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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病 正文 第118章 奸計

作者/笑無語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你與你家兄長的性格倒還真是很不一樣。rg”顏天真將史曜乾的話聽在耳中,一時失笑,“他那么自以為是,你卻如此妄自菲薄。”

    “人總該承認(rèn)自己的不足之處,我既沒有什么事,又怎敢夸大其詞。”史曜乾到這兒,低垂著頭。

    顏天真一手端著茶盞,一手掀起了茶蓋,望著茶杯上空升騰起來的熱氣,將鼻子湊上前去嗅了一嗅。

    “這是什么茶?”

    一旁的雪楓見此,道了一句:“郡主從前是不喜歡喝茶的。”

    顏天真聽到這,微挑眉。

    其實,她并不需要刻意去模仿尹良玉的喜好。

    反正在他們看來她都是失去記憶的,那么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便隨心。

    “唔,原來以前不喜歡么?現(xiàn)在倒是覺得還好了。”顏天真著,又將茶蓋蓋了回去,擱在了桌子上。

    看那茶水的溫度,想必有些燙嘴。

    眼前著顏天真不喝茶,史曜乾低垂著的目光中劃過一絲懊惱之色。

    “顏姑娘,這茶就是要趁熱喝才好喝,稍微涼一些味道就變差了,你若是不信,輕抿一口試試?”

    “我這人素來就不喜歡吃燙嘴的東西,我也曉得茶該趁熱喝才好喝,不過你這杯茶的溫度,還是讓我覺得有些高,放著涼一會兒就好。”

    顏天真到這兒,淡淡一笑,“你兄長是做殺手謀生的,那么你呢?無業(yè)游民么?”

    “其實,我真有點像是混吃等死的。”史曜乾到這兒,聲線之中似是帶著嘆息,“我自幼怪病纏身,大哥為了給我治病,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銀子,正經(jīng)生意不好做,來錢來得慢,殺手是掙錢最快的,雖然風(fēng)險也大,我曾勸過他不要再做這一行,他卻是不聽。”

    “我向來不輕視殺手這個職業(yè),不過……”顏天真到這兒,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你大哥可不僅僅只是個殺手這么簡單啊。”

    外帶怪胎,惡毒,擅長剝皮。

    尋常殺手,還奇葩不到這個程度。

    “大哥,難道不單單只是個殺手么?”史曜乾似乎是有些發(fā)怔,“莫非大哥還有做其他的事,被顏姑娘所知?”

    顏天真聞言,唇角的笑意有所收斂,望向史曜乾的目光之中帶著探究之色,“你大哥有奇怪的癖好,這一點你可曉得?”

    這看似單純無害的史曜乾,對史曜連竟然不是知根知底?

    莫非史曜連對任何人都隱藏了他的特殊癖好,就連親弟也不例外?

    怪胎也是需要有自己的秘密的,有時秘密并不會被家人所知曉。

    這個史曜乾……

    真的就如同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單純嗎?

    現(xiàn)在還不好看出來,畢竟他的一切神態(tài)舉止都是那么的自然。

    他有著與史曜連一模一樣的面孔,眼神卻比史曜連清澈得多。

    若是從表面上無法判斷一個人的好壞,那么就試探罷。

    想到這兒,顏天真又端起了桌上的茶盞,掀開了茶蓋,作勢拿茶蓋的邊緣,將最上層的茶葉撥開了些。

    她端到了唇邊,正欲飲下,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飲茶的動作頓了一頓。

    而此刻,站在她身后的雪楓跟她一樣有默契——

    “郡主且先別喝。”

    言罷,雪楓從頭頂上拔下一根發(fā)簪,雙手拿著那發(fā)簪,輕輕一個旋轉(zhuǎn),擰下了發(fā)簪的頭,帶出了一根約莫四寸長的銀針。

    顏天真得知她是要試毒,笑了笑。

    “對了,我想起來了,以往我入口的所有食物茶水,都得有人試過才行,世道險惡,不得不防。”

    顏天真到這兒,并未讓雪楓拿著那個根銀針來驗,而是將手中的茶盞遞給了面前的史曜乾,“你要不要幫我試試呢?”

