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后此話一出，讓顏天真的額頭跳了跳。
這又是什么套路？
趙皇后心中存著猜忌，前來試探倒也合理，她起初還覺得這皇后也就是表面上笑盈盈的，內心興許是個蛇蝎毒婦。
笑里藏刀，最是該防。
但是此刻，她挑著自己的下巴，談吐竟然有那么點點兒……曖昧？
“仙妃妹妹在想什么呢？”趙皇后的聲音再度響起，頗為柔和，又帶著絲絲笑意，“該不會是覺得宮不懷好意吧？”
顏天真將頭朝后一仰，這個動作可以讓她的下巴從趙皇后的手中脫離出來，“皇后娘娘，請先去外頭等候我，待我穿戴整齊之后，再與您話。”
“咱們這樣也可以話，你可以慢慢洗，宮不催促你。”趙皇后一雙明眸輕眨，“仙妃妹妹，你似乎在提防著宮？你放心，宮是不會對你不利的。”
“皇后娘娘話倒是直接，顯得我人之心了。”
不知為何，被楚皇后那雙秋水明眸盯著，顏天真覺得沐浴都有些不太自在。
“真是好看。”楚皇后端詳著顏天真的容顏，“陛下不喜歡，宮喜歡。”
“皇后娘娘……”顏天真挑眉，“您不覺得自個兒的言辭有點兒不恰當嗎？”
“哪里不恰當了？宮一向是快人快語的。”楚皇后笑著起了身，“好了，先不逗你了，宮去外頭等你，你快點出來就是。”
話音落下，她便轉過身走開了。
在她離開之后，顏天真微微蹙眉。
這個趙皇后真是難以琢磨，完看不出她想的什么。
顏天真破水而出，上岸之后穿戴整齊，這才走了出去。
“仙妃娘娘，皇后娘娘就在偏殿處，她等您洗浴好了，就過去一趟。”
“知道了。”
顏天真被宮女領著去了偏殿處，一抬眼就看見趙皇后坐在狐裘鋪著的地板上，面前擺了一排的瓜果點心。
“仙妃妹妹來了？坐罷。嘗嘗這西域送來的瓜子和香蕉，與市面上賣的不一樣，好吃得多。”
楚皇后一邊著，一邊剝了一根香蕉，朝周圍的宮女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隨后又朝著顏天真招了招手。
這般友好，讓顏天真心中起了警惕，面上卻沒有任何表示，十分從容地走上前了。
在楚皇后的身旁坐下，楚皇后就將手中的香蕉遞給了她，“來，吃一口。”
如此獻殷勤，顏天真自然不會欣然接受，推辭道：“哪能勞煩皇后娘娘給我剝水果，我自己來就好。”
“你這個丫頭，你還怕宮害你不成？”趙皇后冷哼了一聲，在那香蕉上咬了一口，“你看，宮吃下去還不是好好的？來，吃一口。”
“皇后娘娘，你吃過了……”
“都是自家姐妹，客氣什么。”
顏天真：“……”
這個皇后，私底下竟然這么隨意，完沒有半點皇后的樣子，看起來真是一點都不循規蹈矩。
顏天真徑自拿了一根香蕉剝開，咬了一口。
這香蕉入口十分清甜，肉質一點都不爛，也不生，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口感，果然挺好吃。
趙皇后湊了上來，“這些水果，只有宮才有，其他宮都是分不到的，各國進貢的貢品，也都歸宮管轄，仙妃妹妹要是以后缺什么，盡管和宮開口就是。”
“多謝皇后娘娘。”
“眼下也沒有其他人，你我之間的稱呼不用這么生分。”趙皇后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畔輕笑著，“你可以喊宮的名字，丹兒。”
顏天真手一抖，險些把香蕉給掉了。
這皇后如此套近乎，套近乎的方式還十分肉麻，弄得跟相識多年的姐妹似的，真不知她有什么目的。
才這么想著，又聽皇后在耳畔道：“在這個皇宮之中，除了陛下之外，就是宮了算，仙妃妹妹若是想在這宮里混得好，就得跟宮維持好關系才是。”
趙皇后話之間，搭在顏天真左肩的那只手游移到了她的右肩，一把攬住，“仙妃，宮實話告訴你，在這個宮里，沒有任何一個妃子有討好陛下的事，陛下最尊敬的永遠是宮，你們都別想著爬到宮的頭上，否則下場是很慘的。”
趙皇后在她耳畔吐氣如蘭，“當然了，你們這些妃子可以私底下斗，宮就當是看戲了，無論你們怎么斗都好，宮或許會幫著順眼的那個，如今這后宮姐妹一共十八人，宮看你最順眼，你識趣點兒，宮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趙皇后話音落下之后，便靠在了顏天真的肩膀上，纖纖玉手從她的肩上游移著往下。
