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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病 正文 第162章 云渺震怒

作者/笑無語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鳳云渺在這個時候現(xiàn)身,可謂是她的救星。rg

    若是他能來得再早一些,就更好了。

    他若是在南繡跌落之前就趕到,多好……

    顏天真這一刻并未對鳳云渺有任何埋怨,她心知沒有資格怪他來遲。畢竟是她給他下了迷藥,拖延了他的腳步,此刻他能尋到她,已經(jīng)很不容易。

    五名灰衣人,一人死于南繡的偷襲,一個人死于顏天真手上,鳳云渺一出現(xiàn)便是瞬間解決了兩人,此刻,僅剩一個活口。

    那人眼見著鳳云渺傾刻間取了兩名同伙性命,心知躲不過去,便將劍搭在了自己的脖頸上,想抹了自己的脖子。

    而鳳云渺卻不給他這個機(jī)會,長腿一伸便將他的劍踢開,上前一步就扣緊了他的下頜,以防他咬舌自盡。

    “你之前用來暗算我的迷針,還有沒有?”鳳云渺轉(zhuǎn)頭朝著顏天真問了一句。

    “有。”

    “給他來上一針,讓他沒有力氣自盡,我好審問他。”

    顏天真依著鳳云渺的意思,給灰衣人扎上了一針。

    這是敵人里僅存的活口,可不能讓他給死了。

    “你是老實(shí)交代呢?還是我嚴(yán)刑逼供。”鳳云渺望著眼前的灰衣人,唇角噙著一抹冷然的笑意,“宮此行并未帶刑具,但,依舊有辦法對你用刑。”

    話音落下,只見他那白皙玉指探向了灰衣人的手指,食指與拇指捏住對方的指節(jié),一個使勁——

    ‘嘎啦’

    是指節(jié)被捏碎的聲音。

    灰衣人悶哼一聲,卻依舊不開口話。

    鳳云渺倒也不急不躁,捏上了他無名指的指節(jié)。

    ‘嘎啦’

    又是一聲。

    灰衣人仍然悶聲不吭。

    鳳云渺似乎頗有耐心,繼續(xù)對他的手指進(jìn)行摧殘。

    按照順序依次捏碎指骨,從中指摧殘到大拇指。

    “還挺能忍,是個素質(zhì)不錯的殺手。”

    鳳云渺冷笑一聲,“按指骨沒用,來試試頸椎骨可好?”

    隨著話音落下,他的手迅速探向了對方的后背,指腹抵著對方的脊柱,狠狠一按——

    “啊——”

    灰衣人終于抑制不住地叫喊出聲。

    脊柱被按斷所帶來的疼痛,遠(yuǎn)勝于手指被捏碎的疼痛。

    眼前的男子似乎是將他當(dāng)成了玩具,極有耐心地對他身上的骨頭進(jìn)行摧殘,從痛到大痛,都讓他品嘗一遍。

    對方?jīng)]有攜帶任何刑具,他那雙瑩白如玉的手,卻相當(dāng)于一副刑具。

    令人畏懼,直到腦門都冷汗連連。

    顏天真將鳳云渺的舉止看在眼中,有些許怔然。

    平日里鳳云渺在她面前展露出來的,大多是柔情與遷就,她都快忘了他冷酷的神情是什么樣。

    他在她面前至少收斂了五分的脾氣,七分的殺氣。

    難得看到他一副如同閻羅索命般的殘酷模樣。

    他并不急著將敵人扼殺,而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進(jìn)行折磨,而后滿意地看著敵人從一開始的隱忍,到最后的失聲痛呼。

    他在等著敵人向他投降,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灰衣人痛呼出聲的那一刻,已經(jīng)輸了一半。

    在面臨著這樣殘酷的刑罰,他沒有力氣自盡,終究只能選擇屈服。

    鳳云渺的手,慢條斯理地在他的脊背上游移,每游移過一寸,便狠狠一按——

    ‘嘎啦’