    史曜乾怔了怔,“顏姑娘是懷疑,我在這茶里做手腳么?”

    “這種話問出來就顯得有些多余了。”顏天真慢條斯理道,“你試試罷?能不能信得過你,就看你愿不愿意喝了。”

    顏天真唇角噙著笑意,朝著史曜乾輕輕挑了一下眉頭。

    “好,我試。”史曜乾并不猶豫,十分干脆利落地接過顏天真遞來的茶盞。

    他自然是不擔(dān)心被自己的毒藥毒藥的。

    這里頭的藥,飲下去并不會馬上發(fā)作,需要靠著酒來催發(fā)作用。

    與酒相混合,便立即腹痛如刀絞,疼得在地上打滾,那是毒素在一點一點地腐蝕著腹部,三日之內(nèi)不服用解藥便會毒發(fā)身亡,活活疼死。

    即便服用了解藥之后,也是元氣大傷,拖久了服用解藥,也會落下病根。

    讓顏天真也經(jīng)歷一番他哥哥所經(jīng)歷過的痛苦才好。

    她倒真的是很謹(jǐn)慎,竟然讓自己試毒。

    試就試罷。

    如此想著,史曜乾低頭便抿了一口杯中茶。

    茶水下腹,他道:“顏姑娘,我?guī)湍阍嚵耍瑳]有任何問題。”

    “是么。”顏天真呵呵一笑,“不可能沒有問題的,你再等等。”

    顏天真此話一出,史曜乾暗暗心驚。

    她這話里的意思……

    很快地,他便領(lǐng)悟到顏天真話中的含義了。

    只因為,此刻,他清晰地感覺到身上的力氣在一點一點的被抽離。

    史曜乾:“……”

    他瞬間站不穩(wěn)身形,癱倒在地。

    他沒被自己的毒藥毒倒,反倒是被萬天真的迷藥給迷倒了。

    “顏姑娘,你……”他望向顏天真,目光之中帶著一絲驚惶,“你是在茶里做了什么手腳么?”

    “是呢,你剛才跟我話一直低垂著頭,竟沒有發(fā)現(xiàn)我做的動作。”顏天真望著他,唇角揚(yáng)起一絲陰惻惻的笑意,“你若是真的下毒了,你的毒藥應(yīng)該也毒不到你自己的,你當(dāng)然不怕喝下這杯茶,剛才我用茶蓋撥茶葉的時候,趁機(jī)將早就準(zhǔn)備在指甲里的迷藥倒了進(jìn)去。”

    “顏姑娘,我真的沒有下毒!”史曜乾望著她,滿面掛著無奈之色,“出門在外心謹(jǐn)慎是應(yīng)該的,可顏姑娘若是懷疑我,為何一早不讓你身后的姑娘用銀針試毒?”

    “在大多數(shù)情況之下,銀針的確可以用來驗毒,但這個方法也并不是絕對的。你們史家兄弟二人,哥哥是個怪胎,你讓我如何相信弟弟會是個正常人?”

    “我哥不是怪胎!”史曜乾憤然反駁,“我早過了,顏姑娘若是對他有什么不滿之處,可以報復(fù)在我身上,但請你不要在我面前貶低他了,無論他是什么樣的人,我知道那是我大哥。”

    “嗯,兄弟情深。”顏天真輕挑眉頭,從袖中取出了隨身攜帶的刀囊,取出了一把刀,俯下身,“你方才,我對你哥所有的不滿,都可以發(fā)泄在你身上?不后悔?”

    史曜乾不曉得她是想做什么,望著她目光中的促狹之意,這一刻他也分不清,這個女子究竟是真的想要懲罰他,還是單純試探他的反應(yīng)?

    他并不太了解顏天真。

    不過,假扮尹良玉的那幾日,顏天真的性格他倒是有點摸得清楚。

    這個女子,既能口吐蓮花,又能滿嘴臟話。

    脾氣不好,但也不能稱為惡毒。

    若自己真的是無辜,她應(yīng)該不會真的痛下狠手罷?

