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采奇望那大狼王眾人快馬加鞭,奮力逃命,低聲對盤蜒道:“你嚇得了一時,嚇不住一世,他們?nèi)詴敕ɑ貋怼!?br />
熏爐子道:“大人,這人為何仍這般厲害?”
敲鼓子上下打量盤蜒,答道:“是他原武功太高,即便中兩層奇毒,仍比那大狼王一群人高強(qiáng)許多。”
盤蜒勸道:“姑娘大人不如將我放了,若他們再來惹事,準(zhǔn)是沖著我來,與遺落民無關(guān),無論幾回,我皆可將他們揍跑。”
東采奇笑道:“你當(dāng)下內(nèi)力已然夠用,若解了毒,我也制不住你。”
盤蜒正色道:“我堂堂涉末城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了不跑,就是不跑。”
東采奇眨了眨眼,道:“非我不信城主,但求令大伙兒心安。既然城主不走,此毒也不致命,解與不解,并無差異。”
盤蜒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不爭辯。
部落前還復(fù)寧靜,村中虎面人這才興沖沖的走出,看東采奇、熏爐子、敲鼓子三人,目光崇敬;再看盤蜒時,則滿是好奇之意。
盤蜒也回望眾村民,雖各個兒虎頭虎腦,但目光猶如幼虎,無兇殘之情,連最無害的貓也不及這遺落民祥和。不過其中夾雜許多外來商賈,要么是青族人,要么是羊頭人,眼珠亂轉(zhuǎn),表情貪婪,顯然盤算其中暴利。
途中人山人海,夾道圍觀,便是以往村中獵人捉了奇珍異獸,怕也不及盤蜒稀奇,族人紛紛問道:“這便是擊敗暴虐的吳奇?我看不像啊。”
“蛇帝大人了他是,豈能有假?”
“是真是假,至高先知了才算,蛇帝大人雖然偉大,但見識尚不及至高先知。”
“我看多半是真,你不見他剛剛擊敗大狼王的身手么?”
“他是出其不意的偷襲,縱然了得,但咱們村中的第一勇士也能辦到。”
盤蜒心想:“第一勇士?那又是誰?這群虎面人雖然與世無爭,但并非各個兒皆好欺負(fù),這兩個巫者拳腳平平,但法術(shù)著實(shí)可觀。”
走到半路,只見兩個極高大的虎面人迎來,齊聲道:“蛇帝大人,至高先知想要見涉末城主。”
東采奇行禮答應(yīng),盤蜒也深深鞠躬,那兩人臉色緩和,顯然對盤蜒禮節(jié)滿意。不久來到一帳篷前,那帳篷栽種眠星子、寒霜花、仙水草、蕭瑟樹,郁郁蔥蔥、幽香怡人,既顯得樸實(shí),又頗為美觀。
走入帳中,見一白毛蒼蒼的雌虎人,身穿紫袍,手上、腰上、脖上皆套著金環(huán),盤蜒一直分辨不出虎面人的年紀(jì),但隱約可知她歲數(shù)極大。
至高先知道:“吳奇城主,得見尊容,榮幸之至。”
盤蜒微微躬身,道:“誠待先知指點(diǎn)迷津。”
兩旁有人倒了碗酒,盤蜒向至高先知一邀,隨后一飲而盡,至高先知點(diǎn)頭道:“城主一路辛苦了,蛇帝大人為防萬一,多有得罪,萬望諒解。”
盤蜒瞧東采奇一眼,道:“在下受邀前來,自愿受約束,豈敢稍有不滿?”
先知奇道:“城主是自愿來的?并非敗在蛇帝大人手中?”
盤蜒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多無益了。”
先知斟酌片刻,道:“那老身有話直,我覺得城主來此,別有圖謀,對么?”
盤蜒隱約瞥見東采奇坐直了身子,姿勢警惕,靜候盤蜒回答。盤蜒想了想,點(diǎn)頭道:“不錯,我是有自個兒的打算。”
至高先知語氣嚴(yán)峻,道:“城主是為了那徘徊之沙而來?你想收獲那徘徊之沙中無窮的真氣,一舉超脫凡俗?”
盤蜒察覺帳中氣氛緊張,眾人皆對他回答極為關(guān)注。
若我答得不合他們心意?他們會動手么?
盤蜒不以為意,反問道:“那徘徊之沙又即將現(xiàn)身?既然如此,我倒頗想瞧上一瞧,開開眼界。但在下此來,一則是為找那異獸之眼,二則是與蛇帝大人不打不相識,半推半就,受縛被捉。”
眾人聽他“半推半就”四字,臉上都露出笑容,待礙于禮節(jié),忍住不出聲,東采奇低聲罵道:“胡八道!”
至高先知道:“我夢見了征兆,這徘徊之沙不久將再度出現(xiàn)在大漠上空,受它召喚的各地勇士,將來到大漠中,為其中龐大的威能而廝殺。受邀者無人能抵擋誘惑,也無人能從中脫身。城主是否做過類似的夢?”
盤蜒搖頭道:“在下從不做夢,況且聽聞千萬年來,徘徊之沙殺戮之后,從無人生還,在下無緣,豈非幸事?”
