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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病 正文 第146章 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作者/笑無語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肖夢到這兒,垂下了頭,以一種認錯般的姿態道:“郡主若是要罰我,屬下無話可。rg”

    當初郡主,紫花一事不必告知太子殿下,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實在不需要上報。

    而她也確實沒上報。

    她和梅無枝什么都沒,太子殿下卻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把她們二人叫過去盤問了一番,數落了好幾句,最后又吩咐了一句——

    宮將你們喊來問話一事,不要告訴郡主,以免她多想,你們就當今天沒來過,明白嗎?

    她不知太子殿下心中有何考量,此刻郡主又來盤問,她也就只能是她上報了。

    直接承認,或許郡主心中就不會多想。

    而顏天真并沒有這么輕易就被忽悠過去,又繼續問肖夢道:“那么這幅畫又是誰畫的呢?是你還是梅子?”

    顏天真這個問題一出,肖夢只能硬著頭皮道:“是屬下畫的。”

    她回答這話的時候,心里有些沒底。

    太子殿下是不希望郡主多心的,可是現在……郡主顯然是多心了,也不知接下來還會問些什么。

    更艱難的在于——她也并不明白太子殿下為何要隱瞞郡主,太子殿下只吩咐了她們不要多話,卻沒有告知原因。

    “原來是你畫的啊。”顏天真笑了笑,接下來出的一句話卻讓肖夢微微一驚——

    “那你再畫一幅給我看看可好?”

    肖夢:“……”

    她并不擅長繪畫。

    郡主這一招顯然是試探,分明已經不相信她的話了。

    “怎么?畫得出第一遍,畫不出第二遍?”顏天真開口,語氣平淡,“夢啊,在我面前扯謊,你還是嫩了點,這幅畫不是你畫的,你卻要承認,是想掩飾些什么?到現在你還不實話嗎?”

    顏天真到這兒,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看清自己目光中的清寒之色。

    “夢,云渺讓你貼身跟隨我,你是不是應該聽我的話?現在我問你問題,你卻不實話,這樣我可能就不太放心讓你再繼續跟著我了。”

    “郡主,我……”肖夢頓時有些無奈,眼見謊話被戳穿了,只能道出實情,“不是我有意欺瞞郡主,而是太子殿下不讓我在郡主面前亂話……”

    “他果然有事瞞著我。那這幅畫究竟是誰畫的?”

    “這個屬下可就真的不知道了,殿下只是把我和梅姑娘叫去問話,問我們是否見過此花,我們如實回答了。”

    “你們兩個人都沒有提起,他這個不在場的人卻主動提起了,會是誰告訴他的,他又為何如此在意,還要特地畫下來……”

    顏天真想覺得疑惑。

    她被這朵紫花傷到的那一天,在場的也就只有四個人。

    肖夢和梅無枝沒有給云渺聽,南繡更沒理由會,那么云渺是從誰那里知道這花的存在?

    他的屋中,記錄疑難雜癥的竹簡堆成山一樣,莫非和這朵紫花有關系?

    這朵紫花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都已經解了毒了,為何他還要這么在意?

    想到這,顏天真又問道:“你們誰知道他此刻在什么地方?”

    對面的兩人搖頭,表示不知。

    “郡主,屬下真的沒有其他的事情隱瞞你了。”肖夢道,“希望郡主還能夠信任我。”

    顏天真聞言,沖她淡淡一笑,“放心吧,我依舊是信任你的,沒什么其他的事了,我先回房去,餛飩煮好了記得分一碗給我。”

    “好勒。”

    “對了,夢你給我聽好了,我來找你問話的這件事,別去告訴云渺,就當什么都沒發生。你幫他隱瞞了我一次,現在就幫我隱瞞他一次,這樣才公平,你是不是?如果你還想繼續跟著我,你就答應我。”

    “……”

    在顏天真的注視之下,肖夢只能無奈地應了一聲,“是……”

    這隱瞞來隱瞞去的,到最后不定還是瞞不住。

    如果太子殿下不問,她就不,如果問起來,那她也就只能如此回答。

    顏天真一路走回了臥房,只覺得心中有好幾個謎團。

    鳳云渺此刻不在府中,也不知他是去哪里了。

    他此刻在做什么,這已經不是她所關心的了。

    她關心的是這朵紫花的來歷,以及他為何要隱瞞著她?

