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問天見眾人皆不上前,顯然各有顧忌,當即走入場中,朝眾人環著禮敬一圈,笑道:“各位師兄師姐,師弟師妹,鄙人入門不過兩年,蒙師父厚恩,自覺所學不差,還請諸位指點。uukla”
呂云、歐陽斜等人曾見他施展功夫,非但內力雄渾,且招式精妙,自知敵不過他,頃刻間神色為難。呂云咳嗽一聲,道:“陽師弟,論真實功夫,我可遠不及你。但今日咱們教內同門比試,用別派武藝,未免不當。”
麥夕、棟晨聞言微覺不快,他二人投入明教前,已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高手,后蒙明神、紅香所救,這才誠心入教,甘為屬下,呂云此言,自然也涉及他倆。
陽問天道:“師兄所言極是,我只用明神師尊所傳功夫。”
呂云心下竊喜:“他練功不過兩年,遠不及我十多年苦功,若不用自身武藝,又何足道哉?”立刻道:“好,那我領教師弟高招!”輕功運轉,倏地已至近處,也朝眾人行禮。
兩人在互相抱拳,陽問天擺出“納煌之心”架勢,呂云雙掌分前后、上下,氣凝丹田,忽然喝道:“師弟,接招!”快步沖來,一掌切出。
陽問天還了一招鴻源江河掌的“長江東流”,雙掌連綿交替,氣勢浩大,呂云氣息一窒,不敢硬接,急忙變招,數掌拍出,但被陽問天內功反震,無效用。
陽問天有心相讓,只將數招平和正大的招式反復來使,變化尋常,高明之處,在于內力強悍,如江水般滔滔不絕。
呂云大感焦急,上躥下跳,來來回回,頻繁拿出絕學,過了數十招,依舊占不得上風,每次一招出手,用了一半,就被陽問天內勁逼得手臂酸軟,心生怯意,由此半途而廢。他心下了然:“師弟存心讓我來著,是讓我知難而退。”
他頗有自知之明,料想取勝無望,不如順著臺階而下,保顏面,忽使“大雁南飛”,身子半轉而退,大聲干笑,道:“師弟好功夫,我終究遜色于你,咱們不必斗了。”
陽問天見他識趣,自也高興,道:“師兄武藝精熟,更勝于我,只是心胸寬廣,讓我這師弟罷了。”
呂云嘿嘿一笑,不動聲色的退回人群。
周圍其余弟子倒也罷了,可一眾堂主見識更高,心下雪亮:這陽問天自身內力已然極高,渾身經脈通暢,內息運轉自如,習練明教的心法,真是有如神助。加上他用功勤勉,一天半數光陰都在修習。而逐陽神功固培元,令他體質強盛,不覺疲累,更是如虎添翼。照此法門,他一天鉆研可抵上旁人數月。
人人心下忌憚,自知不敵,一時無人敢向他挑戰。
這時,白鎧道:“義兄,你將真功夫藏而不露,看了好吊人胃口,不如由我來試試你如何?”著也躍入大堂。
陽問天知道這位義弟學武資質極高,這幾年隨自己一同苦練,進展也極為驚人,笑道:“好久沒與你比劃,今天正好練練!”
白鎧實則并無取勝之意,只是見不少教眾不服,想令陽問天一展神功,壓服眾人罷了。他更不多話,站定之后,突然欺近,一肘打去,速度如飛,破空時竟發出一陣尖聲。
陽問天舉掌一封,兩人內力比拼,身子都是一晃。陽問天喜道:“賢弟,你練到這等地步了?”
白鎧道:“師兄,再接招!”身子一動,躍上半空,一道掌力墜下,陽問天朝后躲開,那掌力打在地面,砰地一聲,砸出一個坑來,真像是大鐵錘用力敲擊而成。眾人見他掌力驚人,不由得齊聲大喊。
陽問天立時反擊,一掌向上,白鎧與他對了一掌,轟地一聲,宛如悶雷。陽問天變掌為抓,頃刻間行動如風,形影閃爍,連出數招。眾人離他五丈,感到他勁風凌厲,臉上冰涼,不禁心底發毛。可白鎧也巧妙應對,守了下來。
兩人這時顯出真實領,真是出手迅猛,內力深厚,輕功如豹,又好似云起霧幻,叫眾人捉摸不透,大開眼界,若不是今日這么一見,真不知道明教武藝還能這般運用,激動之際,不由自主的大聲喝彩起來。麥夕、棟晨武功深湛,一見之下,更是心折:“他們功夫,只怕已勝過我了。”
兄弟二人大聲呼喝,將一身所學施展的淋漓盡致,各自愉悅,斗到百招開外,陽問天雙掌齊發,內力排山倒海而來,已使出逐陽神掌功夫,他一出此招,只覺威力太大,當即后悔,喊道:“心了!”
白鎧登時知覺,不敢怠慢,內力鼓蕩,身子朝后退去,同時以鴻源江河掌應對,只聽一聲巨響,白鎧連后撤五、六步,這才消去陽問天掌力。
待得場中風消塵伏,眾人定睛一看,有人忍不住呼喊道:“腳印,看腳印!”原來白鎧消解陽問天掌法,每一腳都用盡力,踏得地面陷落,露出深深的足跡來,想不到陽問天這一掌竟有這等神威。
陽問天愧疚至極,握住白鎧手掌,探他脈搏,知他無礙,這才放心,大聲道:“是我不該使別派武藝,算是我輸了。”
白鎧神情感激,拍拍陽問天手背,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大哥武藝勝我許多,又何必拘泥于門戶之見?”
