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左慈,廬江人,少居天柱山,學五經,明六甲,研習金丹之術,卻不知其師從何處,唯獨有徒弟名喚葛玄,乃抱樸子葛洪之祖,創建靈寶派,以上清靈寶天尊為宗。rg
道教有不同派別,亦有不同尊神,無人知曉左慈信奉何神;但他修習金丹之術,又是葛玄恩師,便有人認為左慈亦是屬于靈寶派。
道教中有不同的信仰山,無論是昆侖還是東海蓬萊仙山,都成了荀罡現在需要考慮的方向。泗水河跨下邳南岸與西岸,其實這兩面是最不可能逃跑的,更何況昨天曹操的軍隊便在南門,貂蟬在此處出現基上可以斷定為障眼法了。貂蟬雖然出現在了南門以外,但左慈有能耐將貂蟬運出城門,便也有可能將她送往其他的方向。
所以必須要猜出左慈等人信奉的是什么山,才能找出大體的方向。
不過,這也只是荀罡的胡亂猜測罷了。
誰也不知道左慈那家伙是不是真的來搗鬼的,畢竟左慈戲弄諸侯的次數不多不少,不可排除這一;而且之前在豫州,左慈就將呂布千里迢迢送到徐州來,不然荀罡也不會想到這個人的身上。
其實這個時候還沒有什么太上三清的法,東漢末年是道教開始發展的年代,道教尊神也是在后面緩緩成形的。興許左慈根就不知道還有個什么靈寶天尊,更不知道信奉靈寶天尊還應該以什么山為信仰山。
但荀罡也只能搏一搏了。
傳靈寶天尊轉世于西方綠那玉國,托胎于洪氏,孕育三千七百年,降生于西那天郁察山浮羅峰下。所以荀罡就在想這郁察山是個什么地方,這輩子和上輩子都沒有聽過啊……
“既然是在西方,那就朝西方找吧……”
荀罡也沒底,萬一是西南呢?萬一是西北呢?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只能略微猜測,讓陳到領一百人往北尋找,高順領一百人往南尋找,自己則是朝西面去尋找,聽天由命吧!
闊別多年,興許荀罡早就忘了八年前那句“海誓山盟”,什么十年之約,人家又七年之癢,三年之后這份感情早就淡然了,何況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自己干嘛還要湊熱鬧?
眾人過泗水,漸行漸遠,忽進一山谷之中,空間幽閉,山林聳立,云霧繚繞,仿佛仙境一般。知曉徐州地理的士兵一眼就看出此間并非徐州所在,連忙尋找荀罡,卻沒想到荀罡已是沒了蹤影。
“太傅何在?”
那士兵左右詢問,卻不見荀罡蹤影,正焦急間,忽見山頭走來一道人,飄飄然仿佛踏云而來,皮膚白皙宛如濁池青蓮。
“諸位,且隨我前來……”
那人咪咪笑著,煙云繚繞,看不清他的眼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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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罡如同走進了一個大陣,雖然他未曾見過所謂的遁甲之陣,但這天地之間宛如被一條線牽連起來的感覺,那種草木依舊,但人心變動的感覺,不可能是尋常地方有的。
再者,跟隨他前來的那些士兵,已經沒了蹤影。他知道,他們一定是被那些道人的陣法隔絕開了;荀罡不慌,至少這明他的尋找方向是沒錯的。
“把我分隔開,可是有什么想要告訴我的?”
荀罡對著長空大喊,但卻沒有任何的回應,隱隱之間似乎只有幾只鳥清唳。
“是想讓我先破陣不成?”
山谷雜亂,道路七扭八翹,似是迷宮一般;但荀罡聽過諸葛亮牛渚口擺放八卦陣的故事,萬一這是一個陣法呢?
就算是,那又怎么破?
“倒是提個醒啊!”
沒有人回應,荀罡很是無語,這天地如同顛倒一般,暈頭轉向,哪里去尋找什么出路?看那頭頂上的太陽,都好像是在水波里面顫抖著。
等等……太陽?
記得出來之時,已經快到了黃昏時刻,太陽將落西山,但這太陽似乎是在東方一般,陽光正盛,完沒有下山的意思。
這便是提醒嗎?
如果按照之前的思路,便是一直朝西走,但如今晝夜顛倒,便是要順著太陽朝東方走?
似乎也就只能這么想了……
荀罡順著太陽的方向前進,就算是遇見樹木與山谷的障礙他也一路前行,沒曾想仿佛打破了什么壁障一般,直接穿過了那些障礙。荀罡一驚,原來自己已經走出了大陣,眼前一片耀眼的湖泊,夕陽照射其上,波光粼粼,仿佛金砂。
為何……感覺如此眼熟?