顏天真一把擒住她的手，面無表情，“皇后娘娘，你話就好好，別整這么肉麻的把戲行不行？如果你是來宣示你的地位與權力，我信了，往后我不會隨便招惹你，更不會想要取代你的地位，你放心。”
“你怎么這么嚴肅啊？”趙皇后在她肩上蹭了蹭，“妹妹，你身上的氣息可真好聞。”
顏天真抽了抽嘴角。
趙皇后整個人都快掛到她身上了！
雖然同是女子，她也很不喜歡這種黏糊糊的感覺。
于是乎，顏天真毫不猶豫地扒拉開趙皇后的手，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
這個女子太肉麻了。
分明就不熟悉，還整得像好閨蜜似的，隨便摸隨便抱，她自個兒還覺得一點都不唐突。
她此次前來，不就是為了給一個下馬威嗎？
然而顏天真這一次猜錯了。
“仙妃，你可真不識好歹！”
這一刻趙皇后像是變了個人，不復之前的溫聲細語，神色變得凌厲，就連開口的語氣都變得清涼。
“宮喜歡你，是你的榮幸，你還敢將宮推開？”
“你什么？”顏天真望著她，“你難道不是來給我下馬威的嗎？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身為正室，自然體面，我就沒想過要跟你爭什么。”
為何皇后會出——宮喜歡你，是你的榮幸。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趙皇后秀眉蹙起，挪到了顏天真面前，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你怎么就這么遲鈍呢！宮看上你了你都不知道，非要宮得那么直白？討厭。”
顏天真：“……”
看上她了……
看上她了？！
這這這……
這東陵國是造了什么孽，帝后一對斷袖！
變態。
皇帝愛好男，皇后愛好女。
這兩怪胎還真是天生一對，也難怪二人相敬如賓，敢情都是一路人。
這東陵國皇帝的后宮佳麗，其實都是給皇后挑選的吧？皇帝自個兒半點興趣都沒有，他便很是大方地留給皇后找樂子。
難怪選秀女這種事都讓皇后來。
后宮佳麗十幾人，這趙皇后估計是玩膩了，如今看中了自己這個新來的，這么快就過來獻殷勤。
起初還沒有發現她的古怪，還以為她是不懷好意來著。
就算她對自己有肢體接觸，也以為她是故作肉麻。
顏天真此刻很想翻白眼。
都真愛無國界，年齡不是問題，甚至連性別都不是問題。
她不會鄙夷，但她也完接受不了。
她能接受的只能是正常人的感情。
她太直了，掰不彎的。
“皇后娘娘，你難道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些荒唐嗎。”
“荒唐什么？陛下不也是如此嗎？”趙皇后頗為理直氣壯，“宮實話告訴你，陛下不喜歡女子，宮不怕你出去，你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該，什么不該，有些事情泄露出去是會要人命的。”
顏天真花費片刻時間消化了事實。
她早知道皇帝斷袖，此刻為了不讓皇后起疑，便只能故作驚訝，“陛下不喜歡女子？皇后娘娘，這種話可不能亂。”
“宮騙你能有什么好處？”
“那你……為何不喜歡英俊瀟灑的男兒？”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為何要喜歡男人？當然了，我的不包括陛下，畢竟他不是正常男人。”趙皇后半倚靠在軟榻上，擺了一個撩人的姿勢。
“仙妃，你想想，與一個身嬌體軟、貌美如花、身帶體香的女子一起相處，有什么不好？溫香軟玉在懷，好生快活。女子大多癡情，不會背棄感情，男子卻不同，他們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女子紅杏出墻的事例極少，男子三妻四妾卻十分常見，男人太臟了，所以，像宮這樣的聰明女人，是不會喜歡男人的。”
“皇后娘娘，你這話不對，男子中也有癡情人，你怎能把所有的男子都一概而論？”
“宮從沒見過癡情人，就算癡情，那也只是一時的，男人永遠不會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尤物，除非那個男人像咱們陛下一樣，對女人不感興趣。”趙皇后朝著她笑，“仙妃，不要喜歡男人，會受傷的。”
