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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都機場,王勃受到了作家出版社主編胡茂林的親自迎接,雙方一陣熱絡的寒暄,問候,仿佛多年不見的好友,當然只能是忘年交。胡茂林的年齡比王勃大了二十幾歲。
晚上,胡茂林在農展館附近的一家頗有特色的私房菜館給王勃接風。一起陪同的還有作家出版社的副主編,一個戴著眼鏡,五十來歲的阿姨,姓姚,姚美娟。王勃《流浪地球》這書的責編和美編,兩個二十多歲的“美女”,一個姓李,略高,一個偏胖,姓張,都帶著眼鏡,長得雖然不怎么樣,但也是斯斯文文,有種經常跟書打交道的文氣。
主編和副主編齊上場,外加兩個年輕“美女”,算是相當給他面子了。
自然,這也跟他目前在文壇炙手可熱,是一匹大黑馬不無關系。現在將他這匹文壇大黑馬陪好,顯示出自己的重視,以后他出新書,才好繼續香火情,也算是進行感情投資。
這是王勃第一次和一群文人雅士吃飯,頗有些新奇,最開始還有拘謹,但慢慢的,一杯紅酒下肚,也就漸漸的放開起來。
除了聊文壇趣事,胡茂林也向王勃介紹了明天將要在新華書店舉行的簽售會,大致的流程,以及到時候需要他向讀者們做一個簡單的交流發言,他可以利用晚上的時間準備一下。
王勃也借此機會提出了他的“不情之請”,讓承辦方也就是新華書店放他提供的背景音樂,并且為前三十名先到的讀者贈送由他作詞作曲并編曲,由他的一位音樂學院的朋友演唱的一首歌。
“啊,子安,你……你還會寫歌?”當胡茂林,姚美娟以及另外兩個編輯聽王勃竟然會寫歌后,而且不是一般的寫歌,連作詞作曲和編曲也一手包辦后,感覺就像在聽天方夜譚,一時間,震驚得話都不出來,以至于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呃,這個,我也是寫著玩兒,難登大雅之堂,呵呵,難登大雅之堂!蓖醪荒樦t虛的,心頭卻無不得意,想著,今天先吹個風,明天再讓你們吃驚。
四人聽他這么一,皺起的眉頭便舒展了不少。胡茂林和姚美娟就想,對方大概會玩吉他什么的樂器,然后寫了個調,并去錄音棚錄了個單曲,對其寫歌的水準卻不太抱有希望,畢竟隔行如隔山,就像巴爾扎克,托爾斯泰會寫,但從沒聽過他們會寫歌;貝多芬,莫扎特倒是會作曲,但絕寫不了好的一樣。
但王勃的責編和美編李和張卻是眼睛一亮,對王勃寫的歌充滿了期待。年輕人和老年人相比,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更愛幻想,更相信奇跡吧。
王勃的要求完是菜一碟,不值一提,胡茂林當即就拍板同意,讓王勃的美編張張瓊負責這個事。
張瓊對王勃這匹在文壇如彗星一般崛起,首次出版的處/女作在短短一兩個月內便橫掃國內圖書文學類各大榜單的黑馬簡直佩服到崇拜。而人一旦崇拜一人,便很容易愛屋及烏,所以也對王勃寫的歌有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好奇心,尤其是她自己除了愛好文學外,對音樂也十分的酷愛,當即便問王勃能否讓她先睹為快,提前聆聽下他的大作?
