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今天戰(zhàn)況如何?”王勃飯快吃完的時候,父親和母親才一前一后的回家。
如果放在以前,恨父不成鋼的王勃肯定會碗筷一扔,就跑回自己的房屋,眼不見心不煩。現(xiàn)在再世為人,生理年齡雖然只有十六七歲,但生理年齡卻已經(jīng)三十幾的他不會那么孩子氣了。
王吉昌有意外繼子的反應(yīng),他知道繼子是非常反感自己去賣部打牌的。以前每次打牌回來,繼子都不會給自己什么好臉色,今天卻是怎么了,開始主動關(guān)心自己的戰(zhàn)況?而且還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
真是怪事!
“呵呵,今天手氣不錯,贏了八塊多!如果不是你媽喊我吃飯,我肯定還要贏!那時候手氣正好!”繼子不給自己臉色看,王吉昌自然高興,也就笑呵呵的應(yīng)道。
“手氣好?那應(yīng)該乘熱打鐵三!沒得事,爸,一會兒吃了午飯繼續(xù)再戰(zhàn)!到時候咱爺倆一起上,咱們一起大殺四方!我給你抱膀子!”王勃一拍桌子,大聲的道。
王勃的反應(yīng)讓王吉昌的心頭更加犯嘀咕了,有搞不清狀況,不過他也不愿意多想,繼子既然不反對自己打牌,那不是更好,于是順口:“要得!等吃了飯再去贏那幾個龜兒子的錢!不過,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還是呆在家里多看看書。現(xiàn)在雖然放假,也不要太過放縱,這馬上就高二了,多花時間在學(xué)習(xí)上!”
王吉昌的身上盡管有多種多樣的毛病和性格缺陷,但有一卻是讓王勃不得不佩服,甚至感激的那就是從頭到尾王吉昌都鼓勵王勃好好學(xué)習(xí),爭取能夠脫掉身上的這身“農(nóng)皮”,成為像他姐夫那樣的城里人。王勃之所以發(fā)憤圖強,除了主觀方面的想改變現(xiàn)狀外,也跟王吉昌時不時的鼓勵教育有關(guān),盡管,這種鼓勵絕大部分時候僅僅停留在口頭上的隨口一。
“我曉得爸。對了,爸,我們今天晚上吃米粉吧。”王勃頭,他剛才也就為討繼父高興隨口一,怎么可能去給不務(wù)正業(yè)的王吉昌抱膀子?
“吃米粉?”王吉昌一愣,隨即恍然,心想,怪不得這子剛才那種態(tài)度,原來是想吃米粉。也罷,反正今天手氣好,那就給他兩塊錢讓他去冒二兩米粉。
王勃一看王吉昌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趕緊解釋:“是這樣的爸,我下午想去街上買干米粉,買豬肉和調(diào)料回來,我們自己炒臊子,自己熬老湯,自己弄米粉吃。你放心,我不要你出錢,我用自己的私房錢去買。我請你和媽吃。”
王吉昌“哦”了一聲,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繼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哂笑著:“那你肉不要買多了,割個一斤左右就行了。我今天下午也早收工,回來炒臊子。”
好吃懶做通常是連在一起的,王吉昌除了懶之外,還好吃,家里面一年到頭出的錢,至少有一半被他花在了吃上。他一聽晚上有好吃的整,心頭一樂,當(dāng)即同意。
“勃兒,吃啥子米粉嘛!你把你自己的錢留著,以后讀大學(xué)用。”勤儉節(jié)約的母親一聽王勃打算花自己的錢請家里人吃米粉,趕緊阻止。
“沒事兒,媽!我好久沒米粉了,想吃。自己弄,花不了多少錢。”王勃笑著對母親,繼而轉(zhuǎn)頭催促繼父,“爸,你快去吧,去慢了可能沒位置了。趁手紅,打燈籠,趁你今天手氣好,多贏回來。”
“要得!我這就去。好了哈,今天晚上的米粉我弄,你們吃現(xiàn)成。”王吉昌興沖沖的去肖三娃店子打牌去了,只留下愁眉苦臉的母親和坐在一邊笑得有莫測高深的王勃。