    此刻雖然身中迷藥,但他也并非無計可施,他其實還是有防身招數(shù)的。

    他衣袖之中也藏有暗器,再加上哥哥這間屋子內(nèi)設(shè)有機(jī)關(guān),取勝的可能性也不算低。

    但……

    若是與顏天真撕破了臉,這佳人閣也就開不下去了。

    “看看你這單純無辜的樣,真的讓人很想欺負(fù)你。”顏天真慢條斯理地著,手中的刀已經(jīng)湊上了史曜乾的臉龐。

    史曜乾目光之中浮現(xiàn)驚恐之色,“顏姑娘,你莫非想……”

    “在你的臉上劃幾刀,我解氣了,就放過你哥。”顏天真笑道,“怎樣?若是你反悔也來得及,我給你個隨時可以反悔的機(jī)會,你一旦反悔,我就去你哥臉上劃。”

    顏天真著,手中刀的刀背已經(jīng)抵上了史曜乾的臉頰。

    冰涼的刀背,在那白皙細(xì)嫩的臉皮子上緩緩摩痧著,只需稍稍用力,刀尖就能在這臉龐上開出一朵血花。

    史曜乾唇色發(fā)白,顫抖著睫毛,終究閉上了眼。

    所要表達(dá)的意味很明顯,就是隨顏天真怎么高興怎么來。

    顏天真望著他那蒼白的臉,這一刻顯得格外無助與脆弱。

    視線漸漸往下游移,落在他那顫抖的指節(jié)上,這個細(xì)微的動作,泄露出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與不安。

    他在強(qiáng)裝鎮(zhèn)定。

    他心中是害怕的,卻依舊不反悔他所作出的決定。

    或許他知道他哥有多惡毒,還是選擇了保護(hù)他。

    又或許,他真不知道他哥做過的那些事,兄長二字,在他心中占據(jù)著不可磨滅的地位。

    她再最后試探他一次。

    “好孩子,我可真要動手了喔……”

    顏天真拉長了尾音,刀尖已經(jīng)戳進(jìn)了那細(xì)嫩的肌膚之內(nèi)——

    霎時,有血珠溢了出來。

    史曜乾的臉龐繃緊了,心中叫囂著——

    他大爺?shù)倪真劃啊!

    還以為她是故意嚇唬他的……

    她是真的想動手,那他必須反擊了。

    總不能為了佳人閣而接受自己被毀容。

    大不了換個地方再做生意就是了,不在這帝都之內(nèi)立足。

    史曜乾才有了反擊的打算,臉上的冰涼鋒利之感卻忽然消失,預(yù)想之中的疼痛也沒有到來。

    顏天真只是用刀尖,在他臉上戳了一下而已。

    留下的傷口又細(xì)又淺,頂多兩三日就能恢復(fù)得過來。

    史曜乾睜開了雙眼,有些訝異地望著顏天真。

    “你這楚楚可憐的白花,我若是摧殘了你,心中難免會生出罪惡感呢。”

    顏天真慢條斯理道:“方才只是試探試探你的反應(yīng),看看你這人老不老實,如今看來你確實是個老實人,我喜歡以暴制暴,卻不喜歡欺負(fù)老實人。”

    “多謝顏姑娘手下留情。”史曜乾沖她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我哥他與顏姑娘之間的恩怨……”

    “他當(dāng)初接下了殺單要來殺我,這是他的職業(yè),而我整治他一番,這是我的報復(fù)。除此之外,我與他之間并沒有什么冤仇,你要知道,會對我性命造成威脅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呢……”

    “不會再有下次了!”史曜乾連忙道,“下次若是再有人要來買顏姑娘的命,我們非但不會來害顏姑娘,還會告訴顏姑娘是誰想害你。”

    望著史曜乾這一副急著表誠心的模樣,顏天真挑眉,“真的么?”

