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惡,竟然想出這種折騰人的法子。”
離隊伍不足十丈的距離之內(nèi),史曜連施展輕功跟隨著,眼見著史曜乾被綁在馬車頂上,不禁磨了磨牙。
對方人多勢眾,就這么沖上前去鐵定是討不到好處。
鳳云渺會把史曜乾怎么樣?
他若是起了殺心,顏天真是否會阻攔?
罷了……不能指望那個女子能幫上什么忙。
還是先跟著再吧,看他們在什么地方落腳,再尋找機會救人。
史曜乾又在馬車頂上顛簸了大半個時辰,馬車終于駛出了郊外,進了集市。
到了集市之內(nèi),鳳云渺下令把史曜乾從馬車頂上給放了下來,避免太過引人注目。
鳳伶俐將他拎到了馬背上,笑道:“看來你哥也不是十分關(guān)心你,你被綁在馬車頂上顛簸了那么久,他都沒出現(xiàn)呢。”
史曜乾并不理會他。
大哥總算是有了點腦子,沒有貿(mào)然沖上來。
雖然在馬背上也顛簸得難受,卻還是比在馬車頂上好多了。
畢竟這高度降低了一大半,顛簸的力度也就減輕了一些。
此刻已經(jīng)是傍晚,鳳云渺便命人包下了一整間客棧,作為休息點。但凡是他的落腳處,從來都不喜歡與外人同住。
眾人在客棧之內(nèi)休息,鳳云渺命人將史曜乾裝進了麻袋內(nèi)。
“宮這就帶你去快活處,好好快活快活。”
鳳云渺著,戴上了一頂黑紗斗笠,轉(zhuǎn)身邁出了客棧。
龍攻龍受扛著史曜乾,緊隨鳳云渺的步伐。
殿下有生之年都還沒去過青樓,這次可是頭一遭。
遠遠的就看見一幢三層高的樓,柱子上皆繪著衣衫半敞的仕女圖,門外懸掛兩盞大紅花燈。
“爺,那地方應該就是青樓了。”
三人走得近些了,便看清了牌匾上書著‘滿春院’三字。
鳳云渺隔著一層薄薄的黑紗,都能聞到迎面撲來的脂粉氣,讓他有些厭惡地擰了擰眉頭。
可他還是抬步跨了進去。
他一跨過門檻,便有兩道纖細的身影扭著腰肢上前來。
“這位爺……”
不等那兩名女子靠近,龍攻便站到了鳳云渺身前,阻擋了兩名女子貼上來。
他伸手抵著二女的雙肩,“不要靠近我們家公子,把你們老板叫出來。”
二女揮著手帕嗔了兩句,便轉(zhuǎn)身去叫老鴇。
不多時,一名約莫四十上下的女子便走了過來,招呼著鳳云渺,“這位爺,您想要點什么樣的姑娘?喜歡哪種調(diào)調(diào)?”
“你們這兒只有姑娘嗎?”斗笠下,逸出一句清涼的問話。
老鴇怔了一瞬,隨即反應了過來,笑道:“原來您是有特殊癖好的啊?當然不只是只有姑娘了!我們滿春院也有幾位俊俏的公子,雖然以女子為主,卻也要照顧著有些客人的特殊癖好,偶爾也會有女客來,俊俏男兒當然是不能缺的。”
“那就好,既然肯收男子,那就來看看公子帶來的貨色。”鳳云渺慢條斯理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成為你們滿春院的花魁公子。”
“原來您不是想照顧我們生意的,而是想來跟我談生意的?”老鴇雙手環(huán)胸,“也不是不可以,要是有好貨色,我們滿春院自然收。”
鳳云渺轉(zhuǎn)頭朝龍受吩咐道:“將麻袋打開。”
老鴇的視線落在了麻袋之上,眼見著那麻袋被解開,龍受揪著史曜乾的頭發(fā),迫使他抬頭與老鴇對視。
史曜乾目光森涼。
老鴇卻是滿目驚艷,“好啊,這子長得可真水靈,都不輸我們這的頭牌……”
聽著老鴇的贊嘆,鳳云渺笑道:“是個雛兒。今天夜里,你把他拿去競價,價高者得,無論價錢喊到多高,這銀子都要歸公子,之后,他就歸了你們滿春院,你看如何?你若是不同意,我們就再去別家問問。”
“同意,同意!這位爺,我這就去給您準備包間,您大可留下來觀看競價過程。”
“去罷。”
……
“好你個鳳云渺,居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滿春院對面的面館內(nèi),史曜連一身布衣,戴著斗笠,面色陰云密布。
把他弟弟賣到青樓來讓人糟蹋?
