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這,目光之中也盈滿了笑意。rg
“喔?”寧子初聽著她的話,似乎是來了興致,開口的語氣毫無波瀾,“那你倒是,你想怎么個幫法?”
他的神情看似沒有異樣,心中卻是心潮起伏。
這冒牌貨竟然不等七日之期過去,便主動找他坦白。
可見是窮途末路無計可施,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尋脫身之法。
她看出了自己對天真的不舍,這才鋌而走險,試圖服他幫她?
寧子初垂下了眼。
天真……
真的是良玉郡主。
“陛下,這皇宮之內(nèi)是您的地盤,您若是想要幫我,自然是不難。”尹良玉笑道,“良玉也不需要陛下費(fèi)太多勁,您只要在七日之內(nèi),設(shè)法讓人帶來一斤新鮮人血給我補(bǔ)充,如此一來,我便不會露出破綻,他們又如何能我是冒牌?”
“你倒是挺會想的。”寧子初慢條斯理道,“你的不錯,朕的確是很舍不得天真離開,但……”
到此處,他冷嗤一聲,目光如箭般望著籠子里頭的人,泛著毫不掩飾的殺機(jī)——
“朕怎么能讓你這么個惡心的東西占著她的位置,享受她該享受的一切待遇!如你這樣的混賬東西,怎么配得到她該得到的一切?你賭錯了,朕不會幫你。”
籠子內(nèi)的人臉色一白,似乎因著寧子初的話,花容失色。
寧子初望著她的反應(yīng),唇角勾起一絲陰涼的笑意。
“原朕還在安慰自己,或許天真不是良玉郡主,朕等七日之后再看結(jié)果,可是如今,你卻迫不及待地想要利用朕對天真的不舍,來服朕幫你?真是癡人夢。既然你已經(jīng)承認(rèn)了自己是假,那朕又何必對你客氣,讓人將你開膛破腹,觀賞一下你身體里的美人蠱如何?”
籠子內(nèi)的人慌忙搖頭,神色頓時彌漫上驚恐,“不,不要……”
“來人!”寧子初低喝一聲。
下一刻,便有兩人聞聲而來,恭謹(jǐn)?shù)溃骸氨菹掠泻畏愿溃俊?br />
“把她給我從籠子里拖出來!”
同一時刻,距離房屋不遠(yuǎn)處的寧子怡聽著這一聲低喝,暗道一聲糟糕。
原是想來看看事情進(jìn)展如何,那假良玉是要見皇兄,還以為她已經(jīng)想出了什么高招擺脫困境。
此刻看來,她根就沒有成功。
聽著皇兄的語氣,顯然是發(fā)怒了。
這假良玉,興許要玩完。
她若是就這么完了,那顏天真豈不是順理成章成為良玉郡主?!
寧子怡想到這,不禁有些氣急敗壞。
這個假良玉怎么就這么不成事!還要幫著自己,眼下她都快玩完了,還能指望她做什么。
這一頭寧子怡在氣惱著,房屋之內(nèi),兩名侍衛(wèi)在寧子初的吩咐之下,已經(jīng)將籠子打開,將籠子里頭的女子拉了出來。
“陛下,不要,陛下,我求你……”尹良玉還在拼命的搖頭,望著寧子初,神色帶著祈求。
而她這般搖尾乞憐的姿態(tài),落在寧子初的眼中,只覺得分外可笑。
“把這冒牌貨給朕拉出去,剖開她的肚子看看!”
寧子初此話一出,兩名侍衛(wèi)怔了怔,有些沒回過神。
“愣著做什么?按朕的做!”
“是!”兩名侍衛(wèi)回過了神,將尹良玉拖著朝外走去。
將尹良玉拖到了庭院之外,兩名侍衛(wèi)并未發(fā)現(xiàn),此刻尹良玉的目光盯著某一處,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尹良玉的目光,所投注的地方正是前方榕樹之下的寧子怡。
寧子怡接觸到了尹良玉的視線,望著她唇角那抹略微邪氣的笑意,有些發(fā)怔。
這尹良玉都死到臨頭了,為何還這樣看著她?
且,被她這么注視著,總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
尹良玉身后,一名侍衛(wèi)已經(jīng)抽出了佩劍。
同一時刻,寧子初的身影也從房屋之內(nèi)踏出。
眼見著那名侍衛(wèi)已經(jīng)舉起了劍,卻在下一刻,變故陡生——
只見那被按著肩膀的尹良玉,忽然毫無預(yù)警地伸手,扣上了肩上那只侍衛(wèi)的手,稍一使勁,只聽得身后的侍衛(wèi)慘叫一聲!