    這樣的聲音聽得多了,顏天真都有些頭皮發(fā)麻。

    許多殺手組織的規(guī)矩,是不能出賣雇主。

    有些人被迫做殺手,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殺手頭目的手上,正是因?yàn)槿绱耍艜腥蝿?wù)失敗便要自盡的規(guī)矩。

    殺手一死,雇主的訊息也就不會被泄露,殺手泄露雇主訊息,是壞了規(guī)矩,一旦傳出去就不利于這個團(tuán)伙的生意。

    更甚者,有些組織將殺手從孩童培養(yǎng)到成人,多年來灌輸忠于組織的思想,讓他們心甘情愿為團(tuán)伙賣命,至死方休。

    但鳳云渺顯然不會考慮別人的難處,著一定要逼問出真相的心態(tài),對灰衣人進(jìn)行折磨。

    “接下來,試試肩胛骨好不好?”

    鳳云渺得云淡風(fēng)輕,仿佛是在談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事。

    灰衣人額頭上布滿汗珠,嘴唇顫抖,分明是痛到極致。

    眼見著鳳云渺將手落在他的肩胛骨處,就要用力按下去,他終究是妥協(xié)。

    “晚晴……郡主。”

    他費(fèi)力地道了一句,“給個痛快。”

    “早不就好了么。”鳳云渺笑了一笑,長臂一伸,拾起了地面上的一把劍,干脆利落地抹了灰衣人的脖子。

    “晚晴,竟然是她。”顏天真有些意想不到。

    她跟晚晴之間,別是深仇大恨,恩怨都是沒有的。

    “晚晴平時從不針對我,昔日也并未與我爆發(fā)過矛盾,她竟然會雇傭殺手要我的性命。南繡害我,理由是良玉背叛了與她的情誼,理應(yīng)接受懲罰,雖然這樣的思想有些扭曲,但她終究是沒有對我下死手,可是晚晴竟然……”

    南繡下的是狠手,可她的內(nèi)心依舊會不由自主地受情感所支配,她真就沒想過要取命。

    晚晴下的,可真是死手。

    這些灰衣人對她可謂是緊追不舍,縱然大雨磅礴,也著格殺勿論的心態(tài),面對猛虎襲擊也不退縮,只為追上她,除掉她。

    尹晚晴找的這個殺手團(tuán)伙,還真是敬業(yè)得很。

    “你與尹晚晴之間從未有過恩怨,但,她極有可能因?yàn)槟硞人而對你不滿。”鳳云渺給出了一句提示。

    “死要錢?”顏天真的眼角抽動了一下,“我與那廝有什么關(guān)系?平日里來往都不多,更沒有過任何肢體接觸,尹晚晴這醋未免也吃得太沒道理,簡直不可理喻。”

    平時只覺得這個堂姐是個色令智昏的糊涂蛋,不學(xué)無術(shù),腦子不靈光,對她的印象大概也就只有這些。

    看不出來她會有著一副蛇蝎心腸。

    “你可明白,‘占有欲’這個詞的含義。”鳳云渺沖著她淡淡一笑,“正如同我對史曜乾極度不滿,尹晚晴同樣有理由對你不滿,但不同的在于,我走進(jìn)了你的心中,讓我覺得情敵的存在微不足道,可尹晚晴并未走進(jìn)史曜乾心中,你的存在,對她而言是極大的威脅,人生七苦,其中有一苦就是——求不得。”

    若是尹晚晴也能走進(jìn)史曜乾心中,讓史曜乾獻(xiàn)出一顆真心,或許尹晚晴就不會想著來殺天真。

    能夠得償所愿,是一種十分愉悅的心境,這種情緒足以消磨戾氣,對待情敵的憎恨也就相對來少一些。

    正如同史曜乾的存在,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他曉得顏天真的心在他這里。

    求不得,只會讓人長久的壓抑郁悶心情想要爆發(fā),戾氣更重,直至心生殺意,一門心思只想著能鏟除情敵。

    “人生煩惱,不過十二字。”鳳云渺伸手輕撫著顏天真的發(fā)絲,“放不下、想不開、看不透、忘不了。”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太招人恨了。”顏天真狀若嘆息地道了一句,“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fēng)。”

    “這個尹晚晴,不比南繡聰明。”鳳云渺道,“自然會比南繡好對付得多,話回來,南繡不是應(yīng)該與你在一起么?為何此刻不見她的人影?”