想都別想。
下一刻,身后響起了腳步聲,隨即一碗雞湯面擺在了面前的桌上。
“客官,您的面好了。”
“嗯。”
史曜連從筷子筒內(nèi)抽了一雙筷子,低頭吃面。
大半天沒吃東西了,趕路又趕了許久,饑腸轆轆。
忽的,余光瞥見一道人影走到身旁,來人道了句,“我可以坐在這嗎?”
這聲音清脆悅耳,聽在人的耳中,只覺得是個嬌滴滴的姑娘。
史曜連看也不看那人,道了一句,“爺不喜歡與人同坐。”
這家面館生意也熱鬧,這人大概是沒地方坐了才想要湊上前來拼桌。
然而,被史曜乾拒絕過后,她并沒有走開,還是坐了下來,將手伸向了筷子筒。
史曜連終于正眼看她,這一看,瞇起了眼兒。
是個眉清目秀的姑娘。
但——人皮面具做得太粗糙了,臉跟脖子是兩個色,作為易容高手的他,一眼就能看破對方的偽裝。
“黑市做的人皮面具嗎?果然都是些劣質(zhì)的手藝。”他下意識貶低了一句。
他無法容忍這么粗劣的手藝。
女子怔了怔,隨即笑道:“行家啊,想不到你還有這么高超的事。”
對方這一句話,讓史曜連瞇起了眼,“這話聽起來,怎么像是認識我似的?”
話音落下,他迅速出手,扣住了對方的下巴。
對方并不躲避,似乎一點也不介意。
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摸索到了那女子臉頰的邊緣,將那張粗糙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
女子道:“輕點,扯得太粗魯,臉會疼的。”
人皮面具揭下之后,史曜連再看她的相貌,卻是微微一驚。
怎么會是她?!
眼前的這個女子,可不正是昔日他弟倚靠的妻主——尹晚晴。
那個派人刺殺顏天真,最終卻被鳳云渺屠了府的女子。
她果然是順利逃出了帝都。
今天在這碰到她,是巧合,還是她刻意出現(xiàn)?
他更相信是后者。
“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尹晚晴笑了笑,“時隔半年不見,我還是很想念他,雖然你們兩人的長相并無差別,我還是可以一眼分出,你是他的兄長,而他,此刻就在對面的滿春園之內(nèi)。”
“你不怨恨他嗎?”史曜連有些警惕地望著她,“若不是因為他,你也就不會去刺殺良玉郡主,更不會被鳳云渺毀了家園,屠了府。”
“怨有頭,債有主。我當然有些怨恨他,但我最怨恨的還是鳳云渺和良玉,我的郡主府被血洗的當天,他還給我傳信,提醒我要逃亡,明他心中還是有我的。”
尹晚晴頓了頓,道,“就算我對他有怨恨,我也絕不能讓他落到別人的手里被糟蹋,他是我的人。想要糟蹋他,也得經(jīng)過我的同意才行。”
史曜連:“……”
她認為,史曜乾傳信提醒她,是因為心中有她?