陽問天感受他真摯情誼,心下激蕩,差點舊習復發,流下淚來。
明神、紅香暗想:“問天這‘逐陽神功’好生厲害,他此時功夫,已不遜于他爹爹盛之時。”見明教有此傳人,心下大悅,可這位弟子哭笑不忌,心情大起大落,卻又未免美中不足。
熒兒笑道:“問天,你功夫真高,沒準已及得上我了。”又望向眾人,道:“還有誰想上前,與問天較量的?”
紅香道:“道兒、默雪,你姐妹二人意下如何?”
默雪一貫謙遜禮讓,道:“我事不及師兄遠矣,上場必敗,不敢上場獻丑,還請師尊饒恕。”
道兒眉頭一揚,有心一試,道:“問天師兄,你休息休息,待養足精神,我再與你過招。”
陽問天看著道兒俊俏臉龐上浮現出躍躍欲試之色,心中憐惜,有心相讓,笑道:“我并不疲累,何必休息?不過我自然不及師妹你了。”
他正要認輸,明神道:“法王人選,豈能兒戲?問天,你與道兒較藝,點到為止,卻不可不力以赴。”
紅香暗中著惱:“師姐是怕問天輸給道兒,她自己被我壓過一頭,從而丟了顏面。”也道:“徒兒,問天功夫何等高強?加上一身奇特內力,你多半難贏。那也就放開手腳,大斗一場吧。”
道兒躬身道:“是,師父!”走向陽問天,兩人已許久不曾獨處,每次在宮中遇見,也不過不冷不熱的寒暄幾句。道兒仍記得陽問天所絕情的話,陽問天也放不下其母遺言,二者心存芥蒂,舊情潛藏,皆有心躲避對方。此時道兒向陽問天挑戰,一則是為了師門顏面,一則確有了斷恩怨之意。
白鎧、默雪交情不錯,見此情景,無奈對望苦笑。
陽問天道:“師妹,你先進招吧。”
道兒依照規矩,向他拱手,施展大旗掌法,掌風發出“獵獵”之聲,飛向陽問天。眾弟子久慕她姿色美貌,見她出掌姿勢優雅寫意,不出的好看,而掌風廣大,足見造詣深厚,盡皆贊不絕口。
陽問天斜著一沖,躲開掌力,手掌做刀,向道兒斬出。道兒手指彈向陽問天掌中要穴,認穴精準,手法巧妙,迅速凌厲。陽問天右手跟上,袖袍一卷,力聚成風,令道兒不得不凝立回防。
兩人各施師門絕學,于近處激烈拼搏,幾乎無容讓余地。道兒聰明伶俐,悟性奇佳,經紅香精心指點,已深得紅香圣女一身武學精要,加上自身魂魄奇特,潛能漸漸發揮出來,臻至武學中高深境界,出手時不急不躁,光明正大,稍露宗匠風范。可真到搶攻之際,卻又兇悍勇敢,氣勢無畏。陽問天不使逐陽神功,只與她斗了個旗鼓相當,難分伯仲。
紅香得意洋洋,朝明神望了一眼,道:“姐姐,兩年來道兒進展更快,我教徒手段怎樣?”言下之意,自然是自詡更勝明神傳功能耐。
明神見她咄咄逼人,有心較勁,忽然涌出一股無名火來,高聲道:“問天,教中大事,你為何不用真事?”
她近年來對陽問天督導極嚴,而陽問天對她尊敬也發自肺腑,言聽計從。此時她驀然下令,真如當頭棒喝一般,陽問天抗拒不得,腦子一亂,內力如山洪暴發,奔流而出,匯聚掌心,他左掌回縮,旋即打出,正是逐陽神掌的絕學。
事發突然,他掌力失控,頃刻間竟使出力,仿佛要與敵人同歸于盡,此招威力強盛,更勝過與白鎧相斗時,有如蛟龍出海,犀牛過境,將道兒籠罩其中,道兒一聲驚呼,胸口中掌,如風中落葉般飛了出去。
陽問天登時肝腸寸斷,追悔莫及,其余人也大聲驚叫起來。明神見狀,臉色慘白,心中一痛:“我怎地失去理智,令問天做出這等事來?”
就在此時,盤蜒躍到近處,抓住陽問天,往旁一跳,眾人仍不明所以,卻見一道藍光由下而上斬出,劃過圓弧,從陽問天身邊閃過,咔嚓一聲,接連洞穿立柱,再轟隆一聲,將殿門劈碎了半截。
明神、紅香大驚失色,見那發出藍光之人正是道兒,她這一招太過猛烈,威力竟更勝過明神、紅香二人所能。若非盤蜒相救,陽問天已死在這一掌之下。
道兒呼吸急促,眼神兇狠,忽然身子一軟,臥倒在地,默雪喊道:“姐姐!”忙上前探她氣息,所幸并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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