    能被他隱瞞著的事,應該不是事。

    顏天真走到了房門外,才想推門入內,抬起手的那一刻,卻頓住了。

    就在這一刻,她又想起了另一件可疑的事。

    云渺手腕上的那一處傷口,是新傷,應該就是最近這兩三天留下來的。

    傷口斜長,是被利器割傷,他,是跟伶俐練劍的過程中不慎被劃傷的。

    這話聽起來是沒有什么問題。

    但——他腳底板的傷都還沒好,雖然走路是不成問題,但也不至于上竄下跳地去練劍吧?

    那她真要懷疑他是不是屬猴子的,如此好動。

    手腕上有傷也就罷了,關鍵是他這兩天臉色還不太好,一點都不紅潤水嫩。

    該不會是他身體出了什么毛病,不敢告訴她?

    樁樁件件可疑的事情疊加,讓顏天真忍不住想要求證。

    于是乎,她轉了個身,朝著鳳伶俐的住處走去。

    伶俐不定知道些什么。

    這子最聽他的義父的話,他義父什么就是什么,但好在這子城府不深,想必很容易套話。

    ……

    位于攝政王府南面的院落,供南旭國的眾人們暫時居住,鳳伶俐的屋子就在走廊的最后一間。

    此刻,鳳伶俐正在屋子內端詳著一劍譜。

    在武功方面,他十分愿意用功,他對武學的追求幾乎沒有止境。

    他看劍譜正看得認真,忽聽房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人竟然敲也不敲他的房門,直接就將他的門粗魯地拍開——

    “啪。”

    發出一聲脆響。

    鳳伶俐抬眼的那一刻,有些怔。

    來人正是顏天真,此刻那張漂亮的臉孔緊繃著,彰顯著她不悅的心情,再看她右手拿著一把戒尺,正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擊打左手手心。

    這樣的陣勢,頓時讓鳳伶俐疑惑,“義母,你做甚?你怎么拿著戒尺?”

    戒尺,通常是學堂里夫子拿來打罵不聽話的學生所用。

    顏天真面無表情地走到他的面前,道:“起身。”

    鳳伶俐雖然不解,卻還是依著她的意思起了身。

    而就在下一刻,顏天真又沖著他低喝一聲——

    “跪下!”

    這一聲低喝,可把鳳伶俐嚇得不輕。

    “義母,我是做錯什么了嗎?”

    鳳伶俐回過神之后,便是一頭霧水。

    今日的義母太反常了,也太兇悍了。從前可沒見她這樣發脾氣。

    “你做錯了什么,還用我?”顏天真冷笑一聲,“我已經打過你義父了,接下來就要打你,你們倆人合起伙來欺瞞我,我若是不教訓你們,以后在這個家里還有地位嗎?你既然喊我一聲義母,我就有理由訓你,你接不接受。”

    鳳伶俐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義母,你若是想打我就打我吧……你可別打義父了,他身體來就不好,你怎么還能打他?你要是生氣了,拿我發泄就行了,我不會有什么怨言的。”

    顏天真聽著鳳伶俐的話,心中一沉。

    云渺那個家伙果然有事隱瞞著她。

    他定了定心神,努力不讓自己的神色有什么異樣,繼續跟鳳伶俐套話。

    “你義父他身體怎么會不好?我看他的體格健朗得很,他當初跟我定情時就承諾過我,將來對我不能有任何欺瞞,若是他做錯了事,我可以打罵他,你又不是不知道義母我一向彪悍,我還嫌打他打輕了呢。”

    “怎么可以這樣!”鳳伶俐難得朝顏天真大聲話,“義父什么都讓著你,你就這樣對他?他不就是隱瞞了病情嗎?又不是去尋花問柳,他身子骨不好,你不照顧他也就算了,居然還對他動手,你太過分了?還要我跪你?不跪!”