狗屁不通。
猶記得史曜乾當初的原話是——
“我好心去提醒尹晚晴,一來,是因為這個女子對我夠好,她的存在總會給我?guī)砝妗6䜩恚也⒉幌胱岠P云渺稱心如意,我就是想氣他,看他不順心,我就高興了。”
當初,他可是打定了主意要氣死鳳云渺,這才故意與之對著干,不想讓鳳云渺體會到報仇的快意。
絕不是因為他對尹晚晴有情。
尹晚晴,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史曜連心中覺得可笑,表面上卻并不會破,反而順著尹晚晴的話,“他心中對你不只是有一點感情,也是有不少內(nèi)疚的,他與我離開帝都之際,還在感慨著,他欠了你一個人情。這世上對他最好的女子大概就是你,而他心里的良玉郡主,根就不拿他當回事。”
“反正良玉都死了,我現(xiàn)在只剩下鳳云渺這一個敵人。”尹晚晴也抽了一雙筷子,低頭吃著面。
史曜連聽著這話,目光中劃過一縷思索。
尹晚晴還不知道仙妃是顏天真?聽她的語氣,仿佛以為顏天真死了。
她是覺得,自己當初派出的殺手刺殺成功了?
要不要告訴她真相呢……
罷了,還是先不了,救史曜乾要緊。
“晚晴郡主,你是不是該與我合謀一同救出我二弟?你看,你與鳳云渺有著仇恨,我二弟落在他手上,必定要被百般折磨。”
“這是自然的,不管我心中對乾兒有多少怨恨,總要先救出他再。”
她絕不會讓任何人糟蹋史曜乾。
就算是要糟蹋,也得她親自上!
“我在黑市里隨便做的人皮面具,手藝劣質(zhì)了些,你是易容行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偽裝,那么你能不能為我易容?回頭我要裝扮成客人進滿春院,希望不要被鳳云渺看出任何破綻。”
“好,我來為你易容。我的易容術(shù),就連鳳云渺都不能拆穿,你放一百個心。”
“如此甚好。”
……
是夜,滿春院內(nèi)燈火通明。
到了夜間,花街柳巷自然是最為熱鬧的地方,尤其今日的滿春院,據(jù)新來了一位花魁公子,相貌比女子還要水靈,這就惹得不少常客前來觀看。
女客們大多蒙著面紗,不愿被人看到身份,畢竟女子尋花問柳,出去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果然還是鸞鳳國最好,女子尋花問柳壓根不必掩藏身份,大大方方地進出就是了,哪里怕什么閑言碎語。”
尹晚晴坐在貴賓席內(nèi),朝著身后的史曜連道:“我此次出門,帶出的銀兩并不算多,我們要確保競價競得過其他人,你帶夠銀子了嗎?”
“我身上只有三萬兩。”
“太少了。別看花樓里的頭牌競價,一擲萬金的富豪多得是,我曾經(jīng)在鸞鳳國參與過好幾回這樣的競價,少則七八萬兩,多則二三十萬兩,我們要是連個二三十萬兩都拿不出來,就沒有來參與的必要。”
“原來你也沒帶夠錢?”史曜連眉頭微蹙,“誰能想到這一出呢?我的家財放在佳人閣里,出門帶著幾十萬兩,如今都花得差不多了。”
“你們兄弟兩人的花銷可真不。”
“那我現(xiàn)在就去街道上打劫幾個可好?”
“怕是沒那么多時間給你去打劫,再了,即使給你打劫到了,也未必就是多有錢的富豪,頂多幾千幾萬兩,你能確保一出門就打劫到一個富得流油的家伙?”
