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峰提議家族跟徐長卿合作。rg
有叔伯嗤笑道:“你之前點評高盛和大瑞的那些權力人物拿降臨者當傻子,怎么現在自己也犯渾了?你覺得以降臨者之能,我們借高盛集團的力量對付他,他會查不出來?”
白云峰搖頭:“我從未心懷那等僥幸。我之所以提合作,信心主要建立于對降臨者的品行的認知。”
叔伯還想繼續(xù)挖苦,但被族長打斷,族長搶話道:“云峰,談談你對降臨者的看法。”
白云峰道了聲是,便侃侃而談,他是以各個細節(jié)為切入點,見微知著的論述的。
白云峰雖然不死劍無回那般搜集了大量信息,并藉此推斷出了徐長卿穿以來的過往。但他有自己的優(yōu)勢。
子豪博士在他的掌握中。
起來這事也是頗有幾分巧妙。
陸子豪是燕國的大師級武器研發(fā)專家,犯文青病舉家逃亡后,最為熱衷搜尋其下落的,反而是大瑞。
大瑞和燕國的掌權者仇怨深結,只要有機會就會陰對方一把。
例如,拿大瑞9機動大隊殖裝戰(zhàn)士當生化兵器實戰(zhàn)標靶的就是燕國。
將薛家灣進行殖裝戰(zhàn)士及修羅戰(zhàn)士深化開發(fā)的博士撬走的,也是燕國。
因屠殺憲兵事件而叛逃中央戰(zhàn)線的尖兵連,最終的歸屬同樣是燕國。
再往上,燕國開發(fā)的可變身生化兵器,是盜取了大瑞的相關資料作為借鑒參考而研發(fā)成功的。這也是為什么選擇殖裝戰(zhàn)士作為標靶的另一個原因。
燕國如此不遺余力的挖大瑞的墻角,大瑞自然要報復回去。
他們早就了解到陸子豪對燕國無視人倫道德的研發(fā)風格心懷不滿,可惜大瑞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鳥,陸子豪看不慣燕國,同樣也不滿意大瑞。
當陸子豪失陷圣蟲教,大瑞覺得機會來了。
功高不過救駕,將陸子豪及其家人從圣蟲教撈出來,這個人情絕對夠大。
圣蟲教不是一般所在,大瑞動用了其在修行世家中的關系。
白家派出了白云峰。
的難聽些,以他在家族中的地位,真要是露臉的事,未必輪的到他。
然而情報傳遞遲滯等原因,白云峰殺到集中營時,陸子豪已經和AAK、玉玉、雷漢、蔣宗翰等人逃亡。
白云峰大鬧了一場,也查清楚了陸子豪女兒的下落。
之后就出現了短片兒,原因是徐長卿也是狠角色,動手不留情,追逃犯并進行獻祭的圣蟲教一行人都被他殺了個干凈,圣蟲教的人也不知道具體位置。
再度獲得消息,還是西裝男方毅向高盛集團匯報。
齊躍明去接陸子豪,白云峰是知道的,遲遲不歸,高盛集團的應對機制觸發(fā)前,白云峰就意識到恐怕是出問題了。
當時他并不知道是降臨者,而意味是圣蟲教的超自然手段、齊躍明一行應付不來。
于是他派了得力手下完成任務。
這手下是位女性修行者,成功救走陸子豪的同時,也目睹了殺生尸和影法陣的成形,后及時匯報給白云峰,這也是白云峰能及時出現在作戰(zhàn)大廳的主要原因。
他向家族報告情況,同時也警告高盛集團高層,魯莽行事,除了損兵折將什么也得不到。
可惜以他的桀驁風格,是人與之打交道都不免暗中不爽。
高盛集團也是抱著或許我們行、或許白云峰料事失準、姑且試一試的心態(tài),讓業(yè)內出名的‘如刀’溫如玉指揮行動。
結果徐長卿一出手,這幫人差點嚇的尿了褲子。
而白家讓白云峰作代表,是因為他們清楚,想要拿下降臨者,白云峰自己是做不到的,多半要族中精英盡出。
如此,姑且讓白云峰打個前站,等主力抵達,順手接過權力,也就無需擔心白云峰功勞過大了。
然而現在,局勢的變化讓人目不暇給,早就超出了預料,跟別掌控。
白云峰結合陸子豪交代的情報,對徐長卿進行了概略的側描,最后道:“此人能駕馭的了神器級的天才地寶,以入道者的身份硬是將神魂抬升至正綠的金丹境界,身的實力不容窺。”
“道行、心性皆是一等一,使用的都是玄門正法,深邃浩瀚,威力強大,動不動就號令天地,此等人物,遠不是典籍記載的甲乙丙三位降臨者可比。”