    “她……落水了。”提起南繡,顏天真止不住地嘆息,“我都已經(jīng)快要把她服了,卻遇上這幫王八犢子對我們緊追不舍,南繡如今生死未卜,你看那底下的洶涌河流,她又不懂水性,恐怕是兇多吉少。”

    南繡落水的那一刻,她根來不及去抓,殺手們不依不饒地逼下來,等打斗結(jié)束之后,再下河去救人顯然太遲。

    先不體力夠不夠,就這么片刻的時間,南繡已經(jīng)不知道被沖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解除了迷藥之后,便一路追趕過來,到了紅鳳山山腳下,看見幾名灰衣人如同野獸一般對其他人進(jìn)行撕咬,還有幾名黑衣人在場,顯然是兩方敵對勢力,我逮了個人逼問,他朝我指了南面的方向,是他們的郡主與你一起逃亡,有一伙人在追趕你們,我便一路尋了過來,好在能來得及救下你。”

    鳳云渺話時,神色難得泄露出一絲緊張,“若是我再來晚一些,只怕……”

    “不怪你,你依舊來得不算晚,就算你來晚了,那不也是我自找的嗎?”

    顏天真無奈一笑,“是我自作主張,我擔(dān)心南繡會有什么陰謀,這才不愿意讓你過來。而事實(shí)證明,南繡對良玉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要深厚一些,她只是不甘心,在被拋棄之后,心境變得扭曲而病態(tài),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是有希望服她的,可是……她怎么就這么倒霉。”

    她設(shè)想過多種和南繡見面之后的情形,卻還真沒有想到會與她共患難。

    撇開南繡心理扭曲這一點(diǎn),她是個仗義的性子,危難之際絕不會棄好友不顧。

    “我總算是明白她的想法了,她自認(rèn)為自己十分有情有義,接受不了良玉的沒心沒肺,覺得付出過多得不到一絲回報,這才想要品嘗報復(fù)的快感,可她報復(fù)之后,卻并沒有感到痛快,反而陷入糾結(jié)。”

    顏天真頓了頓,道,“她可能患有抑郁癥,需要開導(dǎo),若是不去開導(dǎo)她,反而去責(zé)備她報復(fù)她,她會選擇魚死破,同歸于盡;相反,你只要能讓她嘗到一絲溫暖,她很容易被打動,我就是想要靠著打動她來換取解藥,眼見著都成功一大半了,這群王八犢子卻破壞了我的計劃,實(shí)在可恨!”

    南繡的一句話,此刻還清晰地在腦海中回響——

    我不會丟下你獨(dú)自逃亡,若是我像你當(dāng)初拋棄我一樣拋棄你,那我跟你又有什么區(qū)別?

    南繡正是嫌棄良玉不重視友誼這一點(diǎn)。

    憑什么她那么在意。

    憑什么良玉云淡風(fēng)輕。

    南繡會舍命救良玉,良玉會舍命救南繡嗎?

    不會。

    她顏天真,也不愿舍命救南繡。

    南繡可恨,也可敬。

    現(xiàn)在,也不知她能不能有生存的可能性。

    “你對她的印象似乎有所改觀。”鳳云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原以為她是個惡毒心腸,想不到你竟能打動她?”