尹良玉就扣著那名侍衛(wèi)的手,一個迅速地旋身,掙脫開對方的鉗制,同時,將他朝著旁邊那舉劍的侍衛(wèi)一甩!
兩名侍衛(wèi)撞在一起。
尹良玉身上沒有了任何束縛,身子迅速閃出。
這忽來的變故,讓寧子初臉色一沉,他幾乎是沒有多想,身形也閃了出去,想要去擒那尹良玉。
可當(dāng)他看見尹良玉奔著寧子怡去的時候,眉頭頓時一擰。
寧子怡這廢物,為何要在這時候出現(xiàn)!這不是正好給尹良玉當(dāng)人質(zhì)么!
而事情的發(fā)展,也果真如他預(yù)料一般。
尹良玉距離寧子怡十分近,到了寧子怡的身側(cè),幾乎是一伸手就擒住了她!
寧子怡想要反抗,卻被尹良玉伸手扣住了喉管,動彈不得。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你們的公主!”
尹良玉沖著對面的人威脅著,隨即望向了寧子初,挑了挑眉——
“你這毛頭皇帝,還真是好忽悠呢。我早就知道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我料到了,你不會幫我且還會動怒,我就是要試圖惹怒你,讓你一氣之下將我抓住籠子,這不,給了我機(jī)會脫身了。”
寧子初的臉色黑如鍋底,望著尹良玉手中的寧子怡,呵斥一聲道:“你這笨蛋過來做甚?你除了會添亂,你還能干什么!”
“皇兄,救我……”
寧子怡何時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性命受到要挾,便無法維持半分鎮(zhèn)定,哭喊出聲。
“皇兄,我是你妹妹呀,你不能不管我,皇兄你得救我啊!皇兄……”
“別嚎了!”寧子初冷聲道,“這么沒用,死了算了。”
“陛下,話可不能這么啊,你們北昱國皇室里,好像就只剩下這么一位公主了吧?雖然跟您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好歹流著同樣的血,好歹也相處了這么些年,你真就忍心看著她死?”
尹良玉似乎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自己的處境,慢條斯理道:“若是陛下您不愿意救公主,那么,我就幫幫公主,讓她自救。”
尹良玉到這兒,朝著寧子怡道:“快點(diǎn)大喊出聲,大喊救命,把這周圍的人引過來,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這毛頭皇帝不敢不管你,他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放棄他的妹妹,北昱國就只剩你這么一個公主,大家都會想著來保你的性命,快喊。”
這種時刻,寧子怡自然只能依照她的意思,立刻大喊出聲——
“救命啊!”
“來人啊!”
寧子怡驚恐之下,聲線十分高昂,這么喊兩聲,當(dāng)即把附近的人都喊出來了。
“很好。”尹良玉輕笑一聲,道,“跟我走。”
言罷,扣著寧子怡的喉嚨,邁出了步子。
寧子怡自然只能步步跟緊了。
寧子初臉色陰郁,鋒利的目光似乎要在寧子怡的身上瞪穿一個洞。
真是廢物。
“陛下,公主在她的手上,咱們不能不管公主。”
“陛下,這個假郡主也只不過是鸞鳳國的犯人,與我們北昱國實(shí)在沒有什么關(guān)系,犯不著為了逮她而犧牲公主啊。”
“陛下,咱們得盤算著把公主救回來。”
聽著身后幾人的話,寧子初不耐煩地呵斥一聲——
“都給朕閉嘴,吵死了!”
那冒牌貨的不錯,北昱國就只剩這么一位公主,所有人都想保她的性命。
他若是不管寧子怡,旁人便會他冷血無情,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異國犯人,連自己親妹妹的死活都可以不管。
假良玉確實(shí)不是他北昱國的犯人,他下令將她開膛破腹,已經(jīng)算是多管閑事。
若是因為她失了寧子怡,不劃算。
想到這,寧子初只能試著平復(fù)心緒,帶領(lǐng)著身后的人,跟上了前方的二人。
尹良玉挾持著寧子怡出了聽風(fēng)閣,一路上已經(jīng)引來了不少的人。
由于她的手就扣著寧子怡的喉管,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斷送了寧子怡的性命,所有侍衛(wèi)都不敢輕舉妄動。
“給我準(zhǔn)備一匹快馬,讓我出宮,一旦離開宮門,我就把你們公主還給你們,若是不放過我,我就帶著你們的公主一起下地獄,有公主給我做陪葬,倒也不算虧了。”
尹良玉面上依舊掛著笑意,不見半分慌張之色,似乎篤定了寧子初這次必須妥協(xié)她。
一個不經(jīng)意的抬眼,余光瞥見了兩道身影。
那是——
聞聲趕來的鳳云渺和尹默玄!