“……”
眼見著競價就快要開始了,的確連打劫的時間都沒有。
“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尹晚晴低下了頭,取出了隨身攜帶的荷包,“這血玉鐲,是我母親過世后留給我的遺物,絕對稱得上是珍寶了,你將它拿去當鋪,當個幾十萬兩沒問題,但是,你要告訴那老板,把這個鐲子留兩天,兩天之內(nèi)我一定會帶更多的錢去贖回來,讓他千萬不要賣給其他人。”
尹晚晴話間,從荷包里掏出了一個通身血紅半透明的鐲子,遞給了史曜連,“我?guī)湍憔瘸瞿愣埽阋欢ㄒ獛臀冶W∵@個鐲子,我母親的遺物,我是絕對不能丟失的。”
史曜連怔了怔,伸手接過,“好,我史曜連記下了你這個人情,這鐲子,我一定會把你拿回來。”
話音落下,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一樓大堂之內(nèi),競價也開始了。
尹晚晴此刻位于二樓貴賓間內(nèi),忽聽窗外響起一陣嘩然。
她將椅子挪到了窗戶邊,一低頭就看清了樓下的情形。
巨大的圓形臺子上,擱著一個黃金打造的鐵籠,鐵籠之內(nèi),一名男子被束縛著雙手,蒙著眼睛。
他一頭烏發(fā)如墨垂泄,束起的部分用一枚青玉簪子綰著,膚白如雪,面如美玉。
如記憶中一樣俊俏好看。
此刻被關(guān)在鐵籠之內(nèi),似乎展現(xiàn)出了一種無助感,令人看著,心中的血液竟然有些沸騰,想要——蹂躪。
眾人的喧嘩聲似乎讓老鴇很是滿意,她報出了底價——萬兩白銀。
“一萬五千兩。”
“兩萬兩。”
“三萬兩。”
尹晚晴任由其他人競價,直到價格被喊到十萬兩之后,競價的人就少了。
尹晚晴笑了笑。
此地處于東陵國的邊境,這個地方的財主們,也沒多富有。
還是鸞鳳國的貴女們財大氣粗,為了白臉拋出幾十萬兩甚至上百萬兩,都不算稀奇事。
“十二萬兩。”她報上了價格。
樓下有人喊道:“十五萬兩。”
“十六萬兩。”
“十八萬兩。”
“二十萬兩!”尹晚晴毫不服輸。
空氣終于寂靜了下來。
尹晚晴唇角勾起。
身后響起了腳步聲,尹晚晴轉(zhuǎn)頭一看,是史曜連回來了。
“你的血玉鐲,我當了三十萬兩,老板死活不肯多給價。”
“夠了。”尹晚晴道,“好在這里不是鸞鳳國,這的人比不上我們那的財大氣粗。看來我們鸞鳳國的財富,能在泱泱大國位列前茅。”
“無人再加價,我們這位公子就歸六號貴賓間的那位姑娘了!”一樓臺子上,老鴇喜笑顏開。
尹晚晴所在的,正是六號貴賓間。
“不能讓鳳云渺猜到我們的計劃,鳳云渺是為了把我引出來,將我們兄弟二人一打盡。那么,等會兒我就要刻意搗亂,吸引鳳云渺的注意力,讓他以為你只是尋常女嫖客,你趁機把我二弟帶走。”
“好,你速速離開此處。”
史曜連轉(zhuǎn)身離開了包間。
鳳云渺所在的包間,與尹晚晴相隔了兩間,他將競價的過程看在眼中,朝著身旁的龍受吩咐道:“盯緊了六號貴賓間,史曜連一旦出現(xiàn),你就大喊一聲,我在這聽得見。”
“是。”
龍受轉(zhuǎn)身離開。
“殿下,你就確定他一定會出現(xiàn)嗎?”龍攻朝鳳云渺問著。
“他必須出現(xiàn)了,要是再拖著不出來,他二弟的清白可就不保了。”
“六號貴賓間內(nèi)的客人,會不會是與他串通過的?”