    “是挺惡毒,但也是實(shí)打?qū)嵉恼塘x,對她,沒有之前那么憎恨了。”

    顏天真話間,無意間瞥見自己的手腕上起了皺。

    該吃解藥了。

    鳳云渺顯然也注意到了,“先吃一粒解藥緩緩。”

    “現(xiàn)在沒得吃了,只能回鎮(zhèn)安王府再吃。”顏天真道,“南繡之前給的那一瓶解藥,我是隨身攜帶的,之前途經(jīng)一處下坡路段,她不心腳底打滑了,我為了救她,不慎將那瓶解藥從衣袖口帶里抖落,她告訴我,王府藏金室里她還給我留了一瓶,左上角的地磚打開就是了。”

    顏天真著,站起了身,“我們這就回去。”

    然而,她才邁出了兩步,身軀便晃了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穩(wěn)。

    鳳云渺眼明手快地扶穩(wěn)了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毒性一旦發(fā)作便會體力不支,更何況她之前才經(jīng)歷了一場打斗,這么一來身軀必然感到很疲憊。

    鳳云渺幾乎沒有多想,就要劃破自己的手腕。

    顏天真顯然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伸手擒住他的手腕,搖了搖頭,“不要浪費(fèi),咱們快些回去就行了。”

    “無妨的。走出這山路還得花費(fèi)不少時間,再加上回去,恐怕得超過一個時辰,怕時間拖延得久了你會不好受……”

    “我回去就回去!”顏天真推開他的手,“我不要你的血,我要堅持到回王府,我要藏金室地下的那瓶解藥,你要是敢放血,我跟你沒完。”

    眼見著顏天真態(tài)度強(qiáng)硬,鳳云渺只好妥協(xié),“好,我背你出去,這你總該答應(yīng)。”

    顏天真道:“好。”

    此刻的雨已經(jīng)比之前了許多,但依舊沒有停息,山路仍然濕滑又泥濘。

    鳳云渺背著顏天真,腳下的步子依舊踩得很穩(wěn)。

    顏天真雙手搭著他的肩,將頭倚靠在他的背上。

    “云渺。”

    “嗯?”

    “我可以確定南繡是想要救我的,但是如今她兇多吉少,做個最壞的打算,如果她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那么就沒有人能夠救我,我最多只能活一個月。”

    鳳云渺腳下的步子頓了一頓,繼續(xù)前行。

    “我不會讓你死。”

    顏天真笑了笑,蹭了蹭他的背,“生死有命,即使再強(qiáng)悍的人類,也無法擺脫生老病死,一只腳踏進(jìn)了鬼門關(guān),又如何能掙扎得出來?”

    “別跟我什么生死有命,一個月的時間,長不長,短也不短,你必須要有強(qiáng)烈的求生**,沒準(zhǔn)事情會有轉(zhuǎn)機(jī)。”

    “你這話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你自己?”

    顏天真低笑了一聲,“我是有很強(qiáng)烈的求生**啊,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我與南繡周旋,好不容易打動了她,可是她偏偏就落水了,這下我可就真的無奈了,你覺得我們還能找到她嗎?就算找到了,是活人還是尸體?”

    鳳云渺不語。

    “云渺,我們不該抱有太美好的幻想,南繡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她若死了……唉,倒是希望她能活著,我也不想死。”

    顏天真趴在他的背上,眼角無聲地淌落一滴淚珠。

    她一直都有求生**。

    她若是沒有求生**,就不會在見到南繡后,隱忍住心中的怒火,誠懇地致歉。

    她想打人,想把南繡拍進(jìn)石頭縫里去。

    但是她不能這么做,她不能再激怒南繡。

    她必須代表良玉認(rèn)錯,必須低頭,必須好言相待,將南繡內(nèi)心深處對良玉的感情重新挖掘出來。

    她努力了,幾乎就快要成功了。

    那幾個灰衣人……

    為什么要?dú)У羲詈蟮南M?br />
    她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如今恨已經(jīng)沒用。

    恨,是一種消磨精神的情緒。

    原剩下的時日就不多,為何要在憎恨中度過?