尹良玉目光一凜。
不能讓他們靠近,光是鳳云渺一個人,她都沒事打得過,鳳云渺一來,她逃跑的可能性就低了一些。
想到這,她催促著——
“我數(shù)到三,再不答應(yīng)我的條件,我就割下寧子怡的一對耳朵!一……”
“陛下,快些答應(yīng)她!”
“陛下,又不是咱們北昱的犯人,管她做什么?還是救公主要緊啊。”
尹良玉繼續(xù)數(shù)著,“二……”
“皇兄!皇兄你快救我!”寧子怡哭喊著,“你就放了她嘛!她想怎樣,與我們又沒有關(guān)系,嗚……”
“朕答應(yīng)你!”寧子初冷喝一聲,摘下腰間掛著的一塊令牌丟給她。
眾目睽睽之下,由不得他不答應(yīng)。
尹良玉接過了他扔來的令牌,唇角輕揚(yáng),問了一句,“馬廄的方向在哪?”
有人向她指了東南方向——
“在那兒!”
“很好。”尹良玉笑了一聲,將令牌塞入腰間,一手扣上了寧子怡的腰,足尖一點(diǎn),帶著寧子怡一同飛躍而起,奔向了東南方向。
“陛下,怎么回事?”尹默玄趕到的時候,目光所及只能看到遠(yuǎn)處的一道殘影。
寧子初面無表情道:“冒牌貨挾持了朕的皇妹,以皇妹的性命相要挾,朕無奈之下只能妥協(xié),給了她出宮的令牌,如今她往馬廄的方向去了。”
寧子初的話音才落下,鳳云渺的身影已經(jīng)追了出去。
“這……”尹默玄擰起了眉頭,心中有火氣,但此刻顯然不是發(fā)作的時候,便也不再管寧子初,也轉(zhuǎn)身追了出去。
然而,距離實(shí)在不近。
在他的視野之內(nèi),都捕捉不到假良玉和寧子怡的身影。
“笨公主,委屈你了,哦不對,應(yīng)該感謝你,是你助我脫身的。”
尹良玉拖著寧子怡到了馬廄邊,將她直接扔到了馬車?yán)镱^,自己到了馬車前,架起馬車便朝著宮外去——
“駕!”
她策馬的速度十分快,馬車疾馳著,寧子怡掀開了窗簾,看到的便是迅速向后退的景物,這車速,讓她壓根就不敢往下跳。
尹良玉疾馳著馬車,余光瞥見了兩道身影從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瞥了一眼過去,正是鳳云渺尹默玄。
好家伙,這么快就追來了。
無妨,她還有后招呢。
眼見著前頭不遠(yuǎn)處便是宮門,鳳云渺身輕如燕般,離馬車的距離不過一丈。
尹良玉哼著調(diào),將手伸入了衣袖之內(nèi),掏出一枚圓狀物,朝著地面之上狠狠投擲——
“嘭”
隨著一聲炸響,空氣之中彌漫起一陣煙霧。
鳳云渺與尹默玄剛好被煙霧阻攔,迷住了視線。
“可惡!”
尹默玄被嗆得咳嗽了一聲。
鳳云渺屏住了呼吸,唯恐這煙霧之中有迷藥成分,即便是迷霧,依舊沒有阻攔他的身影,只是讓他放慢了些許速度,在迷霧中穿梭,穿過迷霧之后,便看見馬車已經(jīng)疾馳出了宮門。
尹良玉朝著宮門兩側(cè)的守衛(wèi)高舉手中的令牌,守衛(wèi)見到令牌,便都沒有阻攔,由著馬車出了宮門。
鳳云渺與尹默玄一前一后,緊追不舍。
馬車順利駛出了皇宮,尹良玉抬起眼,便看見遠(yuǎn)處人頭攢動。
她的唇角輕揚(yáng)。
救兵來了呢。
“駕!”