“君子可欺之以方正,我打算趁其救護魔土萬民,法力大消耗時,不計代價勇猛攻伐,將之拿下。奈何那幫蠢貨做大事惜身,戰(zhàn)不肯盡力,和拉不下面子,非是良盟,不得不決斷舍棄。”
“機會錯過難再尋,如今局勢已是大變。實話我心中也是后怕不已,慶幸之前沒有拼命。”
有人揶揄:“這么,云峰你應該感謝豬隊友才對。”
族長不悅發(fā)聲:“事分輕重緩急,如今天下陷入生死存亡之危,誰若不顧大局,休怪老夫六親不認。”
場中氣氛一肅,再無人怪腔怪調風涼話了。
這位族長為了白家,中年殺妻殺子,端的是一位狠人,沒人會覺得他所言的六親不認只是而已。
白云峰繼續(xù)解釋:“我在魔土留了眼睛,降臨者后期施展了道法,封天鎖地,掌控晝夜陰陽輪替,停運五行,定地火水風,抽空法陣內清靈之力。”
白云峰平鋪直述,在座之人卻是聽的臉上變色,有幾個甚至不由自主的出現了駭然之色。
術法、神通、道法。
一般情況,先天練氣士,能夠通過運用先天之氣,使用術。
筑基入道之后,則提升為術法,法比術更高一個層次。命神通是其核心,不輕易施展。
金丹則以法為主,術對其是便捷手段,抬手就來。
在特殊的情況下,這個層次關系可以被打破。
徐長卿這種屬于破的太多,手眼通天,俗世用來形容人脈厲害、手段高明,而玄門圈則差不多能用字面意思解釋了。
出手天地皆助力,甚至是枕戈待旦、供其驅使,那是何等威能?
白云峰又道:“此人還能使某種不知明秘法,令世間萬靈皆明其意,聚集生靈之念,駕馭清濁二力。”
“神道之力?”有人驚呼。
族長沉著臉搖頭:“不是。信仰之力特征明顯,沒這般自由隨性,也沒這樣的覆蓋面,天地應命,萬靈景從,這分明是界域之主的格位,確實惹不起,集這個世界所有超自然力量,一旦進入其界域,也只能是任其宰割。”
族長總算一把年歲沒有活到狗身上,見識不算太差,將一些質及重點點明了。
與此同時,身為界域之主的徐長卿發(fā)現這次老天沒給面子,他一遇大陣仗就貪大求多的做法,這次遭遇了打臉。
一連兩次,施法都未能成功。
汗?jié){橫流,連帶之前的強行施法,成功減重三十斤,換一般人這么熬耗,早就猝死當場了。
他到時沒死,卻也氣色極差,一張臉白中透青,連血色都看不到,體溫已經不足三十度,靠先天之氣撐著。
一再失敗,他不再強求,退而求其次。
匯聚的污穢之力,沒能夠以邪龍之姿升騰而起,而是以獨角蛟龍的形態(tài)沖向了那布袋狀的紅路通道。
雖然聲勢極其浩蕩,簡直就是天搖地動,日月無光,可蛟龍就是蛟龍,層次差了真龍一級。
他是想借天地之威,萬民之念,鑄就自然之龍,這樣他就能一窺真龍的術法模型結構了。
可想要跨過這一步比他想象的要難許多,借勢成法,終究比不過以自家道行推動法術,關鍵時刻差這么一口氣,便是云泥之別。
以污穢之力為主體的邪蛟只觀其外形便知不是什么好東西。
鐵灰色的主體,宛如淤泥的匯集,臟兮兮、黏糊糊,流轉著膩膩的油光。
周身有五彩之光繚繞,卻并非五行光芒,而是五毒之光,一點都不柔和,賊光滿滿,色澤艷麗,刺人眼目,盯的稍微久些,會生出惡心欲嘔的不適感。
最外層簇擁的并非水汽云朵,而是花灰色的塵霾,宛如裹了又臟又破的紗。
樣子不佳,行動卻頗顯矯健,扭軀躥身,直上穹霄,一頭扎進那布袋般的通道中。
紅路入口外圍的符紋頓時光芒大亮,封印狀態(tài)的通道被激活,污穢之力立刻展開侵染,蛟龍化作煊赫濁流,宛如浪濤般一波一波涌入其中。
是空的彼端,歸墟是個水墨畫般的世界,并且有著海底世界的特質。
污穢之力傳送過來,宛如彩墨滴入微循環(huán)的水中,孕開一朵朵妖艷的花。
一朵朵花又匯聚成了花簇,再多便有了尿炕花地圖的趨勢,凌亂的腦補不出圖樣。
無數游魚般的妖魂瘋狂逃避,盡量避免被沾染。
它們大多是整列準備,登上投放倉降臨異界的,可惜紅路出了問題,遲遲不能開啟,一些天魔正在排查故障,結果死亡突如其來的降臨了。
被激活的污穢之力,宛如釋放光熱的煙火,能級非常高,妖魂移動雖快,卻又如何能快過光輻射?