    “云渺,答應(yīng)我一件事可好?”

    “你。”

    “如果我終究會離開你,你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

    “回答我啊。”

    “恐怕不能。”

    “不行,我不能讓你們鳳家絕后,不能這么自私,我在的時候,你必須一心一意對待我,我若是不在,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守活寡。你不能對不起你爹娘。”

    “我們鳳家,還有伶俐延續(xù)香火。”

    “他跟你們終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你又何必這樣自欺欺人?”顏天真苦笑著,“你好好活下去,我真的不會怪你,這是我所希望的,你過得好,我在九泉之下也會安樂的。”

    “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又怎能去尋找第二春。”鳳云渺的語氣毫無波瀾,“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我們成婚。”

    顏天真:“……”

    她知道他很固執(zhí)。

    一不二。

    良久,她道出了一句——

    “依你。”

    娶她是他的心愿,她必須幫他完成這個心愿。

    她翹辮子之后,他還可以選擇續(xù)弦。

    她不怪他。

    畢竟在她活著的時候,他從沒虧待過她。

    “云渺,你這一生之中,重要的人可不止我一個,還有你爹娘,還有伶俐啊,玲瓏啊,這么多人,總能讓你有些牽掛,為了這一份牽掛,也要好好生活下去。”

    “知道了。”鳳云渺應(yīng)了一聲,“啰嗦。”

    “你回答得這么干脆,是不是敷衍我啊?”

    顏天真著,緩緩瞌上了眼皮。

    總覺得腦子里有些暈乎乎的。

    鳳云渺又背著她行走了許久,好片刻后,喊了她一聲。

    “天真。”

    沒有聽到回應(yīng)。

    鳳云渺微微一驚,將她從背上放了下來,見她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伸手覆上了她的額頭。

    滾燙的溫度讓他擰起眉頭。

    這發(fā)熱的現(xiàn)象若是一直持續(xù)下去,可是大不妙。

    他抬眼掃了一遍四周,不遠(yuǎn)處有間破落的屋子,連忙抱著顏天真,腳下生風(fēng)一般掠了過去。

    到了那破屋子之內(nèi),發(fā)現(xiàn)漏雨的地方也不少,但好在角落里還可以棲息,鋪著干草,房檐上只破了一點(diǎn)兒,偶爾漏下幾滴雨。

    鳳云渺抱著顏天真,擱在了干草之上。

    劃破了手腕,第一只空閑的手掰開了她的嘴,讓血液能夠順利流到她的口中。

    顏天真由于仰著頭的緣故,被迫做著吞咽的動作。

    迷迷糊糊之間,覺得口中一陣腥甜。

    她想要開口話,卻覺得嘴巴被捏著,發(fā)不出聲,只能在心里暗罵一句。

    鳳云渺,你這個混賬。

    答應(yīng)了我,要背我回去吃解藥,又出爾反爾。

    但是眼下,她根沒有力氣反抗,也就只能被動地接受。

    等她醒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數(shù)落數(shù)落他。

    鳳云渺給顏天真喂完了血之后,撕下衣擺,給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包扎處理。

    他想要站起身幫她去接一點(diǎn)水來喝,起身的那一刻,卻覺得眼前有些晃。

    近段時間,失血過多,對他的身子總會造成一些影響。

    雖然不至于臥病在床,偶爾也會覺得疲憊,精神氣不足。

    他可不能再倒下,他要帶她回王府。

    起初擔(dān)心南繡會有什么陰謀詭計,他就沒有帶多余的人來這山腳下,怕是帶的人多了會打草驚蛇,變成他的累贅,便選擇了獨(dú)自前來。

    他自以為可以順利搭救顏天真。

    意料之外的一件事,就是顏天真掉落了解藥,這讓他不得不放血來救她。

    若是她的解藥沒有掉,此刻他們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順利離開紅鳳山,在回王府的路上了。