一刻不停地鞭策著馬兒,身后追著的兩人又與她拉近了距離,這讓她不得不投擲出最后一顆迷霧彈——
“嘭——”
又是一陣煙霧,成功拖延住二人的腳步。
離前頭的援兵也來近。
近了,近了——
兩丈之外,棕紅色大馬上坐著一位紫衣人,銀色面具遮臉,三千青絲隨風(fēng)舞動,身后跟著一眾黑衣人。
尹良玉放下了手中策馬的韁繩,一個躍身而起,跳離了馬車,身形從空中掠過,直接落在了前頭那紫衣人的馬背上。
落定之時,她輕笑一聲——
“哥,你真好。”
紫衣男子并不言語,高喝了一聲,“撤!”
他的話音落下,身后的黑衣人齊齊揚(yáng)起了手,人手一枚黑色球狀物,紛紛朝著地面上一砸——
“嘭”
“嘭”
“嘭”
一連十幾道響聲,炸得空氣之中是濃濃白煙,讓身后追趕著的人完無法辨認(rèn)方向。
同一時刻,寧子怡還在馬車之上呼救——
“救命啊——”
眼見著已經(jīng)追不到人,尹默玄索性也不追了,聽著寧子怡大聲呼救,循聲望去,只見那輛無人駕駛的馬車依舊在行駛著,眼見著就要撞到前頭的樹。
尹默玄身形一閃,奔向那輛馬車。
鳳云渺察覺到身旁的人影換了個方向跑了,一轉(zhuǎn)頭眼瞅著他奔向了那輛失控的馬車,道了聲,“別去!”
管寧子怡做甚,讓那馬車翻了得了,缺胳膊斷腿也與他們無關(guān)。
可他提醒顯然已經(jīng)太遲,尹默玄已經(jīng)跳到了那馬車之上,腳踩著馬車頂,躍到了馬匹之后,狠狠一拉韁繩!
馬兒的嘶鳴之聲響起,馬車被勒停了。
馬車之內(nèi),寧子怡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此刻依舊驚魂未定。
“公主,可還好?”外頭響起了尹默玄的聲音。
寧子怡回過了神,掀開車簾。
“多謝殿下搭救。”
“不必言謝。”尹默玄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身后響起數(shù)道腳步聲,尹默玄一轉(zhuǎn)頭,便看見大批侍衛(wèi)涌了上來。
“公主,您沒事吧?”
“還好,有驚無險。”寧子怡從馬車上下來,“多虧了攝政王殿下及時趕到,否則這馬車只怕要撞上樹。”
“王爺果真英勇,及時勒停了馬車,否則后果只怕不堪設(shè)想。”
“多虧了今日有王爺在。”
聽著北昱國侍衛(wèi)的感激,尹默玄的神色并無波瀾,走向前頭不遠(yuǎn)處的鳳云渺。
此刻空氣中的白霧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哪里還有那伙人的蹤跡。
很顯然他們是早已串通好,里應(yīng)外合,讓那假良玉來了個金蟬脫殼。
尹默玄走到了鳳云渺身前,低聲道:“方才去攔那馬車,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你道了一聲,別去?”
鳳云渺面無表情:“你都聽見了,不也還是去了?”
“那時已經(jīng)在救人的路上了,不遠(yuǎn)處都是北昱國皇宮的侍衛(wèi),要是在那時候停下,不合常理,他們會覺得王刻意不去搭救他們的公主,想想還是救了,他北昱皇室也算是欠了王一個人情。”
“你可以跳上馬車之后腳底打滑,裝作失誤,如此一來了,那馬車翻了,也怪不到你。”
“……”尹默玄靜默了一瞬,隨即問道,“為何不能救她?”
他自然是不理解,鳳云渺對寧子怡的討厭從何而來。
“她平日里總是與天真作對,方才宮就想著,摔她個人仰馬翻,就當(dāng)看了一場好戲。”
尹默玄眼角似乎跳動了一下,“你怎么不早。”
“你從來沒問過。再有,宮哪知道王爺會如此好心。”
“不是王好心,讓他北昱國欠我一個人情,有何不好?”