“當然有這個可能性,所以讓你們盯緊了,別讓那位客人給跑了,最好在房門外聽動靜,確認他們是不是在里面巫山**。”
“明白了,殿下。”
……
史曜乾被送進六號雅間時,依舊是被捆著雙手蒙著雙眼。
心中正思索著該如何對付這個女客人,下一刻就感覺到一雙手伸向了自己的后腦勺,將蒙著他眼睛的黑布拿了下來。
他望著眼前的陌生女子,正打算與對方周旋,卻沒想到,對方湊到了他的耳畔,輕聲道:“乾兒,等會跟我做戲一場,只需故意喊叫即可,你大哥會裝作前來搭救,吸引鳳云渺的注意力,咱們再趁機逃離此處。”
史曜乾聞言,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尹晚晴?!
但很快的,他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開始了他的表演。
“這位姑娘,我可不是自愿賣身的,只是被人強迫,你看這樣如何?你放過我,你為我花掉的那筆銀子,我會一文不少地還給你。”
“喲,原來不是自愿的啊?這可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我既然為你花了錢,那你就得好好伺候伺候我,呵呵。”
房門外,龍受將一切動靜聽在耳中。
忽的,余光瞥見紫影一閃,有人似乎沖了過來。
他也立馬一個箭步上前,襲擊來人。
史曜連果真出現(xiàn)了!
他大喊出聲——
“爺,目標出現(xiàn)了!”
距離不遠的鳳云渺聞言,迅速離開了自己的包間,趕來擒史曜連。
接近了六號雅間,就聽到里頭傳出女子的嬉笑聲——
“來啊,別躲,老娘花那么多錢可不是白花的。”
史曜連沖到了房門外,似乎想要一腳踹開房門,阻止自家弟弟清白受損。
鳳云渺自然不會讓他如意,伸腿就將他的腳踹開!
“史曜連,可別壞了你弟的好事啊。”
鳳云渺冷笑了一聲,迅速伸手抓向史曜連的肩膀。
史曜連見情況不妙,不再戀戰(zhàn),轉(zhuǎn)身開溜。
鳳云渺追了出去,還不忘朝著身后的龍攻龍受道:“盯緊了!”
“是!”兩人齊齊應了一聲。
房間內(nèi)的嬉笑聲依然在繼續(xù)。
而后,忽然就沒了聲音。
“怎么回事?怎么沒聲音了。”
二人將耳朵都貼在了門板上,也沒聽見里頭有什么動靜。
“不好。”
龍受連忙一手拍開了房門。
雅致的屋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一扇開的窗戶。
“還以為那女嫖客正在辦事,原來又是他們的幫手!”
二人奔到了窗戶前,朝下看,只能看見熱鬧的人群。
已經(jīng)捕捉不到史曜乾的身影。
再鳳云渺一路追著史曜連下了樓,在經(jīng)過后院的拐角處時,眼見著一伸手就能抓到對方,忽然間迎面撲來一陣面粉!
唯恐這團粉末里會被摻什么藥,他只能迅速退開兩步,避開了。
原來,早有人躲藏在了這角落里,就等著他過來襲擊他,好給史曜連制造逃跑的機會。
看來,這是史曜連早就規(guī)劃好的逃跑路線。
身后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他轉(zhuǎn)頭一看,是龍攻龍受。
“殿下,那家伙跑了!還有那個女嫖客,也是他們的幫手!”
“無妨。”鳳云渺面無表情,“料到了會有防不住的時候,我早就給史曜乾下了毒,他會自己滾回來問我拿解藥的。”
……
“史曜乾,這次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破落的房屋之內(nèi),尹晚晴倚靠著墻壁坐著,由于劇烈奔跑,此刻還有些輕喘。
史曜乾坐在屋子角落,沖著一旁休息的史曜連道:“哥,把她拿下!”
史曜乾這話一出,尹晚晴頓時一驚,“什么?!”
是她救了他,他卻要拿下她?
來不及多加思考,尹晚晴便察覺到肩膀一緊,被史曜連給扣住了。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尹晚晴臉色一沉,“有你們這樣的人嗎?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反而把我給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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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女配最悲的下場,并不是被男女主給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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