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胖子轉(zhuǎn)身就要走,我一邁步攔住了他。
“求求你,胖子,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放了仇霖,你要我干嘛都行。”
我懇求著他,或許我想他會看在共患難的份上放過我們。
胖子側(cè)著臉,僅用眼角的余光看我,他伸手重重推了我肩膀一下,只從嘴里蹦出兩個字。
“滾開!”
胖子手上的繃帶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了,甚至還有血漬的痕跡,他將黑色衛(wèi)衣的帽子套上,接著向前走。
我還欲追,從天而降的是一只大螯,還好我反應(yīng)夠快,側(cè)身閃到一旁。
大螯徑直插入地下,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我慶幸反應(yīng)快,這要是砸在我的頭上不得腦袋開花。
胖子離去的身影很是堅決,我看到他的衣服后面有個奇怪的標(biāo)記,有些像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雖然我沒看清楚是什么,但我很肯定我在哪里見過這個標(biāo)記。
一時想不起來了,過去的一幕幕片段都像幻燈片一樣在我腦海里重演。
我凝視著胖子的背影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樹木里。
“你們兩,之前就認(rèn)識?”
“我們先走吧,邊走邊說。”
一路上,我將從怎么認(rèn)識胖子的第一天起,到我身上發(fā)生的一切奇怪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方平。
他聽完沒有我預(yù)想中的那種不可思議,反倒是一種平靜的態(tài)度。
“方子星,其實有件事……我也想和你說。”
“有話就直說,干嘛這樣吞吞吐吐的。”
“我見過那個胖子他背后的標(biāo)記,剛才看你盯著他的后背上看,我就多留意了一眼,我感覺我見過那個圖案!那是一張燃燒的àn jù。”
方平望著胖子離去的森林一字一句說道,他的眼里布滿了迷離,甚至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或許發(fā)生過什么。
我看著他嚴(yán)肅的表情,相信了他說的話,連忙追問:“在哪里看到的?聽你這么一說我好像也想起來了,我是在哪里看到的這個圖案。”
方平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在一輛卡車上。”
“在一把劍上!”我?guī)缀跬瑫r說出口。
總算我想起來了,那個老頭的拐杖劍上的標(biāo)記,和胖子背后的一模一樣。
我繼續(xù)追問他:“什么卡車?上面有人嗎?里面裝了什么。”
方平搖搖頭,“不知道,但應(yīng)該是有人的,因為那輛卡車后來消失了,應(yīng)該是被人開走了。”
“消失了?看來,你們古州市也不是很太平。”
“哈哈哈。”方平突然笑了起來,“剛才那些綠色像蟲子一樣的,在我們古州也有看到過,只不過更多的不是這種的,而是另一種野獸一樣形態(tài)的。”
“你是說……狂暴的人類,會進(jìn)化成不同的東西?你那時候夜晚就躲起來,也是為了躲避那些東西吧?”
“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你怎么了方子星?”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掉落在古州的那個地方,就是那個森林里,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樹人是會動的!只不過被我順手解決掉了,后來遇到的樹人又都不會動了,所以我忽略了這個問題。”
“會動?”
“嗯!我好像明白了,那個森林里的樹人還在進(jìn)化中,因為我從鳳城來的空中,還保留了一個巨大的傳送點,也就是說,現(xiàn)在上云的傳送點全部消失了,這些樹人停止進(jìn)化了,一切都停滯不前了。”
“原來是這樣。”方平一副煥然大悟的語氣。
“那你知道怎么關(guān)閉傳送點?看你們這幾天在討論重建上云市,其實我也很想回去重建古州市。”
“我不知道怎么關(guān)閉,但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清理掉城市里剩余的異種了。”
我們說著話,順著g204國道一路開著,都沒有什么收獲,幾乎所有的建筑都因為植物的瘋狂生長而被擠壓坍塌了。
方平突然停了下來,將車停靠在路邊,他找了路邊的一塊巨石坐下,“走了這么大一圈,已經(jīng)沒有完好的建筑了,哪還有地方找到吃的和藥,能找個落腳點就不錯了。”
我環(huán)視四周:“你看看周圍,整個城市就像個森林,你知道叢林法則嗎?”我問方平道。
“弱肉強食?”
“恩,環(huán)境變了,世界變了,甚至人都在變”
我從我自己說的話里突然意識到了一些反常,又聯(lián)想到仇霖讓我和方平從營地出來的一些微妙表情。
難道仇霖她不知道整個城市里的情況嘛,拜托,她已經(jīng)在這呆了兩年了,這里的一切她肯定比誰都熟悉,那她把我們支開,難道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連忙叫上方平,“走,快回去,回營地!”