顏天真自然是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這趙皇后一看就是三觀扭曲。
看她這模樣，沒準從前是因為男人留下過什么心理陰影。
懶得與她爭辯了。
“皇后娘娘的興許有道理，不過我目前真的無法接受您，您想想，我一開始是沖著陛下來的，我又哪能這么快移情別戀？皇后娘娘您總該給我些時間。”
“也是，哪個選秀的不是沖著陛下來的呢。”趙皇后撇了撇嘴，這會兒情緒似乎平復下來了，“宮剛才了，陛下不喜歡女子，你別白費勁了。”
“就算如此，我也無法將陛下從心里趕出去，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吶。”顏天真捂著自己的胸口，神情有些悲戚，“為何陛下就不喜歡女子……我仰慕了那么久的陛下，竟然是這樣的。”
“他真的不喜歡女子，宮不會騙你。”趙皇后悠悠道，“既然你一時忘不了陛下，宮也就不逼你逼得太緊，你好好考慮清楚，想要在這宮里混得下去，你可別指望陛下，最好還是指望宮，哼。”
趙皇后完之后，便起身走開了。
顏天真在她身后道：“恭送皇后娘娘。”
總算是把這怪胎皇后給走了。
這對帝后這么奇葩，應該如何從他們那里獲取紫蘇果的信息呢。
至少也要取得他們當中一個人的信任。
討好趙皇后不是一件難事，但前提是必須出賣節操。
她想象不出跟女子親熱是一種什么感覺。
她是直的。實在接受不了。
如果她沒有遇到鳳云渺，或許還能試一試，可她已經和鳳云渺定情，那就注定了她邁不過這個坎。
得再想個法子才行。
……
御書房內，半宸正在翻閱奏章，忽聽宮人前來稟報，皇后來了。
“請皇后娘娘進來，其他人都退出去。”
趙皇后踏進了御書房，宮人們便都退離了。
“丹兒，新冊封的那個仙妃，你可還滿意？”
“滿意是滿意，可她不愿意接受我，還什么心里一直裝著陛下，仰慕著陛下，哪怕知道陛下不喜歡女子，一時也無法移情別戀，這讓臣妾什么好呢？”
“皇后你信了她那番鬼話？看來你還是太好忽悠了些，擺明了就是拿這話來擋你。”半宸笑了笑，“此女不簡單，朕從她的眼神里，看不到對朕的情意。”
“或許是她表現得不明顯呢？她口口聲聲心里只有陛下。”
“試試她不就行了？夜里招她侍寢，看她什么反應。”
“陛下，仙妃是我看上的，您不能動她。”
“朕才不稀罕呢，只是想試探試探她，看她的究竟是不是？或許她參加選妃別有目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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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我該怎么獲取這對變態夫婦的信任？挺急的，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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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義勇為卻芳魂早逝，魂穿古代農女，顧朝顏感覺壓力好大。
上有潑辣慈愛的祖母，下有沉默溫柔的表姐，門外還有惡毒嬸娘虎視眈眈，想將自家兒子過繼過來。
顧朝顏挽起袖子，該斗的斗，該調教的調教，誓要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不曾想穿了，還綁定了個功德系統，想要過目不忘？想要貌美如花？想要延年益壽？賺取功德買買買！
種種田，賺賺錢，一不心就成為了大穆第一善人。
一不心，就混成了大穆最尊貴的人，朝顏痛心疾首看某男：“好的妻憑夫貴呢？”怎么反過來了？
男主微微一笑：“我覺得夫憑妻貴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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