    事實(shí),總是那么不如人意。

    不過,他堅信自己能夠堅持帶著她回去。

    他用手掌接了一些雨水,俯下身灌進(jìn)顏天真的口中,淡化她口中的血腥之氣。

    她過,不喜歡血的味道。

    他又撕下了衣擺,用雨水?dāng)Q干之后疊起,敷在她的額頭上,想要散一散她額頭的熱意。

    “很快就不難受了,休息一會兒,我?guī)慊厝ァ!?br />
    鳳云渺柔聲著,伸出了手,用指腹擦拭顏天真嘴角的血漬。

    “云渺。”顏天真低喃了一句。

    “我在。”

    “你這個渾……”

    “數(shù)落我的話就不用了。”鳳云渺打斷她,“好好睡上一覺,回去之后再罵罷。”

    鳳云渺的話音才落下,忽聽身后有破空之聲傳來。

    他目光一凜,當(dāng)即回過身。

    以為會是沖著他發(fā)來的暗器,卻沒想到,那東西其實(shí)是投擲到了門后,發(fā)出了一聲響——

    “嘭!”

    空氣中驟然彌漫大量的煙霧。

    煙霧彈在水中是炸不開的,遇水就廢了,這屋子雖然破,卻也有雨水打不到的地方,只要在那地面干燥處炸開煙霧彈,還是管用的。

    煙霧彌漫開的那一刻,鳳云渺幾乎是沒有多想,便要去撲到顏天真的身上。

    唯恐來人會對她不利。

    然而,有一只手卻阻斷了他的前進(jìn),在他的手要碰觸到顏天真的那一刻,將他甩了開!

    他欲反擊,身后又伸來了一只手,朝他發(fā)起了攻擊。

    這是兩個人!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煙霧正濃,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只能靠著聽聲辨位來進(jìn)行攻擊。

    鳳云渺原精力就不充沛,如今視線又被煙霧阻攔,手上的動作愈發(fā)力不從心。

    不能讓他們帶走顏天真!

    他的意志雖堅定,奈何力氣與速度都已經(jīng)有所減弱,正擒住了對面的一只手,就察覺到了脖頸處猛地遭受一擊——

    身后的人一個手刀劈在他的脖頸處。

    他終究是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來人將他擊倒之后,也并未急著離開。

    片刻的時間煙霧散盡,顯現(xiàn)出兩道人影。

    一深紫一淺粉,長身玉立。

    可不正是史家兄弟二人。

    “真是不好對付,放了血還得我們前后夾擊這么久才倒下。”史曜連望著地上昏迷的鳳云渺,語氣有些感慨,“要不是因?yàn)樗w力不支,我們跟他動手,討不到好處的。”

    “這廝對待天真,倒還真是情真意切,可惜他依舊沒有辦法能夠救得了她。”

    史曜乾著,看了一眼躺在干草上的顏天真,俯下身。

    顏天真的眼皮子動了動,似乎是想要睜開。

    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是聽到了打斗聲。

    云渺在和誰打?

    史曜乾自然是不愿讓顏天真醒來被她罵,便從衣袖里取出了個瓶子,倒了些粉末在手心里,朝她的臉上揮灑而過。

    讓她睡得再沉一些。

    “哥,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愿意給我三色冰蠶嗎?”史曜乾抬眸望著史曜連,目光中帶著一絲懇求,“是不是非要我跪下求你,你才愿意給我?”