    “真的!顏姑娘若是不信,我愿意對天發(fā)誓……”

    “免了,過兩日我就要離開這個帝都,去往一個遙遠(yuǎn)的地方,離開之后,這帝都內(nèi)的人或事都與我沒有關(guān)系了,你應(yīng)該慶幸我不會留在這帝都之內(nèi),否則,你大哥對我絕對會是個威脅,我怕他記仇,自然就要先下手為強(qiáng)了。”

    “顏姑娘要遠(yuǎn)行?也好。”史曜乾笑道,“天涯海角,咱們再不相見,井水不犯河水。”

    “看在你這朵白花的份上,我就饒過你哥這一次。”顏天真著,站起了身,“所謂的三尸腦神丹與解藥,都只不過是最普通的藥丸罷了,我原就沒想著花太多心思來整你哥,用最簡單的成來整治他,省力氣。我原以為他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dāng),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庸人自擾。”

    史曜乾怔住,“所以,大哥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中毒?”

    “當(dāng)然沒有。”顏天真挑眉,“他今日之所以會這么難受,是因為他食物中毒了,食物中毒是一種非傳染性的疾病。就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導(dǎo)致了腹痛。”

    “他原腹瀉就有些嚴(yán)重,又恰逢是月底,他就以為自己的毒性要發(fā)作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解藥再,你可知道那解藥是干什么用的?治肝火太旺,治便秘,涼性藥。他已經(jīng)腹瀉了,這么一吃導(dǎo)致了沖突,情況只會更糟糕,拉肚子拉到他腿軟。這讓我什么才好呢。”

    史曜乾:“……”

    大哥居然就這樣被她擺了一道。

    “所以我為何一直強(qiáng)調(diào),以后不管中什么毒都要先看大夫,因為這個世道上,總有像我這樣喜歡嚇唬人的。”顏天真輕笑了一聲,隨即邁出了腳步,“雪楓,咱走罷。”

    超出門檻之際,她還不忘又留下一句話——

    “你身上的迷藥,一個時辰之后藥效會自行消失,不需要吃什么藥了。”

    眼見著顏天真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史曜乾唇角浮現(xiàn)一絲清涼的笑意。

    其實方才只差那么一點點,他就要露餡了。

    好在,終究還是沒有露餡。

    她的那把刀子要是再深入一分,他便打算反擊了。

    這顏天真的道行也著實不低,為何失憶過后的她,反而比從前更聰明了些?

    迄今為止,還真沒見過幾個像她這樣狡猾的女子。

    史曜乾從地上站起身,邁著輕緩的步子走向了輕紗珠簾之后,望著躺下榻上的人。

    史曜連這會兒的情況倒是好了一些,望著床榻前站立著的人影,道了一句——

    “我這是沒事兒了么?”

    “沒事了,其實從一開始就沒事,只不過你我二人想得太復(fù)雜了些,無端饒了這么多的彎路,讓那顏天真當(dāng)笑話看了。”

    史曜乾到這兒,頓了頓,“她被我假扮的尹良玉給耍了一通,而我們兄弟二人也讓她給耍了一通,這一來一去的,依舊沒能分出勝負(fù)啊。”

    史曜連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你一開始就沒事,難道一開始我就沒中毒么?”

    “不錯,她給你吃的毒藥與解藥都是嚇唬人的。”

    “她……可惡!”

    “是假的不也挺好的么,咱們都不用再費心思了,這以后得罪她,可不能明著得罪了,畢竟是皇家的人。我還從未被人如此耍過,這筆賬我總是要記著的,回頭找她慢慢算。”

    ……

    “砰!”

    “砰!”

    裝潢雅致的寢殿之內(nèi),響起陣陣瓷片碎裂之聲。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憑什么好事都得落在她顏天真的頭上!”紫檀木制的桌邊,寧子怡將桌上擺放整齊的茶具與花瓶統(tǒng)統(tǒng)掃到地上,神情怒極。

    顏天真恢復(fù)了良玉郡主的身份,理所當(dāng)然的可以離開這北昱皇宮,恢復(fù)了自由之身,不再受任何的束縛與限制,她便可以毫不顧忌地與鳳云渺在一起。

    屆時,他們二人雙宿雙棲,她卻要顧影自憐。

    她總是希望能給自己再爭取一次機(jī)會。

    鳳云渺是她多年的執(zhí)念,她實在不愿意就這樣放棄了。

    “公主,您別生氣。”身后跟著的婢女心翼翼道,“如今既然事情已成定局……”

