”一心只想當頭,慶美也不甘人后,兩人爭執不下,誰也不讓。江苑忽然道:“你們幾人是法劍派的,咱們則是神藏、海納派的,各取一字,不如便叫神海劍派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齊聲叫好,連蘇修陽也并不反駁。他停了停,又道:“諸位兄弟姐妹,咱們這神海劍派今日初創,便出手不凡,助楊瑞老前輩擋下強敵,今后前景,更是不可限量了。只是若無其主,大事難成,咱們大伙兒之中,數我武功最高,不如便由我先當這掌門之位如何?”
慶美道:“憑什么你當掌門?我頭一個不服!
蘇修陽笑道:“師妹,你一個弱女子,難不成也想與我爭么?先前與敵人打斗,頭功是誰的?”
慶美道:“那飛天虎領乃是江苑姐姐擊倒,頭功自然屬她。而這神海劍派又是她所命名,我推江苑姐姐當這掌門!绷T朝江苑眨眼。
蘇修陽怒道:“江苑師妹,你當真要爭當此位?我有句不該的,你武功不高,及不上我,這掌門可當不得!
江苑也無意當這掌門,但瞧蘇修陽不順眼,于是道:“先前擂臺之上,你我皆敗在盤秀盤秀師姐口下,彼此可未分勝負呢!
蘇修陽更是憤恨,道:“那咱們便比上一比,由楊瑞前輩做個公正。”
楊瑞心想:“這群娃娃血氣方剛,鬧得跟真的似的。我欠他們恩情,正該居中調停才是。”當即笑道:“此事倒也不忙于一時,我看哪,這掌門之位,不如改日再決。老道定想出個兩其美的法子,要大伙兒都心滿意足!
索酒忽又道:“有一件事,生死攸關,諸位請聽我一言!
蘇修陽知索酒與江苑交好,以為他要偏袒江苑,急道:“你并無紫劍,不是我神海劍派之人,此事輪不到你管。”
索酒道:“那飛天虎死前了句話,我讀他唇語,是:‘我義兄立時便會趕來,替我報仇!苑Q索命劍派中行第九,那另有八人,武藝猶在他之上,想必也都持這紫劍。”
楊瑞頓時動容,道:“真的?另有八人?正要趕來?”
索酒道:“這飛天虎武藝如何,咱們都瞧得清楚,其余八人,絕非咱們所能抵敵。如今之計,唯有盡快逃離,再做打算!
盤蜒在暗處偷聽,大是開懷,心想:“我女徒兒機靈,男徒兒睿智,可見我為人師表,造詣不凡。”
蘇修陽道:“你這懦夫,咱們如今手持紫劍,武功大增,何況道觀之中,幫手眾多,何必落荒而逃,丟我萬仙顏面?”
楊瑞可不莽撞,深有自知之明,急道:“這位索酒的在理,不可硬拼,還是早些走了為妙。離此往東三十里,有一皇恩谷,谷中有我師兄隱居,他武功勝我一籌,如得他相助,咱們便大有勝算!
蘇修陽無話可,楊瑞立時召集眾徒,只帶些干糧細軟,其余一概不顧,從后山溜走,徑直往皇恩谷奔去。
眾人腳程皆快,不多時已深入群山,見荒樹空林,鳥獸出沒,幽幽迥迥,絕無人煙,楊瑞領眾人穿過一條山谷,不久瞧見一大洞,洞門緊閉,上書“皇恩浩蕩,奉旨隱居”八字。
楊瑞嘆道:“我這師兄住的雖近,咱們已有七、八年不見了。唉,人人隔閡,心性易變,哪怕再如何親近,也總有疏遠一天!
索酒望著那紅彤彤的洞門,剎那間,心底涌出極大寒意,似乎其中懷有一雙邪眼,正透過黑夜,從隱秘處注視眾人。盤蜒尾隨在后,自也察覺,心想:“為何為何有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味兒?”
楊瑞正要開門,索酒喊道:“等等!”
蘇修陽道:“你這多嘴子,又有什么忌諱了?”
索酒冷汗直冒,胃里翻滾,他記得這般感受,那是在他少年時,被巫仙關在鐵籠中,與無數患病之人鎖在一塊兒。
巫仙在鐵籠外,索酒在鐵籠里,她盯著他看,眼中笑吟吟的,嘴里哼著曲子。
索酒以為自己是她的食物,她正調理佳肴,計算火候,她是食人怪,索酒是盤中餐。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索酒迫使自己平靜,但徹骨的寒冷透過黑暗,滲透入骨髓里頭。
索酒回過神來,急道:“前輩,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咱們繼續前行,離此山谷!