“勃兒啊,你咋個想起了要請我們吃米粉喃?你存錢多不容易的。這再過兩月就要開學(xué)了,你的學(xué)費還沒有著落。兩年后萬一你考起大學(xué),那又是一大筆錢。我和你爸還不曉得這錢從哪里出。唉,真是焦人(急人)!”母親嘆息一聲,緊鎖著眉頭。王勃完能夠理解母親的憂慮,實際上,自從嫁給繼父之后,母親就沒有一日沒為錢焦慮過。但她僅僅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文化,除了農(nóng)活和家務(wù)活,也沒任何賺錢技能的的農(nóng)村婦女。在沒跟父親離婚前,母親女主內(nèi),父親男主外,兩人齊心協(xié)力攢下一份在周圍鄰里看來還不錯的家業(yè)。
可是現(xiàn)在的繼父除了兩天打漁,三天曬,做零工掙錢外,家里再沒了其他的收入來源。母親倒是想弄副業(yè)來干,比如喂養(yǎng)些雞鴨,或者買兩頭豬仔,然而,哪怕是買雞苗鴨苗和買豬仔的錢家里也拿不出來。
王勃想等晚上讓父親和母親嘗過自己的手藝后再告訴兩人自己的發(fā)財大計,但母親臉上的焦慮讓王勃心痛不已,于是他決定提前透露自己的賺錢計劃。在他的賺錢計劃中,父親是靠不住的,屬于有他不多,無他不少的角色,主要還是要靠吃苦耐勞的母親。
“媽,你先不忙收拾,你聽我講。”王勃站起來,繞到母親身邊,按著母親的肩膀讓其坐下,“你剛才的我也考慮過,媽,兩個月后的學(xué)費,要六百多。兩年后你兒子不是‘萬一考上大學(xué)’,而是肯定會考起大學(xué)。大學(xué)的費用我打聽過,一年要至少要五六千,這還不連生活費和住宿費,你覺得,以我們目前這個家庭來,出得起出不起這筆費用?”
王勃的話讓曾凡玉更加的憂愁,他不等母親張嘴,馬上又道:“如果爸從現(xiàn)在開始努力掙錢的話,興許能夠攢夠我讀高中和上大學(xué)的錢,但他是啥子人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曉得。讓他打牌可以,二十四時不吃不喝都沒問題;讓他做活路,這是根不可能的事!所以,如果我們不想其他的辦法,指望我爸,兩年后即使我考上大學(xué),我也沒錢去念!”
“想辦法,哪里又有啥子辦法去想啊!”曾凡玉搖了搖頭,“實在不行,到時候我拉下臉找你那些舅舅借!”
“借錢是一個路子,但也不是長久之計。況且,我們借的不是三五兩百,而是幾大千!而且要連續(xù)借四年!舅舅們肯定也拿不出那么多錢。即便拿得出,你覺得舅母她們會同意?”母親臉上憂慮的表情讓王勃十分的不忍,但是他知道,這是讓母親同意自己計劃必須走的一步,不把問題給母親講清楚,不把事實的殘酷剖開擺在母親的面前,母親很難下定決心跟著自己干。
“如果你舅母他們不同意,我就下跪去求,給他們磕頭讓他們借錢!”曾凡玉激動起來,叫道。兒子的話讓她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這個家庭兩年后所要面對的困難和挑戰(zhàn)。平日的她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那又有什么用呢?見識有限,心胸和魄力更有限的她也沒辦法啊!曾凡玉也知道要錢的那一天遲早會到來,也曉得那會用很多錢,但到底有多少卻是沒一個明確的概念。現(xiàn)在聽兒子一年就要六七千,甚至更多,她的心幾乎涼透了,完不知道該怎么辦,下意識的就叫了起來。
見火候已到,母親完明白了事情的急迫性和經(jīng)濟性,王勃抓起母親樹皮一樣的皸裂的手,緩慢而又鏗鏘有力的道:
“媽,咱不用給誰下跪,也不用委曲求的向人借大筆的錢。咱們自己去賺。賺錢的法子兒子已經(jīng)想好了,那就是去賣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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