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至,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荀罡在一干士兵的保護之下,偷偷摸摸的溜到了袁術(shù)房間背后。uukla
陳到木訥的了頭,撩開自己垂下的頭,那是之前用來恐嚇袁術(shù)用的:“羊腿,狗肺,豬心……一干禽物數(shù)準備妥當(dāng),主公你便放心吧。”
陳到正是之前的酒店老板,因為整個軍營之中,荀罡覺得只有他才能做到這般陰森;主要還是因為他木訥的緣故,面無表情,加上這等陰森的氣氛,極其恐怖。
荀罡又看著陳到身后的幾名“幽靈”,笑道:“你們也真下的去嘴,羊血這等污穢物嚇嚇他就行了,你們還真喝啊!”
那幾名幽靈也是士兵假扮的,不得不這些士兵演技真的挺好,過個幾千年都能拿個最佳配角獎,配合這等氛圍,竟然把袁術(shù)這廝差嚇尿了。
“我倒沒想到這家伙還真的只穿一條褻褲就來了,看來文長那便進行的也挺順利的。”荀罡笑道,看著與他一并忍俊不禁的眾人,他轉(zhuǎn)言道:“行了,不貧嘴了……叔至,一切照舊!”
房屋之中,袁術(shù)不住的顫抖著,似乎是由于寒冷導(dǎo)致的;他身上依舊是那身褻褲,連一御寒的都沒有。更兼村莊之中那股陰寒的氛圍,袁術(shù)只感覺身上那僅剩的肥肉都頂不住那一冷意。
“主公,這房間如此破敗,連一件御寒的東西也找不到!”
聽著紀靈的匯報,袁術(shù)這才審視起了這個房間,破爛的屋頂,搖搖欲墜的房梁;厚土坯,蟑螂窩,蛛密結(jié),僅僅幾個破爛的席子擺放在墻角,權(quán)且用來睡覺。
“真是一個夠破爛的地方了!”袁術(shù)憤憤道,“我袁公路和曾受過如此侮辱?”
紀靈無奈的道:“主公,此地已經(jīng)足夠安穩(wěn)了,至少比在外面吹著冷風(fēng)的好……”
言畢,忽有一人道:“只是可惜了樂就將軍,竟是被外面那人嚇得瘋癲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又一人接茬道:“今夜住在此處,也不知吉兇如何……只怕那些歹人不干凈,對我等有非分之想!”
袁術(shù)聽著也覺得滲的心慌,只能自我安慰道:“待那人將酒肉送上,我等再觀望一二。”
忽然,一陣狂風(fēng)吹過,爆一陣巨大的聲響,竟然將這棟房屋的門打開了;那門如蝴蝶翅膀一樣撲棱著,但卻讓袁術(shù)心驚膽戰(zhàn)。就在他準備命令手下去關(guān)門之時,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血色的眼睛透過臟亂的頭死死看著眾人。
“你……你是誰?”袁術(shù)撕心裂肺的叫喊了起來,傳到門口便被風(fēng)聲湮沒,顯得那般微不足道。
那人不知從何處變出一個木盤架子,用那死氣沉沉的聲音道:“賓客……吾來送飯。”
“怎么送飯之人如此詭異,你們店家在哪里?”袁術(shù)躲在一名身體顫的將領(lǐng)身后,咆哮問道。
那人輕輕撩開亂,瞪著血紅色的大眼睛,猙獰笑道:“我不就是嗎……呵呵,呵呵……”
陳到笑的很僵硬,因為他幾乎從來沒有嘗試笑過;但沒想到這么僵硬一笑,反而讓袁術(shù)一行人嚇得走不動道了。在他們眼中,這僵硬的笑容遠比一個獰笑恐怖。
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陳到緩緩走進屋內(nèi),那門竟然如撞鬼了一般緊緊關(guān)上。陳到將木盤子放在一旁破爛無比的桌案上,低聲道了一句:“吃吧……”
眾人望去,哪里有什么美味佳肴?是雞血、羊腿、狗肺這等污穢物什,而且未加烹飪,似乎在隱隱躍動,還散著陣陣腥臭;袁術(shù)聞著那股味道,不住的干嘔。
“吃……”陳到沉聲道。
這東西怎么能吃?但袁術(shù)又怕自己激怒對方,只能佯裝感謝的模樣,做出一副仁君模樣,示意手下的人去吃;那些人怎肯吃這等污穢之物?與其身死,那也比在此身敗名裂的好!