“比起得到一個人情,宮還是覺得讓她摔個人仰馬翻缺胳膊斷腿比較好玩。”
“救都救了,還能怎樣?若是要教訓(xùn),下回再教訓(xùn)就是了。”
“王爺要記住自己過的話。”鳳云渺慢條斯理道,“若是宮將這件事告訴了天真,也不知天真會不會打心里怨恨你這兄長。”
“……”
尹默玄望著鳳云渺,忽然淡淡一笑,“太子與她,關(guān)系似乎有些不一般?”
“郎情妾意,情投意合。”鳳云渺語氣悠悠,“你妹夫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這么肯定?”
“當(dāng)然。”
“此事,待王回去問過天真,哦不對,是良玉。”
“王爺盡管去問,宮這兩日會思量著,準(zhǔn)備什么聘禮才好。”
“……”
……
正午的日光打在佳人閣的琉璃瓦頂上,染上耀眼的光芒,照著懸掛在邊角處的銀色的鈴,泛著半透明的光澤煞是好看。
輕風(fēng)灌進(jìn)半敞著的紗窗,拂過榻邊的幔帳飄揚(yáng),鋪著深紫絲綢的地面上,紫衣男子側(cè)臥著品茗。
“接到了你的飛鷹傳信之后,我從昨夜開始便帶著人在宮外等你,你這家伙可真不安生,總是喜歡玩這么危險的游戲。”
“若不是哥哥救我,這次我還真不好脫身了呢。”
一聲輕笑在空氣中響起,聲線雌雄莫辨。
身著雪白衣衫的女子笑著,在紫衣男子身前坐下,“幫我把身上披著的這層面具撕下來,好讓我透透氣,整天胸前掛著沉甸甸的兩團(tuán),可累贅了。”
“那不也是你自己樂意的么。”史曜連冷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白衣女子輕挑眉頭,扯下了腰帶,褪去了上身的所有衣物,將整個雪白的上身呈現(xiàn)在史曜連面前。
“其實(shí)摸上去手感還不錯,要不要試試?”她呵呵一笑,抓過史曜連的手,擱在了自己胸前。
史曜連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手,“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好摸的。”
“是真的,你就想摸嗎?”
“轉(zhuǎn)過去別廢話!”
“哥,你能不能點(diǎn)聲,太兇了。”
白衣女子不滿地抱怨了一句,隨即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史曜連。
史曜連從身旁的瓶瓶罐罐中撈出了一罐,去了瓶塞,從里頭掏出了雪白的膏體,抹在了眼前那光滑的后背之上。
擦拭的片刻之后,只見那雪白細(xì)膩的背后開始起了皮,他便用指甲挑開了那層皮,朝著兩邊緩緩撥開——
倘若這時候有外人在,看著這香艷又驚悚的一幕,恐怕會被嚇得六神無主。
史曜連手中拉開的雪白皮囊,從后背直接蔓延到胸前,拉到腋下的兩側(cè)時,連同胸前雪白的兩團(tuán)一同撕扯了下來——
掂量著手中,果真有不的重量。
而這一層厚重的皮囊被揭下來之后,那光裸著上身的美人,胸前赫然是一片平坦光滑。
“你稱過這兩團(tuán)東西有幾斤嗎?幸好這良玉郡主的兩團(tuán)也不算太大,要是再大一些,更累贅。”
**著上身的美人著,伸手又在地上那兩團(tuán)捏了捏,“這軟雪膠的手感還真不錯,但比起真的,或許還是稍微硬一些罷,幸好那雪楓在量我尺寸的時候沒有伸手來捏……”
史曜連橫了他一眼,“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特殊癖好。”
“哎喲,這些日子可把我給憋壞了,我要不是為了那二百萬兩銀子,我才不這么賣力呢。雇主可是了,我能多拖延一日,就多給我十萬兩,我將那攝政王回國的行程整整拖延了十天,那就是一百萬兩,再加上之前,我干掉良玉郡主得的一百萬兩,這么多銀子,足夠你我二人揮霍許久。”
到這兒,他又頓了一頓,眉頭輕擰,“來也太奇怪了,那良玉郡主應(yīng)該是死了才對,怎么就變成了顏天真……她究竟是怎么死里逃生的,看她的樣子,似乎也不記得從前的事,我絕不能讓雇主知道她還活著,我得再拖延拖延他們的行程,等雇主把銀子結(jié)清了再。”
話音落下之后,他便伸了個懶腰,高舉雙手的同時,只見他的那雙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出了兩尺!