楊瑞愕然道:“兄弟何處此言?莫非我師兄不住在此?”
此言剛落,那血紅洞門豁然敞開,月光雪白,照耀門前,一老者哼著曲,從高大的洞門中緩緩走出。
眾人一見這老者面容,紛紛嚇了一跳,他又瘦又干,佝僂著背,皺巴巴的臉上蒼白至極,穿著一身紅袍,便是套在女子身上也顯得太過妖艷,他嘴上涂抹胭脂,紅的觸目驚心,身上擦著花粉,氣味濃郁至極。
楊瑞半晌不出話來,道:“師兄,你你好,咱倆許久不見,你怎地活年輕了?”
那紅衣老者慢條斯理的道:“萬仙能長生不老,咱們便不能活的久些么?你今個兒怎地來了?我還當你已老死了呢!彪p眼瞇起,打量眾人,嘿嘿笑道:“怎地帶這么些娃娃過來?”
楊瑞忙道:“師兄,我遇上厲害仇家,非避難不可,我知你府上安,可否容我等避難?”
紅衣老者抬起頭,喃喃道:“今個兒天冷,還有兩個時辰,來得及,來得及!
楊瑞道:“什么來得及?”
紅衣老者不答,索酒心頭一震,道:“他是,離天明還有兩個時辰!
紅衣老者笑了起來,索酒隱約見到他唇下兩顆尖牙,極為突兀,又聽他道:“娃兒當真聰明!
楊瑞不虞有他,催促幾句,紅衣老者道:“瞧我這人,自顧自的,都趕緊進里頭去吧,別在外頭著涼了!
楊瑞大喜,道:“師兄助我,這番恩情,今后我必有補報!
紅衣老者笑道:“你帶這許多人來瞧我,便是天大的補報了,快請,快請!
眾人深怕索命劍派追來,趕忙入內,紅衣老者留在最后,一踏入洞,那紅門即刻關上,群雄眼前一黑,霎時目不見物。
盤蜒被關在門外,沉吟片刻,施展太乙虛靈術,身子化為虛影,透門而過,他深怕那老者覺,遠遠墜在后頭。
楊瑞急點亮火折,燃起火把,繼續前行,干笑道:“師兄,你這屋里便無燈火么?想不到你日子過得這般窮苦。”
紅衣老者聲音從后傳來,他道:“在暗中住了一輩子,無燈無火,照樣看得清楚!
楊瑞嘆道:“師兄為何不設法在洞頂鑿個洞,可借些月光照明?那般便好看多了。”
紅衣老者笑道:“你怎地不早些出這主意?眼下我快進棺材了,倒也不必費心!
索酒鼻子用力吸氣,辨別洞中氣味兒,那花香太烈太強,其余氣味兒皆被掩蓋。他問道:“老先生,你洞里不見日光,哪里來的鮮花?”
紅衣老者道:“聰明娃兒,你不妨猜上一猜呢?”
索酒常聞藥物,嗅覺比旁人敏銳許多,更身懷辨別細微之能,聞了許久,陡然驚覺,道:“這這花中為何有血腥氣味兒?”
眾人一聽,嚇得不輕,江苑急道:“師兄,你確定是血腥味兒?”
蘇修陽道:“你子老是嚇人,這張嘴能不能消停些?”
索酒舉起酒葫蘆,喝了一口,對著火把上火焰一噴,他運勁巧妙,火焰高升,停留稍長,陡然照亮黑暗,眾人抬頭一瞧,無不心膽俱裂,只見上方石壁挖了無數壁龕,壁龕中橫擺棺材,棺材里頭,一個個兒腦袋側過,正笑嘻嘻的俯視眾人。
那一張張臉皆白里青,唇間露出尖牙,唇邊血跡已干,眸子被烈火一照,通紅鮮艷,欲·望熾熱。
群雄皆拔劍在手,大聲喝罵,楊瑞怒道:“師兄,你這玩的什么把戲?”
紅衣老者道:“我等居于此處,身懷龍血,不死不滅,為主人效力。”
慶美、慶虹、慶參三人曾聽張千峰起過這等鬼怪,立時想起,喊道:“你們是吸人血的鬼人!”
紅衣老者一拍手,兩旁眾人一齊跳落,共有十個妖魔,紅衣老者搖頭道:“鬼人一,太過無禮,我等身懷龍血,無上光榮,乃是龍血一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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