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陽點點頭，同意下來。
這時，一個看上去約莫三十來歲，蓄著胡子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林處。”
他不咸不淡的打了個招呼，眉宇間有些天然的傲慢和冷漠。
林陽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周安，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俊，目前隸屬國安，主要負責技術這塊的工作。”
張俊？
周安心中隱隱一動，想到這人的來歷。
張俊是風紀華最崇拜的技術狂人之一，在學校的時候，風紀華總是把他掛在嘴邊，周安也因此知悉。
張俊是華夏第一個因傳播絡病毒而獲罪的奇人。
直到現在，他制造的“猴子燒香”病毒，還位于世界病毒排行榜前十。
這種蠕蟲病毒，堪稱是互聯歷史上的災難，曾經造成過巨大的經濟損失。
后來，張俊被警方抓捕，就杳無音訊。
沒想到，居然是被國安招安了。
周安主動伸手。
“久仰久仰，我是周安。”
張俊翻了個白眼，卻是根懶得伸手。
見到這一幕，林陽苦笑。
張俊此人，脾氣性格都是有些古怪，雖然經過改造，服從性和紀律性提高了許多，但那也只是對領導。
對其它人，他向來不怎么看得上眼。
頓了頓，林陽介紹道：“張俊，這位是周安，最近上盛傳的絡警神，就是他。你們都是技術高手，好好交流一下，或許能想出一條新路。”
絡警神？
張俊皺著眉頭，想了想，哦了一聲。
然后，他拍拍周安肩膀，淡淡道：“好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不過得我有時間。”
張俊不是沒有聽過最近發生的事情。
但在他看來，這種事，實在是沒什么技術含量。
不就黑掉幾個站么，他曾經制造的病毒，可是波及了上百萬臺電腦。
看他這幅做派，周安就有些樂了。
看在他出道早，成名早，還是風紀華半個偶像的份上，周安對他很客氣。
不想，這貨竟然是如此尿性。
“麻煩給開臺機唄。”
周安臉上沒表現出什么，隨口道。
對這種技術狂，就要用無可匹敵的技術征服他。
張俊也沒什么，隨意招招手，轉身朝辦公區走去。
周安和林陽跟在他身后。
布置好一臺服務器的權限，張俊開口道：“我設置了絡隔離，你可以訪問外和暗，不過，要心。萬一出事，你負責。”
周安坐在電腦前，聽到他這話，依舊是面無表情，點點頭。
林陽看出兩人之間的氣場似乎不對，當即也是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旁邊。
周安打開電腦，雙手敲擊鍵盤。
林陽提供了絡地址，周安很快登錄上去。
這是一個常見論壇形式的暗站。
lg是一個人物形象，頭戴插有雙翅的帽子，腳穿飛行鞋，手握魔杖，眼睛那里，是兩個巨大的空洞。
看到這個lg，周安眼神微微一滯。
他不由切換到搜索引擎，迅速搜索，印證著腦海中的記憶。
沒錯。
這個人物，是古希臘傳中的神使，名為墨丘利，天生是諸神的使者和傳譯，是商人眼中的財神，也是偷們崇拜的神。
只是，這個站lg上的墨丘利，卻是瞎子。
這個細節，讓周安腦海中隱隱一動，似乎有一道靈感閃過。
但就像是流星般轉眼即逝，沒能抓住更具體的信息。
約莫一分鐘后，周安開始仔細研究這個論壇。
這個論壇活躍度并不高。
論壇的規則，對于發帖有著很嚴格的限制，每二十四時內，只能發布一條帖子。
“周安，你試下，能否找到站服務器的物理地址？”
林陽輕聲提醒道。
到目前為之，警方還沒法找到這個站的物理地址。
就連張俊也做不到。
聽到這話，坐在旁邊的張俊，忍不住朝這邊看了一眼。
他嘴唇動動，卻是什么都沒，只是眼中流露出一絲輕蔑，同時也有些厭惡。
周安沒注意他的表情，只是雙手飛快敲擊著鍵盤。
片刻后，摸清楚這個站的底細后，周安沉默下來。
他發現了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這個站身，可以，就是一個巨大的病毒體。
或者，是兩個病毒體的結合。
兩種病毒，相互牽制之下，達到某種微妙的平衡。
而一旦遭到外來攻擊，達到打破平衡的臨界點，兩個病毒便會迅速完成結合和變異。
而一旦釋放出來，根據周安的估算，那……幾乎是堪稱核武級別的存在。
從某種意義上來，這個站的絕對安，不是源于無可匹敵的技術，而是源于對人性的洞徹。
對于那些一般黑客來，以他們的技術實力，根無法打破兩種病毒的平衡。
而對于那些神級黑客來，他們或許可以打破，但他們自然是也能理解，這樣的一種病毒，一旦被釋放，將會意味著什么。
不可控。
絕對不可控！
一旦病毒蔓延開來，就算是病毒的創始人，也絕對無法控制！
或許，人類的絡文明，都可能遭到近乎毀滅性的災難。
周安陷入沉默。
周安可以想象，或許，就連這個站的創造者，制造出這款病毒的人，都不敢把病毒釋放出來。
他只用這樣一種方式，將它禁錮在這里。
不知什么時候，張俊已經站在了周安身后。
“發現了吧？”他淡淡道。
周安點點頭。
然后，張俊看向林陽，攤手道：“林處，我過很多遍了，別想通過這條路子走通，那是白白耗費時間和精力。”
聽到這話，林陽深深嘆了口氣。
他心中也知道，這確實是沒什么希望。
但，查到服務器的物理IP地址，對于警方非常重要。
“周安，你還有其它辦法嗎？”
他忍不住再次問道。
周安靜靜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片刻后，周安輕聲道：“我再試一下吧。”
“任何人的任何活動，只要發生，就會留下痕跡。”
“我想嘗試一下暗引擎。”
聽到這話，張俊臉色變了一下，頓時有些夸張的喊出聲。
“怎么可能？”
“哪里有暗引擎？”
“你去哪找這種東西？”
周安回頭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我自己寫。”
張俊下意識笑出聲來，就像是看到神經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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