“店家,此物我等吃不慣,能否換一些?”紀靈鼓足勇氣問道。
然而陳到并沒理會他們,只是一個勁的重復(fù)一個字:“吃。”
袁術(shù)怕了,當(dāng)即下了死命令,你們這些人不吃就等著回去被處斬吧!那些人原不愿,但秉著對袁術(shù)的忠誠,他們只得強忍心中惡心,拿起一件件看上去就令人毫無食欲的東西。
他們慢悠悠的吃著,每個人都如同茹毛飲血未曾開化的野人,手上、臉上都是血淋淋的,如同吃人的惡鬼;或許是因為餓了一天了,那些將領(lǐng)吃著吃著熟悉了那股味道,竟然吃香了。
或許是一天悲慘的經(jīng)歷,讓他們已經(jīng)麻木了,這等事已經(jīng)不足掛齒了。
“咕——”
袁術(shù)的肚子已經(jīng)開始叫了,畢竟他可從來沒有這么餓過,自己在南陽的時候,哪天不是被人伺候來伺候去的?但今日他實在是忍不住腹中饑渴,竟是搶過一旁紀靈吃的正香的羊腿,狼狽的啃了起來。
他就如同一只跟人搶食的狗一樣。
陳到忍不住想笑,但劇情要求他必須一直保持一股陰森的模樣;也不知過了多久,看著眾人擦拭著嘴角的血漬,他微微收拾一番,便無言的走了出去。
“夜深了……睡吧。”
雖然勉強算是吃了東西,但袁術(shù)一行依舊感覺肚子空得慌,更兼冷風(fēng)呼嘯,寒意入骨,他們怎么也睡不著覺。袁術(shù)在那滿是蟑螂爬的席子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回想起今天的事情,總覺得有些蹊蹺……這種倒霉的事情,未免也太集中了吧?
“難道是那白頭犢設(shè)計陷害我?”
想到此處,袁術(shù)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未免也太高看那個屁孩了,他能有這么縝密的心思,欺騙如此機智(愚蠢)的自己?
忽然,隔壁傳來了霍霍磨刀之聲,或許是墻體腐爛,聲音極其清脆;這下袁術(shù)徹底坐不住了,連忙叫醒一旁的紀靈,驚懼的問道:“紀靈,你聽這是什么聲音?”
紀靈細細一聽,也是安定不下來了,連忙道:“主公,此乃磨刀之聲,只怕今夜那些歹人真的會對我等有不軌之行!”
“依你之見,如何是好?”
紀靈看了看眾人的穿著,苦笑一聲:“主公,雖然我想讓大家趕快走,但穿成這樣,只怕會被凍死在荒野之中。”
不知怎的,似乎是剛才想了許多,袁術(shù)突然安靜了下來,低聲道:“紀靈,你有沒有覺得今日之事實在是太不尋常了……這世間豈有如此巧合之事,讓我等部遇上了?”
“屬下也有所好奇,會不會是某人設(shè)下的局?就像是……荀罡?”
袁術(shù)不敢確認,但即便看穿了又能如何?對方的人數(shù)一定遠勝自己;袁術(shù)這下真的后悔來了豫州,不僅人心沒有拉到,還弄得自己如此狼狽,回去之后,必要興兵收拾荀罡!
“此地不宜久留,我等用這些席子湊合著裹巴裹巴,趁夜色趕緊離開!”
袁術(shù)從來沒有如此堅定的下達一個命令,或許是艱苦情況下使得自己的第二性格出來了。紀靈聞言,總覺得袁術(shù)所言似乎挺有道理,便急忙叫醒眾人,用這些長著蟑螂虱子的席子裹巴裹巴,慌亂的逃離了這里。
夜色正深,那霍霍磨刀之聲也是漸漸地遠了。縱然依舊寒風(fēng)徹骨,但袁術(shù)卻感覺自己安了,之前那個地方太陰森了。
“主公,我們是先在這個村莊中再找個地方落腳,還是直接離開?”紀靈問道。
袁術(shù)搖了搖頭道:“這地方太陰森了……總感覺整個村莊都有問題,還是盡早離開為妙。”
一旁的一名將領(lǐng)提議道:“此地距離陽安不遠,我等快些走應(yīng)該能在天亮之前到達那里,權(quán)且休息一天再走吧……”
那人的建議得到了袁術(shù)一行人的贊同,正當(dāng)他們打算離開這個村落之時,忽聞一陣鐵蹄連天震動,一匹匹黑馬從村莊中奔了出來,仿佛地府陰兵一般,死死地盯著袁術(shù)一行。
“怎么回事?”
“主公快走!”
“腿……腿軟了,走不動了。”
紀靈見狀,一把抱起袁術(shù),朝著北方一陣狂奔,直到消失在遠方。
“哈哈哈!好你個袁術(shù),今夜讓你這廝夠狼狽了吧!”
荀罡遠遠看著逃命般的袁術(shù)一行,放聲大笑,今日事畢,也算是為他的未婚妻報仇了。
就在這時,荀罡忽然感覺有人碰自己,他轉(zhuǎn)過頭去,原來是一個如鬼一般的人,荀罡笑道:“叔至別逗了,人都嚇走了。”
“主公,我在這里……”
陳到突然出現(xiàn)在荀罡的不遠處,已經(jīng)穿上了往日的鎧甲,他一臉驚訝的看著荀罡身后的人,驚呼道:“主公快逃!”
初平二年二月某日,在袁術(shù)受到驚嚇之后,荀罡也被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幽靈嚇回了譙縣。
所以,人要常懷敬畏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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