    “什么定局?八字還沒一撇呢!”寧子怡冷笑了一聲。

    “奴婢只是不希望公主氣壞了身子。”身后跟著的婢女嘟噥了一句,“約莫再過兩三日,他們都要離開咱們北昱國了。”

    “是啊,他們都要離開了,他們離開之后想要如何,公主再也管不了了,也沒有權(quán)利去管。”寧子怡冷靜了下來,思慮片刻之后,不咸不淡道,“但只要他們還在這皇宮之中一日,就還能爭取一下。”

    到這兒,她又陷入了思索。

    若顏天真沒有良玉郡主的這層身份,她是沒法子離開這皇宮的。

    可她有了這層身份,皇兄就必須放她離開。

    皇兄心中其實是很舍不得的罷?卻又無可奈何。作為一國君主,他決不能與鸞鳳國對著干。

    有個辦法,倒是可以一試。

    寧子怡想到這兒,立即邁出了步子,朝著寢殿之外跑去。

    一路跑去了御書房。,面見寧子初。

    見到寧子初的那一刻,他的臉是繃著的,神色清涼。

    “你求見朕有什么要緊事,若是沒有要緊事,以后不要再隨意來煩朕。”寧子初開口,吐字冰涼。

    若不是因為這個廢物,又怎會讓那個冒牌貨給跑了。

    “皇兄,我知道你這心中還在怨我,假良玉郡主那事兒,不能怪我罷?誰知道她逃跑的時候會拿我做人質(zhì),我也很是無奈……”

    “住口!”寧子初冷著臉打斷她的話,“明知道朕不想聽什么,你還非要什么,你這腦子是怎么長的?”

    “我……”寧子怡張了張口,斟酌了片刻,發(fā)現(xiàn)實在拿不出好的辭,便放棄了解釋,想起了今日要來的正事,開門見山道,“顏天真就要走了,皇兄舍得么?”

    “這與你有什么干系?”

    “皇兄舍不得她,我知道,皇兄也不能再強(qiáng)行留下她,皇兄不妨考慮著,跟鸞鳳國攝政王求娶她?”

    “朕的事情不用你管,退下。”

    “皇兄……”

    “出去!”寧子初的語氣中已經(jīng)帶著一絲煩躁,“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不就是擔(dān)心鳳云渺被她搶了去?你有沒有自知之明?即便沒有顏天真,鳳云渺也不會看得上你,死了這條心罷。”

    寧子怡面如土色。

    “朕是你的兄長,都不曉得該拿什么樣的話來夸獎你,因為你壓根就沒有值得朕夸獎的地方,像個廢物一樣,連朕都不想聽你話,外人更不會覺得你有什么好,你真是一點都看不清你自己的德行。”

    寧子初到這兒,冷笑一聲,“滾出去,朕不想再第二遍,朕尋思著,改日將你嫁到異國去聯(lián)姻,發(fā)揮你所能發(fā)揮的最后一個作用。這么一來,還不是完的廢物。”

    寧子怡瞪眼。

    隨即自嘲一笑,“皇兄,妹妹在你心中的地位,恐怕還及不上顏天真罷?”

    “朕根就不想承認(rèn)你這個妹妹。”寧子初望著她,聲線毫無波瀾起伏,“朕只有一個親姐姐寧子萱。”

    “呵。”

    寧子怡笑了一笑,不再言語,轉(zhuǎn)身邁著輕緩的步子離開了御書房。

    皇兄,你還真是冷血啊。

    不過……

    縱然你這么冷血,我還是想幫你一回呢。

    也算是幫了我自己。

    ……

    眨眼間便入了夜。

    夜涼如水,帝都的街道上已是一片清冷。

    而就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刻,依舊有幾座高樓火光未熄,佳人閣便是其中的一座。

    佳人閣三樓,清幽而又不失雅致的屋內(nèi),有人煮茶。

    淺淡的的輕煙攜著香氣由深紫色霧紗垂掩的內(nèi)室傳出。鋪著深紫絲綢的地面上,史曜乾坐在茶幾之后。

    在他的身后,史曜連躺在榻上歇息。

    裊裊輕煙攜著淡淡的茶香,聞起來倒也令人心曠神怡。

    “公主殿下又來了呢,這次來又是想殺誰呀?”