“什么事這么著急?”
“哎呀,我感覺要出事了,快走吧,能多快就多快回去。”剛坐下不久的方平就被我連拉帶扯從石頭上推到摩托車上。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說啊。”方平一臉哀怨,“只能順著我們來的那條小路,其他路都被廢石給堵死了。”
“怎么樣都行,只要能快點到。”
摩托車順著原路回去,但同樣的路卻是另一種光景,就在剛才滿是樹人的那個地方,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們兩個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我們才離開了幾個小時,這里的大樹就全部倒塌,橫七豎八堆疊著,我走近一棵大樹根部查看,根部上的切口整齊。
明顯這一切是人為的,這些參天大樹每棵都進(jìn)化出碩大無比的樹干,能將這么粗的樹干攔腰切斷,得是多恐怖的力量啊。
眼前的一切一切,都讓我更加確定了,這是人為的,我把嫌疑馬上放到了胖子身上,目前上云市里應(yīng)該也只有那只未來的蟲子有力量切斷這么多的樹木。
切斷這么多樹來阻礙我的前行,看來是別有用心的。
顧不上那么多,既然路被堵死了,我就發(fā)揮我拿手的跑步好了,我估摸著這里回去還有個兩公里左右,加上路面坑坑洼洼的挺不好跑的,再下意識看了看我腳上的鞋,幾乎已經(jīng)爛穿透了。
但那又怎樣!仇霖的安危對我來說更重要。
我單手撐著樹干,一個側(cè)身橫向跳躍了過去,動作流利連貫,翻身一氣呵成連續(xù)跨越過好幾棵大樹,身后傳來方平的叫聲。
“你去哪里——”
“我先回營地,你想辦法把摩托車騎回去!”
過了這段障礙,我頭也不回一路狂奔回營地,我?guī)缀跏且詻_鋒的姿態(tài)沖了進(jìn)去,雙眼通紅,大汗淋漓,眼神就像雷達(dá),游離搜索著仇霖,但卻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在營地里找了兩圈,但都沒有看到仇霖的身影。
我心臟越跳越快,嘴唇也不自覺的抖動了起來,營地里的人都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我,看著像一只著魔的野獸一樣的我。
“仇霖呢?誰能回答我,她去哪兒了?”我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
“她好像,出去有一會了,我正好撞見她,她說她出去散散心。”中年男人王明利從地上站起來小聲的說。
周圍頓時出現(xiàn)了幾個附和的聲音。
“好像是剛才出去一會了。”
“我好像也有看見。”
我并未理會其他人的竊竊私語,他們在說什么我都猜得到,我掉頭就跑,又跑出了營地。
“仇霖——”我拉長聲音,空曠的道路回應(yīng)我的只有樹葉的沙沙聲。
我抬頭看了眼天,即將入夜了,仇霖能去哪里了,越想到這里就越發(fā)慌。
我看向四周,空蕩蕩的,除了廢墟就是參天大樹,我索性心一橫,找了一條我憑感覺認(rèn)為對的方向,又繼續(xù)奔跑。
疲倦,疲倦是什么感覺我已經(jīng)不懂了,在仇霖沒被找到之前,一切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末世里的唯一希望,是她!
我一邊走著一邊喊,但除了我自己的回音,別的什么也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愈發(fā)的慌張,這簡直對我來說就是煎熬了。
我無助的靈魂,已經(jīng)在絕望的邊緣,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我拖沓著腳步還在繼續(xù)走著,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突然一個踉蹌摔了個大跟頭,好在這里大樹多,地上更是鋪上了一層厚厚的落葉,才讓我不至于摔傷。
嘩啦啦我在地上滾了幾圈,沾滿了渾身樹葉。
這里昏昏暗暗,光都是奢侈,我正欲從地上爬起來,有一滴水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順手摸了一把,黏糊糊的,透過昏暗的一點點光,我看到了手上的紅色。
一股強烈的預(yù)感襲上心,真該死,該不會……
我心里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告訴自己不會的,但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在我正上方七八米高處的樹枝上,有一個雙手反綁被吊著的身影,雖然天色已晚,但我還是從發(fā)型和衣服上認(rèn)出,她就是仇霖!
一瞬間我竟不知如何是好,佇立在原地,仰望著她。
“仇霖——”
我歇斯底里的吼了一聲,幾乎整個城市里都能聽到我的回音,越來越多的血滴在我的臉上。
每一滴都恰好撞擊著我的靈魂!j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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