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一崗,五步一哨。rg
士兵們荷槍實彈,環列在樓的周圍。
沒有竊竊私語,沒有左右顧盼,他們的目光,俱皆停留在二樓的醫療病房里,每每想起自己守護的那個人,臉上無不是欽敬的神色。
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病房門口,一群醫生被堵在了外面。
雖然他們來自各個地方,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他們都是這個國家最為出色的醫療工作者。
然而他們不明白。
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為什么阻止他們進去。
阻止他們為那個傳中的人物診治。
有人語氣不善:“伙子,你要知道,我們可是華夏高層派來的,你再不給我們讓開的話,出了什么事兒,可怨不得我們!”
其他人紛紛附和:“就是,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只能向上面報告了,如果是信不過我們的話,完可以找別人來!”
那年輕人完不為所動。
他來就是一個頗為壯實的人,那寬闊的臂膀,如同一個牛犢,一個人抵得上兩個人寬,眼見這些醫生碎語不斷,他只是淡淡的笑著,像是一個笑面的門神一般,堵在門口,就是一語不發。
醫生們急了,他們找來了負責保衛工作的上校軍官。
他們建議:把你們的士兵都叫來,把這尊門神盡快清理走。
上校軍官尷尬了。
他看了一眼年輕人,看了一眼他指尖屢屢冒出的純白色氣體,想要對醫生們些什么,話都到了嘴邊,收到了年輕人一個瞪視的眼神,又硬生生吞了下去。
“你干什么不動啊,你們有槍,還怕他啊!”
“我們可是華夏高層派來的,警告你,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責任你承擔的起嗎?”
“別傻站著了,趕快去叫人啊,十個不行,來一百個,還對付不了他么!”
擾攘聲傳進了病房,那個所謂的病人,微微的笑著。
他并非在笑這些不識趣的醫生,他之所以笑,是因為透過窗戶,他看見了一個人。
陳子昂帶著的一個人。
“宇兒,你終于來了。”
目光在韓宇身上駐留良久后,他又將視線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那是一個女人,上官冷兒。
他暗暗奇怪:“上次回來的時候,宇兒身邊沒有這個女孩兒啊,她怎么跟著來了,難道宇兒他又……”
想到這里,他笑得更濃了,喃喃自語道:“這臭子,換女朋友還挺勤快的,像我!”
徒步中,韓宇并沒有注意到樓上的殷切目光。
有句詩,“近鄉情更怯。”
他并不是返回家鄉,但他有這種膽怯的感覺。
所以,當他走進了大樓,他還向陳子昂又一次詢問道:“陳組長,我父親他的傷勢不是很嚴重吧。”
“韓先生,我都了多少遍了。”
陳子昂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傷勢并無大礙,我與他見面的時候,也不過是胸前裹了幾道紗布而已,這對于一個古武者來,又算得了什么。”
“那---”
韓宇看向了門口的醫生們,不解道:“那為什么還有這么大的陣勢?”
“華夏高層關心唄!”陳子昂撂下了這么一句后,便向那上校軍官走去。
他掏出了身份證明,出了來意后,那上校軍官旋即吩咐手下放行。
于是,三人又來到了‘門神’跟前。
還未開口,門神話了,他看著韓宇道:“你就是韓宇吧。”
“嗯。”韓宇點點頭。
望著這個一臉筋肉的漢子,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古武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最起碼也應該突破到天一七重的境界了。
韓宇暗暗想。
“很好,你跟我進來吧。”門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我呢!”見他沒有邀請自己的意思,上官冷兒一聲嬌呼,滿臉焦急的神色。
“你?你是誰?”門神挑了挑眼皮,不急不緩道。
“我---”上官冷兒了一個‘我’字,看向了韓宇。
“他是我的女朋友,上官冷兒。”韓宇趕忙道。
“女朋友?”門神咧嘴一笑:“要是韓老頭的女兒,那我還考慮一下,卻是他兒子的女朋友,那也沒什么重要的嘛。”
到這里,他臉上現出了無賴的神色,轉向了韓宇,嬉笑道:“女朋友總是能夠換一個的,不是嗎?”
“哼!”
一聽這話,上官冷兒當時就怒了,轉身要走。
“冷兒,別生氣啊。”韓宇拉住了她,恨恨的瞪了門神一眼。
“阿戰!”
這時,病房里傳來了一個老成持重的聲音:“給我好好話,都回到家鄉了,快把你的流氓樣兒給我收起來!”
“知道嘍,韓老頭兒!”