    “你這子,還跟我來脾氣了呢你!”顏天真心情沉重,面上卻還要裝作氣惱,揚起了手中的戒尺,“你就不怕我抽你?”

    “抽就抽!”鳳伶俐的聲線依舊沒有壓低,“看在你是我義母的份上,你抽我,我不還手,可你若是打完了我再去打義父,我就該好好思考著,這聲義母究竟喊得值不值!”

    眼見著鳳伶俐也生氣了,顏天真的神色有所緩和,再次開口,語氣心平氣和,“好,我誰都不打,只要你將你們所隱瞞的事情告訴我,我就原諒你們這一回。”

    鳳伶俐聞言,有些不解,“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到這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一驚,“義母,你……你該不會是來套我話的吧?”

    “現在才明白過來,已經晚了。”顏天真走到了桌邊坐下,將手中的戒尺扔在了桌上。

    “吧,繼續騙我也沒有什么意思了,我猜到云渺或許是身體不好,我先是去問了肖夢,肖夢不會撒謊,她的回答讓我心里起疑,之后我想到了來問你,我也只是前來試探試探,想不到還真就試出來了。”

    “我可真是愚鈍。”鳳伶俐一拍腦門,“我一聽義父被你抽了,我就急了……”

    他一著急上火,無意中就將實情透露了。

    “義母,你真是好陰險。”

    “不是我陰險,既然我已經懷疑了,自然要想辦法求證,你和肖夢都經不起我的試探。”

    “義父肯定又要罵我笨了。”鳳伶俐瞥了瞥嘴,也坐了下來,“我知道義父是病了,卻不知道是什么病,他只告訴我不是疑難雜癥,但不太好康復,所以他得吃補血宴,又怕被你知道了你會察覺什么,我就只能幫著他打掩護,是我想吃,其實……那些東西都是他吃的。”

    “你這個掩護打得倒是好啊,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發現了這幅畫,或許我也不會想這么多。”

    顏天真著,從袖子中拿出了那幅紫花圖案,“伶俐,你義父有跟你提起這朵花嗎?”

    鳳伶俐看了一眼畫上的圖案,搖了搖頭。

    “義父沒有跟我提起這個。”

    “他跟誰都沒有提起啊,看來他連你們也一起隱瞞了,他這保密工作做得可是太好了。”顏天真著,站起了身,“伶俐,你若是關心你義父,今日我找你的這些話你都不要告訴他,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明白嗎?”

    鳳伶俐聞言,有些猶豫,“這……”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義父究竟生了什么病嗎?我與他朝夕相處,我若是有心去查,很快就能查出來的,但前提是,咱們不能讓他起了警惕心,否則他回頭又要東扯西扯,我發現真相也就更不容易了。”

    顏天真到這兒,拍了拍鳳伶俐的肩膀,“我這是為了他好,你應該站在我這邊才對,你心里清楚,我對你義父是有多關心的,如果他真的得了什么疑難雜癥,我不希望他隱瞞,既然他不想,我就只能自己去查。”

    鳳伶俐點了點頭,“好,義父那里,我什么都不。”

    “這就對了。”顏天真著,又想起了一事,道,“對了伶俐,這兩天你有跟你義父一起練劍嗎?實話實。”

    “沒有。”鳳伶俐道,“這兩天我都是一個人在練劍,既然義母要我站在你這邊,我現在就不隱瞞你了,義父今天出門前還吩咐我了,如果義母有問起練劍的事情,就讓我回答——我與他練劍途中不心傷了他的手腕。”

    “這個混賬云渺……”顏天真磨了磨牙,“他這么欺瞞我到底是為了掩飾什么……”

    “我也不知道,既然是義父的吩咐,那么我自然該聽從。”鳳伶俐垂下了頭,“義父我平時看起來老實,城府不深,我的話義母肯定會相信,不會懷疑我的。”