這時,能量體的弱點便體現了出來,沒有物質作為屏障,它們更易受到能量侵蝕,也更易改變。
很多妖魂呈現出一種仿佛被陽光光線穿透的紗霧的效果,就在空中一點點的解體,那一幕,有種殘酷的美。
更多的是受傷的逃亡者,宛如皮毛在燃燒的動物,它們的逃亡往往就是絕路瘋狂,同時也傳染傷害和恐懼,它們留下華麗的、帶有波及效果,其風采絲毫不遜色煙火劃空的璀璨。
一時間造就無數死亡。
好些高等級的天魔注意到了這一幕,覺得造成這一切的施法者猖狂的沒邊兒了,這是對整個歸墟的挑釁。
摔鍋砸碗打豆豆,各種發(fā)泄,甚至各種嘴炮,表示過去之后,要如何如何將徐長卿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然而,卻沒有一個頂上去救世。
沒辦法,這里是歸墟,它們是天魔,人類的那套道德倫常在這里可不好使。
誰個子大就一定要撐天?
誰能力大,責任就大?
誰愛上誰上,我是不上。
萬一上去,消耗過大被其他人趁機分尸怎么辦?
況且跟污穢之力懟,一點好處也無,我為什么干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不得不,徐長卿敢于玩的這么大,也是抓住天魔的種群特性,是謀而后動的。
另外一個依仗,就是他堅信,仙道衰落,被削弱的絕不僅僅是正道玄門,魍魎魑魅的日子同樣不好過。
事實也證明的確如此,仙道強盛時,歸墟可是一等一的險地,多少大能級別的天魔坐鎮(zhèn),像這種往歸墟傾倒垃圾的伎倆根玩不轉,否則哪里輪到他開創(chuàng)這個先河。
大能消失,連級別較高的,也都沉睡的沉睡、長眠的長眠,這才使得猴子級別的輩們可以各種撒野,甚至某些低級手段也能玩的風生水起。
果然,天魔入侵看似規(guī)模浩大,不可一世,卻被他成功反坑,撇開這個世界人類所遭受的巨大痛苦,他自己是里子面子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至于同類,他可以問心無愧的:已經盡力了。
魔土超過兩千萬人類,哪個都得承他一些情。
歸墟世界,被污濁之力侵染而崩解的妖魂,某些能量順著來路匯集,反饋給另一個世界。
這個過程就像是水道中上浮的氣泡,它也是徐長卿刻意造就的一種反力效果,不但能加速污穢之力的傾瀉,同時這些能量中也包含了他所需要的報酬。
這就是他撈取的最主要的價值體現
他沾了天地的光,也沾了穆利亞文明的光,反過來,天地和穆利亞文明也沾了他的光,是真正的共贏,無數年積累的污穢,被抽調集中,而后傾瀉進歸墟。
在此世界看,就仿佛是一條五彩之河自地面流向天空,而后消失在某個底袋般的空間中。
而底袋中則一**的溢出光,這光化作爛銀般的光片,如雪飄落,漸漸消失在天空中。
據此不算太遠的另一片的天空中,紅光仍舊是顯眼醒目的主色調,尤其是紅路通道附近,妖魂們似乎數量仍眾。
可稍微留些心,又或能前后對比一下,就會發(fā)現如今已沒有了之前的那種一坨坨密集成球的沖鋒團,妖魂們像是散開于水中的紅色水虱,散的很開,卻又疏而不漏,到處都是。
不明所以的人,會覺得妖魂仍舊極具威脅,形勢仍是對世界生靈一方大不利。
可像白云峰這樣的人卻明白,天魔大勢已去。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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