伸展完雙臂之后,便掀開了下身雪白的裙子,開始伸展那白皙修長的雙腿。
抬腿之時,那腿與大腿之間也緩慢地拉升,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延長而出,使得那雙原就修長的雙腿,變得更加細(xì)長——
史曜連望著這樣一幕,慢條斯理道:“你這縮骨功可是來厲害了。”
對方聞言,輕笑了一聲,“當(dāng)初讓哥哥跟著我學(xué),哥哥偏不學(xué),現(xiàn)在才來夸我厲害?我還有更厲害的呢。習(xí)得了縮身法與閉陽功,我還不是男體女體自由轉(zhuǎn)換?”
史曜連白了他一眼,“終究是個男兒,別總是喜歡扮女子,心變成了娘娘腔。”
縮骨功,是運(yùn)用內(nèi)氣內(nèi)功縮了骨之間隙,身之骨頭有順序地疊排緊密,人的身體自然就了,又稱為縮身法。
人體的腹腔之內(nèi)原就有一部分可用空間,練了縮身法的人便可以肆意的將上身收攏,直到再無空間可擠壓為止。
閉陽功,便是將男子下身最明顯的特征藏起,使其隱蔽,讓人看不出來。
這兩種古怪功夫一練,扮成女子便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再加上那垂掛著假胸的人皮面具,更不懼怕被人驗身。
“扮成女子也不錯呀,看著那些男子被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多有意思。”
赤著上身的美人著,白皙玉手輕抬,撫上了臉龐,“這雙層人皮面具倒是好用極了,一層打底,一層血漿,一層面具,那鳳云渺劃破了我的臉,眼見著流血,可不就信了么,想要騙過他的眼睛,可真得費(fèi)不少勁。”
話音落下,他朝著史曜連伸出了手,“卸容膏。”
這人皮面具幾乎沒有破綻,唯一的不足之處便是,每隔兩日就必須換一次,否則雙層人皮里頭的血漿就不新鮮,容易凝固,使得面具變得有些僵硬,罩在臉上不舒服。
史曜連將手中的瓶遞給他。
眼見著他接過了瓶,挖出了膏體擦在臉頰的兩側(cè),片刻之后,就摸索到了人皮面具的邊緣,緩緩揭了下來,露出他假面之下那張妖嬈邪魅的臉龐。
那張與史曜連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
“終于是卸下來了,恢復(fù)我來面目。”他站起了身,走到了衣柜旁,將下身那條已經(jīng)略顯短的裙子褪去,就那么赤條條地站著,在衣柜里頭翻著衣服。
史曜連繼續(xù)低頭喝茶,不咸不淡道:“你確定你當(dāng)初真的殺了良玉郡主?”
“她沒有理由活著才對。”對面的人著,從衣袖里翻出了一套雪白的中衣穿上,又挑出了一件淺粉色的袍子,披在了身上。
“我是給尹良玉下了毒的,并沒有直接了結(jié)了她的性命,她那么美,不賣個好價錢豈不是可惜?我想再多撈一筆,這才將她賣給了青樓老鴇,五萬兩我都覺得賣少了!但是眼見著她也活不了多久,再轉(zhuǎn)賣只怕也來不及,五萬兩就賣了,算算時辰,她活不過當(dāng)夜才對。”
“真是個不靠譜的殺手,你連她到底死沒死都沒確定,你真不怕影響了信譽(yù)?不定就是在你走之后,有人救了她,為了多撈五萬兩,你等同于是給了她活命的機(jī)會,史曜乾,你還真是對得起你這個名字。”
“哥哥——”對面的人聽著他的數(shù)落,有些不滿地拉長了尾音,幾步走上前,到了他的身側(cè)坐下,“我賺錢,不也是為了給我倆揮霍么?你不該笑話我的。”
“你扒拉在尹默玄的身上叫著哥哥的時候,是不是也叫得這么惡心?別跟我撒嬌,走開!三尸腦神丹的解藥也沒有給我拿到,還得我出馬去解救你。”
“你覺得我惡心?你才惡心呢!”史曜乾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是誰,編造出美人蠱的話,你把我編得這么惡心,我什么了嗎?我裝瘋賣傻裝得多不容易,鳳云渺他們在那研究著怎么讓我原形畢現(xiàn),天知道我忍著不笑忍得有多辛苦,我趴著哭的那會兒已經(jīng)偷笑了好幾回了,真惡心~”
“沒你惡心!”