    史曜乾一邊泡茶,一邊慢條斯理地朝著珠簾外頭的人問著。

    該不會又是想殺顏天真?

    那可真沒意思。

    他都不想殺顏天真了呢。

    就在他思索之間,珠簾之外的寧子怡開了口,“公主這次來,不是要買人性命的,聽這佳人閣內(nèi),賣的不僅是胭脂水粉,也有各類藥品。”

    “原來公主這次來,只是來買藥品的。”史曜乾呵呵一笑,笑聲之中泛著絲絲漣漪,“公主想買什么藥品?”

    “買……那種藥,曉得么?”

    “那種藥是哪種藥,請公主殿下明。”

    “你不會連這層意思都聽不明白罷?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你還不懂嗎。”

    史曜乾沏茶的動作頓了一頓,“壯陽藥?”

    他已經(jīng)曉得了寧子怡的意思,卻偏要刻意誤解。

    他就是要聽她出來。

    買媚藥不丟人,想買卻又不敢,那才是讓人覺得沒趣。

    “不是那個!”輕紗珠簾之外,寧子怡終于有些惱了,磨了磨牙,“你的悟性怎么如此低?公主要買媚藥,成不成?”

    “喔?可以啊。”史曜乾低笑了一聲,“媚藥也分很多種的呢,公主想要哪種的?”

    “厲害些的。”寧子怡到這兒,頓了頓,又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不同于一般的媚藥,最好不要有太明顯的氣味,不容易被察覺到。”

    “公主的意思,我曉得了,你看這樣如何。”史曜乾輕笑了一聲,道,“我這里有一味藥,名喚‘夢中歡’,一味是主藥,還有一味是引,藥和引,結(jié)合在一起才能發(fā)揮藥效,若是分開,則不發(fā)揮作用,藥服用下去無異常,而引中帶著些迷藥的成分,中招之后渾身乏力,所以——中藥者為主動方,而中引者,為被動方。”

    “這個聽起來不錯。”寧子怡道,“那就這個。”

    ……

    一夜過去,又迎來了一個新的黎明。

    這一日,寧子初下了早朝之后,如同往日那般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折。

    正看著奏折上的內(nèi)容,忽聽有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寧子初抬眼一看,走近的人正是林總管,他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擱著一個瓷罐,笑道:“陛下,老奴方才命人去為陛下準(zhǔn)備點心,公主殿下宮里的人就來了,是公主殿下花了好幾個時辰,給陛下燉了藥膳湯。”

    林總管到這兒,將手中的托盤擱在了書案上,“公主殿下雖然沒少給陛下添亂,但依老奴看,公主還是懂事的。心中記掛著陛下,這藥膳湯據(jù)提神醒腦,又有安神作用。”

    寧子初瞥了一眼,面上無甚表情,“先放著罷。”

    寧子怡的示好,在他看來很是通俗平常。

    她總是想著能讓自己對她的印象好一些?

    可惜,她干過的蠢事太多。

    寧子初又批閱完了一疊奏折,聞著空氣中淡淡的湯香味,真覺得有些餓了,便伸手將托盤拉到了面前,將瓷罐的蓋子打了開,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味道尚可。

    ……

    正是日曬三竿之際,顏天真終于從榻上睜開了雙眼。

    瞥了一眼窗外的日頭,已經(jīng)很高了。

    下榻穿衣洗漱,才把頭發(fā)給盤好,便聽得房門之外傳進(jìn)喜鵲的聲音——

    “顏姑娘,鳳儀宮內(nèi)有人來了呢,是皇后娘娘要給顏姑娘送點兒東西,作為留念。”

    顏天真聞言,慢條斯理道:“皇后娘娘派過來的人,自然是得領(lǐng)進(jìn)來的。”

    她大致也能猜到楚皇后如今的想法。

    她想必是巴不得自己離開的。

    楚皇后心中裝著寧子初,自己這么一走,她就少了個競爭對手,能不意么。

    所以……又派人送來點兒東西假客套一番?

