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榛微微慍怒,為什么程燃一開口就是錢……知不知道她在這里租房子很貴的,而她也不能老是去人家家里蹭飯,經(jīng)常買干面包和麥片對付一頓,自己異國他鄉(xiāng)這么省吃儉用,而你久不聯(lián)系,乍一開口就是跟我談錢?
秦西榛眼珠子瞇了起來,深呼吸后道,“我現(xiàn)在手里能動用的大概是一千萬,除此之外,還有些保險,購買的基金,如果要取出來的話,可能預(yù)定收益沒有了,但還是能退出來的,我還買了幾處商品房和商鋪,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加起來,現(xiàn)在也許能有一千六七百萬,稍后可以讓陳木易幫我計算一下,這些就是我的血汗錢了。”
程燃道,“不用陳木易計算了,看似含糊,其實你報的肯定是準確的。”
“打你哦……你要借多少,”停頓了一下,秦西榛道,“出了……什么事嗎?”
她又想到了港城羅家的那場碰撞,那種劇烈的波蕩,現(xiàn)在回憶起來還很是難以置信。陳木易大概是驚到了,那之后好長一段時間都在問程燃究竟是什么來歷,是不是該去拜訪一下他的父親,陳木易唯一能給自己的解釋,就是完全把程燃父親想象成背景深厚能量無限的存在了。
每每想到這些,她又會忍俊不禁。自然能想到在一中自己做他老師時候整蠱他的那段日子。
而這段回憶想起來往往像是山海那個夕陽照射下青草滿地的坡崖,一切熔在金子里。
知道了程燃這些事情之后,也才會心里隱隱不安,因為他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大概會是很大的事情,這才讓人心生惶惑。
程燃道,“不要胡思亂想,沒有什么大事,只是臨時遇到了一個掙錢的事情,想拉著你一起入股,會給你最好的回報率。”
“怎么聽都感覺這話有問題,但是是你說的,那就行吧……你要多少?”
“房子就不要動了,定期和基金也可以取出來。”
“那大概能湊出一千兩百萬。”
“好,就一千兩百萬吧。”
“我讓陳木易稍后聯(lián)系你交割。”
程燃微笑,“怎么這么爽快?不像是你啊?”
秦西榛輕描淡寫,“程燃,這是我全部的身家。”
“嗯。”
“如果出了什么問題,我就把行李打包到你家,你負責給我賺錢干活,什么時候還夠了我什么時候走。”
……
再談了一些細節(jié)后,這件事就確定下來。
正是知道秦西榛的個性,所以程燃直接開門見山。也做好了可能會解釋一番甚至接受她討價還價的準備。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些都沒有。
秦西榛的干凈利落讓他有些觸動。
轉(zhuǎn)念一想,是什么讓這個財迷眼葛朗臺拿這么大一筆錢進行風險投入都毫不動容,難不成是真的覺得人奔錢的日子很讓人厭倦,所以真打算如果失敗了借此傍個大腿好退休?
還真是對他很有信心啊。
很快陳木易就把這筆錢打到了他的賬戶上,程齊則是一早就把手上有的一百五十萬送到。再加上程燃現(xiàn)在手上有的現(xiàn)金,大約湊在一起,賬戶上一共是一千七百萬人民幣。
找了一個時間,程燃讓趙青在證券交易所找了個券商開了一個交易賬戶。
1997年,在廣東湛江就發(fā)生了第一宗網(wǎng)上股票交易,如今很多證券公司已經(jīng)開辟了網(wǎng)上交易這個業(yè)務(wù),雖然網(wǎng)上股票交易還沒形成氣候,主要是家里有電腦的人少,且撥號上網(wǎng)以分鐘計費,網(wǎng)費對于一般人而言是個很大的負擔。
在此之前,證券交易所是最熱鬧的地方,可謂是人山人海,營業(yè)廳四面都是電腦,所有人排隊用賬戶卡劃卡進行交易,而劃卡有個交易期限,到了后就自動退出界面,必須重新刷卡,后面還有人等著,始終霸占一個機位也不好意思,所以沒交易完的人多數(shù)都自覺重新走到隊列后面排隊。
而排隊交易也相當?shù)膶擂危竺娴娜四芸吹角懊嫒说钠聊唤灰祝袝r候能夠看到上面躺著的賬戶金額,幾千小數(shù)位的還好,若是上面有個幾十萬躺著,往往能讓后面的人倒抽一口涼氣,可謂是相當粗放原始。
趙青看到資金入賬這么大一筆錢,還是很為吃驚。他負責程燃手上所有的資金賬目,當然知道光靠天行道館,他不可能有這么大一筆資金。
聽到程燃說是借來的之后,趙青表現(xiàn)了擔憂,“你知道股市有風險的吧?我在里面投了五千塊錢,鉆研過一段時間,這是必須投入大量時間和精力卻研究各種技術(shù)參數(shù)的?我那五千塊雖然盈利了兩三千,但那是我花了時間來計算的結(jié)果,你要不要看我的備忘錄,我寫了厚厚一本各種分析……除此之外,身邊親戚朋友也有炒股的,但被套牢和虧錢的幾乎都是多數(shù)。”
趙青的疑惑很明顯,一來股票需要計算,就算你程燃成績好,腦袋很靈光,但這也是要付出時間搜集大盤各種信息的,你一個因為要上課抽不開身讓自己幫忙入市的高中生,確定能干這件事?
程燃道,“也許可以試試。”
趙青欲言又止,大概是想再勸說,但卻也不在多說了,點點頭,“我會幫你把關(guān)的。”
這就是趙青的優(yōu)點。
整個這些事,程燃不能告訴程飛揚和徐蘭,不消說,兩人知曉了只會帶來無窮盡的擔心和諸多不便。
而趙青是個再好不過的人選。
于是就在四月這個無聲無息的周一,程燃把這件事敲定了下來。
把他這場仗定義為“借東風”,又可以算是“游擊戰(zhàn)”。
那一千七百萬資金就像是他手中的軍隊。
他把這支軍隊分成四個戰(zhàn)斗部。
在他手上那將就作業(yè)本寫下的一大堆數(shù)據(jù)作戰(zhàn)圖中。
這四支戰(zhàn)斗部要在不同時段進行出擊,其中又分為埋伏,游走,襲營,合并,破敵……諸多戰(zhàn)術(shù)。
而這每一步,都通過了精密的計算。
因為程齊的前車之鑒,程燃看到任何有前車之鑒的經(jīng)驗都可能因為變數(shù)的介入而變得脫離軌跡,所以他在決定向秦西榛借錢的時候,先埋頭搜集的那些數(shù)據(jù)信息,就是為了這個做準備。
他必須確定他要做的事情,是不會受到外部的變數(shù),比如他的介入而改變的。
等到搜集了的信息確定了這一點后,程燃才決定入市做這件事情。
所以他開始給趙青下達指令。
“宜安科技,時價12.5,在這個時段和這個時段……逐步買入5000手。”
埋伏。
“廣信股份,在這個時段和這個時段……買入三十萬股……”
“湖山置業(yè),買入20萬股……”
在一條條信息發(fā)布后,趙青開始忠實的執(zhí)行這些操作。在數(shù)據(jù)洪流中的軍隊,進入潛伏的狀態(tài)。
在平靜時日中的程燃,就像是隱秘的劍客。
在等待廝殺震嘯山林的那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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