    “你……你對她是認(rèn)真的?”史曜連沉著臉,“你不可以對女子動情的。”

    “不是不能動情,只是不能發(fā)生關(guān)系罷了,我又不會對她做些什么,你又何必?fù)?dān)心?我也是愛惜性命的。”

    史曜乾再一次懇求,“從到大,我都很少求你,這一次我想求你,把冰蠶……”

    “拿去。”

    史曜連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盒,朝著史曜乾扔了過去。

    史曜乾伸手接過。

    “原來你一直都帶在身上,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要給我?”史曜乾的目光中似有笑意。

    “為了這一只冰蠶,天天在我耳邊念叨,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多謝大哥。”

    史曜乾打開了盒,盒中央一只的蠶映入眼簾。

    三色冰蠶,顧名思義,是有三種顏色。

    尾端透明,中間淺白,頭部雪白,周身彌漫著一層淡淡的冰霜,還挺好看。

    就連摸上去,都有冰涼之感。

    三色冰蠶一旦打進(jìn)人體內(nèi),便會開始迅速結(jié)成冰霜,整個人進(jìn)入休眠狀態(tài),連同意識也陷入長期沉睡,同時,身體之內(nèi)的所有毒素停止蔓延,時間可達(dá)半年之長。

    半年之后清醒,恢復(fù)到昏睡前的狀態(tài),身體內(nèi)的毒素開始繼續(xù)蔓延。

    無論身體內(nèi)有著多么難以清除的毒素,都可以用三色冰蠶進(jìn)行凍結(jié),讓毒素完凝滯,毒素不擴(kuò)散,人體自然也就不會受到傷害。

    三色冰蠶便是有這樣的事,讓身上下進(jìn)入休眠狀態(tài)的同時,又毫無副作用。

    “你頂多只能給她續(xù)命半年,而且這半年之內(nèi),她就像個活死人一樣,不能話不能動,你跟她什么她也不會聽見,半年之后她才能醒過來,這半年里,你想做什么?”

    “能拖延半年的時間也好啊,只要人不死,就還有希望。”史曜乾道,“三色冰蠶起源于東陵國,這片國土上存在著不少神奇的毒物,盛行巫蠱之術(shù),或許可以去找找,有什么東西能夠克服紫月魔蘭。”

    頓了頓,又道:“就算短時間之內(nèi)找不到克服紫月魔蘭的法子,也能再多找?guī)字槐Q,來彌補(bǔ)你損失的那一只,順便可以讓顏天真一直續(xù)命下去。”

    “若是一直都找不到能救她的方法,你打算讓她當(dāng)活死人當(dāng)個幾年?”

    “當(dāng)個幾年的活死人,若是能換來下半生的健康,我覺得這一點(diǎn)也不虧呀。”

    “……”

    史曜連無言以對。

    “哥,你,真情這個東西,可以堅持多久?”史曜乾望著鳳云渺,若有所思,“我們帶走顏天真,鳳云渺必定會四處找尋她,你覺得他大概能堅持找尋多久?在他尋找顏天真的這段時間之內(nèi),會不會碰上另外一個心儀的女子,移情別戀?”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了解鳳云渺。”史曜連想了想,道,“一年半載應(yīng)該是還能堅持的?”

    “我想到了一個好玩的游戲。”史曜乾伸手摩痧著下巴,“你想,顏天真深受紫月魔蘭的困擾,若是沒有鳳云渺的血,暫時也尋不到其他解救之法,他并不知道我們會拿三色冰蠶給顏天真續(xù)命,一段時間找不到人之后,他或許會以為顏天真已死,就算他不這么認(rèn)為,他身邊的人也會這么跟他,勸他放下。”

    “然后?”

    “讓他遇上一個與顏天真長相十分酷似的女子,如何?”史曜乾笑道,“沒準(zhǔn)他會把對顏天真的思念轉(zhuǎn)移到那個女子的身上,那個女子會作為顏天真的替身,留在他的身邊。”

    “你為何要玩這樣的一場游戲?”史曜連瞥了他一眼,“真無趣。這個鳳云渺,我討厭得很,你也十分討厭,咱們在他手上吃了好幾次虧,不如……”

    “不能殺他。”史曜乾連忙道,“若是殺了他,顏天真醒來之后得知他死了,第一個就懷疑到我的頭上,我可不想與她反目成仇。”

    史曜連笑道:“我沒要?dú)⑺慵笔裁础:么跏莻一國儲君,這身價必定不低,將他綁起來,勒索南旭國,獅子大開口,要個千百萬兩銀子怎樣?”