湖上仿佛一個亭子,一道道悠揚的琴音傳來,原是一佳人撫琴,細細一觀,果是貂蟬!
“破陣而來,所為何事?”
悠悠然,仿佛蒼穹一道笑聲,進而有一道士駕鶴而來,飄然落地,笑瞇瞇的看著荀罡。荀罡愣愣的看著此人,黑須長發,藍袍白綢,青眼長眉,仙風道骨。荀罡心想此人應當便是自己想的左慈,但為何……會有一種極其眼熟的感覺?
“敢問可是烏角先生?”
左慈微微頭。
“我等可曾見過?”
“或許夢中相見……”左慈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荀罡忘了,當初南斗北斗弈棋定生死,一旁幫了他,給北斗二人吃了燒鹿的人就是左慈。若非他的介入,只怕北斗也不會落下那么一個差子,而荀罡也早就死了。
但這是天界之事,左慈縱然有道行,也不能將出來。
荀罡撓了撓腦袋,遠遠望著貂蟬,問道:“道長為何擄走貂蟬?”
“何來擄走一詞?此女子有意修道,我不過助她一助,逃離那俗世亂世罷了!”
有意修道?你t逗我?
“某要將她帶回去,還望道長不要阻攔!”
荀罡心想,這不過是女孩鬧鬧情緒罷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貂蟬會鬧情緒,但應該和自己沒有關系。他只需要在貂蟬正是入道之前,將她帶回去。
“我不阻攔,你自與她商量去吧……”左慈神秘的笑了笑,一道煙霧冒出,便化鶴而去。
而就在此時,貂蟬也將手中的琴瑟放下,緩緩起身,踏著微波自湖面上走來,飄然若水中仙子,寸寸蓮步,仿佛洛神一賦,并不只為甄宓而寫。
“貂蟬姑娘……”
荀罡意欲些什么,但卻感覺氣氛頗為壓抑,壓抑的令人感覺難受。貂蟬面無表情,姣好的面容在此刻沒有任何的表情可言,仿佛世事不關己。
二人互相對視,一人在湖中,一人在岸上,相顧無言,妄自凄凄。
“你可還有什么話想與我?”
貂蟬眼神漠然,再沒有當年看著荀罡的那份激情,也沒有對什么天下太平的向往。現在的她再也不想理會什么俗世,因為她對俗世所有的希望,都被眼前的這個男孩打破了。
貂蟬對著世界所有美好的向往,都是來自于眼前的這個男孩;在她看來,這個男人與世間所有男人都不同,他懂得理解女人,尊重女人,是懷著解救蒼生的信念而成為諸侯的……原荀罡定下十年之約,他還能夠忍受,畢竟做他的紅顏知己,倒還不如做他的女人好。
但這份向往,卻又被荀罡親自打破。
他也會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自己所謂的道義出賣女人,也不是那么的高潔,反而俗氣不堪。來久的了解,讓貂蟬發感覺荀罡再尋常不過了。
當初她棲身呂布,或許是為了他;但現在愿意修道,肯定是為了他。
呂布無法讓她感受到前路的美好,而荀罡有已經轉心與其他女子行了周公之禮,若自己再與他一起,母女共侍一夫,豈不成了天下笑柄?
她不能忍受。
她請求老天帶她離開,然后左慈出現了。
或許對于呂布,這是不公平的,但自己不過是供他玩樂的妾罷了,呂布消沉一段時間,自然而然就會將自己忘記。
所以她并沒有什么愧疚之心。
貂蟬看著荀罡的眼神很堅決,二人雖然都沒有開口話,但似乎都是知道對方想要什么一般。而荀罡看著那雙動人心魄的眼睛,想起那天夜晚,又想起那日正午……一切仿佛近在眼前。
苦笑一番后,荀罡搖了搖頭。
二人已經無話可了。
“我需要給呂布一個交代……”
荀罡默然良久,這才憋出來了一句話。貂蟬聞言,屈身將腳下的鞋子取下,光腳站在湖泊之上,將鞋子遞給了荀罡。
“貂蟬以為呂布身死,跳崖身亡,粉身碎骨,不見尸骸……”
荀罡接過那雙鞋子,心中五味雜陳,而貂蟬卻只是慢慢的踏著湖中的微波,朝著亭子走去,重新開始彈奏起了音樂。
“你二人可商議完畢了?”
左慈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荀罡的身后,笑瞇瞇的盯著荀罡。荀罡默默地了頭,握著那雙鞋子的手又微微緊了許多。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言畢,荀罡忽然感覺一股外力將自己朝那汪湖泊推去,隨即撲通一聲,便墜入了湖泊之中,再不見人影。
“此湖……唯有免卻俗世之心者,方可立之。”
左慈似乎在解釋著什么,但荀罡已經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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