    顏天真輕敲了一下他的頭,“我確實很相信你啊,我今天來找你也就是試探試探,我猜測你或許知道些什么,畢竟你也很得他的信任。幸好你不是個狡猾陰險的,否則我就套不出話了。”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但你若是個狡猾陰險的,我也就不會信你的話了,所以……只要是我起了疑心的,我就一定要查出來。”

    “義母,你可別生義父的氣,他也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絕不會跟他吵的。”

    顏天真留下了這么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鳳伶俐的屋子。

    云渺啊云渺……

    你究竟想要掩飾什么呢。

    ……

    此刻的鳳云渺,正坐在回攝政王府的馬車上。

    這一次去鎮安王府,還真沒有得到什么收獲。

    南弦喝得酩酊大醉,心里想的什么都了出來,字里行間都是對南繡的信任。

    南繡的臥房也查看過了,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東西。

    鳳云渺心中思索著,這件事情,是不是該告知尹默玄。

    尹默玄要是知道了,該是何種感想?

    馬車依舊在行駛著,鳳云渺鼻翼間聞到一陣甜香味,便朝著馬車外的車夫道了一句,“停車。”

    馬車停了下來,鳳云渺道:“街道兩側是不是有糖人、糖炒栗子之類的玩意?”

    外頭的人回答道:“是的殿下,您的這兩樣都有。”

    “你去買一些回來。”

    天真就喜歡吃這些東西,買回去給她吃,她應該是會歡喜的罷?

    ……

    鳳云渺回到了攝政王府后,便拎著買來的零嘴一路走向顏天真的臥房。

    到了她的屋外,他直接推開了門,看到的便是——

    她正坐在桌子邊,桌面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不知是什么。

    “云渺,來得正好。嘗嘗這餛飩。”顏天真眼見著他進來了,沖他笑道,“夢和潔做的,我剛才嘗了嘗,挺好吃。”

    顏天真著,視線落在鳳云渺手中的兩個紙袋上,“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你喜歡吃的,猜猜看。”鳳云渺也走到了桌邊坐下,沖她笑道,“剛才出去走了走,就順便買點東西回來給你吃。”

    顏天真奪過了他手中的兩個紙袋,拿到鼻子前聞了聞,立即就猜出來了。

    “是糖人和糖炒栗子。”顏天真笑著打開了一個紙袋,“糖人得趕緊吃,這天氣有些熱了,不吃就要化了。”

    顏天真著,便捏了一根放入口中。

    鳳云渺見她吃得歡樂,也笑了笑,拿起擱在碗里的湯匙,舀了一顆餛飩嘗了嘗。

    顏天真問道:“吃起來怎樣?”

    “還行吧,我還是更喜歡吃你的蓮子羹。”

    “這還不簡單么?晚上再給你做。”

    “好。”鳳云渺笑著應了一聲,拿過來裝著栗子的那個紙袋。

    一連剝了好幾顆他都沒吃,而是拿了只茶杯裝著。

    顏天真道:“怎么不吃呢?”

    “我對甜點倒也不是很愛,剝給你吃。”

    “這么賢惠?”

    “除了你之外,我從不給任何人剝瓜果點心。”

    “也沒給你父母剝過?”

    “他們自己會互相剝的,沒我什么事。他們所求的,不過是希望我能找個好媳婦,是該讓你見見他們了,晚些我就寫封信,將你我二人的喜事告訴他們。”

    顏天真聞言,連忙問道:“你爹娘性格是怎樣的?好歹也是當過帝后的人,是不是很嚴厲呢?”

    “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我怎么能不擔心呢?婆媳關系是這世上最難的,俗話,柴米油鹽醬醋茶,婆媳過招亂成麻。”

    “哪有你的那么棘手。”鳳云渺頓時失笑,“你信我就好,你擔心的都不會發生。”

    “既然你這么,那我就先放寬心。”顏天真著,將椅子朝他挪了挪,啃著糖人,一頭倒在他的肩上,“我已經失去了雙親,往后,我就拿你的爹娘當我的爹娘看待了。”

    鳳云渺道:“如此甚好,正是我所希望的。”