    “你怎么忽然變得比我還愛錢了。”

    “這么好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抱歉了哥,這次不能讓你做生意了,我一點(diǎn)也不想暴露行蹤,咱們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吧。”

    史曜乾莞爾一笑,“知道我為何要安排一個與顏天真相似的女子嗎?我想讓這個女子代替顏天真,哪怕只是做個替身,只要鳳云渺收了她,就等于是背叛與顏天真之間的情感,顏天真清醒過來之后,還能接納鳳云渺嗎?”

    顏天真的性格,他算是摸清楚了。

    對待感情十分一心一意,他多次勾搭她不成,正是因?yàn)樗男睦镉续P云渺,這才容不下其他人。

    殺了鳳云渺有什么用?顏天真依舊不會忘記他,反而會使得她對鳳云渺的情更加深沉,沒準(zhǔn)就陪著他一起下黃泉了。

    即使她愿意活下來,恐怕也很難有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能超鳳云渺。

    唯有讓顏天真主動放棄鳳云渺,讓她失望、失落、讓鳳云渺從她的心中消失,這樣,即使鳳云渺死了,她也不會跟隨,因?yàn)椴恢档谩?br />
    讓她主動死心,她這心里才能容得下其他人的存在。

    他想要策劃一場游戲,來試探試探鳳云渺那所謂的‘一心一意’。

    在失去了顏天真之后,遇上一個與顏天真神似的女子,他會怎么做?

    史曜乾想著,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鳳云渺,我很期待你的背叛,你若是背叛了,我會感謝你的。”

    史曜連站在一旁,聽明白了史曜乾的意思,道了句,“陰險。”

    “我一直把這種評價當(dāng)做是夸獎,人要是不聰明,又怎么能陰險?”

    “……”

    ……

    “義父去救義母還不回來,又不準(zhǔn)讓人跟著,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啊。”

    寬敞的庭院內(nèi),俊秀的少年坐在梨花樹下唉聲嘆氣。

    花無心坐在藤椅上吹著風(fēng),安慰般地到了一句——

    “你義父是覺得,帶多了人怕打草驚蛇,怕成為他的累贅,這才獨(dú)自前往,他又不是頭一次獨(dú)自行動,你就不必?fù)?dān)心了,以他的能耐,出不了什么事的。”

    “可是這天都黑了,還沒回來,這個時辰光線不好,該不會是在山里迷路了吧?”

    “他不至于迷路,要真是迷路也不必?fù)?dān)心,明早天一亮估計就回……”

    花無心到這兒,忽然一頓,望著前頭出現(xiàn)的那道人影,“回來了回來了!”

    “回來了?”鳳伶俐神色一喜,連忙朝著花無心的視線看了過去。

    “義父怎么是一個人回來的?莫非沒有找到義母?”

    鳳伶俐望著前方那道單薄的人影,心中頓時有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等鳳云渺走近了,看清了他的臉色,鳳伶俐又是一驚。

    此刻的鳳云渺面無表情,目光中卻是殺機(jī)彌漫,周身散發(fā)著一種戾氣,仿佛無形的劍刃,刺得人頭皮發(fā)麻。

    花無心也驚嚇到了,“這……怎么了?跟吃了火藥似的。”

    “喬裝打扮,換上夜行衣。”鳳云渺開口,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鳳伶俐有些呆滯,“義父是有什么行動嗎?”

    鳳云渺冷然一笑,“血洗晚晴郡主府。”

    ------題外話------

    →_→

    反正后面沒有狗血虐戀,愛信不信,不信拉倒,要養(yǎng)文也別跟我,我不聽。

    我筆下的云渺,我會好好愛護(hù)他的節(jié)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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