“游戲之作……呵呵,張姐,僅僅是弟無聊時候的游戲之作,你聽了別覺得是噪音就好了!边@張瓊想提前聽他的《遇見》,王勃自然不無不可,出版社給他定的酒店就在附近,到時候拿一張d給她就好了。
飯局差不多吃了兩個時才結束,沒喝酒的姚美娟開車將王勃送回他下榻的地方,一家四星級的酒店,待遇相當不錯。他和胡茂林,姚美娟在酒店門口互別,約定好明天一早來接他的時間;李和張則跟隨他進了酒店的房間,從王勃手里各拿過一張d之后,也很快離去。
一個人出門在外,很容易感到孤獨。
兩個編輯走后,王勃便猶豫著要不要給去年在“新概念作文大賽”復賽上認識的朋友江柔打電話,F在是晚上八過,時間尚早,但是帝都太大,他擔心如果對方家不住附近的話萬一執意要過來看他,那就真是太麻煩人家了。
另外,讓王勃猶豫不決的是江柔對他這個異性朋友是不是熱情依舊。兩人從去年分別后也陸續給彼此寫過幾封信,而且信的內容以旁觀者的眼光來看不無親密或者曖昧之處。但是后來隨著時間的過去,兩人之間的通信也沒以前那么頻繁了。上次的通信還要上溯到兩個月之前,那時,他和梁婭剛被梁經權捉/奸,心頭一片愁云慘霧,給對方的回信也寫得潦亂,不知所云。憑感覺,王勃知道肯定是他這封不知所云的信讓對方萌生了退意,導致江柔這么長以來一直沒有來信。
江柔漂亮,溫柔,且充滿正義感,他心頭當然對其是十分的喜歡。但這種喜歡,卻并沒有上升到如同以前的梁婭,強烈想把對方弄到手的癡迷和渴求,從程度上,大概和廖清,孫麗,鐘嘉慧她們差不多——喜歡,欣賞,但也就這樣。
和梁婭有過一次讓他“遍體鱗傷”的痛苦戀愛之后,他已經不太敢更深入的和那些對他充滿男女間的好感,他也喜歡的女生深交下去——至少近一段時間頗有些顧慮重重,怕控制不住自己,讓自己和對方深陷下去,到最后又害了人家。
“到底要不要打這個電話呢?”王勃翻出手機,找出寫有江柔家里電話的號碼,心頭猶豫不決。
這個時候,王勃突然想到了上次離別時對方含淚的話:
“……王子安,能夠認識你們,我……很高興。以后你們到北京,一定要找我……”
“啊是,自己現在都到了帝都了,卻不通知對方。萬一以后柔知道我‘過家門而不入’,連個招呼都不打的話,還以為我出名之后,就看不起她這個朋友呢。還是打個問候的電話吧。人在社會上混,禮貌,信用還是要講的!蓖醪驼Z兩句,為自己給江柔打電話找著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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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電話接通。
“喂,江柔在家嗎?”王勃用普通話問。
“你是……?”電話另一頭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低音,卻不回答,帶著顯而易見遲疑和警惕。
“你好,江叔叔!我是王子安,是江柔在上海參加作文大賽時認識的朋友。”王勃直接。
“啊,你是王子安?那個得特等獎的學生?”男人嘴里的遲疑不見了,變成了驚訝。
“呵呵,江叔叔,如果沒第二個得特等獎的,那應該是我了!蓖醪至诉肿,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在江家竟然如此的有名。
江柔的父親還來不及回答,就被匆匆從臥室跑出來的江柔一把搶過了手里的電話,即使隔了一根電話線,王勃也能聽到對方略帶急促的呼吸聲:“子……王子安,你是來北京了么?”
“啊,你怎么知道,柔?難道你能掐會算?”王勃吃驚的。這是他時隔半年第一次聽到江柔那柔柔軟軟,猶如糯米一樣的聲音。兩人以前通過好幾封信,但基于某**同的顧慮,電話卻是一次也沒打過。
江柔很想“我就是知道”,但是瞟了眼在一旁緊盯著她的父親,出口的話卻成了:“我猜的嘛!對了,王子安,你什么時候來北京的?你現在在哪兒?”
王勃告訴了對方自己到帝都的理由,以及所在的酒店,就聽電話另一頭的江柔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讓他在酒店等半個時,她半個時后過來。
“不用不用,柔,你不用……”王勃還沒完,耳朵內就響起了盲音。盯著被掛斷電話的手機,王勃一陣苦笑,自言自語的道:
“我就曉得!我就曉得會這樣!柔呀柔,早曉得就不該給你打這個電話了!要打也應該明天打。你個女生,這么晚了還要來見我,你怎么給你父母呀?”
王勃心頭怡然自得,頗有些飄飄然的同時,又禁不住替江柔擔心起來,不知道對方如何服自己的父母讓她這個時候去見一位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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