    ……

    一眨眼,便又是一日的時間過去。

    這一日,又到了顏天真喝藥的時候。

    攝政王府的廚房之內,鳳云渺望著手腕上的傷口思索。

    他跟天真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這接下來總還會有巫山**的時候,他的身上若是留下了傷口,自然不可避免會被她看見。

    這個傷口就讓它自然好,他得換個地方再放血,新傷就拿易容膏來遮一遮,讓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跡,這么一來也就不至于被懷疑。

    “太子殿下,藥膳湯已經盛進瓦罐里了。”耳畔響起了廚子的聲音。

    鳳云渺轉過了頭,廚子已經將那罐湯提了過來。

    鳳云渺接過了湯,轉身離開廚房。

    經過顏天真的房屋時,他并未停留,而是直接走向了自己的臥房。

    他不知的是,就在他去廚房的期間,有一道人影走到了她房屋的紗窗邊上,將窗戶上的紗戳了一個洞,方便觀看到屋子里的情形。

    這人便是顏天真。

    趁著屋子里沒人時做手腳,自然是比較方便,做完這個動作之后,她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內。

    等了好片刻,也沒見鳳云渺把她的藥膳湯端過來。

    她聽到屋子外響起的腳步聲,很輕,只以為是他來了可,可那腳步聲并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走開了。

    她將門開了一個縫,只來得及看到一片海藍色的衣角消失在視野中。

    就是云渺。

    自從昨天她起了疑心之后,他便密切關注著鳳云渺的一舉一動。

    今日中午用過午膳之后,他又給她燉了藥膳湯,燉就燉吧,吩咐下人去端過來就好了,為何要自己親自走過去一趟?

    她心中疑惑著,卻并沒有問出來,裝作一副什么也不知情的模樣,她就是要他放松警惕,這樣才方便她去查探。

    她覺得他的行為很有問題。

    他了要去廚房端湯,端了之后為何要經過她的房門?

    他真的就以為她什么也不知情,就能隨便找些借口來搪塞。

    要是在平時,她完信任他的情況下,還真的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生活中有許多細節是會被忽略的,可若是在疑心重的情況下,就不那么容易被忽略了。

    于是顏天真走出了房門,去往鳳云渺住處的途中,特意繞遠了一些,直接繞到了他的紗窗之后。

    躡手躡腳,步履如貓,確保不會讓他聽到一點兒動靜。

    鳥叫蟬鳴,也正好能給她作掩護。

    之前在他屋子的紗窗上留下了一個孔,此刻還真的就派上了用場了。

    她連呼吸都控制得很輕,目光透過了那個孔,直射向屋里。

    鳳云渺就站在桌子邊上,桌上擺著一個瓦罐,瓦罐上空還冒著熱氣。

    這就是他燉給她的藥膳湯。

    他想做什么?

    顏天真眼也不眨地觀察著,身軀紋絲不動。

    而下一刻,屋子里發生的事卻讓她瞪大了眼,險些就亂了呼吸。

    幸而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要確保不能被他發現,就要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能發出半點聲響,省得被他聽見,出來查看動靜。

    屋內,鳳云渺正拿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這一次劃的傷口,在舊傷的上方兩寸處。

    顏天真眼見著從他手腕處溢出的鮮血,緩緩地流淌在了那罐藥膳湯里。

    心中震驚到無以復加。

    為什么給她的湯里要加他的血?

    他這么做必然是有道理的。

    他手腕上的那道舊傷,謊稱是和鳳伶俐練劍的時候不慎被劃破的,其實也是他自己割傷的嗎?