    喜鵲將人領(lǐng)進(jìn)了寢殿之內(nèi),是兩個內(nèi)侍。

    “我睡得這么晚,吃早飯似乎也沒有什么意義了,喜鵲,你們直接去準(zhǔn)備午膳罷。”

    將喜鵲打發(fā)走了之后,顏天真望著面前的二人,目光落在二人手中的托盤之上,“皇后娘娘讓你們送什么東西給我?”

    二人將托盤擱在了桌子上,“奴才們也沒看,顏姑娘不妨自己看看。”

    顏天真挑了挑眉,才走近了桌子,對面那內(nèi)侍目光一冷,忽然毫無預(yù)警地伸出了手便朝她襲來!

    顏天真眸光一凜,迅速擒住了對方的手,扯到了身前,另一手扣住他的喉管,動作快準(zhǔn)狠。

    空出了一只手,她纖臂一伸,撈過了擱在一旁椅子上的羽扇。

    另外一人見此,也沖了上來。

    顏天真冷冷一笑,手中的羽扇直接迎上,另一只手上掐著的人也沒有松開。

    “你們絕對不是皇后派來的人,皇后不會這么沒腦子。”顏天真羽扇橫出,將對面那人逼退了,她開口,不咸不淡,“你們最好跟我實話,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我這個人向來沒什么耐心。”

    對面那內(nèi)侍顯然不聽,手背到身后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沖了上來直逼顏天真。

    “找死!”顏天真呵斥一聲,直接將手上掐著的那人用羽扇抹了脖子,將手中的羽扇揮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qū)γ婺侨耍?br />
    她沒必要心慈手軟,殺了一個再活捉一個就好,她要知道,這兩人是誰派來的。

    對面那內(nèi)侍眼見自己的同伴被拋了過來,側(cè)身一躲,顏天真趁他躲避之際,伸手抄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砸碎,拾起那鋒利的碎片,沖著那人大腿揮去——

    碎片隔著一層衣裳,插在那人的大腿之上,那人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身形,再度提著短刀沖了上來。

    “不自量力。”顏天真冷哼一聲,一個躍身而起,一腳掃過那內(nèi)侍頭頂,將他直接撂倒在地上。

    “郡主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顏天真一腳踩在他的肩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若是不,郡主就先剜了你的眼睛,再挑斷了你的手腳筋……”

    “郡主饒命!我,我……”那內(nèi)侍喘息著道,“其實,我是……”

    話到一半,下一刻忽然就迅速出手,朝顏天真撒出一把粉末!

    顏天真眸色一冷,立即向后一仰,疾退了數(shù)步避開那粉末。

    她躲得快,卻及不上粉末在空氣中揮發(fā)的速度,還是吸入了一些到鼻中,頓時,腦子里有些眩暈了。

    顏天真咬了咬唇,借用疼痛感,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同一時,那倒地的內(nèi)侍站了起身,再度來襲。

    顏天真再也沒了耐心,此刻也不想著留活口審問了,伸手拾起桌子上的碎片,朝著來人投擲了過去!

    杯子碎片正中那內(nèi)侍的咽喉,他身形一滯,而后轟然倒地。

    顏天真身形晃了一晃,伸手扣上了桌子,撐住自己的身體。

    人是解決了,但是這樣她又查不出幕后指使者了。

    那內(nèi)侍朝她扔的是迷藥,且這迷藥當(dāng)真是厲害,她咬著自己的唇,都快咬破嘴巴了,竟然還在暈眩。

    她總覺得有陰謀。

    “來人……”

    她想開口發(fā)出聲音,卻覺得有些無力。

    這仙宮內(nèi)只有六個人供她使喚,她頭一次覺得人少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關(guān)鍵時刻,也沒個人路過!