“你最惡心!”
“為了不讓他們拆穿我的易容術(shù),我只能這么誤導(dǎo)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美人蠱的身上,誰還能破解我的易容手法?”
史曜連冷哼了一聲,“我是絕不會讓任何人破解我的易容術(shù),我就要將他們的思路帶歪。其實(shí)也不是謊話,我確實(shí)在研究美人蠱,我不相信這世道上還有誰的易容換顏術(shù)比我更高明。我的方法不為人知。黑市上那些破除易容術(shù)的方法,在我這可是行不通呢。”
著,他呵呵一笑,笑聲在寂靜的屋子內(nèi)回蕩,泛著圈圈漣漪,音色慵懶,“把他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也挺有意思的,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是你我二人搗鬼。你恢復(fù)了來面目,就算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會懷疑什么的。”
“我沒能為你拿到解藥,抱歉了哥,下回我繼續(xù)努力,試試看能不能幫你拿來。”
史曜乾到這兒,靠在了史曜連的肩頭上,“那鳳云渺長得可真好看,原想撕下他的臉皮拿來送給你的,可是……我好像打不過他呢。今天要不是因為帶著兩枚煙霧球,不定還沒出皇宮就被他給逮住了。”
“別去招惹他,我也不是對手,這一回你險些吃虧,下一回可要多注意這些才是,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運(yùn),等我來救你。”
二人正著話,忽聽屋外有腳步聲響起,隨即是婢女清脆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二公子,您的藥好了呢。”
史曜乾聞言,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進(jìn)來罷。”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丫鬟端著托盤進(jìn)來了,托盤之上擺放著一個酒壺,兩只玉杯。
丫鬟將東西擱下之后便退了出去。
“你最近一次發(fā)病,是在前天晚上吧?昨日我聽鳳云渺他們的談話,是宮中一個宮女被吸成了干尸,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干的。我之前在編美人蠱的故事中提到了吸血的事兒,如此一來,他們就更加相信了我的話。”
“是我干的,我實(shí)在忍不住了。”史曜乾著,提起了托盤上的酒杯,將杯中的血紅色液體傾倒在了玉杯里。
隨著血紅色液體一同溢出壺口的,還有淡淡的腥甜之氣。
他的藥,得用新鮮人血來熬制。
實(shí)在沒有熬制條件的情況下,直接喝人血也是可以的,連同固定藥方一起煎熬,效果更加好。
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他發(fā)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真舒坦。哥,一起喝?”
“你多喝一些,我并不需要。”
“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你也喝!”
史曜乾著,不由分倒了一杯就塞到了史曜連的手中。
史曜連輕挑眉頭,眼見著對面的人抬起了杯子,便不再推拒,同他一起碰了杯。
“叮”
而后,將酒杯端到了唇邊,一飲而盡。
“三尸腦神丹的事兒,我給你想辦法,不必?fù)?dān)心。”
……
正午過去之后,氣溫較為暖和,暖陽下的蓮湖格外靜謐,湖面上栽植了各種蓮花品種,綻放的蓮朵朵嬌艷展姿,更有大不一的荷葉漂浮在湖上,綠意襯出花顏,更顯蓮花風(fēng)情。
蓮湖邊上,顏天真坐著,手中正剝著荔枝,慢條斯理地道了一句——
“冒牌貨跑了?”
“她實(shí)在是太狡猾了,竟然挾持了北昱國公主,那冒牌貨是咱們鸞鳳國的犯人,北昱國皇帝出于私心,自然是覺得他皇妹的性命要緊,給了那冒牌貨令牌,那冒牌貨就駕著馬車成功出逃了,真是氣煞我!”
雪楓著,有些咬牙切齒,“他們北昱國的侍衛(wèi)們口口聲聲,皇家就只剩下這么一位公主,當(dāng)然得保住她,咱們又能什么,總不能去指責(zé)那公主罷?據(jù)那冒牌貨的功夫也挺不錯,宮外還有人接應(yīng)她,南旭太子和咱們殿下都沒能追上。”
“明人家是早就謀劃好的,這冒牌貨的心眼委實(shí)不,早就給自己留了條后路。”
顏天真剝好了一顆荔枝,遞給身后的雪楓,“吃么?”