    好片刻的時間過去了,手腕上的血液還在流。

    顏天真衣袖下的拳頭攥緊,幾乎要將指甲嵌入血肉中。

    真想就這么沖進去打斷他。

    但——

    不行。

    他的血已經流了,就不能白費。

    她要好好理理思路,不能就這么莽撞地沖進去。

    伶俐他身體不好,每晚都吃補血宴。

    原來……這才是導致他需要補血的原因。

    原來……有病的人不是云渺,而是她。

    他是為了給她治病,才編織了那么多謊話,因為他心里清楚,要是她知道了真相,絕對不愿意拖累他,絕對不愿意讓他流血。

    他房屋內那些堆積成山的竹簡,上面記載眾多疑難雜癥,他這兩天都在看,她還疑惑著他為何變得如此用功,其實……都是為了給她治病吧。

    還有那紫花圖案。

    如果她真的有病,她總該想想病因,一直以來她的身子骨都算不錯,也沒有受過什么傷,最近受了一次傷,就是和南繡出門游玩踏青的那一天,掉入深坑之中,被那朵嬌艷的紫花刺傷。

    之后肖夢分明是幫她解了毒了,身體一直也沒有出現異常,她就以為自己一直都是健康的。

    但是到了這一刻,她不得不去思量那朵紫花的來歷。

    云渺還特地保留了紫花的圖案,這紫花一定大有來頭。

    顏天真想著這些,不知不覺鋒利的指甲已經劃開了掌心的肉,等她察覺到了刺痛感,她才低下頭,將手掌張來。

    掌心已經在淌血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才用指甲把自己給戳傷了。

    這么一點兒傷,跟云渺的傷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顏天真覺得鼻子一酸,眼眶中似乎傳來了溫熱感,視線又回到了屋內。

    鳳云渺已經停止了放血,又走到了柜子處擺弄著瓶瓶罐罐。

    她眼見著他拿出了兩個瓶回到桌子邊,挖出其中一個瓶的膏藥涂抹在傷口處,那應該是止血用的。

    之后,他又從另一個瓶中取出了膏藥,覆蓋在了那傷口之上,輕柔按壓了一會兒,那一處疤痕竟然就消失不見了。

    那是——易容膏。可用于改容換貌隱藏瑕疵。

    顏天真不再繼續觀看,轉身離開,依舊克制著自己的步履要邁得輕緩。

    這一次喝藥,離上一次也就只隔了三天。

    也就是再過三天之后,他又要做同樣的事情?

    想到這兒,她便覺得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邁不動。

    她究竟得了什么病?為什么只能飲用他一人的血?她是不是應該跟他攤牌?

    以他的行事風格,開了之后,他必定不會放她離開,沒準強逼她喝藥,灌也要給她灌下去。

    這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所以……不想拖累他,那就干脆悄無聲息地離開,以免被他關起來強行喂藥。

    為了保住她的性命,他大概什么都做得出來。

    顏天真回到了自己的屋內,想要收拾收拾心情,卻覺得連強顏歡笑都有些困難。

    等會兒云渺來了,她能擠出一個笑臉給他嗎?

    她一貫曉得該怎么表演,演繹面部表情對她來并不困難,可如今她心中的驚濤駭浪還未平息,她根沒法保持自己的心情平靜。

    鳳云渺的觀察力一向敏銳,為了不被他看出什么,她只能避免與他正面交談了。

    她控制不住眼眶里傳來的淚意。

    忽的,屋外響起了腳步聲。

    顏天真當即轉過了身,走到了榻邊,迅速脫下了鞋躺在榻上,扯過一旁的被褥蓋上。

    鳳云渺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背對著他躺著的顏天真。

    “怎么吃飽了就睡呢。”

    他將手中的瓦罐擱在了桌子上,幾步走到了床榻邊,在床沿坐下,伸手撫了撫她的發絲,“聽人,一吃完就睡是會發福的。”

    “發福就發福,我還嫌自己太瘦了呢。”顏天真費力地克制著情緒,使自己的聲線沒有太大起伏,“大概是昨天夜里沒睡好,現在很困倦。”

    “起來,先把湯喝完了再睡可好?”鳳云渺的聲線再度響起,“這可是我給你燉的湯,旁人都喝不到的,你若是不起來喝,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我一定會喝的。”顏天真道,“現在應該還挺燙的吧?放著讓它涼一會兒。”

    “也好。”鳳云渺的手游移到了她的臉頰上,輕輕撓著,“那我就不打擾你午睡了,你可要記得把這些湯給喝了。”

    “嗯。”顏天真輕輕應了一聲,“你要不要陪我躺會兒?”