至高先知湊近盤蜒,判斷他并未謊,松了口氣,道:“還請城主屈尊,暫住在村中,待杭金大汗愿意召見咱們,城主便可進(jìn)入皇宮。”
盤蜒微微頷首,問道:“我聽大汗病重,眾大帳王蠢蠢欲動,依先知之見,那杭金大汗是怎樣的人?”
至高先知微微一愣,嘆道:“城主何必非要知道?”
盤蜒目光毫不相讓,直視至高先知,至高先知稍稍思索,道:“杭金大汗,是個極度兇險,深不可測的梟雄。我確得到消息,他近來鮮少露面,但這未嘗不是他的計(jì)策。”
她站起身,走到一幅錦布前,那錦布乃是大漠的地形圖,何處是草原,何處是荒原,何處是水源,皆精細(xì)的標(biāo)注出來。
她道:“咱們遺落民,自從逃離鬼虎派追殺,定居于這大漠深處,與青族人和睦相處,至今已有近九百年歲月。原先,青族人并無九大帳王,也并非熱衷征戰(zhàn)之徒,而是熱情好客,真誠樸實(shí)的勇士。若非如此,我等焉能與之并存?漫長歲月中,咱們維持規(guī)模,與青族人交換知識、故事、財(cái)物、糧食,記載自己與他們的歷史。”
盤蜒道:“遺落民好學(xué)淵博,當(dāng)真令人欽佩。”
至高先知惆悵而嘆,道:“但自從許多年前,那位大汗得勢之后,青族人之間的仇恨,變得激烈、丑惡,有如一個又一個的死結(jié),其根源已無法化解,所有青族人開始不停的殺,不停的搶,不停的生育,不停的練兵,不停的助長仇怨的火焰。他們變得與以前的鬼虎派來像。咱們遺落民不得不避而遠(yuǎn)之,驚險萬分的保自己。”
盤蜒道:“杭金大汗在操縱一切,是么?”
至高先知點(diǎn)頭道:“于青族人而言,極少有人意識到這事,那踏由或許有所察覺,于是率軍逼近邊關(guān),遠(yuǎn)離這亂麻般的故鄉(xiāng)。其余青族人其余大帳王他們只知祖祖輩輩的仇恨,卻無人知道這仇恨最早源于何處。”
她拍了拍地圖,指著大漠正中的一片大草原,草原上畫著一座光輝耀眼的城堡,她道:“但咱們遺落民記得清楚,所有仇恨的起源,皆與杭金大汗有關(guān)。杭金大汗渴望混亂,渴望戰(zhàn)火,他卻又維系這大帳王間微妙的平衡,以防這火焰從此熄滅。”
盤蜒道:“杭金大汗是異獸閻王的信徒?”
至高先知道:“青族人各個兒都是,但只怕無人如杭金大汗這般狂熱,這般執(zhí)著。”
這人當(dāng)真可疑極了,但是可疑,是有趣。
盤蜒又問道:“杭金大汗武功如何?“
至高先知身子一震,嘴唇稍稍哆嗦,東采奇道:“以往曾有大帳王,派極強(qiáng)悍的殺手刺殺這位大汗,但從無一人回來。我也曾夜闖大汗皇宮,想找尋其中寶物,但察覺到宮中危險,不得不半途而廢。杭金大汗,要么身武功絕,更勝于我,要么麾下有極厲害的大高手相助。”
至高先知道:“我記得五十年前,大猿王與大象王打仗,其時大猿王兵力鼎盛,勢如破竹,已將大象王打的無容身之處,其余大帳王,無人敢攖其鋒芒。
杭金大汗下令大猿王收手罷戰(zhàn),大猿王不聽號令,于是杭金大汗一怒出手,三天之后,大猿王死于萬千士兵保衛(wèi)之中,他身邊那些勇猛之士也死傷殆盡,無一生還。大象王血脈,由此逃過一劫,重又復(fù)興,而大猿王的部族則陷入內(nèi)斗之中。無人知道杭金大汗派了何人去懲戒大猿王,也無人知那人手段如何。”
盤蜒心想:“奇怪,奇怪至極,一個陷入死環(huán)的僵局。這位大帝像是異獸教旨忠誠的信徒,多年來所作所為,更像是異獸的儀式。但在這徘徊之沙降臨前夕,他居然就此失蹤?或許他正因此忙的不可開交?”
至高先知道:“關(guān)乎大汗,咱們所知僅止于此。”
盤蜒道:“關(guān)于異獸之眼呢?它的來歷又是怎樣?世間能比肩閻王的禍害可當(dāng)真不多。”
東采奇搶著道:“城主只需知道,此物極端兇險,正是我等首要大敵。故而我等不惜與杭金大汗打交道,也非得那件足以制它的寶物不可。”
盤蜒抬起酒碗,一旁侍者如夢初醒,忙替他倒?jié)M,盤蜒喝了一口,道:“與杭金大汗合謀,不如與在下同盟,如先知愿放了在下,必有數(shù)不盡的好處。”
至高先知與東采奇對視一眼,她面無表情,輕淡道:“城主所的是什么好處?”
盤蜒平靜道:“殺了杭金大汗,除去異獸之眼,斷絕徘徊之沙,領(lǐng)諸位脫出泥潭,入我萬鬼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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