“謝郡主,你自己吃吧。”
“別客氣,這荔枝很好吃的。”顏天真將荔枝塞到了雪楓手中,“我聽宮人們,那載著公主的馬車失控了,危急關(guān)頭,是大哥救了公主?”
“是……”雪楓抽了一下眼角,“郡主,在這之前,我們并不知道那位公主與你關(guān)系如何,殿下救過了之后才后悔,希望群主不要責(zé)怪他。”
“我怎么會責(zé)怪他呢,在那種情況之下,他這么做其實(shí)也不錯,如此一來,北昱國皇室可不就欠了他一個人情,寧子初是再也留不下我了……”
到這兒,她頓了一頓。
是時候去找寧子初要解藥了。
她若只是個普通平民,寧子初自然是有理由對她呼來喝去,只因為他是君王,她是臣民,在國法之上,她沒有理由忤逆他。
可現(xiàn)在局面扭轉(zhuǎn)過來了,她是異國郡主,理應(yīng)回到屬于她的地方,寧子初為了江山社稷著想,也不能強(qiáng)行留她,不能與鸞鳳國交惡。
她應(yīng)該去找寧子初單獨(dú)談一談。
想到這兒,顏天真站起了身,道:“我去找陛下點(diǎn)事,雪楓你就不必跟著我了。”
雪楓應(yīng)了聲是。
顏天真離開了聽風(fēng)閣之后,便一路前往寧子初的長央殿。
……
長央殿內(nèi),少年君主趴在書案之上,望著眼前的一堆奏折,眉目間浮現(xiàn)些許迷茫之色。
天真若是離開他了,以后他終日都要面臨著這些東西,再也沒有人陪他解悶了罷?
正這么想著,前頭想起了林總管的聲音,“陛下,顏……”
林總管到這兒,頓了頓,隨即改口,“良玉郡主求見。”
顏天真是良玉郡主這事兒,早已傳遍了整個宮廷。
寧子初聞言,抬起了頭,“讓她進(jìn)來罷。”
林總管退了出去,不多時,一道纖細(xì)高挑的紅影,緩緩邁入寢殿之內(nèi)。
寧子初靜靜地望著她的臉龐,直到她走近了書案,他開口。
同一時刻,顏天真也開了口。
“天真。”
“陛下。”
各自喊了一聲之后,空氣又再度變得寂靜。
片刻之后,寧子初開口打破了寂靜,“你先。”
“陛下,我此番來,是拿解藥的。”顏天真沖著他淡淡一笑,“你當(dāng)初給我下毒,我心中自然是頗有怨言,不過想想一直以來在你這受到的優(yōu)待,我倒也是不恨你的,你把解藥給我吧,你我之間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一筆勾銷?”寧子初的神情,在這一刻有些繃緊了,“天真,與朕在一起的這三個月,真的不能讓你對這皇宮有一點(diǎn)留戀嗎?”
“不能。”顏天真頗為干脆地給出了回答,“我既然是異國郡主,理應(yīng)受到更好的優(yōu)待,我為何要委屈自己在這皇宮之內(nèi),受那些后宮婦人的冷眼與暗算?”
“以你如今的身份,她們以后再也不敢把你怎樣!”寧子初道,“真的不能留下么?”
“陛下覺得,你還能拿什么樣的理由留下我?”
寧子初略一思索,試探般地道一句,“你想要高貴的地位是么?不如,朕把皇后給廢了……”
------題外話------
跟過我?guī)讜淖x者,想必有些了解我了,知道我偶爾喜歡來個大轉(zhuǎn)折。
章主要為大家解釋幾個疑點(diǎn)。
1。天真的原身死亡原因。
。那只傳信的鷹,就是冒牌發(fā)給他哥的求救信號。
。天真等人去佳人閣問易容術(shù)的破解法,還不等他們問,死要臉就那么剛好撞倒美人蠱自行解釋,這里戲有點(diǎn)多,話也有點(diǎn)多,不是巧合,而是刻意誤導(dǎo),因為他不愿意自己的易容術(shù)被識破。他是美容易容頂級專家,云渺無法識破也是正常的,畢竟是業(yè)余。
4。冒牌只是為了給雇主拖延時間,為錢。他的名字就是很好的詮釋。
5。死掉的宮女,治病需要。
這幾天大家跟吃了炸藥似的→_→來個送幣活動,安撫你們暴躁的內(nèi)心吧。
章結(jié)束之后,留言前18名正版讀者(童生以上),打賞88幣。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