    “我就不躺了,你睡罷。”

    鳳云渺著,起身離開。

    顏天真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又聽著他將房門關上,這才從榻上坐起了身,掀開被褥下榻。

    走到了桌邊坐下,望著眼前那罐還冒著熱氣的湯藥,心中苦澀難當。

    這是他拿血做的湯藥,她怎么能浪費一滴。

    將那罐湯拉到了眼前,她的手握上了湯匙,舀起了一勺,吹了吹,這才放入口中咽下。

    溫熱的湯汁劃過喉管,進入肺腑之中。

    嘴里苦澀。

    心中更苦澀。

    云渺……

    如果我真的得了什么疑難雜癥,只能讓你用鮮血來給我做藥的話……

    那我是不是應該離開你了。

    如果不喝藥,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望著眼前的那罐湯,她的腦海中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

    先留著,不喝。

    她想知道,若是她不喝藥,她的身體會產生什么異常情況。

    等發作時間到了,再喝藥緩解應該也不遲。

    ……

    另一邊,晚晴郡主府內,史曜乾正同尹晚晴坐在樹下對弈。

    史曜乾望著棋盤上的布局,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

    這個晚晴郡主還真是不學無術,盤盤都輸,盤盤慘敗。

    就算讓她幾步,到頭來結果也還是一樣。

    于是,他毫不客氣地落下一子,定下了輸贏。

    “郡主,你輸了。”

    “乾兒好厲害呢。”尹晚晴頗為贊賞地看著他,“乾兒精通得可真多。”

    “郡主謬贊了。”史曜乾客套著。

    就在二人交談期間,忽有下人奔上前來,“郡主!府外來了一位公子,和史公子長得一模一樣!”

    聽聞此話,史曜乾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而坐在他對面的尹晚晴卻是覺得驚奇——

    “你什么?外面有個跟乾兒一模一樣的人?”

    “是啊郡主,乍一看我還以為就是史公子呢,可史公子分明就在郡主府內沒有出去,我這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史公子的兄弟。”

    “那位是我的孿生哥哥。”史曜乾看向了尹晚晴,“大哥或許是想念我了,才千里尋親過來探望我。郡主,我可否把大哥迎接進來?讓他住一段時間。”

    “當然可以。”尹晚晴笑道,“有個和乾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我倒要見識見識。”

    史曜乾聞言,慢條斯理道:“郡主,你我也就夠了,可莫要打我兄長的主意。”

    “不會不會。”尹晚晴連忙道,“郡主有你就知足了,其他人即便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也未必有你這么討喜的性格啊。”

    史曜乾聞言,笑了笑,“有郡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府中的下人將史曜連領過來時,引得尹晚晴笑了

    “果然是一模一樣,不過你們二人的氣質相差甚多,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到這兒,她看了一眼史曜乾,“乾兒,你這位兄長太騷包了,我不喜歡,放心吧,我絕不會打他的主意。你們兄弟二人很久沒見,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你們聊著罷。”

    言罷,轉身離開了。

    史曜連瞥了一眼尹晚晴離開的身影,道了一句,“真是沒眼光。”

    “這不挺好的嗎?莫非大哥還希望被她看上,讓她連你也一起收了?”史曜乾笑出了聲,“她你騷包。也沒錯啊,你看你這眼角抹的胭脂,看看你這眉毛畫的,妝容感比她還重。”

    “你們都不懂欣賞,我也就不跟你們爭辯了。”史曜連坐了下來,“吧,找我來有什么急事?”

    聽著這問話,史曜乾便不再笑,一正經道:“紫月魔蘭又出現了。”

    “什么?”史曜連微微一驚,“在哪兒?”

    “沒有見到,我只是看見有人被它咬了。正是顏天真。”

    “顏天真?”史曜連怔了怔,隨即笑道,“這不挺好的嗎?之前我被她整了,這心里憋著一口氣沒處發,現在她被紫月魔蘭咬了,好極了,讓她吃吃苦頭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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