阿戰沖著病房里應了一聲。
回過頭來,他還是一臉的壞笑,向上官冷兒賠禮道:“冷兒姐,剛才是我過分了,不過---”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還得請你與這位陳組長在外面稍候一會兒,等他們父子完話后,你再進去,行不行?”
“嗚---”
上官冷兒看著韓宇,不話。
“冷兒姑娘。”陳子昂解圍道:“我們就在外面等一會兒吧,他們父子畢竟很多年沒見面了。”
“那好吧。”上官冷兒微微應道。
“冷兒,你放心。”韓宇打包票道:“待會兒我一定讓你見到未來的公公的。”
“去你的,誰稀罕!”上官冷兒俏臉微紅。
言語中,阿戰又一個請的手勢打出來,韓宇疾步走進了病房。
“爸~”
眼前這個人雙鬢已白,時光摩挲了他的面龐,但沒有摧垮他的精神。
他整個人看起來還是那么孔武有力。
“宇兒~”
一聲輕輕的呼喚,韓君行流下了兩行熱淚。
看著面前這個最像自己的年輕人,他知道自己這么多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淚水中,二人緊緊相擁。
“好了,別這樣了。”韓君行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出神的看著韓宇道:“不錯,比上次回來的時候,又帥氣多了。”
“爸~”韓宇罕有的露出了一絲羞澀。
望著這個日思夜想的中年人,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可又不知道從何起。
在親情的裹挾下,良久沉默后,韓宇的視線駐留在了他胸前的紗布上,關心道:“爸,你的傷勢不要緊吧,為什么不讓那些醫生進來給你瞧瞧。”
“我受了傷,是陳子昂對你得?”韓君行玩味道。
“是啊。”韓宇微微一怔:“他把他知道的都告訴我了,還華夏高層下個禮拜就要接見你了。”
“哦。”
韓君行淡淡的應了一聲:“他倒是個大舌頭。”
“爸,不管怎么,你也讓那些醫生瞧瞧啊。”韓宇再次強調道。
“瞧什么?”韓君行坐在了床上,一面著,一面扯下了身上的紗布,緩緩道:“我根沒有負傷,我是故意跟他們那么得。”
“哦?”
韓宇心中一動道:“爸,你沒受傷?”
“是的。”話間,韓君行已經將紗布都扯下來了,指著自己的胸前道:“你自己看,可有一丁半點的傷痕?”
“那你---”韓宇不解。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韓君行看著自己的兒子,微微一笑道:“宇兒,你不明白,爸這是在保護自己啊。”
“保護自己?”
韓宇想到了什么,很是訝異道:“爸,難道華夏高層想要過河拆橋?”
“宇兒,不可胡!”韓君行看了外面一眼,回過頭來道:“有句話,能者多勞。這么多年來,我幾乎拋棄了一切,臥底奧斯匹林神殿,捍衛我們華夏,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已經很累了,不想在折騰了。”
“這---”韓宇聽得有些糊涂,怔了怔后,又道:“爸,真不是有人想對你下手?”
“不要瞎想,宇兒。”
韓君行著,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我們華夏國富民強,一切都在正確的軌道上,又有誰會對我這樣一個有功之臣下手呢?”
“那你還……”韓宇仍然不明白,他看向了地下的紗布,‘詐傷’二字并沒有出口。
“宇兒,這樣吧。”略微頓了頓后,韓君行再次作聲道:“你想不想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莊子》里面的故事?”
“爸,你,我聽。”韓宇乖巧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莊子》中有一則故事,的是北方的荒原上,長著一棵怪樹,別看他又大又壯,因為是軀干彎彎曲曲,所以并不能做房屋的棟梁……有人了,那就把它放倒了,鋸成一段一段的,做家具那不行么,誰知道,當木匠瞧了瞧后,還是不行。”
“為什么呀?”
“因為這棵怪樹之所以怪,就是因為他中間也是空的!”韓君行著,微微笑了起來:“所以那個木匠就對眾人啊,‘大家散了吧,這棵樹雖然大,卻并沒有什么用處,就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吧’,于是,這棵怪樹就活了下來。”
“哦,是這樣啊。”聽父親完,韓宇似有所悟。
“宇兒,不知道你聽明白了沒有。”韓君行意味深長道:“現在并沒有人想要害我,而順利的完成了這次臥底任務后,迎接我的,將是數不盡的榮譽。不過,父親并不想要那些,因為當初父親決定執行這個任務時,也不是為了這些榮譽……”
“到底,我只是有些累了,想要自行廢去武功,想要做那棵怪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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