    這要是在人多的宮殿里,發(fā)出點兒聲響就能把人引來了。

    想到這兒,她費力地支撐著身子要往寢殿外走去,哪知,才走出兩步,就卻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外響起——

    “你們不必跟著朕,在這外頭候著就好。”

    這是寧子初的聲音!

    他這時候來,倒也真是巧合了。

    來個人也好,她正愁沒人發(fā)現(xiàn)她中迷藥呢。

    腳步聲愈來愈近,直到寢殿之外出現(xiàn)寧子初的身影,她終是敵不過腦子的暈眩感,軟倒在地。

    “天真?”寧子初一眼看見寢殿里頭的顏天真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又看見兩具內(nèi)侍的尸首,一時驚詫。

    “你這是怎么了?”寧子初眼見顏天真情況不太對勁,上前扶起她,“你為何坐在地上?這兩人是被你所殺的刺客么?”

    “是刺客,與我打斗的過程中,沖我撒了一把迷藥。”顏天真晃了晃腦袋,“陛下怎么忽然就過來了。”

    “不是你叫朕過來的么?”寧子初正著,卻在下一刻察覺到身體驀然一僵。

    不知為何,方才在殿外還是好好的,這會兒一靠近顏天真,鼻翼間嗅到她身上的馥郁芬芳,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感忽然從下腹升騰而起,很快就蔓延至身。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竟然有那種感覺?

    平日里他也不是沒有靠近過她,卻從來不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陛下?”顏天真見寧子初臉色有異樣,問道,“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她的話才完,寧子初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欲將她往地上壓。

    “你作甚!”顏天真一驚,身體能反應(yīng)將他的手揮開,混沌的頭腦頓時清醒了幾分。

    寧子初方才的動作,云渺曾經(jīng)也對她做過,因此,她能判斷出這動作是什么含義。

    分別就是想壓她。

    她用的力氣可不,寧子初被甩地朝著邊上一倒。

    “陛下,你可知你自己在干什么?”顏天真擰了擰眉頭,“你……”

    話未完,在看清了寧子初臉色的那一瞬間,哽在了喉嚨口。

    寧子初那白皙俊美的面容此刻泛著一絲詭異的潮紅,素來都是銳利冷淡的眼眸中,此刻泛著些許迷離之色,呼吸也有些不平穩(wěn)。

    顏天真看他的反應(yīng),倒像是被人下了那種藥?

    真他娘的有意思啊,她被人下了迷藥,寧子初又被下了那種藥。

    此刻,頭腦雖然昏沉,但堅定的意識讓顏天真理清了一些線索。

    絕對不會是楚皇后所為。

    在后宮婦人之中,楚皇后算是有腦筋的了,她不會如此明顯地暴露自己的目的。

    是有人打著楚皇后的名義來設(shè)計她。

    而寧子初,竟然也被算計成功了。

    “天真……”寧子初的目光之中倒映著顏天真的身影,下意識便朝著她靠近。

    顏天真渾身乏力,卻還能勉強(qiáng)著自己費盡力氣往后挪開,朝著寧子初冷喝了一聲——

    “別靠過來!你聽我,我已經(jīng)拿到了九龍圖,且,你也再沒有能耐能來困住我,我原是沒有必要將九龍圖給你的,但此刻你我都被人算計,陛下,考驗?zāi)愕臅r刻到了,你想不想要九龍圖呢?在我離開之前,我還可以把這東西交給你,前提是,你不能對我有什么過分的行為喔。”

    寧子初挪動的腳步一頓,迷離的目光中浮現(xiàn)些許清明。

    “陛下,轉(zhuǎn)過身,宮人們都在大殿之外呢,只要你高喊一聲,立即會有人進(jìn)來幫助我們,你若是還想要九龍圖,就按照我的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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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們,我感冒了,更新晚了,連續(xù)打了七八個噴嚏,一直在擦鼻涕,可能是過敏性鼻炎,更新完這章我就要去看醫(yī)生了,別怨我更新晚了。

    還有,別問我公主的下場哈≈a;lt;/td≈a;gt;≈a;lt;/tr≈a;gt;·k·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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